他一脚踏进门,脚底踩到些黑乎乎的颗粒,严麒发现房间里到处都洒着这玩意儿,他捡起来一看,又轻轻一嗅,原来是茶梗。
严麒神色一凛,听说,茶梗可以去尸臭……
他又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尽管没发现藏尸的地方,却在沙发缝隙里找到了一件小孩子的外套,衣兜里还有几颗水果硬糖,和床头上那盒水果糖是一样的。
他想到豆豆说的话,猜想张立也是用糖果骗走了豆豆,心里一叹,小孩子,还是太好骗了些。
严麒将手串摘下,口中喃喃念咒,其中一颗珠子骤然发亮,手串顿时浮上半空,又迅速指向一个方位。严麒顺势一看,那里只有个矮柜,可他刚才翻过,矮柜里除了各种道具再没有其它,而大小也根本藏不了尸体。
可手串明明指向了那里,为什么?
严麒蹙着眉头,忽然,他心底一寒。
不对,那里不仅仅是矮柜,矮柜背后,正靠着一堵墙!
他迅速走过去搬开矮柜,发现墙面果然有新砌过的痕迹,严麒深吸口气,闭上眼,又念了一段咒,接着,他将右手贴上墙面。
只见以他右手为辐射,原本坚实的墙壁忽然蔓延出道道裂痕,仿佛蛛网一般。
严麒再稍稍用力,生生抠下了一块红砖。
而砖下的缝隙里,露出了一只灰白的人手,那手很小,手指没有指甲。
严麒脸色铁青,正想将四周砖块都取下,忽然,身后响起一道低哑的声音——
“你找到他了。”
作者有话要说: 啊啊啊啊这个变态!!!
我之前不是说这个世界要比上个世界晚十几年吗,我本来想写iphone18,后来觉得iphone应该出不到18吧,于是改了个x。_(:з」∠)_
第47章 说好的娱乐圈呢?4.9
秋晚从片场出来,一路狂奔向公车站。
她来不及伪装, 被某些游客和粉丝认了出来, 他们惊喜之余, 稍稍引发了混乱。
眼见人流越聚越多,秋晚郁闷不已,早知道坐公司安排的车了。只是司机不识路,只靠导航偶尔也会出错,她不认为自己开车会有直达的公车快。
正在她一筹莫展之时,停在前方的一辆跑车忽然按响了喇叭, 车窗降下来, 竟然是最近被丑闻缠身的演员程天。
“快上来!”
秋晚也顾不得许多,直接跳上车,气喘吁吁道:“男神求送碧罗村!”
程天:“……”你还真把我当司机了啊!
程天想着反正也没什么工作,索性送佛送到西, 很干脆地踩了油门:“你去那儿干嘛?”
“人命关天的急事!”
程天:“……”
跑车渐渐远去,附近一家咖啡店里, 蒋韵对汪杨道:“那个程天最近不是出了劈腿丑闻吗?任小姐怎么和他扯上关系?”
汪杨眼睛还盯着刚才的方向,烦闷地说:“他俩以前合作过, 就认识吧。”
“可是这节骨眼上……罗城记者很多呢。”
汪杨将咖啡杯放在桌上,发出一声轻响,站起来道:“走了, 待会儿还有戏。”
蒋韵忍了忍,露出无懈可击地笑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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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晚又一次沮丧地挂了电话,严麒到底怎么回事?是出事了?还是真的信号有问题?她脸色不佳, 程天却像没看见似的,还跟她闲聊:“你那朋友一个大男人有啥好担心的,只是一时联系不上而已,碧罗村穷乡僻壤的,信号不好很正常吧?”
“这事很复杂。”秋晚本不想说得太细,但见程天一副悠哉哉好奇宝宝的样子,只得将豆豆的事告诉他,但她隐去了鬼魂一事,只说他们无意中发现了线索,而严麒已经通过派出所确认了豆豆的失踪,才想去张立家看一看。
“他俩要直接撞上了,那么个变态,谁知道会发生什么?”
程天听得冷汗直流,罗城还有这种变态?那不是只有社会新闻里才会出现吗?他心里一紧张,说话都结巴了:“那那那怎么办?要不要报警?”
“已经报了。”秋晚利用程序侵入派出所网络,伪装群众举报,说是在碧罗村附近发现了豆豆的踪迹。
程天没想到难得好心一回就遇上这事儿,嘟囔道:“我怎么那么倒霉!”
这话仿佛勾起了他的伤心事,程天狠狠拍了下方向盘,也不避讳秋晚直言道:“我真该去烧香了啊!竞个角色被曝丑闻,上个综艺忽然失声,想要英雄救美还扯上凶案!”
秋忽然想到程天之前不就是跟汪杨在争角色吗?那时原身和汪杨还没分手,对□□略知一二,片方原本更属意程天,可有媒体拍到程天一周内和两个女人开房,其中一个还是有夫之妇,这下全网炸锅,一时间程天脱粉无数,角色也没了。
“关键是我冤啊,你说我真做过就算了!那个有夫之妇明明是跟我谈工作,她老公都出来澄清了,他们反倒骂我公关手段厉害!”程天还在喋喋不休,酸酸地说:“你男友好命,被他捡漏了,听说他最近运气好得很,简直春风得意。”
说着,还斜眼瞟秋晚。
秋晚很淡定地说:“我们已经分手了。”
她心里却想到严麒曾提过蒋韵身上那些奇怪的死气,既然死气能影响人的运势,程天等人会不会都中招了?毕竟这些与汪杨有竞争的人,都是在蒋韵成为汪杨助理后开始倒霉的。
那个蒋韵,究竟是什么东西?
秋晚陷入沉思,车窗外路边柏树飞速掠过,只余一道残影。
而那间阴冷的地下室中,严麒也见到了张立。
对方喘着气站在不远处,手中拿着一柄锤子,室内灯光照出他的投影,像张黑色的人形地毯。
“你身手不错。”张立由衷夸奖道。
他一回来就听房东说有人去了地下室,心下起疑,找了柄锤子进屋,就见到一个陌生男人蹲在墙边,抠下一块红砖。
那墙壁里有什么秘密,他再清楚不过,很显然,秘密曝光了。
他内心很平静,没有半点紧张,也不好奇对方如何得知,他只是轻轻靠近陌生人,说道:“你找到他了。”而在说话的同时,他一锤子已经重重砸了下来。
——找到他,那么你也只好留下来。
可惜,对方反应很快,竟然躲开了这一击。
严麒看了眼被砸出个窟窿的墙壁,里面藏了具赤/裸的尸体,尸身已经开始腐烂,一时间房中恶臭扑鼻。
“他睡着了,睡得很香。”张立却好像闻不见似的,甚至安抚地笑了笑:“你不用羡慕,很快你们会成为邻居。”
话音一落,张立挥着锤子又扑了上来,他常年做力气活,尽管身量不高,但体力很好,那铁锤被他舞得虎虎生风,看起来都让人心惊肉跳,而严麒又刚好处于墙壁夹角,躲避空间很小,显得十分被动。
眼看那柄锤子已朝着严麒的面部砸下来,那一刻,他甚至能看见张立额上的青筋,以及脸上抽搐的皮肉。千钧一发之际,严麒却不闪不避,他拿着张黄符往那铁锤上轻轻一拍,符纸立即燃烧,张立手中的铁锤顿时有如千斤重,一下子掉在地上,发出巨大声响。
趁张立愣神,严麒一脚踹在他腹部,在他条件反射地弯腰时,又顺势一个手刀砍在他脖颈,张立就这么软绵绵地倒下了。
等他醒来,人已被几根粗麻绳捆住,他起初有些迷惘,直到看见严麒背对他坐在床边。
——床上躺着一具孩童的尸体,张立当然知道尸体是谁,那一天,乡下小童也是这样躺在床上,软软的,奄奄一息……
想到小童的尖叫与挣扎,他的呼吸顿时粗重许多,又猛地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后惊怒道:“放开我!”
严麒回过头,挑起一边眉毛,似乎在嘲笑他的异想天开。
张立狠狠挣动了一番,确认只是白费力气,竟奇迹般地冷静下来,他虚眼笑道:“你很厉害,可能就是传说中的那些隐士高人吧?我跑不掉了。不过,你能救回死了的人吗?”
他见青年黑眸一沉,心里浮上得意:“那么可爱的小孩子,应该是叫豆豆吧?被我一点、一点地折磨死了。乡下小孩真好骗啊,没人管,几颗糖就骗来了,路上我用被子裹住他,免得被别人看见,他还以为我跟他玩儿……后来,我就真的和他玩游戏……”
张立眼中泛起一抹怀恋,似乎陷入了最美的梦。
他记得当时他说:“叔叔和你比赛,你输了,就脱一件衣服,叔叔输了,就给你一颗糖。”
叫豆豆的小男孩很高兴,可惜很快就输得脱光了。
但游戏没有结束,内容则变成:“你输了,叔叔就给你烫个疤。”
多有趣的点子,可豆豆竟然不愿意,竟然想跑!他气得不行,抓住对方就在他白嫩的身上杵了好几个疤。豆豆叫得好大声,他闭上眼睛,幻想这是另一个小孩的声音,那个坐在他妈妈怀中,对他得意洋洋笑的人——哦对了,那是他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