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重新上路。
“你是不是有话想要问我?”宫凝侧目看着窗外向后退去的流利的风景,幽幽问道。
“我若问,你会回答吗?”方北凝笑了笑。
“不会。”
“那我没有话想问。”
车内陷入沉默。
宫凝总觉得哪里一定出了什么岔子。
那照片究竟怎么回事?
还有这两日她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当初,宫姝为什么找上她?这世间那么多眉眼带着几分妩媚的女孩,为什么偏偏就找上她呢?
思绪被方北凝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方北凝接听,电话里传来苏婉慌乱无措的声音。
“凝凝,你快回来,你爸他……你爸他快要不行了,你快回来……”
“什么?”方北凝一惊,“妈你说什么?什么叫我爸快要不行了?”
“你爸他……你爸他……”苏婉声音哽得厉害,根本说不出话来。
“妈!别哭了!我爸现在还有气吗?”方北凝心里着急,苏婉断断续续说不清楚话她更是着急,说出来的话也重些,“快告诉我!我爸还有气吗?”
“……有。”苏婉大概是被她严厉的声音震住了,隔了片刻才说话,不过却是不那么哽咽了,“医生说是脑死亡,要我签字,说是要拔了氧气管断了药……我……”
“别签!妈你听我说,在我赶到之前,千万不要签字,无论医生拿什么话劝你,你都不要签字,明白吗?”
听了方北凝的话,苏婉在那边说了句“我不签字,我女儿不让我签字”的话,大概是医生还在那边。
然后方北凝听见那边有陌生声音传过来,说的大约就是“人已经死了,没救了,与其这么拖着浪费药物浪费钱财,倒不如让他轻轻松松去了的好”之类的,听得方北凝火冒三丈。
“妈!你听到我讲话吗?”
“我听到,医生非要我签字,怎么办……他们说你爸其实已经死了……”
“妈,你别着急,把手机免提打开,我跟医生说两句。”
那边的苏婉照做了。
方北凝一边将车开得飞快,一边稳稳地拿着手机道:“医生是吗?你能听清楚我讲话吗?”
那边传来清晰的男音,“听到,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病人脑死亡就意味着已经死去,你们这般执迷不悟地拖着不签字,是没有任何意义的,所以我劝你们还是早早签了字的好。”
方北凝深呼一口气,才道:“你是主治医生是吗?”
那边似乎没想到她会问这个,愣了一下才回道:“是的。”
“是就好。”方北凝声音冰冷严厉,隐隐带着几分不容反驳的威仪,“我告诉你医生,就算我爸已经脑死亡,但我们不同意签字,你若是再逼我妈签字,想要拔了我爸的氧气管断了他的药,那我便告你们谋杀!咱们法庭见!”
谋杀可是大罪,谁敢往自己头上戴?
从帝都到方北凝老家的城市,坐飞机需要两个小时,开车,需要十三个小时。
幸好翟墨远给她买的这车耗油量少,而且今天出门接宫凝时正好没了油,新加了满满一箱的油,路上没有在加油上耽搁时间。
方北凝把车子几乎开成了低空飞机。
十个小时便到了,此时已是深夜十二点。
一路上方北凝都面色阴沉,宫凝安静地坐着,不敢说一句话。
不知道是不是方北凝那番话唬住了那医生,直到方北凝赶到医院,那医生都没有再出现过。
苏婉一见到方北凝,立刻泪眼朦胧地拉住她的手,捂着胸口道:“凝凝,怎么办?你爸他要是不在了,我该怎么办?”
“别哭,我爸不会有事的。”方北凝安慰她一句,然后快速走到病床边,方信军头上包裹着白纱布,浸染出来的血已经干成了黑褐色,旁边的生命检测仪上的各项指标都趋于临界值,仿佛随时都要报警一般。
方北凝没有耽搁,握住方信军的手便将元素之力输送进他的体内,一探之后发现,他只有一处伤,便是头部。
她引导着元素之力修复他的大脑损伤。
约莫二十分钟之后,她才唇色微微泛白地收回手。
又有许多天不曾吐纳灵气,灵力有些不够用,但幸好,方信军的命是保住了,伤口也基本痊愈。
没一会儿,方信军睁开眼睛。
看见方北凝时,他先是一愣,又是一喜,“凝凝,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方北凝笑笑,“刚刚,爸,你是怎么受伤的?”
说起这个,苏婉与方信军齐齐叹口气,简直就是场飞来横祸。
一大早方信军就去了诊所,时近中午,他回家吃饭,在路上正走得好好儿的,天上忽然就掉下个碗口大的铁片,正砸在他的脑袋顶,当场血流不止厥了过去。
然后就是进了医院,被医生判定脑死亡。
后来听说,是距离他们有几十里路的新开发区,一家大型钢铁厂发生大爆炸,这铁片,估摸着就是从几十里之外的地方,千里迢迢而来差点要了方信军的命的。
方北凝:“……”也是有够飞来横祸的。
第二天,方信军出院,他死里逃生的事在医院着实轰动了一把。
方北凝给翟墨远去了个电话,说是回了老家,过两日回去,翟墨远虽是不高兴,但事已至此,也只能从了。
宫凝也给宫家去了个电话,说是在方北凝的老家,过两日回去。
回到家,苏婉杀鸡宰鱼的忙活一上午,做了顿丰盛的午餐。
饭桌上,方北凝忽地想起来还没有正式向父母介绍自己的朋友,于是道:“爸妈,我还没给你们介绍,这位是我在帝都新认识的好朋友,宫凝。”
‘咣当’一声响,苏婉正拿在手里盛汤的大瓷勺子掉在汤碗里,发出刺耳的瓷器碰撞声,汤水也溅了一桌子。
------题外话------
三更,3点
☆、127:你不记得我了吗?(21)
‘咣当’一声响,苏婉正拿在手里盛汤的大瓷勺子掉在汤碗里,发出刺耳的瓷器碰撞声,汤水也溅了一桌子。
“妈?你怎么了?”方北凝眼神狐疑地望着苏婉。
“呃,没事没事,不小心手滑了一下。”苏婉赶紧回神,拿抹布擦了擦桌子,状似不经意地问道:“宫凝?凝凝,你这朋友该不会就是帝都那宫家的千金小姐吧?”
“妈,帝都宫姓人家那么多,你为什么偏偏猜那宫家?”
苏婉笑笑,“当然是印象深刻,那次你奶奶的寿宴上,在酒店卫生间,那宫夫人还想要打你,没想到,你竟然跟她的女儿成了朋友,真是不可思议。”
“我甚至还记得,那宫家在十六年前丢过一个叫宫凝的女儿,该不会就是你吧?”苏婉对宫凝道。
宫凝的思绪还停留在‘宫夫人要动手打方北凝’这件事上,愣了一下才发觉苏婉在跟她说话,立刻回道:“阿姨,您怎么知道?我确实是前不久才刚回的宫家。”
“妈,你对宫家的事还挺了解的嘛。”方北凝笑着打趣。
苏婉‘呵呵’笑了一声,道:“当年那宫家为寻女儿又是上电视又是登报的,虽说我们这地方穷,但是报纸还是能看到的,前段时间你又与宫夫人结了仇恨,我便想起来当年那桩事。”
“不过十六年了还能再找回来,也是奇迹,当真是要道声‘恭喜’。”
“不说了,吃饭吧,一会儿菜该凉了。”
苏婉笑眯眯地给方北凝和宫凝夹菜,不知为何,方北凝总觉得母亲似乎很开心。
吃完饭,苏婉打发方北凝和宫凝去午休,毕竟昨天赶路赶到半夜,也没怎么休息好。
苏婉回到房里,从箱子最底下挖出一直深藏的那只小木匣子。
将里面的报纸与玉佩拿出来细细瞧着,心里有欢喜,有疑虑,也有几分释然。
那宫家既已寻得宫凝,那他们家的这个,从此以后,便只会是他们家的了,她也没必要再去阻挠女儿的前程。
以前不乐意方北凝留在帝都,不过就是害怕有朝一日,方北凝被那宫家给认回去,现在,是不会再有这个疑虑了。
只是,她有些糊涂,倘若那宫凝回来了,那自家这个又是谁?
倘若自家这个才是,那那个宫凝又是谁?
算了算了,不管了,无论怎么样,对她来说算是个好处。
“看什么呢?”方信军刷了碗回房,看见苏婉直愣愣地坐着,走过来一瞧,发现她手里拿着旧报纸与玉佩,“现在你可放心了吧?”
“放心了。”苏婉轻松地笑了笑,这么多年来,压在心头的一块大石终于落了地。
“但我心里总觉得对不起凝凝,明明她可以有很优渥的生活,偏生……”方信军叹气。
“你少说那些糟心窝子的话,我们对她不好吗?有什么好的最先想到的便是她,就连小昇都要靠后站,不就是条件差了些么?”苏婉冷着脸道。
方信军一见她不高兴了,立刻投降,哄道:“好好好,我不说了,以后都不说了。”
这时,院门外慌慌张张闯进来一个人,边跑边喊道:“方大叔,方大叔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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