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叫皇帝不急,太监急?他是太监吗?他可是皇子阿哥!他是八哥的外人吗?他是吗?
九阿哥很想找人来评评理,他怎么就成了外人?
嘉淑无视九阿哥的不忿,悠然开口,道:“爷,若是十弟也对咱们的相处也是这般态度,你会怎么想呢?”
“爷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他来指手画脚?”
九阿哥眼睛一瞪。
嘉淑微微轻笑,道:“八哥和八嫂也是这么想的!”
“……”
九阿哥张张嘴,没了言语。
他愣在那里,仔细地想了想,不得不承认,他的做法,的确是咸吃萝卜淡操心。
只是,要让九阿哥承认自己错了,却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你这女人,爷这是在为你出气!”
九阿哥愤愤地望着嘉淑,“爷打赌输给你的事儿,就是八嫂跟额娘说的。我……”
情急之下,九阿哥再次失言啦。
关于这件事情,他曾打定主意,要瞒着嘉淑。他可不想自己福晋跟八嫂不对付,毕竟,他跟八哥的关系,可是很好的。
可如今,因为他的一时嘴快,所有的事情都给吐了出来。
“董鄂氏,这个事情,比较复杂。其实,八嫂也是无意的,你,……”
“我知道啊!”
嘉淑呵呵一笑,虽然一早猜到这事儿跟八福晋有关。但是,当这件事情被九阿哥证实,嘉淑还是有些不理解。八福晋到底是哪儿看她不顺眼?她们之间貌似也没结怨,就凭九阿哥和八阿哥的交情,她也不该背后打自己的小报告啊。
“你,不怪八嫂?”
九阿哥有些忐忑地望向嘉淑。
嘉淑眨眨眼,道:“若是八哥在皇阿玛面前告了爷一状,爷会不会怪八哥?”
“不可能!”
九阿哥瞪眼,“八哥不可能在皇阿玛那里告我状的!”
“爷,我这只是一个假设,不用这么较真!”
嘉淑嘿嘿一笑。
不怪八福晋?开什么玩笑,她可没有这么大度。女人心,从来都是只有针鼻大小的。她没有招惹八福晋,八福晋却在宜妃那里给她上眼药,这事儿,早早晚晚,她都要讨一个公道回来。
至于这么做会不会惹来八阿哥和九阿哥的反目,嘉淑才不关心。
同样都是康熙的儿子,九阿哥的母妃还是四妃之一,而八阿哥的生母,如今还是良嫔。子凭母贵,八阿哥除了比九阿哥早出生,凭什么处处在九阿哥之上?
嘉淑其实并不在乎八阿哥的爵位比九阿哥高,她在意的是,八阿哥在九阿哥心里的位置,也太高大上了点。
瞧瞧现在,明明是她这个九阿哥的枕边人受了委屈,可九阿哥呢,丫的居然没有先站在她的角度思考问题。
这是嘉淑不能忍的!
“董鄂氏,爷与八哥交好。八嫂那里,我会尽可能地去做工作,让她给你道歉,你就别咬着不放。八嫂也是为我好,并非是有坏心!”
“爷很了解八嫂?”
嘉淑冷冷地瞥了九阿哥一眼。
九阿哥则是面色大变,这话要是传出去,他就算是满身是嘴,也是解释不清的。
“董鄂氏!”
想到嘉淑的口不择言,九阿哥就冷了脸。
嘉淑无辜地望向九阿哥,道:“爷这么大声音,难道我说错了?”
“慎言!”
九阿哥目光很冷,“若你一直这么不会说话,那么,你就在府里好好待着。没有爷的允许,哪儿也不准去!”
嘉淑的笑脸也淡了下去,道:“爷这是恼羞成怒?还是做贼心虚?”
“你这女人!”
九阿哥气急,挥手就将桌上的膳食盘子掀翻在地。
☆、第20章 自己人
碗碟落地,一片粉碎。
书房外,盛惟恭听到书房内的动静,感觉一阵头皮发麻。他也是醉了,这俩主子,刚才还笑语盈盈的,咋忽然间就又闹翻了?
“有理不在声高!”
面对高声喝斥的九阿哥,嘉淑很淡定。
“你还有理了?”
九阿哥瞪着嘉淑,感觉她真的是不可理喻。那种话,能随便说吗?八福晋如何,他怎么可能很了解?就算要了解,也该是八哥了解八嫂。他这个做弟弟的,了解自己的嫂子,这话说出去,他还要不要做人?
这一刻,九阿哥是真的很想把嘉淑打一顿。
嘉淑淡然一笑,道:“爷这话说的!你既然不了解八福晋,为何就肯定,她没有坏心?书上都说,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您这样为八福晋解释,却不肯为你自己的福晋想一想,有理?”
“你是自己人!”
九阿哥气急,这女人,怎么就不明白呢?
嘉淑更气,自己人就该受委屈?若是如此,那么,她宁可不做这个自己人!
“爷,若是如此,那么,本福晋不做这个自己人,可好?”
“你本来就是自己人!”
九阿哥瞪眼,这可恶的女人,难道就不能委屈一次?
嘉淑冷笑,道:“爷,若是您在外面受了委屈,回到家中,我也因为您是自己人,就让您委屈着,您觉得好吗?”
“这……”
九阿哥愣了下。
事情不牵扯到他身上,他自然可以乐得做好人。可若这委屈是他受的,他会委屈着吗?不去计较?他,可从来没有这么大度的。
“爷,将心比心,您也做不到吧!”
嘉淑见九阿哥不说话,知道自己说中了对方的心思。
九阿哥叹息一声,在椅子上坐下,道:“爷跟八哥的交情,你也知道。这次的事情,也是爷一时没把住嘴,不小心说给了八哥知道。若是硬要怪罪,你怪爷吧!”
“呵呵……”
嘉淑没有开口,只是呵呵地笑起来。
九阿哥听出嘉淑的嘲讽之意,俊俏的面容显得很难看。被自家的福晋这样嘲笑,饶是九阿哥早就有心理准备,也是很难承受。
嘉淑一直笑着,直到九阿哥眼瞅着就要发火,嘉淑才止了笑,轻声开口:“爷是不是很生气?是不是很想教训我一顿?”
“你知道?”
“我为什么不知道?”
嘉淑白了九阿哥一眼,“我又不是三岁小孩,我是大人啦。每做一件事情,可能会引起什么样的后果,我怎么会一点不知道?若是我真这么愚笨,额娘和皇阿玛会把我指为爷的嫡福晋吗?”
“那你为什么?”
九阿哥的智商明显欠费。
嘉淑哼了一声,道:“八嫂可是比我年长,我都知道的事情,你说她会不知道吗?她没有坏心,她就能在额娘面前编排我的不是。若是她有坏心,那我还有活路吗?”
“额娘信她,爷也为她开脱!”
“爷倒是告诉我,您和额娘这是帮理不帮亲呢,还是帮亲不帮理?可这事儿,于情于理,我都是受委屈的那个吧!”
嘉淑并非一定要跟九阿哥挣个输赢,她只是要让九阿哥明白一个道理。她,不会为了谁就委屈自己,不会逆来顺受。
九阿哥沉默不言。
“爷错了!”
看着一地的狼藉,九阿哥站起身,很郑重地跟嘉淑致歉。
“爷给你道歉!”
“八嫂那里,你要怎么做,就做吧。只是,她终究是八嫂,额娘也信她。你无论做什么,都要像你说的,想好了再做!”
能让骄傲得跟小公举一样的九阿哥主动低头,嘉淑感觉自己当浮一大白,给自己点一百零八个赞!
这夫妻之道,最开始就得定下基调。若不然,只会越来越乱。
“爷,您肯这样说,这才有点自己人的味道!”
嘉淑满意地望着九阿哥,“什么是自己人?我不知道爷是怎么理解的。但是我的理解是,我们是自己人,那么,对的就是对的,错的,也是对的。关上门来,咱们可以争吵,但是,对于外人,必须态度一致!”
“行啦!”九阿哥白了嘉淑一眼,“不要太过分,给你几分颜色你就敢开染坊。对的,就是对的,错的,就是错的。爷,可不会黑白不分!”
“没劲!”
嘉淑嘟嘟嘴,站起身来,跟九阿哥告退。
改造九阿哥,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她还是早点回去洗洗睡吧。睡不好,可是对女人的貌美如花有着巨大的伤害。
九阿哥没料到嘉淑说走就走,完全跟不上嘉淑的思路。
等他回过神来,嘉淑已经出了书房。
“可恶的女人,爷还不信管不了你!”
九阿哥愤愤自语,铁了心要将嘉淑管得服服帖帖。
“盛惟恭!”
“爷!”
盛惟恭麻利地进了书房,手上已经拿了工具。
九阿哥嘴角抽了抽,绷着脸,道:“书房里的事情,爷不想在府里听到任何的闲言碎语!”
“爷您就放心吧!”
这一刻,盛惟恭越发佩服自己有先见之明。在嘉淑送了膳食过来的时候,他就做主把下面服侍的人都赶了出去。
九阿哥满意地点点头,这才出了书房。
盛惟恭速度飞快地将书房地面打扫干净,追着九阿哥往嘉淑的院子走去。
嘉淑先九阿哥一步回转自己院子,就看到杜嬷嬷眼巴巴地站在院门口,探头探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