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沝被他笑得满脸通红:“什,什么恩人?我只是做我认为该做的事情而已!”
老夫人略带探究的目光一直好奇地在面前这两人的脸上来回打转,这时候终于瞅准机会开口唤了进来那人的名字:“承运,你们两人认识?”
“嗯!”孙承运笑着朝她点头,“娘,她就是我之前跟你提过的那个和我一起在大街上救人的姑娘!”
“是吗?”此语一出,那位孙老夫人看向陶沝的神情立时带上了些许惊喜,嘴角也咧得愈发弯了:“那我们大家可真是有缘!”
陶沝这会儿正一脸狐疑地在这对母子俩的脸上来回逡巡,听她这样一,本能地转过头去张口问道:“您……真是他的娘?”
孙老夫人笑着朝她点头:“正是!
陶沝眨眨眼睛,又左右看看两人,还是满脸不相信:“可是,你们两个长得完全不像啊!”
哎?其余两人听罢均是一愣,随即又不约而同地双双笑了起来。
好半天,孙承运才勉强收住笑,冲仍怔愣着的陶沝简单解释:“我的相貌随我父亲多一些!”
陶沝闻言一滞,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到底抽了什么疯——谁规定儿子一定就要长得像母亲的?!
“对不起,我刚才一时发傻!因为以前我常听人家,儿子如果随母亲的话,通常会长得比较好看!”
“呵——”孰料,听她这样一解释,那位好不容易才止住笑的孙老夫人又重新乐出声来,眉眼也几乎弯成了一道新月。
孙承运看了她一眼,也回头瞅着陶沝温柔浅笑,目光柔得几乎能滴出水来。
陶沝诧异地眨眨眼睛,完全想不明白自己刚才的那句话到底有什么好笑的地方,竟然值得眼前这对母子俩如此追捧。
正文 200无心插柳柳成荫
正笑着,外边又有人推门进来了,也是陶沝熟悉的人,一直跟在孙承运身边的那位黑骑士,煜影。
“公子,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可以带老夫人启程了!”他边边往里边走,待见到此刻也站在房内的陶沝时,也是当场一愣:“你怎么会在这里?”顿一下,还没等陶沝开口回话,又了然似地挑了挑眉,自顾自地接了下去:“那日里,我只公子陪老夫人来此处吃斋念佛,没想到你还真找来了?”
“啊,不是的,我,我只是刚巧……”陶沝急切地想要解释,但因为内心紧张,却反而连话也不利索了。她明明就是好心救人,可是被他这么一,她好像就成了是有预谋地跑来向孙老夫人献殷勤的了。呜呜,她真不是事先计划好的!
这时,孙老夫人适时地在一旁插话进来,解除了陶沝的尴尬:“煜影,不得对这位姑娘无礼!”
她话虽这么,但语气里却并没有半点责备的意思,反而透出一股浓浓的宠溺。
孙承运见状也上前扶着孙老夫人起身:“娘,外面既然已经准备好了,那我们这就回去吧!”
完,侧头瞥了一眼仍站在旁边发窘的陶沝,微笑着向她明:“我之前陪娘来这儿住,今日是来回去的!”
顿一下,像是又想起了什么:“对了,你今日可是来这儿有事的?”
“呃……”陶沝当然不好意思她其实是来这里思过的,遂信口胡诌道:“嗯,我今日正好有空,所以就来此时听大师讲佛!”
老夫人听罢一愣,抢着问话:“你的可是那位净空大师?”
“对啊对啊!”陶沝用力地朝她点头,作一脸崇拜状:“我觉得他讲的话都很有道理呢,每每都让我听得犹如醍醐灌顶!我很喜欢来这里听他讲佛的!”
不等她话音落下,孙承运也跟在后面插话,眼眉俱是弯弯:“我娘也很喜欢听那位大师讲佛!你们俩倒是同道中人!”
“呵,我也是这么觉得……”听他这样一,老夫人忍不住偏过脸去看了他一眼,随即冲陶沝笑得愈发慈祥了,“这位桃子姑娘似乎和老身极是有缘,也不知道家住京城哪里,家中还有哪些人?”
嗨?!这话怎么听着像是查户口的啊?而且,貌似还有想替她相亲做媒的嫌疑……
陶沝本能地一滞,还没来得及开口作答,那位孙承运已经先一步拦下了自个儿娘亲的话头:“娘,这件事儿我回头再慢慢跟您,现在还是先回去吧?想必这位姑娘也急着要赶回去找和她一起来的人呢!”
他一面,一面瞅准机会冲陶沝眨了眨眼,露出一副心照不宣的表情。
“既如此——”见他这样,孙老夫人倒也没再继续追问,而是笑盈盈地从手腕上褪下了一串沉香木的佛珠,径自上前一步,硬塞到了陶沝手里:“这个就当作是老身送给姑娘的见面礼吧!”
咦?陶沝一愣,下意识地想要推辞,却不料那位孙夫人已经不由分地抢先将珠串套进了她的手腕,然后也不等后者反应,就笑着扶住了站在另一边的煜影冲孙承运道:“承运啊,你送这位姑娘回去吧,娘和煜影在车上等你!”
此语一出,陶沝顿时脸涨得通红。这位老夫人还真是思想开放,懂得把握机会!这怎么看都像是狗血言情剧里那些打算为儿子做媒找媳妇的劳心老太太所干的事儿!
孙承运站在门边含笑着目送老夫人和煜影两人远去,这才回头转向陶沝道:“娘好像很喜欢你!”
“咦?有吗?”陶沝没想到他会突然冒出这样一句话。不过,她的确是挺有老人缘的,貌似她以前在现代的时候也是很得认识的那些老人宠的!
“我平日里很少见到娘笑的,”见她露出一脸狐疑,孙承运淡淡一笑,又转头重新朝孙老夫人离去的方向眺望:“父亲过世之后,娘每日吃斋念佛,虽不至于会绷着一张脸,但也很少会笑得像刚才那般动容!”完,像是自我感叹似地又添上一句道:“今日,可算是我长久以来头一回见她笑得这般开心,是打从心底里发出的笑……”
“……”陶沝没话,因为她突然想起了孙老夫人刚才跟她的关于青檀树的故事。孙将军的离世,一定给了这位孙老夫人很大的打击吧!所以,她才会一直很少笑!
“还有——”因为她一直没出声,孙承运似乎怕她不相信自己的辞,又自顾自地继续接了下去:“她刚才给你的这串沉香木佛珠是早先一个贵人送给她的,她一直很喜欢,已经随身戴了好多年了,今日竟然第一次见面就把它送给了你,足可见她心里定是极喜欢你的……”
“是吗?”陶沝闻言立刻看向手腕上的那串沉香木佛珠,是刚才孙老夫人强行替她带上去的,总共十四颗,每一颗都已被磨得浑圆溜光,看样子就知道一定是戴了很久了。陶沝当即再度红了脸。喜欢一个辈其实也分好多种!但她觉得这位孙老夫人貌似是把她当成未来的儿媳人选来对待了!
“那个……”陶沝觉得自己有必要早点把话跟眼前这位金枝夫婿解释清楚,但还等她鼓起勇气开口,后者却已笑着抢先转移了话题:“对了,我那日回去之后翻查了大清律例第二卷第四篇第三十六条,发现那里面写的和你上次的完全不一样……”
嗨?不是吧?她那日不过只是随口一,这家伙还真去查了呀?刨根问底也不带这么较真的!
陶沝听罢先是懵了懵,随即便把自己之前想的话暂时抛到脑后,有些不好意思地咬唇回道:“那本来就是我信口胡诌的!反正那帮人平素肯定也不会去看什么大清律例,只要当时能唬住他们就行了!不过,如果那天不是你和煜影刚好也在场,我这招估计也是起不了什么作用的……那个谁谁谁的对,一定要有所谓的金刚钻才能揽得瓷器活!难怪你们当时敢站出去行侠仗义,煜影的手脚功夫当真是好厉害的,简直就是传中的卧虎藏龙!”
“呵——”听她这样形容,孙承运再度笑了起来,笑容暖若冬阳。“煜影他从就在山上师承一位世外高手学武,身手自然是极好的!”
“山上?”陶沝大惊,“那你们是怎么认识的?”
“就像……那天你救的那个孩子一样,有一天,我和父亲在街上看到有一群人打他,当时父亲出手救了他,从此他就待在我们家了……他,要留在我们身边报恩,以十年为期……”
“哇!那他有没有,十年后会怎么样呢?”陶沝有些好奇。
“十年后,他大概会离开吧!”孙承运这话尽管得仿佛并不在乎,但陶沝不难听出他语气中透出的不舍和留恋。“毕竟,煜影也有他自己的人生,岂能跟在我身边一辈子?”
陶沝眨眨眼睛,由衷称赞:“你果然是好人,心地那么善良!要是我的话,肯定让他这一辈子都跟着我,这一辈子不离开……”完,对上孙承运此刻投向她的惊诧目光,又感觉这话似乎的有点过,忙一吐舌头再添一句道:“我是不是太坏了?”
孙承运微笑着摇头:“怎么会?其实,有时候我心里也会这么想!只是……”话到这里,他突然顿住了,像是有所顾忌一般,很快便重新转了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