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钰小脸皱成一团,摸着下巴不知道该不该说,犹豫了片刻,还是凑近谢天华的耳朵:“天华哥,你跟那个将军说,叫他离那个慕容玥远一些。”
谢天华一愣。
刚刚走到门口的靳洛和傅清明也是一愣。
“怎么了?我知道她,她应该是我大哥的谋士。”
靳钰急得直挠头:“那个,我之前认识了一个小伙伴,叫慕容南,你知道吧,一个姓氏,是慕容玥的亲弟弟。”
“所以呢?”
“有一次我们俩聊地挺开心的,他就叫慕容玥,说是他大姐!”靳钰凑得更近了些。
谢天华猛地转身看靳钰。
靳钰摸着下巴望天:“我什么都没有说啊,我没问,也没让二哥查,就是这么跟你说一下,万一是的呢,这可是不小的罪你说是吧。”
谢天华笑着揉了揉靳钰的脑袋:“人小鬼大。”两个人在屋子里笑开。
靳洛早就停下了脚步,看着傅清明。
傅清明倏地将脸躲了开来。
靳洛将人扯离了靳钰能听到的位置,等着傅清明给一个说法。
傅清明也不知道能说什么,说他早就知道了吗?最开始知道的时候,慕容玥对他有救命之恩,他便没有说什么。后来不说,是因为知道慕容玥别有目的,还是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比较放心。
怎么靳洛这么注意这件事,难道是他对慕容玥都什么其他的心思?傅清明瞪着靳洛,殊不知靳洛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慕容玥是女的?!所以一开始傅清屏这么介意,所以傅清屏死活不愿意接受自己,但是傅清屏为什么不说?他现在有自己的全部的记忆,跟慕容玥所有的相处经过他都清楚,他承认有欣赏,那也只是一个上峰对能干的手下的欣赏,但是傅清屏到底是从哪里看出来他对慕容玥一个“男人”有意的。
“清屏在将军府?”靳洛开口道。
傅清明点点头,还不待说些什么,靳洛就已经大步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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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屏听靳洛讲完前因后果,只觉得荒唐的不得了,她不告诉靳洛,只是因为作为阿七的靳洛肯定瞒不住大哥,她的最终目的是不要让大哥知道。
结果呢,大哥是最先知道的,反倒是自己无意隐瞒的靳洛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傅清屏苦笑着摇摇头,只觉得失败的很,她这幅样子,倒是跟“一事无成”四个字吻合的很。
“所以为什么瞒着我?”
傅清屏干脆利落的把请因后果说清楚,着重强调了这件事不是因为想要瞒着他,更没有他口中的说一套做一套,但是看着靳洛的表情她就知道白说了。
傅清屏果断的转移了话题:“这些日子,我娘亲怎么样?”
“很好,身体恢复的很不错,就是......”
“就是这里的伤好不了是吗?”傅清屏拿手点了点自己的脑袋。
靳洛点点头。
傅清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傅清屏还想要再说些什么,马上住了嘴,疑惑地看着靳洛。
那件事之后,他们俩都没有提起过,所以靳洛知不知道她也不知道。
她眼睛一转,靳洛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野望的事情我知道。”
81、东城(二十一) ...
“野望的事情我知道。”
傅清屏一愣。
靳洛叹了口气:“伯父下手虽然狠了点, 到底没有要我的命不是么,不然,我哪能在最后关头救你一命,这么算下来,前前后后你已经欠了我三条命了。”
“哪有三条这么多!”傅清屏咬着牙硬抗。
“二水镇, 野望,东城。”靳洛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
傅清屏撇了撇嘴:“怎么, 要我一一还回来!”
靳洛摇摇头:“不用还命,拿其他的来还就好。”
阻了傅清屏要还口的话:“好了, 你刚才想跟我说什么没有说?”
傅清屏这才想起来:“我身边的听风和南风、东风都是我娘原先安排在我身边的人, 但是对我爹娘这些年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的, 我娘亲出了这样的事情,不知道我爹......”
傅清屏甩了甩脑袋, 试图将乱七八糟的想法甩出去, 复又道:“我让东风去找了,希望能有好消息, 听风也说,好像娘亲那边有认识医术不错的人, 现在正在往东城赶, 到时候, 还要你安排一下, 进伯阳侯府。”傅清屏抬头看着靳洛。
靳洛点点头:“那你身边不是少了人,我让......”
“不用了,大哥在我身边放了人了, 况且我也是只在将军府待着,你应该听侯夫人说过上面那位的事情了吧,我娘亲那边,还要拜托你了。”
靳洛敏锐地抓住了重点:“你叫我娘侯夫人?”
傅清屏愣了一下,怨念地看了他一眼。
靳洛想了想,还是解释道:“春宴的事情,我娘亲并不介意。”
傅清屏有些诧异,毕竟她虽然大致摸清了季氏的性子,但是对季氏对自己的态度还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靳洛点了点头。
傅清屏嘴角也慢慢挑起了笑容。
一时间,就连吹过的风都是暖洋洋的。
“你若是想,可以来伯阳侯府,我让小玉去接你。”
傅清屏愣了半晌这才意识到靳洛这是让她顶着谢天华的身份进去,毕竟谢天华和靳钰的关系何止是不错。
傅清屏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也不知聊了多久,直到晚霞布了半边天,日头挂在了树梢上的时候,靳洛才跟在后面送她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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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屏甫一进房门就看到了写风,端端正正地坐在桌前。桌子上放着三山刚做好的零嘴,写风就一直看着......看着......
哪怕是再心疼写风,这会儿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伸出手指戳了戳听风的额头:“你个坏丫头,就这么欺负自己的姐妹啊,还有你一水,也跟着听风学。”
写风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傅清屏身后捻了块糕点塞进写风嘴里:“请了大夫了么?”
一水点点头:“请的杜大夫,就像施掌柜说的,是江槐。不过......杜大夫那里好像有解药的方子。”
傅清屏往自己嘴里塞糕点的手一愣:“不是说没有解药吗?”看到听风一脸欲言又止,傅清屏瞬间明白了什么,睁大了眼睛,手中糕点往桌上一扔。
“野望那件事情你们也有参与!”
所以才能解释为什么她稀里糊涂地中了药,浑身无力地被傅坚带走,所以才能解释为什么谢沅垚一杯水就让她好了起来!
听风一脸尴尬的挠了挠头,不敢看傅清屏。
傅清屏咬了咬牙:“你们四个人这半年的月钱都没了!”
写风:“......”她什么都没做啊!
听风抿嘴一笑:“多谢小姐。”
傅清屏摆了摆手,让一水扶写风下去休息,看着听风道:“这些日子一直没有问南风,你去问了?”
听风点了点头,要是这点事情都要小姐吩咐了才去做,那她可真的是地位不保了。
“奴婢估摸着南风回来应该跟老爷夫人出事差不多时间,但是南风自己说他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现......老爷夫人好险也没有做准备的样子。”
傅清屏摸着下巴:“虽然仇人已经知道了,但是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听风默默地动了动脚:“小姐觉得哪里不对?”
“说不上来,春宴那天我见到了太妃......虽然不是个好相与的,但是感觉不像是能搞出这么大动静的人......”
听风往前走了一步:“小姐不要忘了,毕竟是能在千万人之中脱颖而出的人物。”
傅清屏抬头看了她一眼,还千万人之中,哪就有这么恐怖了。
听风叹了口气,压低了声音:“现在这位当初继位的时候,适龄的皇子可是不止他一个,而且当时先帝还没有立下太子......”
言下之意就是新帝登基,太妃如果没有出力,那是不可能的。
一个不受宠的妃子,能在后宫之中将一个才貌出众的皇子养大成人,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傅清屏点点头,听风说的的确很有道理,但是,她还是觉得那位的手段,不应该这么大才是,当初野望那些,可是拼了命的死士。
但是当初,傅坚虽然说不上是全身而退,到底能保全自己。这么大的动静,都没能让傅坚伤筋动骨,后来是得做了什么样的事情,才能将她娘亲谢沅垚害到这样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