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家门房一见是席莫寒来了,飞奔着前去禀报。
肖侍郎夫妻听到禀报后,心中有数,相视一笑,旁边的肖玉容也是脸飞红霞,满心欢喜。
肖侍郎夫妻在内院花厅接见了外甥,也可以说是女婿,并且,应该很快就会成为新女婿的席莫寒。
肖玉容则躲回了自己的院子,但也没忘了叫心腹丫头打探消息。
席莫寒进了花厅,甚至都没落座,只是淡淡地说明他一心只拿肖玉容当妹妹,断不会娶她为妻,然后就在肖侍郎夫妻的目瞪口呆中转身离去。
“表哥!”
身后急匆匆地脚步传来,席莫寒丝毫不感到意外,冷静地回头。
肖玉容脸色难看至极,见席莫寒看过来,立刻就变成一副凄惨地模样。
“表哥,女子桢洁若命,玉容若是不能嫁于表哥,还有何颜面苟活于世?”肖玉容眼中含泪,杏眼迷蒙,语调哀怨,如泣如诉。
席莫寒望着眼前清丽绝伦的女子,嗤笑一声,“表妹若是觉得性命和清白相比,清白更重要,那表妹就重新跳入湖中,权当我没救过你罢了。”
肖玉容闻言,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仿佛不认识眼前的人般。
“表妹既然能视他人性命为儿戏,想必对自己的性命也不会看重,既如此,死在自家园子中,总比死在靖王府要好些。”席莫寒说完,面向一侧的碧波。
两人此时正处于园子的湖边,肖玉容若是跳湖,还真是方便。
“表哥,你为什么要这么绝情?”肖玉容一瞬间的震惊过后,又换上了凄婉的表情,“我知道李家妹妹被侯府世子所救,两人名分已定,可那也不是玉容的错……”
“不错!那不是你的错,那是我的错!”席莫寒冷冷地截断了肖玉容的话,“我不该一味地优柔寡断,差点酿成大错,害了小丫头!若不是小丫头会水,那么现在小丫头就是一个死人了,而你——”席莫寒说到这儿,目光如炬,冷冷地看向肖玉容,“故意把小丫头拉下水,内里又是包藏了怎样的毒害之心?”
“我、我没有……”
“你还不承认?”席莫寒冷哼一声,一脸冰寒,眼中却流露出痛苦。
当初雪花明明会水,却向席莫寒喊救命,席莫寒过后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其中的含义。
而肖玉容拉雪花落水的事情,早就被人看到了,席莫寒前后一连贯,立刻知道这一切都是肖玉容策划地,雪花不过是被逼着赌了一把,而结果——
她输了。
他——也输了。
如此被人设计,席莫寒能不恨吗?
他虽然一直知道肖玉容心机颇深,一直对她冷冷淡淡地,但他没想到她竟然心狠至此,敢随便拿别人的桢洁性命做赌注!
虽然靖王府的人守口如瓶,他也知道雪花身体已经有恙,何况,雪花那一脸面色苍白,虚弱憔悴的样子,是脂粉都遮不住的,席莫寒早就看在了眼里,疼在了心里,而这一切,都是眼前的这个女子引起的。
席莫寒现在对肖玉容,简直是厌恶至极。
肖玉容感觉到从席莫寒身上散发出来的寒气厌烦,心中止不住发颤。
她不相信,她喜欢了这么多年的表哥,真的会如此绝情,可是——
席莫寒冷冷地扫了一眼肖玉容,转身就走。
肖玉容望着那个决然的背影,知道若是席莫寒就此走出了肖家大门,那么她恐怕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表哥!”肖玉容凄厉地喊了一声,转身向一侧的湖水中跳去。
“噗通!”一声。
席莫寒的脚步顿了一下,继续向前走。
“表哥……姐夫……”
席莫寒的脚步丝毫不停。
“噗通!”又一声。
“表哥,我恨你!”被躲在一旁的心腹丫头救上来的肖玉容,对着席莫寒的背影哭喊着道。
席莫寒头也不回,一身冷漠冰冷地走出了侍郎府。
*
雪花被靖王妃强迫着,每天不是补药就是汤药,又被韩啸硬逼着,不是血果就是参粥,然后在床上躺了整整两天,这才被允许出去放风。
其实,也不是别人不让她出去,而是她肚子一阵阵坠疼的厉害,走不几步路就疼地想蹲下,因为蹲着反而舒服些,当然,韩啸给她输真气她更舒服,可是,韩啸的脸色后来比她的还难看,不仅她不敢让韩啸再输,就脸靖王妃和叮叮也急了。
所以,雪花老老实实地抱着暖炉,捂着肚子在床上躺了两天。
也因此,雪花对于她的初恋失败,想到的很少,没办法,她除了肚子疼,还有靖王妃、叮叮、韩啸,间或靖王爷和赵子沐轮番在她眼前晃,她根本没有时间再伤心。
不过,也许是她的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伤心的时间已经太长了,真正决定了放手,那么她也就不再留恋了,反而敞开心,真真正正地开始看韩啸。
不看不要紧,一看,雪花发现韩啸面对她的时候,和面对其它人真的不同,即便是面对靖王妃和叮叮,韩啸身上的那股冷冷地气息都丝毫不减,但是面对她的时候,她能看到韩啸的眼底有一丝柔和。
但是,雪花还是很难想象,这位爷若是动情,比如在床上……
雪花连忙打住,完了、完了,自己装了十多年的古代淑女,难道要露馅?
等雪花终于腹痛减轻,脸上有了红晕时,李记的各个铺子也到了开张的日子,中秋也进入了倒计时。
而这时——
“爹!娘!”
雪花看着从外面走进来的李达夫妻,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惊喜大叫。
而李达夫妻的身后,还跟着银花、梨花、荷花,当然,荷花的屁股后头跟着赵子沐,韩啸则走在最后。
夏氏一见到宝贝女儿,小跑着冲过去,一下子把雪花搂进了怀里,然后又推开些,上上下下把雪花打量了一番,见女儿虽然消瘦,但气色尚好,一颗心算是落了地,这眼泪紧跟着流了下来。
雪花见到了亲人,想起这几天自己的遭遇,本来肚子不疼了,心也不疼了,可这时仿佛又都疼了起来,忍不住抱着夏氏,陪夏氏一起掉金豆子。
“雪花!”
“三姐!”
银花等人也都围了上来,只有李达搓着手,站在一旁,满脸的担心。
银花见夏氏和雪花都掉眼泪,自己眼圈也红了。
梨花和荷花则是一边一个,拽胳膊抱大腿,呜呜地跟着雪花撒豆子。
赵子沐从怀里掏出一块雪白的帕子,悄无声息、力求没存在感的靠过去,偷偷地给荷花擦眼泪。
不过,就他那一身打扮,宝蓝色的绣金蟒箭袖宫锦长袍,月白色绣金球火焰的腰封,腰上一侧挂着翠玉如意佩,一侧挂着湖蓝色绣金狮飞舞锦囊,头上戴着紫金束冠,脚蹬牛皮皂靴,眉峰重彩,凤眼闪光,脸若满月,俊而不凡。
就这样子,想没有存在感,不被人发现,还真是太难了,即便雪花母女都沉浸在百感交集地相见之中。
雪花正向夏氏撒娇,眼角猛然就发现了那个贵而不凡,气质卓然的身影,一见他正在对荷花动手——擦眼泪,雪花的眼刀带着刚刚凝结的泪水,“嗖!”地一声,就飞了过去,张嘴就要呵斥,然后——
雪花悲催的发现,这厮现在是她的义兄了。
-本章完结-
☆、第194章 看向了银花
雪花的纠结只是瞬间,因为义兄和妹妹相比,当然是妹妹更重要,于是,雪花虽然住嘴,但却没忘动手,不着痕迹地把荷花拉到了另一边。
虽然这个义兄这几日,据说是因为她的名节问题,狠狠地、师出有名地暴揍了几个官宦子弟,但再怎样,也没有妹妹重要。
这家伙对荷花心思不纯,荷花现在还小,将来万一被他拐地动了心,这家伙没准已经妻妾成群了。
雪花不认为赵子沐能等荷花长大,即便他等得,雪花觉得靖王夫妻也等不得。
偌大的王府,就守着这一根独苗,已经够奇葩了,若是再迟迟不婚,这恐怕不太现实。
不过,若是靖王夫妻也同意嘛,那就另当别论了。
雪花对自己的义父母一家,还是相当满意的,家庭关系简单,又宠媳妇,还没有侍妾通房的毛病,这样的好人家,还倒是配得上自己的妹妹。
雪花这个想法若是被京城的一干显贵知道了,非得气吐血不可。
他们为了把自家女儿塞进靖王府,不知费了多大的劲,现在更是多数疼女儿的人家都巴上了赵子沐。
有靖王爷的宠妻名头,哪家盼着自己女儿过好日子的不是紧着千方百计地把女儿向靖王府里推荐呀。
这些暂且不提,先说赵子沐一见荷花被雪花拉到了另一边,举着手里的帕子,气得干瞪眼。
但是,对于这个新认的义妹,他还真不敢得罪,一是因为荷花,一是因为他身后还站着一个虎视眈眈的冷面表哥。
这个表哥,据他观察,绝对是成为妻奴的潜力股。
“爹、娘,你们怎么来了?”委屈发泄完毕,雪花心中只剩下浓浓地喜悦,毫不掩饰地,小脸上露出了璀璨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