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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子奋斗日常 完结+番外 (假面的盛宴)


  花厅中安静得吓人。
  “哎呀。”程大奶奶忍不住低讶一声,似乎也知道自己有些失礼,忙道:“没事没事,快来人打扫一下。不过是个瓷娃娃,碎了也就碎了吧。”说是这么说,心里多少有些晦气,只是当着耿玉容的面也不好直说。
  这么一打岔,事儿也就过了,花厅里再度热闹起来。
  *
  江南多雨,春天是春雨,秋天是秋雨,冬天自然就是冻雨了。
  每到冬天下冻雨的时候,人们就会觉得格外难以忍受,家家户户都会烧炭盆取暖。
  天阴沉沉的,外面淅淅沥沥下着小雨,雨打在屋脊上,顺着屋檐滑落下来,滴滴答答,就像是一曲悦耳的琵琶曲。
  屋中,温暖如春,偌大的书房四角皆放有烧着上好银丝炭的炭盆。炭在火盆里忽明忽暗,散发着温暖的气息。
  “我以为你不会来找我。”
  书案后,坐着一个男人,身材高大健硕,精壮有力,年纪大约在四十左右的样子,留着短短髭须,看起来十分英武不凡。因为穿了一身常服,倒不如往日里一身官袍显得威风凛凛,而是多了几分随和的气息。
  此时的他,看似镇定自若,实则手中提着的笔一直忘了放下来,上好的狼毫毛笔尖往下滴着墨汁,在白洁的宣纸上,留了两团黑乎乎的墨点子。这种情形在性格向来严谨自律的王铭晟身上几乎没有出现过,足以见得他的心情并不如面上显得那般平静。
  书案前靠左边的位置,放着两张圈椅,其中一张上面坐了一名男子。
  他浓眉虎目,挺鼻薄唇,一张古铜色的脸宛如刀削一般有棱有角,浑身气势狂狷,放荡不羁,看似懒洋洋地靠坐在椅子上,却不能让人轻忽。
  听到这话,他一撇薄唇:“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么说你是想赖了救命之恩咯?”
  王铭晟失笑,还有些无可奈何。
  可不是如此,被人赖着说救了自己的命,让自己以后记得还的心情,还真是挺无可奈何。
  其实说救命之恩有些过了,只不过是当年年轻的王铭晟,还身为一个小小的六科给事中,因为言行不慎冒犯了惠帝,被冰天雪地之时罚了跪在外头。那时候祁煊还小,素来得皇伯父的惠帝喜爱,御书房说闯就闯了,他来御书房,见外头跪了个雪人,就忍不住帮着在惠帝面前求了情。
  其实没人求情,惠帝也不会拿王铭晟怎样,可祁煊一致认为是因为自己求了情,才致使王铭晟死里逃生,虽和王铭晟见面极少,但每次见面都会提醒对方欠自己救命之恩。别人只当他是童言无忌说着玩,可当事人却不这么认为,之后王铭晟因党派之争被外放出京之时,曾特意找祁煊说过,说自己不会忘记他的救命之恩的,以后一定还。
  彼时王铭晟狼狈至极。之前的他年轻气盛,才华横溢,虽是出身寒门,但仕途之路走得顺顺遂遂,先中进士入了翰林院,翰林院三年出来就任了六科给事中,这给事中虽位低但言重,算得上是皇帝身边的红人。如果这条路继续无碍的走下去,大抵是任了给事中,然后进六部,在六部历练若干年,等待时机成熟就可以入阁。
  可惜——
  可惜中间出了岔子,一个毫无根基的寒门小子怎么能占了如此重要的位置,惠帝对王铭晟的赏识,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又何况是那些官场的老油子。于是默认下,几方出手动了手脚,让惠帝将王铭晟给贬斥出了京。
  而之前王铭晟因为触怒惠帝被罚,其实不过是初始罢了,却被当时还年幼的局外人安郡王搅了局。
  终归只是搅局,不是破局,所以王铭晟最后还是遭了贬斥,不过彼时他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愣头青,早已认知到朝堂之上的黑暗,才会对祁煊说出这番话。


第44章
  ==第四十四章 ==
  辗转十余载, 当年的狼狈离京的王铭晟几番起落, 如今已经成了当今首屈一指的心腹,风光无限的封疆大吏。而当年那个懵懂顽劣的小儿, 也成长为一名成年男子,却声名狼藉。
  这救命之恩的话题自然再未提过, 但王铭晟一直记着,他等着对方找上门来, 了了这段渊源, 却发现对方比自己想象之中更为镇定, 也许是时间太久忘了, 抑或是真得只是幼童之言。
  所以这次祁煊暗夜前来,还是没打招呼直接摸到他书房外头, 才被人发现了, 说实话王铭晟是有些惊讶的。
  这种方式的出现,还是这种敏感的时候,王铭晟除了之前的渊源不作他想,自然认为对方是来讨回曾经的恩情。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你能还记着当年, 也算不是忘恩负义之辈。”祁煊大言不惭点出。
  王铭晟讪然。
  这么多年, 他一直暗中观察着安郡王此人,若说他童年之时还只是任性顽劣,可长大成人之后, 不见悔改反倒越发荒诞无稽。可王铭晟是谁,素来以眼光老辣为著称,皇室中的一些隐晦之事, 虽沉在水面之下,到底还是能看出些端倪的。以安郡王如今尴尬的处境,竟然能在京中混得风生水起,人人皆避,不得不说是一种本事。
  顾不得多想,王铭晟心中对祁煊这番为何会来找自己,其实心中已有些许明悟。他轻易不许诺,但诺言即说出,肯定是要兑现的,只是——
  “你是来给太子做说客的?”不同于面对贺斐等人的圆滑,可能是因为之前那段渊源,王铭晟并没有绕圈子,而是选择了单刀直入。
  祁煊一愣,眸光闪了闪,撇唇道:“谁说我来一定是要给太子做说客的?”
  王铭晟起了兴味,看了他一眼,“那是二皇子殿下?”
  祁煊突然失去了卖关子的兴趣,往椅子里一靠,坐没坐相道:“这题太简单,不是甲就是乙,万变不离其宗,不过我这次来还真不是为了这两个人。”
  “哦?”此话又勾起了王铭晟的兴味。
  “我想找你要一个人。”祁煊目光灼灼地看着对方。
  *
  祁煊走后,书房陷入沉寂。
  王铭晟有些复杂地看着眼前那少年,明明有许多话想说,却是无从说起,最终只化为轻轻一叹。
  听到这声叹息,秦海生有些站不住了,“既然已无事,那小的下去了。”
  就在转身欲走之际,王铭晟突然问道:“为什么不走?”明明可以走的。
  秦海生怔忪一下,抬眼笑了一笑,“大人不是曾经说过?求人不如求己,靠山靠天不如靠自身。当初小的和大人做交易,大人护着我和家人周全,我唱戏与你听,这戏还没唱完,小的怎能说走就走?且——”
  说着,他顿了一下,又道:“且这人小的并不认识,与其相比,我还是信任大人一些。”
  说完,秦海生就退了出去,而王铭晟却是怔忪在当场良久。
  *
  第一批《白蛇传》正式售卖告罄,让毛文昌体会了一把什么叫做洛阳纸贵的红火。
  看到其中的无限商机,他宛如打了鸡血一般,扩大了精装版的印量,并正式由苏州城推广到其他州府。
  而与此同时,《白蛇后传》也终于结束了。
  临近年关,人们都忙碌非常,因为秦明月之前忙着演戏,又忙着《白蛇传》白话小说上市一事,几乎没有什么空闲和莫云泊见面。好不容易闲了下来,哪知莫云泊却是道要回京了。
  其实想想也是,莫云泊本就是游历在外,过年自然是要回家去的。
  秦明月不禁觉得有些依依不舍,到底也不是个矫情的性子,再加上莫云泊说这趟回去就向父母禀明他和自己的事,还是这件事更为重要,她也不好出言挽留。
  于是在腊月初五这一日,莫云泊和祁煊踏上了归途。
  秦明月并没有送他们,一来她本就不喜这种离别的场面,二来也是太忙,几种原因结合下来,她只是提前一日见了莫云泊一面,当日却并没有出现。
  船已经开了,码头上的人渐渐变成芝麻点大小,莫云泊才终于失望地收回眼神。
  祁煊撩了他一眼,“怎么,还依依不舍?”
  莫云泊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若是换着以前,祁煊大抵又会毒舌几句,可今日也不知怎么,竟没有就着这事追着不放。
  船终于驶离了苏州城,两人进了船舱里坐下。
  这次与来的时候不同,是坐官船回去的,打得是贺家的旗号。整艘船除了舵手和随船的下人,也就坐了莫云泊主仆二人和祁煊,可谓是宽敞至极。
  屋中的桌上放着一个锦盒,浅棕色的,上面用红色的锦带绑了一个很漂亮的结。若是有和秦明月一个地方来的人,就能轻易地发现,这种绑法是现代人用来打包礼品盒惯用的手法。
  祁煊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看了看这锦盒,道:“那秦明月送你什么了?也不打开来看看?”这锦盒是莫云泊上船之前,秦明月命人送来的,本人却并未出现,不然莫云泊也不会如此失望。本是说好不送的,突然礼到人未到,着实让人感伤不已。
  “应该是书吧。”
  之前白蛇传上市那会儿,莫云泊就听秦明月说了,他自然是想买一套拿回去收藏的,可惜容闲堂那里早就卖得一空。却未曾想到秦明月竟然会送自己一套,所以一看这盒子莫云泊就知道是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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