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子奋斗日常 完结+番外 (假面的盛宴)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假面的盛宴
- 入库:04.10
站在一旁的绿柳瞥了她一眼,“我告诉你,等会儿若是出了事,别连累我。”
“还有我,是绿翠说没热水的,害世子夫人用冷水给小世孙洗漱。”绿娥也道。
旁边的绿蔓虽是没说话,但眼里差不多也是这个意思。
绿翠气急败坏,指着她们:“好,你们真好!”
“当我们不知道你是二夫人院子里的人,二夫人怎么命你做事那是你们逸翠园的事,别连累我们。”
这绿字辈的几个丫鬟都是临时从各处抽调出来的,以前都不叫这名,是临时现改的,为了称呼方便。都在一个府上做奴婢,谁不知道谁的那点事,绿翠是逸翠园出来的,会闹出这出自然不做二夫人以外的人着想。
绿翠气急败坏,连连冷笑:“好哇,现在倒知道往我头上推了,你们当我不知你们的老底?方才我说没热水的时候,你们可没一个吱声的。跑不掉我,也跑不了你们在场的每一个。”
听及此言,绿柳几个更是恨绿翠连累了自己,同时也不免着急了起来。
是啊,世子夫人到底在洗什么,还不赶快出来,眼见时候就快到了。
浴间里的秦明月,听到外面隐隐的说话声,冲祁煊得意一笑:“吵起来了。”
“瞧你得意的,就是咱们昀哥儿可怜,被娘拿出来当筏子用。”祁煊抱着已经洗白白的昀哥儿,冲秦明月挑衅。
他本是玩笑之语,哪知秦明月却有些恼羞成怒了。
“什么筏子不筏子的,以前在福建那会儿是谁背着我给昀哥儿吃凉碗子的。”说着,她也有些心虚,声音低了下来,“她们这么刁难,我本打算就这么着了,谁知道她们这么不禁吓,一吓就把热水给吓出来了。”
祁煊也知道自己嘴贱了,忙道歉:“爷不是这个意思。”就是嘴贱了。
秦明月当然知道他没有别的意思,就是心里不舒服,为了一些热水,竟闹出以昀哥儿做筏子的事来,虽她没有这个意思,但心里就是不舒服。
她越想越生气,忍不住心生一计,打算好好治一下这几个丫头,也算是敲山震虎。
于是,轮到她沐浴的时候,刻意地又磨蹭了一会儿。
等里面叫人的时候,绿翠几个甚至有一种感激涕零的感觉,赶忙就进去了。
可等更衣的时候,又碰上事了。
祁煊他们根本没有体面的衣裳可穿,他们这趟而来,本就是经过乔装打扮的,不符合身份以及会暴露身份的一概没有带。一人也就两身衣裳,全部都是那种半旧的棉质衣裳。
包括昀哥儿也是。
更不用说秦明月要戴的首饰了,根本没有。
按理说,祁煊和秦明月该感到窘迫的,可两人反而处之泰然。
绿翠几个急得团团转,不禁在心里埋怨起二夫人不够大气,太会惹事。
于此时此刻的她们来讲,因为之前那事,她们巴不得今晚能顺顺遂遂地过去,别出事把她们牵扯进去。
经过方才那一出,她们已经意识到这个世子夫人不是善茬。能拿亲儿子当筏子用的女人,能是善茬?
绿翠越发肯定等会去了宴上,世子夫人肯定要借机闹事,忙自动请缨去找管事妈妈安排。
其实像这种情况,明知道祁煊一家三口穿得破破烂烂进门,府里掌管中馈的就该事先给安排,这样才显得处事周全。可也不知是二夫人忘记了,还是故意下绊子,竟然没人提这茬。而绿翠几个根本没想到世子和世子夫人竟这么寒碜,连件能穿的衣裳都没有。
绿柳见世子夫人已经拿出干净的旧衣裳要给小世孙穿上,忙道:“夫人,若不等等,绿翠已经去找管事妈妈了。”
秦明月笑着道:“不用那么麻烦了,这些衣裳也不是穿不得,我和世子素来节俭,寻常在家中都是穿旧衣裳的。更何况时间也不多了,若是去迟了就不好了。”
“可……”
一家三口很快就收拾好了。
祁煊一身净面的棉布青衫,似乎洗得次数有些多,所以隐隐有些泛白,袖口和衣襟也都有些磨毛了。不过他天生就是个宽肩长腿的衣架子,这么一身穿在身上,不看体面不体面,还是十分英俊的。
而秦明月则是一身浅蓝色的襦裙,因为这会儿辽东已经开始冷了起来,所以外面还加了一件小碎花的棉褙子。
是的,就是小碎花。
白底蓝花的。
秦明月对这种印花的棉布有一种天然的执着,可惜在当下这种布料和样式只有一些乡下妇人会这么穿。因为布上有印花,不用刺绣,就能看起来不寡淡,所以极受乡下一些小媳妇们的追捧。
且十分价廉,几十文钱就能做一身褙子。
明明衣裳很粗糙,可穿在秦明月身上却多了几分朴素的柔美来。看起来清清淡淡的,显得人特别的干净。尤其她雪肤乌发,人美,把衣裳也衬得格外与众不同。
昀哥儿则穿了一身靛青色棉布夹衣夹裤,素是素了些,但还是圆胖可爱,显得虎头虎脑的。
所以说人长得出众就是好,根本不需要衣裳的衬托,就能鹤立鸡群。
在绿翠几个丫鬟瞠目结舌中,一家三口手拉着手走出房门。
第109章
==第一百零九章 ==
直到此时,绿柳三人才反应过来, 你推我我推你, 最后绿柳和绿娥跟了出去。
一路到了正院, 远远就能看到院中灯火通明。
门外廊下立着几个身穿绿比甲的丫鬟,个个屏息静气,垂手伫立。还有几个甲胄分明的将士, 一看这样的画面就知道镇北王已经到了。。
见到这一家三口缓步行来,门前的丫鬟眼中闪过一抹吃惊,也顾不得多想就忙去里面通报了。
不多时, 人再出来,将三人请了进去。
家宴摆在花厅里, 越过一扇黄花梨木镂雕大幅牡丹花开的屏风, 整个花厅就纳入秦明月眼中。
说是花厅,其实是个四四方方的大堂, 十分宽敞且富丽堂皇。其上琉璃灯高悬, 所有的桌椅屏风花几等家具都是描金雕花的黄花梨木,地下铺着正红色厚厚的地毡, 一股富贵之气迎面扑来。
堂上摆了三张大圆桌,正中的那张桌子主位上坐着一个大约五十左右的男人。
他双鬓微白, 虎目暗沉,面部线条刚毅, 其上隐有着风霜之色。此时大马金刀地坐在那里,即使不言不语,都给人一种不怒而威的铁血般气势, 一看就是久经沙场的老将。
也确实如此,镇北王镇守辽东二十多年,也就是靠着他,才没让那些金人打入关内。
秦明月有些讶然地眨了眨眼,因为镇北王的面相和祁煊有着五分相似。若是站在一处,不用明言,就知道这是父子。看着英武不凡的镇北王,她几乎不用幻想就能猜出二十年后的祁煊是什么样子的。
镇北王左手边坐着镇北王妃,右手侧坐着一个大约三十多岁的貌美妇人。看其打扮和所坐位置,貌似身份不低。而再往下则分别是祁曜夫妇和祁栋夫妇。
左边那张桌上坐着几个少男少女,若是秦明月没猜错,这些都是她那公公和姬妾们所生的庶子庶女。至于靠右边的那一桌上,则坐着几个年纪不大的幼童,身后丫鬟婆子拥簇,看样子似乎是镇北王府的第三代。
一见祁煊一家三口走进来,场上所有人的目光都看了过来。
李氏拿着帕子掩着嘴角的笑意,率先开口道:“大哥和大嫂真是让我们好等,我们等着也就罢了,父王和母妃可都等了有一会儿了。”
祁曜低声呵斥:“父王在此,有你说话的份儿?!”
李氏忙悻悻闭嘴,眼中却闪着得意的光芒。
秦明月为李氏的智商感到捉急,她还当绿翠已经禀了李氏,万万没想到李氏丝毫不知的模样。她并不知道绿翠确实去了逸翠园,可李氏早就来了正院,自然是错过了。
不过这并不妨碍她接下来要做的事,那边话音刚落,她眉眼一垂,豆大的泪珠就滴落了下来。
她本就是生得貌美,皮肤白皙细腻,眉目清艳如画,一看就是江南水乡才能养育出来的女子。这番未语泪先下的姿态,真是让人见之怜惜不已。
关键她似乎有些胆小,也不敢大声哭,更不敢拿帕子擦泪,就这么低垂着玉颈,下巴死死抵在胸前。似乎还想遮掩,可堂上所坐之人眼神大多都放在他们身上,又哪能遮掩得住,自是看了个正着。
这是委屈上了?
可委屈什么呢?
大家下意识将眼神望向方才说话的李氏,又将目光移了回去。
至于委屈什么,在场之人心中多少有些数,从世子一家三口所穿衣裳就能看出端倪。
至于为何会来晚,还用说吗?都是大宅门里呆久了的,不过是一点点端倪,就能联想到无数事情。
见此,李氏惊怒未定,甚至有些含冤莫白,祁曜脸色阴沉,恨不得旁边坐的妻子当场打死。明晃晃地将把柄往人手里送,她究竟有多蠢!
一旁的祁煊拢了拢眉,沉声道:“哭什么,别哭了。”
秦明月似乎受到了惊吓,肩膀抖了一下,忙从袖中掏出帕子来擦泪。昀哥儿攥着娘的裙角,仰首看着她:“娘,不哭,昀哥儿,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