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歪了歪头,一张圆圆的脸看上去分外讨喜,她皱了皱鼻子,说道:“还有柴老三和丁麻子,其余的基本都被他们打发到边缘了。”
这几个人春分半点手软都没有。敢背叛姑娘就要付出代价。
潘有亮还好说,收拾一下,换上绫罗绸缎,勉强也可以说是中等之上。不过柴老三,年过四十,凤凰县那边还娶了个媳妇。至于丁麻子,人如其名,满脸令人起鸡皮疙瘩的麻子。
云夕语带讽刺,“她也下得了手?还真是饥不择食。”
春分道:“她倒也不至于真的献出自己的身体,不过是用些手段勾着他们罢了。”
事实上,凤倾城只要多对他们笑笑,他们就忍不住神魂颠倒了。
春分道:“不过这种法子我们可做不出来。”她所接收的教育便是女子要自强,依靠自己的本事能力来让人信服,而不是像凤倾城一样使用美色。凤倾城现在还可以恃靓行凶,可是等她红颜老去,年老色衰的时候,难不成还要继续搞这一套吗?
云夕回想起凤倾城总是一副忍辱负重的表情,心中微微一动,“说起来,你们可知道凤倾城当年在北魏时的事情?”她以前都没怎么打听过这些。
春分点点头,说道:“这个倒不是什么秘密。凤倾城以前说好听点,是循亲王的侧妃,难听点便是禁脔。循亲王对她很是宠爱,因为她吹枕边风的缘故,便将其中一部分势力交到她手中。”
云夕了然,也就是说凤倾城等于是牺牲自己的身体来保住这部分的势力。在她心中,她是为了云深才这样做的,劳苦功高。所以看云夕这个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就可以同云深在一起的人百般不顺眼。
说不定她内心还会自己上演一出的琼瑶戏:她的爱明明比云夕的还多,为什么云深却看不到。
云夕想象了一下那画面,差点被恶心得吐了,反胃了一下。
春分一脸紧张,“姑娘,您这是怀孕了吗?”
云夕嘴角抽了抽,说道:“别闹,我才出月子没几天。”怎么可能怀孕啊。
春分一脸的惋惜。
云夕只能当做没看到了。从春分口中得知了凤倾城的经历,云夕也不至于会因此怜惜她什么的。种什么因,得什么果。她自己选择了这条路,便别摆出受害者的样子。易地而处,那循亲王若是敢强纳了她,她非得剁掉对方的子孙根。
云夕也不觉得云深亏欠了她——云深可不曾求她帮忙。若不是循亲王当时自己找上门,云深都未必知道那边还有这么一股的势力。
等云深回来后,云夕同他说了凤倾城的事情,他们夫妻之间,基本都没有什么需要隐瞒的事情。
“你打算如何惩罚她?”云夕问这话,并非试探,只是单纯的好奇罢了。
云深神色平静,“按照隐门的规矩,该怎么惩罚,就怎么惩罚。”他停顿了一下,“废掉武功和手脚经脉。”
废掉武功的话,还能成为正常人,若是手脚经脉都废了,那就是连动都没法动弹的废人了。
云夕道:“不担心他们将隐门的事情泄露?”
“不必担心。倘若他们要离开隐门,墨烟会灌他们一罐哑药。”
云夕懂了,口不能言,手不能书,想泄露消息都没法。应该说这样的惩罚注定会生不如死。
不过也在云夕的意料之中。云深本来就不是那种会受人威胁的人。
作为行动派,云深雷厉风行地将命令下达。如此不留情的惩戒自然引发了北魏那些人的不安。他们觉得云深的惩罚太过严重,毕竟云夕也没受伤不是吗?
云深却展现了他冷酷的一面,无论那些人如何不甘,依旧按照原本的惩罚。一些不满的人也曾想过叛逃隐门,做出这个选择的人,最后都只能化作森森白骨。
云深这一发威,众人才意识到别看他容貌绝世风华,但性子可称不上好。一时之间,气氛似乎都肃然了几分。
云夕则是旁观着云深重新将隐门整顿了一遍,凝聚力和保密性似乎更上一层楼了。原本跟随凤倾城而来的北魏势力基本都被清洗了一遍。
在云夕用晚膳的时候,穆彤彤进来了,只是她找的不是云夕,而是云深。云夕想起穆彤彤这几日都在看守凤倾城,多少知道她的来意。
她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碧螺春,“她闹出什么幺蛾子了?”
云深虽然下达了对凤倾城的惩罚,却不曾去见过她一眼,仿佛他们两人那微薄的血缘关系在他眼中不值一提。
穆彤彤将凤倾城的话传达了一下,“她说她知道五十多部的武学功法,其中甚至包括北魏军队的一些阵法。”
“她想见云深一面。”
云深放下杯子,眸子中飞快地掠过一抹的厌恶,“这种事情,不必告诉我。”
穆彤彤点点头,等到云深的具体回复后,便转身走了。她本来就只是来传达一下话语而已。
云夕觉得凤倾城真的太小看云深了,或者说她太高估自己的价值了。
她摇摇头,唇角的笑意淡淡的,“真不去看?”
云深摇摇头,像是想起了什么,他语气平静,“若说武功秘籍的话,我那边也有上百本。以前医治人的时候,一般情况下,我都会让他们交出自己的武功秘籍。”
云夕倒是不怀疑这话的可能性。先前她要教万事屋的时候,云深也是随手就拿出了几部合适的。
凤倾城对他们两人而言,甚至无法在他们生命中掀起半点的波澜,连过客都称不上。
就如同不小心掉落在衣服上的尘埃,轻轻一吹便会消失。谁又会真的将尘埃记在心中呢。
……
凤倾城躺在蓝色的床铺上,作为罪魁祸首,她受到的惩罚最为严重,四肢被彻底挑断。这还是看在她以前那所谓的贡献上,不然已经一杯鸠酒了结了她的生命。
只是凤倾城却宁愿一条白绫了结她的生命。
尽管现在已经是逐渐转热的五月,她穿的衣服也称不上单薄,她却冻得嘴唇半点神色都没有,身子不住颤抖。只是每一次颤抖的动作,便会牵引到身上的伤口,疼得她恨不得咬牙自尽。
这一定是杜云夕故意公报私仇的。
在铺天盖地的痛楚之中,她唯一紧紧牢记的念头便是:这一定是杜云夕故意折磨她的,她故意公报私仇!像她这样心胸狭隘的人,又怎么能够当表哥的妻子?
伴随着痛楚的是恨意无止境地萌芽,疯狂地成长成苍天大树。似乎唯有将恨意转移在她身上,才让她有勇气继续活下去。
一会儿,门被打开,一个身着粉衣的丫鬟被放了进来,托盘中是一碗粥和一碗味道怪异的药汤。
“小姐,先喝粥再吃药吧。”恰好体内的寒流褪去,凤倾城语气虚弱,笑容讽刺,“我已经成为废人了,就算吃药,难不成我的手脚能好吗?”
她没想到杜云夕居然那么狠。她怎么敢!
凤倾城恨得忍不住咬紧牙根,这一动作又牵扯到身上的伤口,让她倒吸了一口冷气。
丫鬟晴天将托盘放在桌上,然后小心地将她福气,说道:“至少吃了药,小姐您就不会那么疼了。”
凤倾城转过头,用期待的眼神看着她,“表哥怎么说?他知道我的情况了吗?”
晴天不自觉流露出怜悯,“小姐,主子说一切惩罚照旧。”
凤倾城没想到心心念念期待的却是这个答案,眼中的光芒像是被风吹灭的烛火,喃喃道:“不可能……就算情报交接了,我手头依旧有好几条表哥不知道的情报线……我还懂许多的武功秘籍……我对表哥那么有用。表哥怎么可能放弃我?”
“不可能!”倘若她轻而易举成为了弃子,那么她过去所做的一切,不就成为了笑话吗?她的人生已经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是不是杜云夕拦下了?表哥根本不知道这些吧?”
晴天想起了那个神色冰冷,周身散发着杀气的人,哆嗦了一下,还是鼓起勇气道:“是主子亲自下的主意,杨朝和李斌他们也同样受到相同的惩罚。”晴天不敢告诉她,反抗的人都被斩草除根了。
晴天本身因为只是服侍凤倾城的丫鬟,并不知道这些,所以反而逃过了一劫。
凤倾城感觉所有的力气从体内流泻,她的脑海中浮现出杜云夕似笑非笑的表情和淡淡的蔑视,所以表哥是真的厌恶她厌恶到要用这种法子折磨她吗?
眼泪从眼中流了下来,滑落在手上,伤口越发的疼痛。心中的痛楚在此时此刻却彻底压过了肉体上的感受。
当时无论杜云夕如何横眉冷对,凤倾城都丝毫不惧怕。那时候她对云深还怀抱着信心,直到现在彻底被现实的冰水给淋了一头。
晴天从未看到小姐这般面如死灰的样子,心中不忍。
“小姐,就算是为了我们,你也该好好保重身体才是。”
凤倾城惨然一笑,“保重?我这身体还需要保重吗?”
她还是不甘心,不甘心连一面都没见,就落得这样的下场。她辛苦了这些年,忍辱负重,一心只为他考虑。表哥却将她的心意弃若敝帚,踩在脚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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