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有话躺下说 (之子于归兮)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之子于归兮
- 入库:04.10
她就这般坐在蒲团前,背后是一片莹莹的烛光,一片昏黄之中,只她孑然一个。
莲子蹦跳着推开门,手里拿着一摞佛经,一边翻一边说,“主子主子,我今儿又去找那个小和尚了,我本想跟他聊聊天,结果他塞给了我一摞经书,嘿,真是个呆子。这上面都写了什么啊我也看不懂……主子?”
莲子手里的佛经哗啦啦的全掉了下来,她连忙跑到永宁身旁,摸了摸她身上的男子的披风,又看了一眼永宁的脸,小声问道,“他,他来了?”
永宁点了点头。
莲子看着永宁万念俱灰的模样,哇的一声搂着永宁就哭起来,“呜呜呜呜……主子……都怨我,都怨我跑出去玩,才,才叫您受委屈……呜呜呜呜都怨我,都怨我!”
“蠢莲子,”永宁叹了口气,“别哭了,就算你在又能怎么着。他可是定安候陆晅啊……”
莲子还是搂着她的脖子哭,哭得昏天黑地直抽抽。
“好了好了,别哭了,再哭都要把大师给引过来了。”
莲子抽抽着,用袖子撸了一把眼睛,眼睛哭得眯成了一条缝儿,“主子,那,那你痛不痛?我听宫中上了年纪的嬷嬷说,女人第一次都是很痛的,要不奴婢给你揉揉吧。”
揉?怎么揉?永宁想着,噗嗤一声笑出来,她咧了咧嘴,点了点莲子红红的鼻头,“不痛,我没叫他得手。就是……欺负了我一下。”
“真的?”
“嗯,真的。我身上不爽利,你去烧点水,用木盆接了我抹抹身子。”
莲子抽噎着站起来,点了点头出去了。
莲子却是很快就回来了,拖着一个大木桶,“刚刚我去伙房,见门口立着一个浴桶,问了谁都说不知道是谁的,我就拖回来了,刚好给您沐浴用。”
三更半夜的,又是在纳元殿这样的和尚庙里,怎么会突然出现一个浴桶?纳元殿的和尚清修,一般只会用清水擦擦身子,而太监宫女们就更别提泡澡了。
永宁心下知道是谁的手笔,不用白不用,便让莲子拖进来了。
在偏室里,永宁坐在浴桶中,莲子在一旁帮她擦着身子,擦着擦着,眼眶又红了。
“不准哭,”永宁装作不高兴的样子,“是我受欺负又不是你,哭什么。”
莲子擦了擦眼泪,指着永宁的胸口说,“那定安候真不是人,居然跟个狼狗似的咬您,看看,都红了……”
永宁低头一看,果然在胸口处有一排红红的牙印,正是方才陆晅为了作弄她在她身上咬的一口。其实陆晅咬的不狠,但她皮肤比较薄,红血丝明显,平日里磕了碰了都要青紫,便也不奇怪了。
可那牙印咬在胸口,总让人觉得太暧昧了。不过幸好陆晅没在她脖子上留下什么印迹,不然万一有人看见,就麻烦了。
她是个浪荡公主不假,可若是在纳元殿守灵的时候被人发现了她身上有这痕迹,那便是秽乱宫闱,是大罪。说不好还会牵连母妃。
“公主,您准备怎么办?”
永宁耷拉着眼皮子怔怔的看着水面,脸色被水汽熏得红红的,嘴唇还未消肿,清纯又艳丽,“怎么办?我也不知道了。”
就算之前做了再多打算,可对手是陆晅,光一想这个,她就浑身无力。旁人还好说,可偏偏是他,就像原来她说过的,陆晅是人民币玩家,还是那种砸了几百万装备满分的玩家。
她?拜托她还没满级呢好不好。
永宁疲累的用手撑住额头,靠在木桶壁上,竟就这么睡过去了。
梦里她也是这般泡着澡,却被人从后背贴上来,湿润的,火热的,坟起的触感。
她连忙在水里抱住自己,又羞又气,“临郎,谁让你下来的,快上去。”
可那人却不依不饶的又贴上来,长臂环住她,不知又有心还是无意,刚好放在她胸上,“娘子初承恩泽,我自然是要来伺候娘子沐浴的。”
那手在她心上来回揉着,她连忙弓身挡住,“好不要脸,哪个是你娘子?你也就是我的面首之一而已!伺候完了本公主,还不赶紧退下去?”
“啧啧啧,居然敢叫我做面首,”那男子在她颈侧慢慢亲吻着,似有无限柔情,“不过若是你,我也情愿。只不过……这般抱着你的只能有我一个。若是你敢再找旁人,我就杀了他们。”
“哎呀,好大的口气呢~”
她刚说完,就被那人倏地翻转过来,两人正面相贴,他将她紧紧的搂在胸前,紧的她呼吸都要呼吸不过来,软肉被压得扁扁的,她的脸又红了。
那个男子低下头与她额首相抵,“那你就看看我敢不敢。”
说着,他将她抵在汉白玉的池壁上,捏住她的下巴,以吻封缄。
永宁红着脸醒来的时候,莲子正在她身后给她揉着头发。
见她醒来,又往手心倒了些桂花油抹到她发尾,“公主怎么这么快就醒了,我还想着要再睡会儿呢。”
永宁摸摸水温,分明还是热的,莲子也未曾给她再添过水。
她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睡着了?永宁晃了晃头,很是奇怪。
“主子,你方才是不是做梦了?一直在哼哼呢。”
永宁想起梦境中在水里抚摸着的她的那双大手,红着脸说,“啊?怎么,怎么哼哼?”
莲子想了想,说道,“就是哼哼,叫人听着很奇怪,不知道你到底是难受还是舒服。”
永宁马上抬手,“好了你不要说了。”
在刚被陆晅那个恶人险些霸王硬上弓之后,她居然还能做这种梦,难道她不是言情女主角,而是肉文女主角么?
细思极恐。她什么时候这么……额……
越这么想着,那种月事的感觉就又来了,她连忙把腿夹紧,扯过浴巾就从水里站了起来。
那个男人……会是谁呢?在梦中她唤他临郎,可是她也没认识什么名字中有临字的啊。难道,这是上天在预示着她会找一个名字中带‘临’字的面首?既然她都能找面首了,而且第一次也是跟面首一起度过的,那是不是就说明,即使陆晅回来了,她也有可能摆脱他的?
这么一想,永宁的心情便格外的好起来。虽说她不怎么信周公解梦,但在如此境况之下,这便犹如一剂精神鸦片,麻痹她紧绷着的随时都会崩断的神经。
就在纳元殿的房顶上,有一人身着青灰色道袍,端端立在屋檐的飞角上,那样狭窄的空间,那人却能纹丝不动。只见他头上戴着一顶白纱冠,身后背着一把莲花柄的拂尘,腰间却别着一把宝剑,宝剑身上篆刻着小小的两个字:斩识。
“哟,静疏大师,许久不见了。”
一人身着玉色道袍,眉目之间是悲悯的神色,他也如那道士一般,两脚立在那寸许的飞檐上,也是纹丝不动,“卫小道长,别来无恙。”
“别别别,你还是喊我修尔吧,叫什么道长的听着就别扭。静疏大师不在元鼎宫呆着,怎么跑到人间当看门的了?”他嬉皮笑脸的说道。
月光照来,这才看见那道士竟长了一张极为清俊的脸,眉如翠羽,斜飞入鬓,淡雅如雾的眸子里映满柔光,仔细分辨,瞳仁竟是碧色的。在右眼眼角处,有一抹鳞片状的红色胎记,平生为他清俊的脸多添了几分妖异之色。若不是他身着道袍,不会有人将他当做一个道士的。
静疏双手合十,微微一笑,“那卫道长呢,不在华清派好好呆着,缘何也跑到了人间呢?”
“卫道长,你这般,又是何必呢。冥冥自有定数,你这般强求,他们二人的命数,也不会因此改变。”
“我偏要变!”卫修尔突然高喝一声,沉吟了一会儿,脸上再也不复方才的玩世不恭,他冷着脸道,“什么冥冥中自有定数,你们元鼎宫的和尚们就爱说这些听不懂的话。殊不知这所谓的定数,原本也不是如此的……”
卫修尔握紧了拳头,“静疏大师,你莫要阻拦我。”
静疏叹了口气,双手合十道,“痴子,你前几次为这苦主施梦,我又何曾阻拦过?也罢……这也是你自己的劫数。小僧言已至此,便不再多做停留了。还望道长好自为之。”
“哎……与他父亲甄衍一样,都是骨子里的痴子。”
人在有心愿的时候,总是会格外容易将愿望寄托在外物之上。
自陆晅欺负过她之后,竟有一周都没再来过。她有心逃离这纳元殿,但确被静疏告知仪式一开始,便不能停,她也不能离开,便作罢了。
自此之后,她便一改往日的懒散,每天都很虔诚的跪在佛前,祈求着佛祖和大梁的先祖能够保佑她。
“佛祖在上……信女有罪,但请佛祖能宽恕我往日过错,叫我逃离苦海……”
“大梁先祖在上,后人永宁有罪,但请列祖列宗能宽恕后辈往日过错,叫我逃离苦海……”
她穿着一身白衣,外面罩着一层烟灰色的纱,挽着太真发髻,从发髻顶端垂下来两根白色的飘带,柔顺的随那乌发一起垂在身后。她双手合十,掌心缠着一串月光石佛珠,一颗颗在那同色的手中拨着,不知是转动谁的心弦。
她那般虔诚的跪在蒲团上,晕黄的烛光映在她脸上,那样的动人心魄。她明明未施粉黛,却比任何人都叫他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