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有话躺下说 (之子于归兮)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之子于归兮
- 入库:04.10
这么想着,永宁的脸越发烫了。
还是陆晅喊她回了魂,“是臣思虑不周了,忘了换身衣服再来,这幅样子叫公主瞧见,乱了公主眼睛。还是把披风给我披上。”最后这句却是对着拿披风的婢女说的。
外头下着雨,他的发都淋湿了,衣襟儿稍稍有些开,露出一小片结实的胸膛,那丝丝缕缕的墨发便似蛇,一缕顺着他的脖颈,贴着凸出的喉结,一直延伸到衣领里去,引人遐想。永宁还没看完,那风景便被湿哒哒的披风裹住了。
永宁抬头对上陆晅促狭的眼,便知道他这是闹自己开心了。心下恼怒着想发火,可就似小火煮着夹生饭,怎么都滚不起来。
难不成她失了这给下马威的先机,日后就要被他拿捏着了不成?!永宁暗暗发誓,以后哪怕在屋子里头,她也得全副武装,再也不叫人窥见本性。
永宁心下虽恼,但眼前这位可不是一般人,圣德皇帝时期便是红极一时的大将,待圣德皇帝西去,又一力辅佐萧远上位,其实大家伙心里都明白,不是这萧远多贤能,而是借着这定安候的势力。可以说定安候扶谁上位,这皇位绝不会落到旁人手里。
如今萧远初初登基,事事都依仗这位定安候,定安候跺跺脚,京城也要跟着晃三晃,永宁可不想得罪他。
“侯爷一路远来辛苦,身上衣服就这么湿着也不是办法。平南王可安排歇息的院子了?秋节里到底夜里头凉了,侯爷可不要着凉了才是。”
永宁发话了,陆晅也不再逗她,扯了身上湿哒哒的披风随手放在臂弯里,说出的话却骇人,“臣担心公主,唯恐晚了辜负皇上嘱托,因而未与大部同行。急匆匆而来也并未提前知会平南王爷。公主若是体恤臣,叫臣在公主此地整理仪容,臣便感激不尽。”
什么?!在她这儿换衣服?!半夜三更,一个成年男子,在她一个未出阁……好吧,出阁未遂的帝姬这里换衣服?!他有没有搞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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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皮影戏上春
永宁睁大了眼,似是很吃惊,勉强维持住笑容,艰难道:“这……侯爷你看……我,本宫这里都是姑娘家,也没有什么男人家的衣服……”
“无碍的,臣随行的行李里头恰巧有换洗的衣裳。”陆晅微笑着,无懈可击。
永宁深呼吸,再深呼吸,面上笑得越发灿烂,她听见自己咬牙切齿道:“啊……外头这么大的雨,侯爷的换洗衣裳,没淋湿啊?”
“谢公主关心,臣的包袱是牛皮做的,防水。”
永宁的笑容终于有了一丝丝崩裂,但看着下首笑得一脸温吞的某人,永宁只得一口银牙咬碎,笑着说,“莲子……带侯爷下去换衣裳……”
陆晅恭恭敬敬行了个礼,脸上笑容更盛,心满意足的去了外厅换衣裳。
没错,是外厅,与她这内间,一帘之隔。
永宁僵硬的笑着,徐徐的打着扇子,艰难的叫自己不去听隔壁暧昧的衣料摩擦声。可越不去听那声音便越大,永宁脑子里突然浮现出方才陆晅说话间,那白脖颈上上下滚动的喉结,这么一想,便不由自主的咽了口口水。到底还是经不住好奇,偷偷瞥了一眼。
内间外厅之间帘子本就不厚重,外厅燃着灯,陆晅的影子便清清楚楚的投射到帘子上,就跟皮影似的,叫里间的人瞧的清清楚楚。只见陆晅一件一件脱着衣服,先是外袍,后是中衣,最后是贴身的内衣,一件一件剥落下来,像徐徐剥着嫩笋的皮。最后陆晅双手一拉一扯,那倒三角状结实的身影就完完整整的呈现在人眼前。
明明隔着一道帘子,永宁却觉得血脉喷张,不用去摸,也知道一张脸早就红透了。永宁暗骂自己没出息,永宁啊永宁,枉你追过那么多老公欧巴,八块腹肌肱二头肌各种肌肉什么没见过!怎么今天跟没见过世面似的!永宁想挪开眼,却跟被人定住似的,还隐隐有往前的趋势,整个人都快贴上那多余的帘子了。
可永宁不知道,她这边能看见陆晅的剪影,陆晅那边,自也是能看到她的剪影的。陆晅瞅着那边的大头影子,红唇微微勾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
仿佛是有意一般,陆晅穿衣的时候格外的慢,足足穿了一刻钟,才收拾停当。恰好这时平南王的人禀报,已为他收拾妥当院落。待陆晅转到内间,永宁依旧端坐在塌上,眉眼端庄,只是一张俏脸红扑扑的,粉面赛桃花,说的就是这个模样。
陆晅不由多看了两眼,拱手拜下去,说是明儿再来问安。
陆晅走了,永宁像解放了一般长出了一口气,这么多年了,她头一次这么狼狈。折腾这一下子,永宁乏得很,便叫莲子来拆髻梳洗,却见莲子那丫头傻愣愣的,叫了半天都没回魂。
被永宁在头上敲了一记,莲子猛地一个激灵,抓着永宁的手就说,“主子啊,要不您嫁给定安侯爷吧!”
永宁不由好笑,莲子这姑娘整天疯疯癫癫的,说话没个正经,曲起一指敲敲她脑门儿,“你这是又萌动啦?”
莲子傻呵呵的没放在心上,自顾自的流着哈喇子,“主子您是没见定安候那风采……啧……这天下我看除了他,谁也配不上您!”
想起那让人脸红心跳的剪影,永宁又咽了咽口水,人倒是好品貌……只是她是个心眼小的,先前那般作弄她,这会儿对这位侯爷只剩下满肚子的气,好吧……还有一点旖旎。
定安候,她还是离得远一点好,越远越好,永宁在自己心里这般说。谁知道他会不会是下一个曹操呢?与这般人有牵扯,怕是后半辈子都别想过的舒心了。
永宁被莲子伺候着梳洗完,踢踏着鞋子上了床,一夜好眠到天亮。
永宁这觉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起来的时候外头的阳光已透过窗子照了进来,永宁坐在妆台前叫莲子簪髻,隐隐看到外头站着个人,便问,“是谁侯在外头?”
莲子答,“是宁七公子,给公主送早膳来了。”
永宁点点头,“那便叫进来吧,到底是王府的公子,也该敬三分。”
莲子吩咐外头人,只听帘子一挑一落,有人迈着步子进来,很是沉稳。
“见过公主。”
只见案几上放着一碗香粥,并几碟小菜,颜色花花绿绿的看着好看极了。永宁浅浅一笑,“公子有心了。”
“分内事,合该的。听说昨夜公主歇得晚?公主不妨尝尝这粥,益气宁神,对身体大有裨益。”
永宁低头尝了一口,只觉得软软糯糯极好下咽,她打小脾胃不好,御膳房便常做这种粳米粥给她。粳米有利于消化,只是不容易熟,想炖的如这般入口即化的烂糊,很是废工夫时候。有什么吃着甘甜,约莫是百合,咽下去,便满齿生香。
“公主吃着如何,可还吃得惯?”
“这粥不错,谁做的?公子替我好好赏赏厨子罢。”
却见宁七垂眸笑了,笑声清亮,叫人听着也跟着高兴起来,“照料公主是臣的福气,不求什么恩赏。”
永宁吃惊,“这粥,是你做的?”
☆、第六章 黑名单里第一个
宁七点点头,未曾言语,只是抿唇笑,模样温柔小意,仿佛能将人溺毙其中。若说陆晅做派似狂风暴雨,不留余地,那宁怀因便似那涓涓细流,潜移默化,熨帖人心。
永宁一点一点吃着,每用一道,便越觉得宁七心思细腻似比干。不管宁七出于什么心思这般仔细周到,永宁还是很承他这份心,想着若是宁七真的随她一道回京为质,倒也不错。
自此之后,宁七跟点卯似的,每日清晨便早早的候着,不论做些什么吃食,都好似在她身边多年了似的,总能合她心意。一开始永宁本想婉拒的,天家尊贵是不假,但叫一个王府公子这般伺候她,也说不过去。可宁七却笑着说无妨,向来温和的人儿也有这样坚持的一面,加上永宁也存着些享受的小心思,这事儿便不提了。不光是早膳,宁七隔三差五的也会送些点心茶果来,无一例外都是自己亲手做的,贤惠的像个小媳妇。某天永宁这般说起,宁七只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照旧是笑,如春光明媚。
日子又这般过去了小半个月,一日永宁正在院子里看宁七带给她的话本儿,就听奴才禀报定安候求见。这位侯爷这些日子露面的少,不似前段刚来的时候一般来烦她。永宁约摸着是整治平南王去了,来接驾何须位高权重的定安候来接?借着接凤驾的名头敲打整治平南王才是真。贵人事忙,今日来拜访她,怕是事情办得差不多,该打道回府了。
陆晅一进门,就看见永宁坐在院子里头看书,听见响声,便抬头冲他笑。但那笑是场面上的,并未到达眼底。天家女,自小有宫中嬷嬷教导,一颦一笑都有讲究,要柔而不媚,端而不浮,丝丝缕缕入了骨,便成了习性。
永宁今日穿一身海棠色衣裙,白色的坷子上绣着并蒂莲,臂间挽着两丈长的白色披帛,耳朵上坠着成色通透的玉坠子,一抬眸,那玉坠子便滴溜溜的晃着粉色的耳垂,整个人柔美的叫人误以为是莲花成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