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嬷嬷也实在是想不出该怎么劝说,云修尘这番作为实在是没有办法开脱的啊,到时候若真是一尸两命,只怕不知道要怎么闹起来呢,她只得说道,“大夫马上就到了,二少奶奶福大命大,定是不会有事的,老太太您别太担心。”
云老太太气的直抽气:“我怎能不担心!这个孽障!只能希望孟氏能扛过去了。”说到这里,云老太太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问道,“老大媳妇去了没有?”
钱嬷嬷连忙答道:“大太太得了消息已经去清澜院了。”
云老太太这才似是失了力气一般倒在了身后的靠枕上,嘴里喃喃的说着些什么。
王氏一路小跑着去了清澜院,进了卧房便看到了脸色苍白闭着眼躺在床上生死不知的孟雪染。她顾不得擦拭一下额头上因为跑步而冒出的汗珠,快步就来到了床前,仔细的看了一眼孟雪染的模样,发现胸腹之间还有微微的起伏,这才松了一口气。
没死就好。王氏如是想着。
随后她便看到了守在床前默默流着泪的紫鹃,许是紫鹃脸上的泪水刺痛了王氏的眼,她当即怒斥了一声:“哭什么哭?尘儿媳妇还活着呢!”
紫鹃连忙收住了眼泪,拿出汗巾子胡乱的擦了擦,垂首站在床头,身体正在轻轻的颤抖着。
王氏发了火,这才冷静了下来,冷眼看着紫鹃,怒声说道:“你老老实实将今日的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紫鹃连忙说了起来:“二少爷与二少奶奶在说话,奴婢们便出去了。并不知道屋内究竟发生了何事,可不多时的功夫,就见二少爷疾步冲了出来,双眼通红脸色阴沉的可怕。奴婢们便连忙进屋看了二少奶奶,当时二少奶奶正抱着肚子神色有些不好,奴婢们一走进二少奶奶就说身子有些不舒服。吩咐奴婢和彩月将她扶到床上躺着,奴婢们刚把二少奶奶扶到床上坐下,二少奶奶就似是撑不住了一般直接闭上眼倒下去了。”
王氏越听心中越凉,竟然真的和尘儿有关!若是孟氏救的活那还好说,若真是救不活,传出去只怕一个逼死发妻的名声就逃不掉,更何况孟氏现在还有身孕,只怕外面传的会更加难听。
王氏越想越心惊,双手颤抖着嘴里却说不出一句话来。林嬷嬷亲自跟着过来的,见自己主子这样连忙问道:“可有去请了大夫?”
紫鹃连忙答道:“彩月已经去请了。”
就在林嬷嬷追问怎么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彩月领着杨大夫赶了进来。
王氏一见到杨大夫似是见到主心骨一般,连忙对着杨大夫恳请道:“杨大夫,您快些给我这儿媳瞧一瞧。”
杨大夫一看就知道只怕这府里又出了什么事情了,不过说起来也奇怪,大半年出现的几回大事,回回都和这位二少奶奶有关。不过这府里的事情与他无关,他只需好好诊病就是,便连忙应了,走到床前给孟雪染把起了脉。
越是把脉杨大夫的脸色就越难看,王氏在一旁看的就越是心惊胆颤,她双手不自觉的绞着手中的丝帕,就怕从杨大夫嘴里听到不好的消息。
诊完脉,杨大夫叹了一口气,在王氏期待的目光里沉声说道:“二少奶奶惊惧过度,导致胎动不已,我赶紧给她开一付方子。此胎或许还能保得住!”
孟氏这是救得活?王氏一听脸上就浮现出了喜色,可杨大夫后面的话又让她心中凉了下去,她颤抖着手,努力的保持着平静道:“那有劳杨大夫,您请快些。”
说话间就有小丫鬟拿出了笔墨纸砚,杨大夫伏在一旁的矮几上写下了方子,交给了走到杨大夫身边等着的紫鹃,又吩咐了几句注意事项。
紫鹃便匆匆的下去了。等了一会儿的功夫,紫鹃便亲自端了药过来,一点一点的喂给孟雪染吃。可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药不管怎么喂都为喂不下去。
紫鹃焦急的连忙望向了杨大夫,杨大夫也很是无奈,这病人喂不进去药他也没有法子,只得沉声说道:“若是这药喂不进去,只怕连大人都有生命危险啊!”
云修昭是在长成的嘴里听到孟雪染快要死了的消息的,不由得心中一惊,可他也来不及问到底是怎么回事了,直开口问道:“二弟可否知道此事?”
长成神色焦急的说道:“不知道,奴才寻遍了府内,就是找不到二少爷的身影。”
云修昭点了点头,吩咐了长成继续去找,他想了想便去到了酒窖旁边的那棵桂花树下。一到桂花树下站定,云修昭便顺着树干朝上望去,果不其然,在树叶茂盛的树枝上看到了正在买醉的云修尘,他提了一口气飞身上去,落在了云修尘的身边。
云修尘轻哼了一声。左手扔给了云修昭一坛子酒,右手还在往自己嘴中灌着酒。
云修昭却没有伸手去接,反而沉声开口说道:“弟妹怕是要不好了。”
云修尘耻笑了一声,自顾自的喝着酒,突然间他手中的动作一顿,噌的起身盯着云修昭问道:“你刚才在说什么?”
云修昭冷眼瞧着他,沉声重复了一遍:“弟妹怕是不好了。”
“胡说!她怎么会不好?这个臭女人好的很着呢!”云修尘挥了挥手大声喊道。
云修昭怜悯似的摇了摇头,再次开口说道:“你若是再不去,只怕就再也见不到弟妹了。”
云修尘双瞳蓦地一缩,看着云修昭的目光充满的怀疑,见云修昭又点了点头,将手中的酒坛子一丢,便跳下了树,朝着清澜院的方向冲去。
一路上他脑袋里回想起了好多,从第一次半夜跑到孟雪染的房里威胁她,到第一次看轻孟雪染的模样,她轻笑时的温暖,嘲讽他的时候的灵动,和她肌肤相亲之后,被她所伤,他曾经暗自说过定要她不会好过,可是什么时候起,他伤势已经好到可以自由行动可以抱得动她,却再也没有想过受伤时候说过的狠话。
以及他曾经在温泉山庄坐在房内看到的她在梧桐树下恣意的笑容,那一瞬间他便觉得仿佛是满地的桂花开了。
第一次与她在温泉里相遇的时候,他想起了孟雪染挑衅时说的那句:“如此良辰美景,相公不如与我温泉共浴吧。”
甚至他还暗搓搓的利用大黄。让孟雪染对他投怀送抱。
可是什么时候从孟雪染的嘴里,相公变成了云二公子?云修尘眼中涌出一些晶莹的色彩。
“你不要死,好不好?”云修尘一边跑着,一边喃喃的说道。
清澜院正房里正在束手无策的时候,云修尘一头冲了进来。
看着孟雪染脸色苍白闭着眼躺在床上安静的模样,他的心中仿佛凿了一记重锤,疼的竟让他直不起腰来,他强忍着半躬着腰走到床边,伸出手探了探孟雪染的鼻息,发现还有一丝温热的气息存在,这才松了一口气。
“二少爷!二少奶奶的药,喂不下去。”
好像有什么人喊着他,还说着些什么。云修尘神色茫然的转头看着站在一边的紫鹃。
紫鹃连忙又重复了一遍:“二少爷!二少奶奶的药,喂不下去怎么办啊!”
“什么喂不下去?”云修尘迷茫的问道。
紫鹃心中焦急,但还是沉着气说道:“二少爷,大夫说二少奶奶若是喝了这副药,这胎或许还保得住,可奴婢怎么也不能把药喂进二少奶奶的嘴里!”
云修尘这才反应过来,一把从紫鹃的手中夺过了药碗,猛地灌进了自己嘴里一口。
看的众人都忍不住抽了一口气,王氏更是气的要打人,她这个儿子是非得要置孟氏于死地吗?
可眼看着云修尘没有将药咽进肚里,反而凑在孟雪染的唇边,一口一口的渡进了孟雪染的口中。看着孟雪染并未将药汁吐出来,屋内的众人不由得深深松了一口气。
王氏更是拍了拍自己的胸口心中想着:还好她儿子没有把孟氏的药给喝了。
云修尘便以口喂了孟雪染将一碗药尽数喝了下去,杨大夫连忙上前去把了把脉,发现脉象有平稳的迹象。便说道:“每一个时辰喂一次药,直到脉象平稳。”
说着杨大夫有提笔写了一副药方交给了紫鹃,仔细的叮嘱道:“二少奶奶脉象平稳了之后,这药便是两个时辰喂一次,直到二少奶奶醒过来。这一张药方便是二少奶奶醒来之后吃的药方,一日三次,不可间断!”
紫鹃连忙重复了一遍,见自己没有说错,便点了点头。将药方收在了怀中。
王氏被这事又惊又吓的,见孟氏情况有些好转,提起的那口气便松了下来,脸上更是露出的疲惫的神色,眼看着自己儿子坐在孟雪染床前的小绣墩上紧紧的抓住孟氏的手,一副除了孟氏在没有其他人的模样,王氏不由得叹了口气: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林嬷嬷见王氏脸上的疲惫连忙说道:“太太还是回去等消息吧。”
王氏点了点头,便由林嬷嬷搀扶着朝外面走去,走到一半似是想到了什么说道:“可有给老太太报消息?”
林嬷嬷连忙点头道:“已经遣小丫头去了。”
王氏嗯了一声,便不再说话,缓步回了荣安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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