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贾看他那模样,面色略有不悦,出声道:“怎么回事?”
黑衣男子低头单膝跪地说道:“回禀老爷,我们原本护送宋阳到嗒哒之后折了回来,领了老爷的命去追查那个李恭张的身份时,被暗算了,三十人,只剩属下一人。”
“什么?!”
秦贾一手握住高椅的扶手,身子往前倾,三十个死士死剩一个回来,那个李恭张到底是什么身份?
有这能耐在他眼皮底下把那写粮户给挪走,而且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原本是想着这人不容小觑,没想到竟然如此了得,到底是什么人在暗中作梗。
“可有看清楚对方是什么人?”
黑衣男子回道:“属下没看清楚,对方动作很快,像是早有预谋,并且深知我们行踪,才会将时间算得如此准确,在我们开始查的时候,便下手了。”
秦贾眉头轻皱,普天之下还有这号人物?从不曾听过,更不曾露过面。
过了片刻,秦贾继续问道:“找到三小姐了吗?”
男子惭愧低头:“属下该死,还未找到,三小姐好像是在刻意避开,连燕飞林也在找,属下想三小姐应该是要避开燕飞林的,却也让我们找不到。”
秦贾横了他一眼:“继续找,李恭张的事情,不得声张,我自会安排,也切不可让少爷知道,明白吗?”
“是!”
“陆家那边你去传个口信,就说老夫恭迎陆将军凯旋归来,棋盘子已经摆得差不多了,就等他回来开局。”
“是!”
黑衣男子退了出去,秦贾坐两眼看着门外的雨,面色阴沉,藏在袖底下的左手握着的正是一把李家军的短刀,右手拿着的一块木牌,上面刻的字,刻到一半,只刻了“先父李公”几字,后面的还未刻上。
傅家的府邸内。
傅无涯端着一碗药汁,大步的朝客房的方向走了去,穿过走廊,溅起的雨水打湿了他的黑靴和衣袍下摆,却丝毫没阻了他的脚步。
步杀守在客房外,见到他来,便握拳作揖,傅无涯挥手示意他不必多礼,直接问道:“他人呢?”
“在房里休息。”
傅无涯二话不说,推开房门就走了进去,房内一股淡淡的药香味,还夹杂着一丝血腥味,床头上放置着一个盆子,盆子里有一些血,应是床上之人吐的。
无奈的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走了过去,将盆子递给步杀,再将药碗放下,坐在床边的矮凳上,低头看向躺在床上的人。
正是负伤归来的秦哲天,躺在床上,双目紧闭,面色苍白如纸,原本殷红的薄唇此时也血色全无,傅无涯伸手挑开他胸口的被子,看了一眼那胸口的伤,还渗着血。
傅无涯忍不住出声:“你当真是不要命了。”
秦哲天这才微微张开双看,凤眼喊着疲惫,见到他,薄唇微微扯了一抹笑意:“这命还真没法轻易不要,这么折腾,还是在的。”
说罢,又是一阵咳嗽,咳完便伸手撑起身子欲坐起来。
傅无涯连忙起身伸手将他扶好,边说道:“是谁将你伤成这样的?”
秦哲天摇了摇头说道:“是宋阳,但主要是他背后之人,司徒楼已经烧了,他是趁我分神要扑火之际才伤我的,否则,以他的功力,也伤不了我,更何况,这些伤在旧伤之上,又引发体内的毒,否则,也不至于如此。”
傅无涯将药碗递给他:“这药是按照你的意思熬的,赶紧喝了吧。”
秦哲天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傅无涯继续问道:“这药是莫如归开给你的吗?怎么如此奇怪,还要再加一味奇怪的药粉?”
他虽是不通药理,但观望还是略懂的,那药粉成色怪异,竟是赤朱色,平常,这种赤朱色的药粉多半是含有毒物的,秦哲天如今服用的这药,很是诡异。
秦哲天原本端着空碗的手顿了一下,眼眸微动,随即将空碗递给他说道:“自然是解这身病痛的。”
他这么说,傅无涯纵然是有所猜疑,但是他既然不说,傅无涯也就不再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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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奉上,明天见哟~
☆、80 她有她的主张(一更)
房外的雨声依旧未停歇,秦哲天咳嗽了几声问道:“小容可回来了?”
傅无涯摇头:“那丫头自己的主张很强,连族长来了也说服不了她、你既去了书信,相信她会尽快回来的。”
秦哲天眼眸微暗,缓缓点了点头:“她的主意,一般人确实难以左右。”
话毕随即问道:“燕族长可还在这府里?”
傅无涯摇了摇头:“不在,族长这段时日带夫人去游玩,没那么快回来。大家都不想让外人知道他在承唐,小容的身份也是她自己要求隐瞒的。”
“是啊,她有她的主张。”
秦哲天的话轻飘飘的,凤眼看着窗外的雨,心中阵阵的凉意,仿佛那雨入了他的眼落到了他的心底。
傅无涯见他这模样,着实有些不忍,正想说什么,门就被推开了。
来人一身玄色儒衣,剪裁得体干净,只是素色玄衣,身子修长消瘦,咋一看仿佛一文弱书生,手中配长剑,剑柄上刻单字“薛”。
傅无涯一看便知道来者是谁了,站了起来,来者走到他跟前微微弯腰示意,声音凉薄不到波动的说道:“傅先生,久仰大名,在下薛冥。”
傅无涯抬手示意:“薛大侠客气了,薛大侠之名如雷贯耳,今日当真百闻不如一见。”
薛冥之名一直有所耳闻,见他真容的人却是极少,他虽是皇帝的暗卫,却从未入朝,他至今都自称江湖人,傅无涯也以江湖人之称待他。
薛冥不善言辞、更不善与人客套,只是与他点了点头,便朝秦哲天作揖行礼:“参见少主。”
傅无涯见他来,便朝秦哲天道:“我先告退。”
秦哲天乃真太子,私下里可不随规矩,薛冥再次,也不想造次,便以君臣之礼待之了。
秦哲天点了点头,说道:“还有劳傅前辈帮我跑一趟腿,稍晚些时候,让萧虎来见一见我。”
傅无涯应允后退了出去。
他一走,秦哲天便将手伸出:“先帮我看看伤势吧。”
薛冥领命上前,扣住他的脉搏,片刻后,俊脸阴沉的说道:“少主,墨香散不可再用了。”
秦哲天收回了手,不理会他的忠告,直接问道:“内伤如何?”
薛冥眼眸掠过无奈,说道:“我为少主医治,以属下的内力能修复九成以上。但,属下内力厚重,不能一下全灌入,否则,墨香散阴绵的毒性会相抵触,少主身子承受不住。”
秦哲天看了他一眼:“我的身子我清楚,受得住。”
薛冥唇微抿,才说道:“属下暂时也未能有如此内里一下全灌入。”
秦哲天知道他有所隐瞒,也不恼怒说道:“是因为为小容疗伤了?”
薛冥点头:“老主子让我为她疗伤……”
秦哲天叹了口气:“说吧,我父皇还让你做了什么手脚?”
他知道父皇岂会无缘无故让薛冥救她?纵然是破案,也不会急于一时而让薛冥耗费内力。
薛冥眼眸微动:“少主猜得不错,我封了她两个大穴,日后她动不得大内力,否则经脉会断。”
“你!”
“少主莫激动,她若是一般运气是不会有碍的。主子是防她日后不好控制,与少主百利而无一害。”
他的话依旧无法平复秦哲天的气,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寻思待她出宫后找陆离三怪为她解穴了。
薛冥为他疗伤,修复了大半,秦哲天靠在床靠上,面色依旧苍白,但精气神看起来好了许多,见薛冥依旧候在床边便问道:“父皇还吩咐了什么?”
薛冥说道:“傅小容在东宫,他对于傅小容格外特别。”
秦哲天知道薛冥在说谁,眉眼间的阴郁更甚,却面色不动的问:“当真?”
薛冥点头,将杨琦为救傅小容佩剑逼上紫阳殿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说罢继续道:“老主子看出他对傅小容有所顾忌,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少主,莫等了。”
秦哲天放在软被中的手握成了拳,紧了紧,又松开,他岂会不明白,却也没有表明心迹,而是转而问道:“你可知道李沽这个人?”
薛冥微微一怔:“知道,李棠遗孤,老主子已经找了他许久了。”
秦哲天头靠在床靠上,微微闭眼,略带疲惫的缓缓说道:“你与父皇说,李沽他来了,待我收拾完他便回去。”
薛冥想说什么,见他疲惫的闭眼,便也不再说什么,退了出去。
步杀在外面候着,见薛冥出来,便即刻上前:“大人,少主伤势如何?”
薛冥侧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淡淡的说道:“还需调养,宋阳你派人跟着了?”
步杀低头:“属下该死!跟丢了,宋阳周围有人用死士护着,是我大意了,让他逃脱了。”
薛冥没怪他:“好好护着少主吧。”
说罢,纵身一跃,一瞬间便看不到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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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奉上,二更晚点到,三更在二更后面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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