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嫣夹菜的筷子一顿,抬头对项大树说:“您说的可不是我,我做菜的手艺虽说算不上大好,但家常菜也是样样都会做的。”
项大树不相信的说:“就你?那你晚上做一回啊。”
“可以啊。”薛嫣笑起来。
项大树表情一僵,忽然不说话了,低头吃饭,不高兴地戳着米粒。
薛嫣也不知道他什么毛病,不过她也无所谓,就低头专注于吃饭,并在心里赞一句:江阿姨手艺真不错呢,这个梅菜扣肉做的真好吃,肥而不腻,特别爽口。
两个人吃完饭,薛嫣又拉着项大树玩了几把棋,项大树输的接近发狂,最终还是开口说乏了,要去练练书法、画个画什么的。没说的是他要去转换转换郁闷的心情。
薛嫣对着他灿烂的笑起来。
项大树心里一颤:我去,这个丫头片子不会连书法也会吧?
然后就听薛嫣说:“在书画上我也有些心得,不如我和老爷子一起,给您露两手啊?”
项大树心里想着,这丫头虽然会下棋,但是书画不一定比得过我啊,刚才输得这么惨,怎么也要压压她的威风,要不她都狂得不知道自己是谁了。再说下旗赢他,书画也比他好的概率能有多少?所以项大树压下心里的不安,清一下嗓子说:“就你还给我露两手?让我给你露两手还说得过去。等我去拿来笔墨纸砚,让你瞧瞧老爷子我的大作!”
“哎~”薛嫣笑吟吟的看着他,忽然眼珠一转,又说:“不如赌点什么吧?没有彩头的比赛,简直没有动力。”
项大树心里一动:原来这个女人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他心里冷哼一声,也不说破,试探道:“那你想要什么?”
薛嫣随手从水果篮里拿出来一个又圆又大的富士苹果,举起来对项大树说:“不如谁输了,就给对方削苹果吧,而且只能看不能吃,苹果皮断了几节就要被打几下手板……老爷子,你敢吗?”
这句“你敢吗”说出来,果然有用,本来还觉得幼稚想拒绝的项大树当时就“哼”一声说:“有什么不敢?你等着输吧!”
结果两个小时之后,客厅挂上一幅半人高、两米长的水墨画,画着一匹四蹄踏云的黑色骏马。
人家都说最难画的就是骏马,而薛嫣画的那幅骏马图膘肥体壮、活灵活现,无论是神情还是动作都十分生动形象。项大树一边觉得这画能画成这样,少说得有二十年的功底,一边犹自悲叹自己居然又输了,还得给那个小丫头片子削苹果皮……他都多少年没自己削过苹果了?还给她削?简直美得她大鼻涕泡!
然而愿赌服输,即使项大树再不情愿,还得老老实实拿着水果刀一点一点的削苹果皮。
等项柏回来之后,看到的就是薛嫣坐在沙发上翘着一个二郎腿看电视,手里还拿着一个削好皮的苹果吃,而他爸气呼呼的拿着水果刀削苹果,一边削皮一边还嘀咕着什么。
薛嫣抬头对他一笑,“哎呀,今天回来的这么早?”
项柏脱下外套挂在臂弯里,走过去说:“知道你和孩子今天出院,就早点回来看看。孩子在她的卧室里?”
“嗯,睡觉呢,刚给她喂过奶,现在睡得可香了。”薛嫣走过去把他的外头接过来。
项柏低头问她:“你的身体怎么样?”
“好极了。”薛嫣笑的十分愉悦。
这时项柏又转头对着项大树说:“爸,你这是做什么呢?”他的眼睛里透着疑惑。
项大树没好气的抬起头,大咧咧的对着他说:“没看见我削苹果呢吗?正好你回来了,过来,这个苹果给你吃了。”他说着就把削的不成形的苹果递过去。
项柏无语的接过苹果,不明所以,但还是说了一声:“谢谢爸。”
项大树“哼”了一声,拄着拐杖站起来说:“我回去了,你一会儿换完衣服,先把棋盘给我搬回我屋里去,别让你江姨搬,人家岁数也不小了,你一个大男人别懒。”
“我知道了。”项柏无奈的看着项大树风风火火的上楼,略有些疑惑的回头对薛嫣说:“爸怎么把棋盘搬下来了?”
薛嫣笑眯眯地说:“我陪老爷子下了一会儿棋。”
项柏的脸上难得露出一丝笑容,对薛嫣说:“辛苦你了。”项大树的棋力他知道,整个小区都没人能赢过他,还从来不让棋,总爱把人往死路上逼,估计薛嫣没少输。而他自己对下棋没有兴趣,江阿姨更是会都不会,所以这个家里难得能有人陪老爷子下下棋。
不过薛嫣居然会下棋?他略感诧异,对薛嫣说:“我还不知道你会下棋。”
第182章 我什么都会5
项柏好似随口一说:“我还不知道你会下棋。”
薛嫣却并不紧张,淡定的笑起来对他说:“你不知道的事多着呢,其实呀,我什么都会。”她得意洋洋的在脸旁边比个剪刀手。
项柏一乐,觉得薛嫣大概是产后抑郁好了,甚至比起以前还更活泼了。
薛嫣忽然说:“对了,我答应老爷子一会儿做晚饭,你想吃什么?先让你挑。”项柏低头看她一眼,若有所思,却淡定的说:“你随便做吧。”
薛嫣撅起嘴巴:“随便这道菜太难啦,我不会做呀,你说网上能搜索到吗?”
项柏笑起来,蜷起手指在她的脑袋上弹了一下,“别调皮。”
后来项柏和薛嫣一起回卧室换衣服,薛嫣将他换下来的衣服放进洗衣筐里,端起来就准备送去给江阿姨,到时候或是干洗或是手洗,就是江阿姨的事儿了。而换好衣服的项柏则随口对薛嫣说:“我先去婴儿房看看女儿。”
薛嫣回身看他,想着反正接收器在自己手里,能听见那边在干什么,就算有异动她在楼下也能感觉到,就对项柏说:“那我把衣服送去给江阿姨就过来,你小心点儿,别把小宁弄哭了。”
项柏一边往门口走一边说:“我有分寸。”
两个人在门口分开。
等她回去婴儿房,看见的就是项柏表情温柔、眉开眼笑的抱着项攸宁,而项攸宁也老老实实地趴在他的怀里,项柏的手里拿着一个小鹿的橡胶玩具逗着孩子,项攸宁伸出两个肉乎乎的小手去抓,看起来玩儿的还挺开心。
薛嫣看着这么温馨的场面,忍不住会心一笑,走过去说:“我应该把相机带上来,给你们拍照留念才对。”项柏却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点头说:“也好,你去拿来吧。”
“好啊。”薛嫣没有一丝不耐,又转身出去取数码相机。
项柏看着薛嫣走出去,对着怀里的项攸宁说:“还是你妈想得周到。宝宝想不想和爸爸一起拍照照呀,嗯?想不想和爸爸一起拍照照?”
项攸宁趁机抓住小鹿玩具,咧嘴一笑,像是得意的“啊啊”了两声。
“哦,看来你也想拍照照啊。”项柏抱起孩子亲了一口。
等薛嫣回来后,高兴地拿着摄像机给他们录像,或是站着或是跪着,有时候还趴在地上从下面的角度拍摄,显然十分用心。但项柏看她像个专业的摄影师一样,只顾着给他们父女录,却把她自己给忘了,就从薛嫣的手里拿过相机,高举起来把他们三个人一起录进去。
然而回头时,他却看见薛嫣笑呵呵的抱着小孩儿,母女两额头顶在一起,小孩儿笑得张开嘴露出粉嫩的舌头,薛嫣也眉开眼笑,眼里满是慈爱。这样好似幸福美满的画面让项柏内心颤动,不禁感叹这才是一个家应有的样子。再想想薛嫣最近好像和老爷子的关系也和缓不少,对自己的野心也仿佛转移到孩子身上,变成对孩子的关爱和照顾,这让他忍不住小小期颐:也许和她结婚也不错?
但是想到项安和项康,项柏又把这个念头压下去了。
项柏看着小小的孩子,忍不住把项攸宁抱进怀里,期间项攸宁还张嘴嚎了两下,项柏还以为自己是不是手劲儿大把孩子伤到了,薛嫣却淡定的接过孩子开始脱纸尿裤,并说道:“两个小时之前我刚给她喂过奶,不能是饿了,大概是尿了吧。”打开纸尿裤后一看,果然是尿了。
她随手指着旁边的纸尿裤对项柏说:“递给我一个。”
项柏伸手去拿,然后略有些迟疑地说:“不如……我来换?”他一脸的跃跃欲试。
薛嫣笑着抬头看他,表情里带着看热闹的笑意,并在心里猜测,项柏如今对项攸宁有这么大的热情和兴趣,可能是因为项安和项康小时候他还年纪尚浅,父爱还没激发出来,也没亲自照顾过那两个孩子,如今年纪大了才渐渐对孩子上心,才会觉得新鲜,这才想要亲手去照顾一下。
薛嫣的笑容让项柏觉得自己被小瞧了,本来还有些迟疑和嫌臭,这下却下定决心了。他不容拒绝的对薛嫣说:“就我来换吧,你教我怎么做。”
薛嫣也没说什么,手把手教他怎么给孩子换纸尿裤。
项柏也许是一个商业天才,但他绝不是一个好保姆的材料,换一个纸尿裤也换的手忙脚乱,各种出问题,并且穿上之后项攸宁整个小脸都皱起来了,显然是不舒服。薛嫣便上手又把纸尿裤好好的整理一下,将堆叠的地方梳顺整平,太紧或太松的地方放开重粘,基本上是把整个纸尿裤又重新给项攸宁穿一遍,项攸宁这才小大人的舒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