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同学们来到教室,进入课堂,做好,等待老师来上课。
一般在老师走进教室的前一刻还是鸡飞狗跳的,门口有个放哨的,一声喊:“老师来了。”
大家会以最快的速度飞奔至自己的座位,没有谁会愿意“擦黑板”或者“唱歌跳舞”给别人看。
以前老师进来,两个班会有轮换值日生,喊:“起立!”
老师点头示意,并说:同学们好!
大家齐声说:老师好!然后便坐下,开始一天的课程。
镇上的文件下达后,每次老师走上讲台,同学们起立后,还多出了两个内容。
一个是在班干部的领头下齐声念:“敬祝m主席万寿无疆!万寿无疆!敬祝l副主席身体健康!永远健康!”
念的时候,还要把红宝书用右手拿着怀揣于胸前心窝处,挺胸抬头,声音保持高亢和洪亮,老师也不例外。
另外,说完祝愿领袖的话以后,还不能马上坐下听课,还必须共同齐唱一首歌。
“钟山风雨起苍黄,百万雄师过大江……”
一开始的时候,就喜儿不会唱,就只能跟着张大嘴巴,一开一合。
放学回去,就让田诚加班加点教自己。
好在也不是所有的歌都不会唱,像《北京的金山上》、《农奴翻身的解放》什么的,还是有点印象的。
主要是前世的爷爷没事儿就喜欢哼两句,跟着也就学会了。
学唱歌的时候,田诚还讲了一件事情,那是他非常喜欢的一位老师。
男的,上课教他们唱《北京的金山上》时说:“好好唱,把这首短歌唱会了以后,咱们再学一首长歌。”
他的意思是说,歌曲的长短,先学短的容易些。
甚至菜园子在她的眼中都丧失了吸引力。
有一天,她站在菜园子的门口,看着眼前一片翠绿,心中突然掀起一阵惶恐。
这要是被当做资本主义的尾巴被割了,岂不是得不偿失?
想到这里,原本准备撒下去的种子,喜儿也不敢再种了。
将它们拿进空间,让金毛拿到灵泉的周边,找个向阳的地方种上,只是象征性的在园子里点上一些。
到时候拿出来的吃的时候,只要有出处就行。
老爷子对一分地产几斤黄豆,几斤花生也毫无概念。
喜儿的预测是对的,没过几个月,就开始一场轰轰烈烈的运动,口号叫做:宁要社会主义的草,不要资本主义的苗。
刚开始,生产队分配给每位社员的自留地并没有太严格的规定,勤快点的,都会自己开荒种点蔬菜。
毕竟整个大队就那几亩菜地,还要凭菜票购买,哪里够吃?
自留地这时候就显得极为重要,每家每户都会种上蔬菜等农作物,以接济和补充粮食的不足。
春夏两季种辣椒,南瓜,茄子等。
秋冬就种红薯和萝卜。
结果这场运动一开始,种什么都要规定,种多少更是严格规定。
每家每户的辣椒不能超过一百篼,队上会安排干部去自留地逐一点数,超过数量的,会被当场拔掉。
这叫割社会主义的尾巴。
好在喜儿有远见,一听到风声就将菜园子里的菜该拔的拔,该摘的摘,才算躲过一劫。
而且张田两家的菜园子永远比别人成熟的早,结的辣椒茄子也比别人多,人家种一茬的,她能种两茬,三岔。
一年四季的蔬菜绝对能够保证。
猫妞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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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谁把狗栓起来了
五个知青的到来,给高石庄的影响不可谓不大。
但你再怎么运动,该下地劳动的,一样也逃不掉。
而且书记说了,你天天搞运动,难道不用填肚子?
如果你不用吃不用喝,那就不用下地干活了,随便你怎么运动都行。
毕竟你是响应国家号召,来这片广阔的土地上,是有所作为来的。
一开始大队长和书记被他们打了个措手不及,但很快就反应过来,找出相应的语录反驳,恢复正常的生产秩序。
而且,这几个人也在生产队不怎么受人待见。
相较于李海鹏他们几个人来说,待遇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无论怎么折腾,春种还是有条不紊的开始进行了。
耕地的,泡种的,掏粪的,总之该劳动的人,全都动起来了。
一大清早,负责掏粪的高海在知青点的门口大喊一声:“掏粪喽。”
这是头天就已经安排好的工作,即便是没睡醒,也是要强打起精神来,劳动最光荣啊!
申红她们几个连忙一扑趔爬起,穿衣踏鞋寻筐找担,一脸兴奋地着跟到粪场,就想着有所作为。
铲粪社员见是知青,每筐给两掀搅土泥粪,便罢。
“再来点。”申红逞强。
不知天高地远粪沉的知青都逞强:“再加点。”
铲粪者嘿嘿直笑,又掂进去半掀粪渣。
李海鹏他们在一旁给其他人铲粪,申红还冲他们翻了个白眼,自我感觉特别好。
董亮在一旁名嘴偷笑,李浩则埋头苦干,像跟粪泥赌气似的。
高海一声喊:“上肩,走!”
一路走到村口,感觉还行。
才刚刚爬上前面一个小缓坡。
气粗了,腿肚子酸了,筐担在地面逶迤,各种不良感觉轮番来或一齐走。
走上十步左右申红就要放担歇息,而白冰则早在小缓坡那里就已经是拖着走了,那娇小的身板儿看着就令人怜惜。
申红也很想帮忙,但自身难保啊!
其它三个男知青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喘着气儿,扁担在肩膀上滑不溜揪,到哪儿哪儿都疼。
其它社员不紧不慢,换肩闪担擦身而过。
也有好心人撂下一句:“不能歇,越歇越熬(累),走。”
知青们也想跟上,走不多远,又喘又酸又疼又放担又歇。
掉在队伍后面的,就是他们五个。
包括李海鹏他们三个,也都神清气爽的从旁擦肩而过,董亮甚至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们一眼。
眼里写满了嘲笑:“你不是厉害么?不是还要加点儿么?”
史耀华抬头一看,嘶~~看不到头的地哟!
回头瞅,一个个龇牙咧嘴,四个风箱比赛拉着。
粪是自己要加的,路肯定也要是自己走完。
王强嘴唇一咬:“走,我就不信邪了。”可走了还不到五步,肩膀就疼的感觉皮都搓没了。
等高海一声喊:“收工,休息半个时辰。”
四个人就像散了架的骷髅,烂泥似的,倒在田埂上。
“不能这样躺,很容易生病的。”好心的社员提醒他们,但关键是身体已经不听大脑使唤了。
在高强度的劳动下,他们也总算安静了几天。
春种和秋收一样,都是抢时间。
所以张田两家再一次合在一起吃饭,早上喜儿上学前就会把中午的饭准备好。
灶膛里捂着炭火,等他们中午回来,锅里的饭菜还是热的。
赶紧吃了,抽空还可以歇息一会儿。
爷爷的身子经过一个冬天的调养,如今已经非常健康,喜儿去上学也放心了不少。
初春的太阳晒在人身上懒洋洋的,课间休息时间,刘草儿也靠在教室的门框上晒太阳。
学校的空教室里,暂时作为她的宿舍。
这段时间,刘草儿和同学们也熟稔起来,尤其喜欢喜儿她们几个。
不仅打扮的干净利落,而且为人有礼貌,平时有什么事情还能伸手帮一把。
却正是因为她的这份喜欢,让同学们对喜儿三人的不喜变成了讨厌,甚至厌恨。
后面,喜儿就让张逸和田诚都离刘草儿远一些,有些时候老师的喜欢未必就是好事儿。
喜儿瞅着学生们从她的身边挤过去,每一次都擦着她的大腿。
他们不断地进进出出,刘草儿似乎也毫无察觉,她正两眼茫然的看着远处。
看看窗外的大地,枯黄的大地终于换上了新装,嫩绿嫩绿的颜色看的人心头软软的。
土坝子上,有一黑一黄两条狗,一个向南一个向北,尾部却紧紧地连在一起。
刘草儿并不知道它们在干什么,只是觉得他们的姿势有些奇怪。
喜儿斜靠在教室的窗户边儿,正跟哥哥有一句没一句的瞎聊着,张逸在旁边安静的看书。
教室前面的空地上,薛先生和学生们玩抓石子,石头碰撞的声音,喧哗声不绝于耳。
突然不知道谁喊了一声,孩子们纷纷向土坝子跑去,他们捡起土块,砸向那两条狗。
两条狗尖叫着,企图逃开,但挣了半天还是无法分开。
孩子们更来劲儿了,一面投掷土块一面大声吆喝。
一个班干部返身跑回教室(这一次显然不是为了挤刘草儿的大腿),拿着一把扫帚又冲了出去。
其它孩子们也找来树枝,木棍以及铁锹,掀等农具,跟在他的身后。
不用说,这两条狗是民兵营长家的。
黄狗的个头稍大,将黑狗拖出几尺远,但毕竟力气有限(黑狗一面在不断挣扎),两条狗走走停停,发出阵阵哀鸣。
这时候刘草儿的脊背离开了门框,目光搜寻着薛先生。
只见后者笑盈盈的,手里玩弄着光滑圆润的石头,正饶有兴趣的欣赏着眼前的场景,刘草儿也不知该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