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玉卿东给的信息,掐准了时间,正午时刻,玉映楼站在高台上拿过香,高声朗道:
“孤王奉人王之令,代为巡视,今江南七省百姓,无辜遭灾,天降大雨,数十日不休,百姓何辜?天可怜见,昨夜孤王梦见上空四龙盘旋,其自称为四海龙王,因官吏不敬,百姓怨气冲天,天庭震怒,龙王大怨,日日夜夜盘旋上空不肯离去,只愿得其伸冤,孤王惶恐,此次江南水灾,不少官吏欺上瞒下,其罪当诛,孤王今日在此,一为禀罪上苍,请龙王息怒,回去四海,勿要再伤无辜百姓,二则将一众欺上瞒下不敬上苍之官吏,论罪而罚。”
玉映楼说完,拿着香转身对着东方三叩拜,所有的官员百姓见到玉映楼跪下也跟着跪下叩拜,算好了时辰,朗声道:
“四海龙王,孤王定削汝等大怨,退去吧!”
话音落下,众人皆看着空中,那乌云层层压着,早已不见白云的颜色与天空的蔚蓝,那黑压压的乌云,看的人心里都是阴暗的。
所有的人都疑惑的看着半空,连那些官员也心里惶恐,玉映楼算准了时间,他相信玉卿东不会骗他。
果然,话音落下不多时,天上的乌云缓缓四撤,那厚重的乌云正在一层层的撤去,不多时天上现出了白云的模样,所有人都欢呼了,玉映楼抿着唇,眼里的笑意是怎么也掩不住,皇叔果然没骗他,皇叔果然还是帮着他。
只是这笑落在其他人眼里就变成了龙王撤去江南不再水灾的欢喜。
人群开始沸腾了,跪在地上和玉映楼一起祭祀的百姓等已经有的站了起来,玉映楼也站了起来,方恒接过香插进香炉里,其他的人也都跟着起来了,高台下的百姓欢呼雀跃,因为雨停了,连毛毛雨都没有了,天上的乌云四散开来,白云现出,渐渐的,薄薄的白云也如纱一般,在那白云的背后,久违的太阳光照了下来。
整个百姓都沸腾了,玉映楼的眼神笑意越来越浓。
“四海龙王走了,不再会大雨下个不停了……”
“是啊,王爷真贤德,连龙王也给他托梦……”
单纯的百姓沐浴在阳光下对着玉映楼崇拜和爱戴,他只是笑笑。
玉映楼转过头对着百姓点了点头,便在方恒的护送下回了驿馆,只留下一众的官员在那里忐忑不安。
回了驿馆,玉映楼直接进了大厅,却不见求见的官员,说自己事情忙碌,暂不接见。
驿馆外一群官员可谓是急成热锅上的蚂蚁,玉映楼却在大厅心情大好,只是他还在好奇背后那个布局的高人会是谁,这件事他已经委托玉卿东去查了,只是玉卿东还没给他准备的答复,只是说回了都城当面再说。
“王爷,外面的地方官员……”
方恒有些为难,玉映楼却只是哼笑了一声,道:
“我何苦去坐那儿恶人,这些折子事情全部带回都城,交给父皇处理吧!我还是少自己做决定,毕竟都是朝廷命官,而父皇一向就看中江南,这个地方啊,富庶的很,凡是放到这里的人父皇心里多多少少都是有谱的,而这里面,越王,郑王那个没有人,还是交给父皇去吧!”
“是,那属下便叫他们都回去。”
“嗯,就说我不会处罚他们,这些时日他们做的都会上报天听,由父皇裁决。”
“是。”
方恒应了下来便出去,很快,外面的官员就都走了,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就算是天灾,也要拖几个大官出来做替死鬼,况且这些大官里,还真就有那么几个不干净的。
过了中午,玉映楼便也觉得有些饿了,回来了这才反应过来身上湿漉漉的,这边前去房间准备换身干净的衣服。
馨儿正坐在院子里,脸上是平时不见的担忧,以前玉映楼看到的都只是她美艳的一面,还从未见到她忧愁的时候,不过她忧愁的时候也十分的迷人。
玉映楼站在门外看着,突然想到西子的捧心之态,或许,就是这样的吧!
“馨儿怎么这么忧愁啊?不如告诉本王如何?”
玉映楼说着已经进屋了,馨儿被玉映楼的声音拉了回来,脸上的忧愁顿时一扫巧笑的迎了过来,伸手便去抱住他的腰,这才发现他身上都湿了。
“哎呀,王爷身上衣服都湿了。”
“是啊,今日去祭祀龙王,衣服都打湿了。”
“那王爷快去洗个热水澡换身干净的衣服,免得着了凉。”
玉映楼点头嗯了一声,馨儿已经令人打了水,她服侍着玉映楼进去,又去给他拿来了干净的衣裳。
玉映楼眯着眼看着她做完这一切,又回过身来服侍他沐浴,倒是十分的温柔,他其实并没有想过要对馨儿怎么样,毕竟馨儿也没做出什么影响到他的事,而且江南这段时间,她也陪了他那么久,只要自己在房间,她都会服侍着。
靠在浴桶上,玉映楼想起这些时日馨儿对他的恭顺,他倒是没有想过怎么处理她。
“馨儿,你是哪里人?”
玉映楼闭着眼问,馨儿一边服侍着他一边柔声开口道:
“就本地的呀!”
玉映楼嗯了一声,一时也就安静了下来,没过过久,玉映楼又开口道:
“馨儿,你还没告诉本王,你刚刚在忧愁什么呢!”rx14
玉映楼已经是靠在浴桶里,馨儿在你一边服侍着他,她的忧愁自然是玉映楼今天没有带她去卢家而是去祭祀。
“江南事了,王爷想来不日便要回都城,馨儿只是舍不得王爷罢了。”
第二百零二章:馨儿的选择
“哦……舍不得?”
“是啊,只可惜,终究是露水姻缘,舍不得,也无奈了。”
馨儿这话说的半真半假,她的确是有任务在身,但是玉映楼却是她迄今为止见到的最优秀的男人。
“馨儿,你既然是江南本地人,那你听过扬州瘦马么?”
玉映楼对馨儿说的话不置可否,他也懒得去猜。
馨儿听到这话,服侍着玉映楼的手骤然停在了他的胸前,只一瞬,她又再次恢复道:
“听说过啊!王爷怎的问这个?”
“扬州瘦马,在女孩儿很小的时候便挑好,然后花大心思去调教好,待长大后……”
“王爷,妾身有罪。”
玉映楼还没说完馨儿便吓得慌忙跪在地上,玉映楼依旧还是那样闭着眼养神,语气不咸不淡的道:
“馨儿有什么罪啊?”
“妾身……妾身出身贫寒,自幼便被卖掉,妾身,妾身的确,是扬州瘦马。”
玉映楼早已知道,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却小小年纪就这么懂得伺候男人,他怎么可能猜不到。
馨儿跪在地上也不敢动,玉映楼也不说话,他肯定馨儿陪他的时候是第一次,以她这样的绝色,必然是早已被人奇货可居,等着在有的时候发挥大作用。
玉映楼久久不闻声音,微微偏过头,却见馨儿低着头还跪在地上,甚是低眉顺眼。
“怎的还跪着,服侍本王起来。”
馨儿没想到玉映楼会放过她,慌忙的谢过他这才站起身拿过毛巾为他擦干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
但玉映楼却并没有去休息,也没有让馨儿陪着,穿好衣服后他便开口道:
“我下午有事要办,我明天要回都城,你若愿意,可以跟我一起走。”
说完玉映楼就出了门,却在门口见到方恒,两人一同前去了他外祖母的坟墓。
时日多年,加上外祖母唯一的女儿又去了都城,这里理应没人照管才是,只是玉映楼来到这里,按照母亲说的,这的确是外祖母的坟墓,但却十分的干净,也无杂草,可见这里应该是每年都有人来打理,地上还依稀可见一些香烛的竹条。
“有人来拜祭过,只是不常来而来。”
“外祖母只有我母亲一个孩子,母亲不在此地,能有人来便是有情了,想来是杨家的人吧!”
玉映楼一边说着一边蹲下身从篮子里拿出香烛纸钱点了,看着燃烧的之前和香烛,玉映楼只觉得心里沉重,母亲当年时常想念外祖母,而今,她们也算是母女团圆了。
看着那墓碑上的文,卢门杨氏之墓。
那么几个简单的字,可本应是他外祖母的位置,那个女人却得了一品诰命。
玉映楼冷哼了一声,当年母亲失去的,他这个做儿子的,全部都要讨回来。
看着这个墓碑,玉映楼心里,竟然比看到母亲墓碑还多了一沉的沉重,也许,是他母亲的那一份遗憾,那一份思念,全部都加诸在了他的身上吧!
方恒也不打扰他,方恒知道自家主子对卢昭仪的孝顺,而当年卢昭仪又是那样的孤苦,从这次对付卢家的手段来看就可明白,他的心里有多少恨,当年卢昭仪的冤屈被他明白,从小时候,长大到现在,那些母亲的冤屈他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忘却,反而变得更加的重,那些冤屈,就像种子一样的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