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慕庭挑眉,微笑着看她头也不回地回房,他放下泞碧的那份小菜,又淡淡地喝粥,神闲气定,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生过一样。
早餐吃了一半,御慕庭也收拾了碗筷回书房,虽说他没去上早朝,但并不代表他不理这些事了,他不是闲散皇上,所以他必须得处理这些政务。
“冷血。”
人如其名,黑暗的影子。冷血一身黑衣地站在御慕庭座位的下方,夜明珠的光照出他的影子,投射在地上。
“属下在。”
“最近有冥阎宫有什么动静,你去查查。”
“是。”说完,又暗暗的离去,好似他从来没出现过。
书房,显得十分安静,夜明珠幽幽的光照在御慕庭完美的侧脸上,显出几分阴森和恐怖。
书房,从来都是皇宫中的禁地,除了御慕庭的侍卫冷血冷心冷情冷寒和御慕庭自己,谁都不能进来,否则格杀勿论。因此,书房是又神秘又禁森。
此时,从书房黑暗处出来了一个人,她静静地站在那里,看着不远处的御慕庭。眼神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深情。
忽然,一个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你站在哪儿干什么呢?”
冷心微微发愣,清了清嗓子,道:“属下站在这儿守护皇上办公。”
“不用了,你去忙你的吧。”御慕庭连头都没抬,继续处理公文。
冷心继续站在不远处看着御慕庭低头办公。
半晌,御慕庭终于抬头,看着还在那儿的冷心,蹙眉道:“你胆子大了,连朕的话也不听了。”
闻言,冷心低头答道:“属下不敢。”
御慕庭危险的眯起眼睛,“不敢?你很闲呢,是吧?”
冷心低头沉默。“既然这样,那你就和你哥一起去办事吧,兄妹俩一路上还有个照应。”御慕庭说完便又低头办公。
没听到回答,御慕庭又重新抬起,看着冷心,从鼻腔里发出一个单音,“嗯?”
冷心说:“是,属下这就去办。”
闻言,御慕庭面无表情地低下头。冷心不舍地看了御慕庭一眼,而后转身离去。
皇上,什么时候,你才能明白冷心的心呢?
自多年前,皇上将他们收下,而后让他们跟着他时,她就一直倾心着他。这些年来,她很努力地做着御慕庭吩咐给她的任务,她和哥哥就成为了皇上的得力助手。
可自从娶了那个曲木泞碧,什么都变了。他开始变得对曲木泞碧很温柔,还让她去保护曲木泞碧。那段日子,她看在眼里,知道皇上真的爱上了曲木泞碧。她比那个曲木泞碧先认识他三年,在他身边三年,可为什么他就是看不到她的好呢?
御慕庭忙到中午,掐着时辰早平时一个时辰左右下去做午餐,故意没有惊动房中的泞碧,专注地煮着他的拿手好菜,他对吃并不挑剔,手艺只在过得去的水平上,不是很好吃,但也不难吃,当初为了泞碧特意学了几招也是普通的家常菜,泞碧非常喜欢吃,整个御膳房因为这几天皇上的到来忙的鸡飞狗跳的,生怕怠慢了这位天子。
御慕庭早餐前就让人送来许多东西,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全都送来,他想做顿丰盛的午餐。御慕庭动手做火云鱼翅羹,羊肉甲鱼汤,八宝鸭子和鸳鸯玉珍脍等皇宫名菜,这些菜步骤都很繁琐,他不算太顺手,好几次没耐性切鱼片,一刀把鱼头也剁碎了出闷气。
好不容易切了两条大草鱼,御慕庭一刀砍在砧板上,暗骂自己愚蠢,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吗?他从来没有亲手真正洗手做羹汤了,自从把人赶走后事事亲为,御慕庭很苦恼中。
做好几道菜,已快正午了,他挑眉,泞碧房中并无动静,他出书房的时候看见泞碧坐在窗台上看外面的风景,她性子并不喜欢太安静,太过安静,她会觉得寂寞。御慕庭考虑着是不是要吩咐下去,让皇宫的人这几天索性都关门不许出来,这样泞碧是不是会多依赖自己一点。
他一边准备调料,一边想这个问题,渐渐地觉得很可行,他是变了法子要让泞碧主动亲近自己,不计一切手段,不惜一切代价,多愚蠢的事他都做得出来,反正他是皇上,不管他做什么,绝对没人敢笑,除非别人不想活了。
他很多年没做过皇宫名菜了,已经很生疏了,动作也有点笨拙,花费的时间也多了些,整个厨房也被他搞得一团混乱,御慕庭只是沉着脸看这一片混乱,他到底是不是真的吃饱了没事做撑着,这些玩意就算费尽心思,她也不会懂得,更不会开心。
他花那么多心思去讨好她,就是想让她开心,想让她记住他对她的好而已。
想着泞碧防备的脸,御慕庭心中很不舒坦,正想着,眼睛随意一瞥,便看到泞碧在厨房门外看着他。
厨房一股暖香味,泞碧嘴角露出淡淡的笑,看着这温暖的一幕。
很玄幻的感觉。
他系着围裙在厨房里做饭,一阵忙碌。
她唇角扯了扯,一下子没反应,站在那里看他以一种很优雅的姿势烧菜。
“滚一边去。”御慕庭连眼神都没施舍给她,低低地吼。
泞碧再一次出现幻觉,好像他的耳根子有些红了,泞碧有点诧异,眨了眨眼睛,有些不相信,她想走近一些看得更清楚些。御慕庭一记厉眸扫过来,好似刀光一样锐利,她讪讪地停下,御慕庭再瞪,她又退离了几步,很不厚道地偏过脸去笑。
她捂着嘴边偷笑边向大厅的桌边走去。
御慕庭继续做着美味的菜。
相比于前几天的周到服务,他已经打算改变方针策略了,不再那么殷勤,若即若离是最好的境界,这是他和泞碧相处摸出来的一条路。
不能太亲近她,不然会被她伤得遍体鳞伤,他不想,又不能太抗拒她,不然他会把她弄得遍体鳞伤,偶尔绪失控真的很厉害,大多是她没有给他想要的反应,他心急,心慌,乃至于失态。
所以,这事得慢慢来,不能急,否则欲速则不达,最好的相处方式就是若即若离,现阶段应该如此,若是她能信他,对他敞开心扉,那还多么好。
一炷香后,御慕庭终于将几道可口美味的皇宫名菜做完,端着菜来到饭桌。
泞碧一眼就注意到,今天的菜太丰盛了,那几道菜,色香味俱全。泞碧闻着就觉得很香,拿起筷子开动,也不管什么吃相了,夹过一块肉片,甜滋滋地享用,御慕庭阴沉的脸,顿时阳光灿烂,乌云散开,顿觉自己刚刚的辛苦值得了。
却不料,腹部突然传来一阵疼痛。
她的脸瞬间苍白,手中的筷子落到桌上。“碧儿,你怎么了?”御慕庭注意到她的不对劲,急切地问道。
泞碧没说话,只是闭着眼睛,紧皱着眉,咬着下唇,默默承受着疼痛,她的额头上还因为疼痛而渗出密密的冷汗。
“碧儿……”御慕庭起身来到泞碧身边,打横抱起泞碧,却感觉泞碧身下湿漉漉的,他仔细一看,却是鲜红的血。
难不成又是像上回一样来葵水了。
御慕庭微微皱眉蹲在泞碧身边,将内力运在掌上,再由掌上的内力输送到泞碧体内,泞碧苍白的脸渐渐好转。
过了三天,在御慕庭的悉心照料下,泞碧的腹痛也不再那么痛了,这几天有御慕庭做得一手好菜的手艺,把泞碧的胃都养叼了。
她喜滋滋地吃着御慕庭花了一个多时辰做的饭菜,御慕庭在一旁默默地看着泞碧一脸享受地吃着他做的饭菜,那画面,很温馨,很和谐,这一刻,御慕庭是多么满足,多么眷恋,多么贪恋。
他真想就这么一辈子就这么看着她享受地吃着自己亲手为她做的饭菜,一辈子都这样看着她。
可惜,他还没幻想完,泞碧便煞风景地说出一句让他立马黑沉了脸的话,“我真的是你的女人?“
御慕庭一下子沉了脸,都好几天了,他还是不相信他么?
“你对我这么好干嘛?或者说,你有什么谋?”
御慕庭气得脸黑沉沉的,泞碧看着他铁青的脸,神奇地说了一句:“你这是恼羞成怒,还是虚张声势?”
御慕庭这回连杀了她的心都有,身子骤然压过去,狠狠地吻住这张讨厌的小嘴,让她闭上嘴,不去说这些令他不快的话。这女人该死的敏锐,该死的聪明,该死的敏感,他当初怎么就没把她弄成一白痴呢?一说一个准,他还真有点恼羞成怒和虚张声势的成分在。
泞碧又被偷袭了,这一次的感觉比前几天在后院更强烈,他揪着她的舌尖吸允,转而轻咬,她疼,想要推开他,却被他抱得更紧,更密,吻得更用力,把他的怒火很完美地传递给他,虽然认识他不深,但她深知此人本性极其野兽,还是不要惹他为妙。
于是,泞碧便放任他恣意享受她的甜美,其实她得承认,她很喜欢御慕庭吻她的。
只是不愿意承认,故作高姿态罢了,也许女人本性总是如此吧,男人越是捧着,姿态越是高,更何况她目前对他一无所知,自然不会傻傻的,一股脑儿热的往他身上扑。
御慕庭吻够了,才好心地松开让她能够顺利地呼吸,两人的唇齿间都还留着芥末的味道,泞碧双眸晶亮晶亮的,看着他,不说话,御慕庭沉声道:“不要再说这些让我生气的话,我有很多方法让你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