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最狠,人们仿佛听到了蛋碎的声音。
杀猪似的嚎叫声响起。
与此同时,苏婵的手一把抓住黑奴的后心,用自己的全身作为轴心,趁他正承受剧痛之际,将他庞大的身子以一个过身摔,从自己身上狠狠地摔过去!
黑奴的脊背重重地砸在地面上。
苏婵的身子跟着他摔倒的方向顺势打了个滚儿,在他落地时,下一刻,她已经牢牢地坐在他身上!
黑奴正抬头,还要挣扎,苏婵一头撞过去,狠狠地撞在他的脑袋上!
黑奴两眼发黑。
紧接着,苏婵抓起黑奴的脑袋,冲着他的脑袋,一拳又一拳,一直到他再无反抗之力。
苏婵站起来,看着他鼻青脸肿的黑脸,表情是一马平川。
苏婵喘了一口气,手摸上腰间才想起来,解下竹筒,拔去盖子,一边将红色的液体浇在黑奴伤痕累累的脸上,一边说:
“对了,这是我二姐让我给你的。”
比杀猪更加惨烈的嚎叫在这一刻响起,让人心惊胆战。
苏婵又将竹筒盖上,重新系回腰间。她弯下腰,抓起黑奴的胳膊,以自己的小身板将体型庞大的黑奴用双手举了起来!
满座骇然。
苏婵打败了黑奴,心中欢喜,她举着黑奴,在迅快地旋转过后,借着旋转的力量将黑奴肥硕的身子用力甩下赛台!
黑奴不仅被甩下赛台,而且横飞了许多米,最后重重地摔在地面上,几乎把地面砸出了坑。
苏婵退后,一直退到赛台边缘,助跑,加速,起跳。她从赛台上跳下来,俯冲的飞鹰般重重地砸在黑奴的腹部!
“噗!”仰壳倒地的黑奴喷出一口老血,脑袋一歪,也不知是死是活。
苏婵从他身上站起来,风吹过,她的心情十分畅快。
全场沉寂了三秒钟,紧接着爆发出如雷的欢呼,尤其以女孩子的尖叫声最为激烈,甚至有几个身体弱的姑娘因为承受不住比赛的激烈,在苏婵获胜的瞬间突然晕了过去。
苏婵被响亮的喝彩声吓了一跳,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不过她很高兴,挺了挺身子,笔直地站在赛场中央,身姿如鹤,秀雅如松。
看台上,梁铄目不转睛地望着苏婵,眸色深沉,他慢吞吞地说:
“这力气……”
“丁信。”梁锦幽声道,表情复杂。(未完待续。)
☆、第五百七九章 最倒霉的一天
马球场附近,用于休息的寝殿里。
苏婵坐在软床上,呲着牙,等着苏妙给她青一块紫一块的脸敷药。
苏妙一边用棉球给她涂药,一边肉疼地道:
“先不说你要不要出嫁,就你这么好斗,早晚有一天会被打成毁容,不管你是男是女,真被毁了容都不是好事吧?你平常就不能和平一点,被揍成这样,你也不嫌疼。”
“我在打架的时候不疼,爽快!”苏婵反驳说。
站在一旁双手抱臂的苏娴闻言,从桌上的冰盆里拿起一块冰,直接拍在她青肿的脸上。
强烈的刺激感锥心,苏婵噌地跳起来,火冒三丈,冲着苏娴叫嚷:
“你干吗突然拿冰?你有毛病啊!”
“你不是不疼吗?”苏娴用凉凉的语气问。
“我是说我打架的时候不疼,又不是现在!”苏婵没好气地道。
“既然知道疼,你打个屁架?成天打架打架打架,你的脑子里除了打架就没有别的东西了?就知道打架,这么好斗,你是斗鸡啊!”
“你管我!”苏婵把头扭一边去,不搭理她。
“还我管你?你要不是我妹妹,你当我愿意管你!你这个除了打架什么都不会的蠢货!”苏娴同样火冒三丈,从冰盆里抓起两块冰,用力地往她的脸蛋上衣服里拍。
“臭婆娘,你疯了!你干吗?你还没完没了了!”
“你叫谁‘臭婆娘’!你再叫一遍试试!”
“臭婆娘!臭婆娘!”
“死丫头,反了你了!”
对象是这两个人,即使是本应该安静的疗伤场面,到最后也会变成大乱斗,苏妙忍住想翻白眼的*,噗地吹了口气,吹起了从额头垂下来的刘海。她站起身,拉开打架的姐妹二人,无语地道:
“你们两个!好了!也不看看地方,万一有人进来看见,还以为咱们家怎么回事呢!婵儿,我还是去给你弄盆热水来吧,你在这儿老实呆着。大姐,你跟我一块去啦!”
苏妙说着,拉起还在瞪苏婵的苏娴,拎着水盆出去了。
苏婵一直瞪到苏娴出了门,才重重地坐下,哼了一声,拿起桌上的小镜子,照着自己青肿不堪的脸,用手指头戳了戳破裂凝血的嘴角。
就在这时,紧闭的房门被从外面推开,起初苏婵以为是苏妙回来了,连忙把小镜子丢下,装出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可是当她坐正之后,发现进来的人不是苏妙,颀长的身影出现在珠帘外,男人的气息迎面扑来,梁敖背着手,隔着一道帘子,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他用一种已经无法用言语来表达内心中啼笑皆非的表情来看着她鼻青眼肿的脸。
梁敖的突然出现让苏婵愣了一下,她皱皱眉,心里狐疑他来干什么,梁敖已经掀起珠帘从对面走进来。
“啧啧,这张脸,真惨!”他站在她面前,瞧了瞧她的脸,摇着头说。
苏婵看了他一眼,他突然出现在这里,可这里不应该是他出现的地方,他出现在他不该出现的地方对她说这种在她看来都算不上是讽刺的话,他到底是来干吗的?
她狐疑了两秒,在心中默默总结,这人有病!
梁敖自然不知道自己在对方心里已经被诊断为“有病”了,如果知道,估计这会儿他又火了,正因为不知道,他才能够优雅从容地坐在她身旁。
他要干吗?抱着这则疑惑,苏婵再次看了他一眼。
梁敖的手中握着一枚瓷盒,他将瓷盒旋开,以指尖轻轻挑起一点雪白的药膏,涂抹在她脸颊的青紫上。
苏婵猝不及防,没能躲开,吓了一跳,顶着半脸雪花膏噌地退后,戒备地瞪着他,一脸不爽地质问:
“你做什么?”
“这是雪肌玉肤膏,活血化瘀,消肿止痛,不会留下疤痕。我可不想看到自己的侧妃脸上尽是疤痕,被人指指点点。”梁敖淡声说着,要将更多的药膏涂在她的脸上。
苏婵厌恶地躲开,怒声道:
“谁是你的侧妃!”
“做本王的侧妃,你有什么不满么?”梁敖见她满脸不愿意,也没再上赶着,搓了搓指尖,冷漠着脸孔,淡淡地问。
梁敖在外人眼中性子很好,谦和有礼,平易近人,正是因为对外表现出来的形象,当他不笑时,冷热的反差造成的震慑力巨大,在这种时候大部分人都会乖乖地注意言辞,不敢继续放肆。
可是苏婵压根就不明白什么是震慑力,或者说她根本就没在意过所谓的震慑力,她皱了皱眉,很认真地回答了他的提问:
“不满可多了。”
她居然一本正经地回答了。
梁敖怒极反笑:“你倒是说说看,你哪里不满意?”
“你倒是说说看,我应该在哪里觉得满意?”
她居然让他说做他侧妃的好处,她是确实无知还是欲擒故纵?
梁敖啼笑皆非,蹙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她表情平静,就像是一潭泉水,清澈见底,一目了然。她不是个会刻意掩饰自己的人,她坦率,坦荡,就是因为她性子中的坦荡,他很轻易就能看透她,她是真的没有兴趣。
梁敖觉得好笑,说不出哪里好笑,他觉得她身上的每一点都和自己的认知背道而驰,她颠覆了他经过二十九年形成的许多观念。面对这样的她,他觉得新鲜,好奇,莫名的想要将她拉上正轨,同时又因为她的固执感觉到无可奈何。
他对她说出了他自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话,因为她太没有常识了:
“本王是皇子,是亲王,你懂得皇子的意思吗,就是皇帝的儿子。做皇帝儿子的侧妃,也就是皇子侧妃,我可以这么告诉你,成为我的妃子,即使你做不成全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你也会变成尊贵的女人之一。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唾手可得,许多人会跪在你的脚下,讨好你,巴结你,这是女人们梦寐以求的,而我把这个机会送给了你。”
苏婵蹙眉,看着他,他的表情虽然不是施恩的样子,也没有讨人厌的趾高气昂,但他话里的潜台词分明就是“我选择了你,你感谢我吧。”
苏婵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用十分匪夷所思的语气问他道:
“你干吗要对着我说男人在骗娘们儿身子时说的那段废话?说的还这么弱气。我要是你,我会准备三百箱金子一箱一箱摔在那女人脚下,问她从不从,她要是不从,就拿金子砸,一直砸到她从了为止,不比用嘴说的屁话有用!荣华富贵?锦衣玉食?太老套了!连丰州的老鸨子都不会用这种过了时的词骗姑娘接客。”
梁敖的脸已经绿的不能再绿,绿成了一根黄瓜。他觉得她应该感谢他多年练就的好修养,要不然他现在就抽她了。
“苏三姑娘,你的意思是,你希望本王多准备金子砸你吗?你若是希望,我可以按照你的心愿去做。”他咬着后槽牙,皮笑肉不笑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