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来只是随口一问,哪知道回味却说:
“能在成亲之前正式比一场,不是很好么?”
“你真的把我当对手了?”
“我本来觉得你的风格不适合参赛,没想到你居然能比到现在,而且越来越顺,我是真的想和你比一场。”
苏妙哑然,憋了半天,用哭笑不得的语气说:
“你居然想娶你的对手!”
“这是两回事,你作为女人,你是我喜欢的,所以我想娶你;你作为同行,你是我欣赏的,所以我想和你比一场。”回味语气清淡地说。
这种忽然觉得有点小开心的情绪是怎么回事,苏妙没忍住,抿嘴笑了出来:
“比一场也没什么,不过,输了你可别悔婚。”
“这话应该我说吧。”回味道。
苏妙嘻嘻一笑,顿了顿,又皱起眉,轻声问他:
“对了,景阳长公主为什么会在云台岛有别苑?”
“早年她身子极不好,需要温泉疗养,她就在云台岛修了一座别苑。”
“景阳长公主有点怪,才见过几次,她总是问我婵儿的婚事,刚才还说武王府正在选侧妃,还说她听说婵儿最近跟武王走得很近,她是听谁说的,我听她的意思怎么是想把婵儿和武王侧妃捏一块去,我们家的姑娘就算再穷,也不稀罕给人做妾,别说是皇子侧妃,就算是皇上的妃子,婵儿也不干!”苏妙提起这件事有点生气。
“皇上不缺妃子。”回味说。
“这是重点吗?”苏妙哼了一声。
回味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道:
“我问你,你和婵姐儿真的是双生姐妹吗?”
苏妙皱了皱眉:“当然是,怎么连你也这么问?”
“因为你们两个完全不像,你、大姐和烟儿就算不是双生,从相貌上也能看出是一家子,可婵姐儿的长相和你们当中的任何一个都不像,她真是你娘生的?”
“她不是我娘生的是你娘生的?”苏妙火了,没好气地问。
回味见她生气了,就没说话。
“你到底想说什么?”苏妙憋着一肚子火,生硬地问。
“没什么。”回味乖觉地回答。
“你想说什么就说!”苏妙皱眉。
“没什么想说的。”
他不说,苏妙也不想听了,沉默了半晌,她忽然低声道:
“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得说一句,你是我选的,不管我们之间发生什么,我都能接受,可若是因为我们的关系影响了苏家,有人把主意打到大姐和婵儿身上,你可别怪我翻脸。”
“嗯。”回味乖顺地点了点头。
“做妾,想都别想!”
“是。”
“我们家的姑娘没那么廉价!”
“是。”
“你要是敢纳妾……”
“是。”
“我还没说呢。”
“你说。”
“我还没想好,等你纳了我再说。”苏妙阴恻恻地道。
回味哑然无语。
“对了,科西国有火绳枪。”苏妙的心情来的快去的也快,想起刚刚绿眼男的事,忽然问,“岳梁国有吗?”
“算有吧,和科西国战前是我们先有的梨花枪,梨花枪和火绳枪相似,是火药师花了五年时间苦心钻研制作出来的,可在战后科西国有西边来的商人带来了火绳枪,科西国就比我们厉害了。三年前皇上从科西国买过一批火绳枪,可科西国的谋士很厉害,岳梁国在改进火绳枪的同时,科西国在火器上总是比我们先一步。”
“也就是说科西国的西边还有其他国家?”
“天下之大,总不可能就这几个国家,只是离得太远不知道罢了。”回味笑道。
好吧,算她没问。
“我听庙里的小和尚说,科西国的海匪很厉害,以前还上岛抢过人?”
“梁都临海,自开朝以来,岳梁国的海军一直是把守着梁都的海岸,像云台岛这样的小岛海上一共十八座,有人居住的不过七座,居住的人少,科西国的海匪又像阴魂一样飘忽不定,所以过去一般海军也不怎么重视。就是因为先皇时期连理会都不理会,才造成了当今皇上登基之后和科西国不得不发生一场恶战,战后又重造海军,加强了海防,每日有战船在海上来回巡查,从那时候起国库就开始入不敷出了。”
“这么厉害!我之前一直以为岳梁国是太平盛世呢,原来发生过这么严重的战争。”
“太平盛世?你好像什么都不知道,血阴教也是,之前你连岳梁国和科西国打过仗都不知道,就算你是姑娘家,丰州又不是乡野荒村,岳梁国打过哪些大仗就算是听闲话你大概也该听说过,还有你小时候过的日子你都忘记了,岳梁国开始有好转的时候你少说也有十一二岁了,怎么之前的事情你都不知道?你**岁的时候丰州血阴教闹的正凶,怎么可能太平?你像半路才来似的,什么都不知道。”回味无语地说。
苏妙语塞,梗着脖子反驳:“我对那些不感兴趣行不行,**岁的事我哪里记得,你真啰嗦!所以说,岳梁国其实很穷吗?”
回味扬眉:“岳梁国穷不穷,说穷也不穷,民间不穷国库穷。”
“有皇帝的国家居然能做到民间不穷国库穷,这么说来,你大伯这个皇帝做的其实挺厉害的。”苏妙忍不住说。
“皇上一直想再现岳梁国早期的太康盛世。”可惜大半辈子过去了,还是力不从心,梁铄承接的是岳梁国最最衰退的时期,想要再现盛世对他这一代来说太难太难,能够将岳梁国平稳地过渡到下一代就不错了。(未完待续。)
☆、第五百四四章 松林:血阴教的刺杀
苏妙陪回味去了海防衙门,回味自己进去了,苏妙在衙门里的一个小厅等他,被海防衙门的丫鬟用好茶好点心招待着。大概等了一刻钟,回味回来了,在门口冲她招招手,苏妙从小厅出来,跟着他出门,重新上了马,向码头去。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云台岛的夜晚不比梁都车水马龙灯火通明,天黑下来的云台岛似陷入了一片死寂,除了靠近温泉客栈的街道能被从客栈内透出来的灯光隐约照亮,其他没有温泉客栈的街道伸手不见五指,在这样的环境下,偶尔在街上碰见一两个巡逻的打更的,不仅不会欣喜,反而会被吓一跳。
苏妙有好几次都被突然冒出来的更夫吓了一跳,之后,回味终于纵马进了一片松林,回味说从这片松林穿过去就是码头。
苏妙本来以为这就是一片小树林,哪知道进去之后才发现,这是一片原始的野松林,既然是野松林,自然没有路灯,只能靠头顶月亮的一点光亮辨别方向,可惜苏妙的夜视力不怎么样,适应了半天也没办法分辨方向,总觉得前后左右都一样。
“你认得路吗?”苏妙忍不住问身后的人,回味进了野松林后一直老神在在的,好像他是活指南针一样,可他分明是个路痴,虽然来到梁都之后他的路痴症大概没犯过,可在认路上她还是不太能相信他。
“认得。”回味轻描淡写地说。
“你知道码头在哪儿吗?”
“直走就对了。”回味语气轻松地回答。
“这么黑你看得见吗?”苏妙越发不放心,更忐忑地问。
“看得见。”
“真的?”
“真的。”
“真的?”
“放心,马能看见,它眼神很好的。”回味说着,拍了拍马头。
马头摇了摇,并没有回答他。
苏妙突然有点欲哭无泪:“我今晚上真的能坐船回梁都去吗?”
“难道你想在这里过夜?”回味反问。
“我是说,这里这么黑,连片鬼影都没有,你又是个路痴,你真的能找到正确的去码头的路吗?”苏妙实在忍不住了,直截了当地问出来。
“谁说我是路痴!”回味不满地反驳,“我只是对辨别陌生的街道不太在行,这条路我走过,我当然能找到。这条路本来就是去码头的路,只有这一条路能到码头,直走就对了,我怎么可能走错!”
“……你突然话好多。”苏妙憋了半天,忍不住说。
“不会迷路的,就算迷了路,有我在你怕什么!”回味一脸不高兴地道。
“所以说还是会迷路?”
“不会!”回味断然否定。
苏妙心里更快地打起鼓来。
“你别紧张,和我在一起你怕什么,我又不会把你卖掉,今天晚上肯定能让你回梁都就是了!”回味越发不高兴地说。
“嗯。”苏妙觉得自己不应答他一定会说个没完,于是违心地点点头,向周围被风吹的沙沙作响的夜松林看了一圈,不由得紧了紧衣领,小声嘀咕道,“这月黑风高荒郊野外的,风一吹,怪吓人的!”
回味没说话,他突然停下了,起初苏妙并没有在意,可是他这一停下却没有再往前走,苏妙等了一会儿,见他一直不动地方,心里慌张,诧然询问:
“你该不会真迷路了吧?”
回味却一把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做声。
苏妙吓了一跳,越发紧张,一颗心怦怦乱跳。她预感到这绝不是迷路了,而是发生了其他不可测的危机。一股寒意顺着脊梁骨爬上来,直蹿到头皮,她被回味捂着嘴,转动着一双大眼睛,竖起耳朵去听野松林中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