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公子出墙来 (倾我不倾城)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倾我不倾城
- 入库:04.10
闻言,少年整理衣角的手顿了顿,后又若无其事道,“如此说来你经常挨饿,难怪眼里只有银子。”
对此,安小瑾不可置否摊手,她睁眼后倒是没挨过饿,因着岳家夫人发善心,给了不少吃食,虽才进岳府半日,因着岳泽轩的关系也无人敢轻视她,可她知晓贞娘母女以前过得极其不易。
少年只当她是默认,颇为别扭道,“过几日让卫离再给你娘送些银子,你有事可……若缺银子,直接与我说便是。”
安小瑾震愕,掏掏耳朵,以为自己出现幻听。
缺银子直接说……听起来很不错。
“多谢公子。”她懂得见好就收,眉开眼笑。
很显然少年公子不吃这一套,又是鄙夷地轻嗤一声,傲娇地抬眼望屋顶。
“十两银子也得我满意了才有。”
进一步的相处让她发现,其实只要用对了方法,眼前这病娇公子远比岳泽轩好应付得多,至少他的喜怒都很明显,厌恶就是厌恶,从不伪装。
而岳泽轩则不然,有些人即便是不喜,他也笑脸相迎,就如这回一同相约而来的几位公子哥,在她看来也并非都倾心相交,不过是因岳家需要这样的交际罢了。
想到这些,安小瑾又觉着眼前这少年其实还不错,真心相待必不会错。
“公子,容我逾矩,尚不知公子大名,是以有些好奇。”
“得寸进尺。”少年哼哼着又白她一眼,对上她期冀的目光,心不甘情不愿地报上了大名。
“纪如卿。”
“比我的名字气派多了。”她狗腿地奉承着。
纪如卿瞥眼道,“不若我给你改个更气派的,不收钱。”
他特意咬重‘不收钱’意在揶揄她眼里只有钱。
“不劳您伤神,听老人言,贱名好养活。”她很识趣地拉开凳子些,退到安全距离,笑应道,“我娘说我这名儿是我爹取的,爹去世得早,改名便是大不孝。”
她一本正经地胡诌,纪如卿却信以为真,神色带了几分戚然,“亲情能得便是幸运,若是连最后的真心被拿来利用,即便为情死了也显得可笑。”
安小瑾愕然,她不过一句笑言竟引得他伤怀不已。
纪如卿并不像表面看着的风光霁月,且他的性子也不像是淡然物外看破尘世的超脱,却在这远离尘嚣之地隐居静养,细想之下便很是不寻常。
他不是自愿隐居,那便是被迫的。
被迫等同于囚禁,但听卫离言语间所透露的,他口中的‘夫人’应是纪如卿的母亲,但这也说不过去,一个母亲知晓自己儿子的处境,应该想方设法解救才是,竟还有心思往儿子身边送女人。
瞧这架势,莫不是认为儿子就该在山里困一辈子。
她忽然有一个可怕的猜想。
“静养也不一定非得选人迹罕至的山里,寻一处幽静的宅院便可,这里却是偏远了些,就连生病看大夫也极其不易。”她暗自打量着他的神色,想瞧出一丝端倪。
纪如卿没料到她会说这个,凤目微凛,惊现冷意,很快便压下,自嘲一笑,“外表的华美不过是掩饰内里的肮脏不堪,正所谓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便是这个理。”
隐晦的一句嘲讽却让安小瑾心惊,她不是多事之人,可想到一个母亲将自己的儿子囚禁,这得是多狠绝的女子才能做出来的事。
静心一想便觉得自己的处境不妙,无意中走入困局,想脱身难了。
“我似乎被你害了。”她扯了扯嘴角,终是笑不出来。
从他的三言两语便猜出事情大概,纪如卿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小丫头,大智若愚,这等心智恐不仅仅是聪慧了,与当年的小师妹相较有过之而无不及。
“被你发觉了,这可如何是好。”凤目如宝石熠熠生辉,满是找到同盟的得意,唯独少了无辜牵累别人该有的歉意。
安小瑾仰头深深吸了口气,心绪平复后勾出一笑,向他伸出手。
“祝我们合作愉快。”
呃……
纪如卿一时没跟上她的思绪,不明白她所言何意。
这便是交流障碍,安小瑾尴尬地收回手摸摸鼻头,看了眼关好的房门后才起身走到纪如卿身旁,凑近附耳低语。
“你我联手,想法子从此处脱身,离去前先攒够傍身的银子,反正银子也不是你掏,多多益善。”
纪如卿怔了怔,随即失笑摇头。
“不成的,我中了毒,没有解药是跑不远的。”
“你娘竟对你……”安小瑾不敢置信惊呼出声,又怕隔墙有耳赶忙捂住嘴。
纪如卿将她捂嘴的手拨开,不以为意轻笑,“不必如此战战兢兢,畅所欲言也无妨,她只将我囚禁,并未让人监视,只要我不逃,她愿一辈子养着我。”
“可你不愿活成笼中鸟。”她小声嘀咕。
隐藏的心迹被一语道破,纪如卿笑意僵住,卫离跟了他两年多,如影随形,来到这深山一年多,卫离对他的心事毫无所觉,除了他的可以防备外,另一个原因便是卫离不如眼前这丫头敏感机灵。
纪如卿沉默,安小瑾却不吐不快。
“先前还以为林大人是你的靠山,现下看来却是大错特错,林大人分明是锁住你的一把锁,今日偶然遇到我这个倒霉的,将我拉下水也只是心血来潮,你是无所谓,可我被你害惨了,如今连我娘也落到他们的掌控中。”
委婉的指控并未起到作用,纪公子面色不改,将无良的一面毫不掩饰展示给她。
“如此也好啊,有你为伴我便有了生趣,在我逃出去前你能赚很多银子,我虽无自由,但有你陪着,心中愤懑少了许多。”
☆、合谋
受难有人陪着便能分担愤懑?
安小瑾表示接受无能,这是何等扭曲的心理,身残志坚都是骗人的,在她看来,这少年由于缺爱由内而外呈现出一种病态,心病难医呐。
“纪如卿,你这种祸世的想法是极其危险的,身心都需救治。”既已成了同盟,两人自当平等相待,她更愿意直呼其名,更对他这种‘我受难,世人也当如此’的极端想法不赞同。
一个人被祸害久了,心也会生病。
很少有人敢对他直呼其名,她是第二个,第一个是谁呢,似乎也是个小丫头,生气起来便皱着一张小脸,不管任何场合,直接大声叫嚷:纪如卿,梁子结大了,你等着!
对,就是那个小丫头,生气时便不唤他为师兄。
措不及防再听到自己的名字,纪如卿并无恼意,反而有种久违的亲切感。
“没大没小!即便不用恭敬地称一声公子,好歹也该唤一声如卿哥哥才是。”
如卿哥哥……
鸡皮疙瘩掉一地,安小瑾被肉麻到了,瞧少年一副怀念的模样,又觉着他可怜,他记忆里的美好是他唯一所拥有的幸福,这么多年不仅要忍受身体上的折磨,连心灵也不得安宁。
虎毒尚且不食子,如此残忍对他的是他的母亲。
“你娘如此待你,莫不是继母?”她同情他。
纪如卿为所谓地抚了抚下巴,动作极其魅惑,状做思索道,“若是继母倒是好办了,不过是手起刀落的事儿,偏偏我是她肚子里爬出来的,杀也杀不得,这才沦落到如此境地。”
好一个心狠手辣的病秧子。
安小瑾无意识地摸摸脖子,怎会有种凉飕飕的错觉呢,若是不小心惹恼了他,她这细细的小脖子不够砍呐。
“知道害怕就好,只要你乖乖的待在我身边,我会将你养得白白胖胖的。”纪如卿很是得意地挑了挑眉,唇角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正如你所言,反正银子也不是我的,我被困了这么些年,自是要有补偿的,既然你已是我的人,又如此贪财,我这个做哥哥的不会亏待你,隔三差五就补贴你些私房钱好了,反正林大人有的是银子。”
安小瑾满脸黑线,林大人又不是他爹,凭什么予取予求。
难道……
“林大人该不会就是你爹吧?”耿直姑娘就是这么心直口快。
闻言,纪如卿是真的脸都绿了。
安小瑾骨碌碌转眼,瞧他的样子该是她猜错了,赶忙补救道,“我瞎猜的,你别恼,只是这林大人在你与卫离口中出现得频繁,事事都要经他的手,他连银子都任你花,我才想歪的。”
纪如卿觉着心肺气得疼了。
“我爹早死了,林大人那个狗官是我娘的姘头。”他咬咬切齿瞪她,还是不解气,抬手便给了她一记爆栗。
“我爹死后被人带了绿帽子。”
安小瑾自知理亏,也不呛声了,委屈地揉着脑门,越发觉得纪如卿身世可怜,爹死娘不疼,还被亲娘与姘头合伙囚禁。
“他们为何要如此待你?”话出口便后悔了,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真想听?”纪如卿瞥她一眼,慵懒地往后一靠,双手枕在脑后,也不给她思考的余地,无奈地叹息,“自然是怕我坏了他们的事,现下好了,你也是知情者,我死了必然有你陪着。”
这家伙坏透了,从里坏到外,安小瑾磨牙,恨不能在他那祸害人的脸蛋上挠上几把解气,但也仅限于想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