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我喜欢你!”他飞快地打断她的话,蜜色的眼眸就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似是要将她吸入进去。
“明医生?”辛瑷微露诧异,淡淡道:“你是太疲惫了吧?”
直接将他的告白掠过。
明琛皱了一下眉,神情失落,眼睛里透不进去一点光。
明琛现在的告白不过是因为嫉妒和占有欲激起来的一时头脑发热,无论辛瑷答应还是拒绝,都会对她以后的计划产生影响,最好的方式就是避过这个话题。
“为什么?为什么啊……”他的眼睛里在下雨,宛如被抛弃一般呆呆地凝视着她,眼角一点点泛红。
“你不喜欢我?觉得我恶心?我、我只是……”他低着头,恍恍惚惚,就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只是因为一些事情,生病了而已,我能好的,我可以……”
“明琛。”
她的声音清冽如山涧流泻,明琛却仿佛失去了主心骨,倚着墙不肯抬头。
辛瑷上前一步,捏住他的下巴,以一种强势的力道迫使他抬起头,他死死地抿着唇,却半垂着眼皮不肯对视。
“明琛,”她的声音冷漠而又威严,“不要让我说第二遍,看着我。”
明琛顺从地抬起了头,目光带着些许欲言又止地羞惭。
辛瑷缓缓一笑,轻声道:“你很好,我对你有很大的期望。”
期望?
明琛的眼眸顿时兴奋起来,他忙保证道:“只要你说的,我都愿意去做。”
她的眼睛满意地眯起,带了丝少见的妩媚,她抚摸了一下他的头顶,低声道:“既然你说了这样的话,我可就当真了。”
明琛嗅到浅浅的冰雪气息,那是属于她的,令他欲罢不能、浑身发热的香气,他木木地点了点头。
“你放心,我……只有你了。”
——这样乖巧才能惹人喜欢啊。
辛瑷食指纤细柔软,在阳光下散发着珍珠白的柔光,那样软的一根手指头点上了他的眉心,随后顺着他的鼻子滑下,落到了他的嘴上。
那样软……那样香……他好想咬上一口。
她不紧不慢地俯下身,小声道:“这是我们两个的秘密,你千万不能说出去。”
他怎么会说?他才舍不得向其他人泄露辛瑷一丝一毫的讯息。
得到了他的保证后,辛瑷才嫣然一笑,转身离开。
留在原地的明琛却动弹不得,凡是被她触碰过的地方都是一阵要人命的酥麻。
辛瑷拐过角落之时,撩了一下眼皮,那样风流的一瞥,宛若冰雪后的旖旎春景。
她出了医院大门,刚在阳光下站定,耳边突然听到了突突突的发动机声,她一抬头,就看到一个人骑在摩托车上朝她猛地冲了过来,幸好辛瑷的反应足够快,飞快地向旁边的一跃,才躲过了这一劫,然而,这辆失控的摩托车则一头撞上了医院门前的大树,司机也被甩在了大树下的草地上。
司机爬了起来,掀起头盔扔到了地上,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似乎在吩咐谁来处理这起意外。
辛瑷盯着他的染成的白毛看了一会儿,直到那个男人转过身瞪了她一眼,她才平静地收回了目光,。
她装作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离开。
“喂!”
白毛男子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
“你有什么事情?”
她不得不停住了脚步,光是她站在那里就宛若不可攀登的雪山,然而,却也总会让不服输的人心痒难耐。
“唔——我可是差点撞到你了呢,难道你不对我说些什么吗?”
他这次的脾气倒像是好了很多。
辛瑷淡淡地扫了他一眼,依旧平静道:“你即便真的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我也毫不意外。”
“啊?”
那人一脸疑惑,好像完全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情,也完全不记得她了。
辛瑷回想了一下他从咖啡店二楼抛下来的名片——
关雎。
可真是个好名字。
他狠狠地咬着下唇,猛地抬起了头:“对不起……”
为了这一刻的温柔即便让他去死,他也愿意。
“没有关系,毕竟你身体不舒服,不过,这到底是什么病?你没有看医生吗?”
庄良抱着辛瑷的外套,坐到她的身边稍远一些的位置,呆呆地望着那团火,不敢看一眼他刚刚枕过的大腿。
“我只是有幽闭恐惧症,对不起,”他闭上眼,“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没有关系,毕竟你也确实害怕黑暗。”
他的眼睛里重新充满了光亮。
“不能治好吗?”
“我不知道……大概是关在仓库的经历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他拎起一根树枝划拉着地面,“给你添麻烦了。”
“这算什么,你也不是故意的。”
辛瑷安安静静地凝视着他,眼中既没有好奇,也没有过分的关心。
第40章 丨
我在正文等着你们庄良抱着辛瑷的外套,坐到她的身边稍远一些的位置,呆呆地望着那团火,不敢看一眼他刚刚枕过的大腿。
“我只是有幽闭恐惧症,对不起,”他闭上眼,“我不是故意骗你的。”
“没有关系,毕竟你也确实害怕黑暗。”
他的眼睛里重新充满了光亮。
“不能治好吗?”
“我不知道……大概是关在仓库的经历给我留下了心理阴影。”他拎起一根树枝划拉着地面,“给你添麻烦了。”
“这算什么,你也不是故意的。”
辛瑷安安静静地凝视着他,眼中既没有好奇,也没有过分的关心。
他心中一动,视线却移不开了,他被火光投下的影子在她的脚边。
“你现在好些了吗?”
庄良低低“嗯”了一声。
风雨袭来,火苗抖动一下,他的影子也跟着晃动起来。
“你坐过来一些,小心别又淋了雨。”
他小心翼翼地抬头,却发现她根本没有在看他,而是正往火里添短小的树枝。
他挪动了一下屁股。
“再近一些,我难道还会吃人吗?”辛瑷满是不解地盯着他。
他因为发烧脑子有些不清醒,嘴也开始乱说话起来,“不是的,我只是担心控制不住我自己。”
他叹息一声,手背搭在额头上,“毕竟我是一个男人,你又是我喜欢的女人。”
辛瑷没有吭声,许久才淡淡应了一句:“你怎么会喜欢我啊……”
那语气好像她有多么不值得喜欢一样,他摸了摸自己的心脏,可悲的发现自己居然迷恋辛瑷这么深,即便是她自己也不能说自己不好。
“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好。”他闭上眼睛,“我母亲在我很小的时候就跟着别的男人跑了,父亲很生气,他是大男子主义特别重的那一类人,特别讨厌男人哭泣和软弱,我在母亲走后一直哭一直哭,终于惹怒了我父亲,他便在一次酒后将我关进仓库里,说什么时候我不哭了,就什么时候放我出来。”
燃烧的枯枝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细密的雨丝唰唰的冲刷着地面,他抱着双臂正瑟瑟发抖,突然听到了她浅浅的呼吸声,随着他的故事骤紧。
——她在关心他。
这么想着,他似乎从心底往外渗出丝丝缕缕的暖意。
“可是他因为酒醉昏睡了一天,等第二天又喝酒,又醉,就这样将我关在仓库里足足五天,那仓库没有窗,黑漆漆的一片,没有吃的,也没有喝的,我不哭了,我拼命地道歉,可是依旧没有人理我,那是我人生中最痛苦、最黑暗的五天。”
辛瑷突然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
庄良低下头,喃喃:“我是不是很没用?”
“怎么会?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东西,而且你这样并非都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你父亲该负主要责任。”
他的手还在发颤,这次可不是因为那些恐怖的记忆,而是因为她。
——她的主动靠近,让他太兴奋了。
她的存在就像是黑暗中的灯塔,落入水中的救命稻草,他不会放手的。
庄良反手握住她的手,眼睛被体内的热气熏得发红,却对她勾起了嘴角,用艰涩沙哑的声音道:“你怎么能自己跳下来呢?你看你受的这些伤……这些都该伤在我身上的。”
辛瑷摇了摇头。
他突然仰头对着上面的林子大喊:“有人吗?救命啊!救命啊——”
他咳嗽了一声,朝旁边吐了一口带血的吐沫。
“你别喊了,你发烧,嗓子也一定发炎了。”
“没事。”他用手背蹭了一下嘴角,眼睛里尽是执拗。
“救命——”
也许是老天怜悯,他不过是喊了几次,便听到了回答。
“谁?是谁在喊救命。”
庄良拼命地咳嗽着,辛瑷拍着他的后背,提高声音叫道:“我们不小心落入坡下了!”
她刚刚喊了一声,上面的女人就惊道:“是辛姐姐?辛姐姐——”
这声音也耳熟得很。
“姚窕?”
“辛姐姐,是我,是我啊!”姚窕立刻叫着:“别担心,我这就来救辛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