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死,她想活。
她站起身,走到牢房门口,刚刚想喊出一声“冤枉”,牢房的门突然被打开了。“二、二叔,”曾莞婷一愣,“二叔,你怎么来了?”
老门口站着一个三十五六岁的男子,身形高大,头发稀少,鹰钩鼻子,眼神阴鹜。
“二叔,你来救我了?”曾莞婷眼睛崩出别样的华彩,仿佛看到了救命的稻草。
曾正盛皱了皱眉,说道:“莞婷,出了什么事?这里是后宫死牢,我能进来看你,着实费了不少功夫的。长话短说,捡要紧的告诉我,我随时都可能离开。”
“我,我不知道?”曾莞婷摇摇头。
“你不知道,”曾正盛又蹙了一下眉头,“你知道什么说什么?”
“哦,”曾莞婷点了点头,把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曾正盛。
包括她派宫女把乔玉妙引到厢房,宫女把乔玉妙用蒙汗药迷晕。等乔玉妙昏倒之后,她就在厢房里坐着,等着那个护卫过来。
不知怎么的,她就失去了意识。
等醒来的时候,她正衣衫不整的和一个护卫躺在软榻上,那护卫意图非礼她,她又惊又吓的又昏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她已经在这死牢里。
“如此蹊跷?”曾正盛说道。
“二叔,我也搞不明白,我明明是想诬陷乔玉妙与人通奸的,怎么反倒变成了我自己?而是后宫嫔妃与人通奸是死罪,二叔,你救救我吧。”曾莞婷殷切的说道。
曾正盛面露不悦:“为了帮你正宠固宠,你问家里要的,家里都给你了。你要迷药,家里给你找来了上好的蒙汗药,连你要一个死士,我也给你安排了。你想让死士做的事情,我也吩咐他按照你的意思去做了。”曾正盛面容阴沉,眉毛一沉:“浪费了人,浪费了物,你竟然把自己弄到了死牢里。一名死士,就这样白白没了,你以为养一个死士容易?”“二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二叔,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阴差阳错?”曾莞婷见曾正盛冷着声音,支支吾吾,唯唯诺诺的说道。
“哼,”曾正盛冷哼一声,“家里为你提供了这么多,无非就是为了让你成为宠妃,成为皇上身边说上的话得人,你倒好,问家里要着要那,争宠没有争上,倒是把自己弄到牢中。”
“二叔,二叔,我有法子的,我有法子的,”曾莞婷见曾正盛面带怒意,便连忙说道,“我有法子,我只要把事情的真相告诉皇上,那我就不用死了。”
曾正盛声音一沉:“全部告诉皇上?”
“是啊,”曾婉婷说道,“我去告诉皇上,我没有与人通奸,我是清白的,我只是想陷害镇国公夫人,但是没有成功罢了,我没有与人通奸。”
曾正盛的脸色越发阴沉下来:“你要告诉皇上,那你怎么跟皇上说曾家养了死士,你怎么跟皇上说曾家养死士是为什么?”
“这……,我……,我,”曾莞婷结结巴巴的,不知该如何回答。
“还有,”曾正盛一顿,咬着牙说道,“你怎么跟皇上说,我们曾家的死士竟然混到了皇宫之中,成了皇宫的侍卫?”
这……我……,”曾莞婷突然说道,“可是,二叔,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该不到十八岁,二叔,我,我怕,我怕……”
曾正盛阴着脸不说话。
“我一定要告诉皇上,这是我唯一的生路了,”曾莞婷喃喃说道,“这是我唯一的生路了,这是我唯一的生路了。”
说着,曾莞婷眼角便哗啦啦的留下了眼泪:“我不想死,二叔,我只能说,二叔,救我……”
曾正盛眼中突然闪过一道寒光,他的声音如同从冰窖深处传出来:“是吗?”
曾莞婷泪眼朦胧的点点头。
突然她觉得自己腰间一松,她抬头一看,只见曾正盛手里握着她的腰带。
“二叔,”曾莞婷刚想问曾正盛抽走她的腰带做什么,突然喉头一紧。
她的喉咙突然传来一阵剧痛,她窒息的感觉随即袭来……
曾莞婷猛的睁大了眼睛,伸手去握住绑在她脖子上的腰带,想把这让她无法呼吸的腰带从脖子上扯下来,但是她扯不下来,力气也越来越小。
挣扎了许久,她终于没有了动静,四肢瘫软,没有了鼻息。只一双大眼瞪得正圆,里面是不解,是恐惧,是绝望。
曾正盛松了手,在牢房里布置了一番,才离开了牢房。
——
“皇上。”卢得富轻声的喊了一下。
“事情办好了?”景宏低着头,看着手中关于北方大旱的折子。
“皇上,老奴带着毒酒去地牢的时候,曾嫔已经死了,”卢得富说道,“是自尽的。”
景宏放下手中的折子,抬头说道:“自尽了?在牢里?”
“回皇上,自尽了,用腰带挂在铁栅栏窗户的铁栅栏上,是掉死的。”卢得富说道。
景宏有些惊讶道:“挂在窗户的铁栅栏上?”
“正是皇上,脸上还挂着泪水,眼角都是泪痕。”卢得富说道。
景宏眼中浮出几丝厌恶的神色:“丢到乱葬岗去,让她和她的奸夫,凑到一起去吧。”
“是,皇上。”卢得富应道。
——
出了这样的事情,乔玉妙也没有心思留在宫里,和景丹悦玩耍,随便找了个借口,告退出了宫。
乔玉妙回到镇国公府之后,命人给北城门外的齐言彻递了个口信,让他晚上尽量早点回来,她有事要跟他商议。
乔玉妙本想着,让齐言彻稍微早点回来,不要等到子时才到家,那样太晚,她也没有办法好好的跟齐言彻讲今天发生的事情。
倒是没有想到,齐言彻吃过午饭就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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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夫人,过一会儿再睡
乔玉妙在府里用好午膳,回了正屋,想进屋子休息一会儿。
刚刚走进屋子,就听到门口拂冬和绿罗请安的声音:“国公爷。”
乔玉妙朝门口一看,只见齐言彻径直走进屋子。
齐言彻走到乔玉妙跟前:“玉妙。”
“言彻,你回来了?”乔玉妙抬头。
“回来了,”齐言彻颔首,“府里来人给我传口信,说你找我有事相商,所以我就赶回了。”
乔玉妙心中一暖,便道:“我确实有事要同你说,所以才叫的人去北门传口信,想让你早些回来。倒是没想到你那么早就回来。耽误公务了?”
“无妨的,现在北门外的秩序还算整齐,况且还有卫陌他们在那里顶着,我离开倒也无妨。我让他们有什么事情,立刻用飞鹰给我传递消息,”齐言彻拉过乔玉妙的手,将她的素手放到自己的掌心:“你既然有事情找我商量,我自然要赶回来的。”
“那过一会儿,你还去吗?”乔玉妙问道。
“今天就不去了,明天再去。”齐言彻应道。
“恩,今儿在家里好好吃顿晚饭。”乔玉妙拉开柜子,从里头取出齐言彻在家里常穿的便服,递给了他。
齐言彻解了腰带,脱了外衫,接过了乔玉妙递来的常服。
他套上了常服,乔玉妙走过来,随意的帮他系腰带。
齐言彻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娇妻,见她低着头,肌肤白璧无暇,极长的睫毛在空中延展,这般随意的帮他系着腰带,却让他感受带她别样温柔,眼角眉梢带着妩媚风情,这般温柔和妩媚妖娆结合在一起,让他情不自禁摸上了她细嫩的脸颊。
乔玉妙抬头。
齐言彻便趁机在她唇边偷了一口。
乔玉妙嗔了他一眼,把他拉到桌边:“过来,我们坐下说话。”
“好。”齐言彻浅笑了一下,坐到乔玉妙身边。
“言彻,我确实有事要跟你说。”乔玉妙说道。
齐言彻见乔玉妙说的认真,便也正了神色:“玉妙,怎么了?”
于是,乔玉妙就把今天早上在后宫的经历,仔仔细细的跟齐言彻说了,从她被假烟雨引到皇宫北面、假装喝下有料的茶水开始,一直说到,她换了茶水,让曾菀婷昏倒,以致于曾菀婷被人撞见捉奸在床的事情。
乔玉妙每说一句话,齐言彻的眉宇就冷了一分。
等乔玉妙说话的时候,齐言彻已经是双拳紧握,额头上暴起的青筋若隐若现,眼眸里是疾风骤雨一般的盛怒。
乔玉妙知道齐言彻平日里脸上表情并不多,不是一个喜怒形于色的人。他现在盛怒的模样,应该已经是气极。
齐言彻确实是怒不可遏,胸中怒意,如惊天骇浪般翻腾。那曾菀婷用心险恶,行为下作,害他妻子。
“现在那个男人当场自杀了,曾菀婷作为后宫宠嫔,被那么多人看到她与人通奸,大概也逃不了一死,两个人都死了。”
齐言彻冷然说道:“死的快了些。”
乔玉妙叹了口气:“害人不成反害己。言彻,这件事,我还是觉得很奇怪,至少有两处,我想不明白。”
“哪两处?”齐言彻问道。
“言彻,我和曾莞婷确实没有什么交情,以前也发生过口角,”乔玉妙说道,“但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曾莞婷为什么要花那么大功夫来陷害我?就因为她和我曾经有过几句争执,有些,恩,有些不合常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