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始傅云惆也是有着陆重九这样肤浅的想法,可慢慢的,他锐利的双眸已然发现,对方并非为了泄气而对这些硬实的翠竹出击。
当下他悄悄挪动脚步,为了看得更为仔细,不由冒险的前进几步:“她好像在练某种武功。”
“武功?”
陆重九不可思议的张大嘴巴,那副模样,活像吞了一只青蛙。
“傅兄,你别开玩笑了,好歹我们名门之后,你见过哪门哪派的武功是像她这样练的?”
“我没开玩笑,你屏息仔细看看,她的举止看似毫无章法,但她出拳的速度和力量,却有一种旁人看不到的柔韧与平衡。这种打法,若不是常年累月的练习过,是根本无法做到。”
“是吗?”经傅云惆这样一说,陆重九带着不可思议与玩味的心理,再次朝她望去。
这一回,连他也发现了,她的拳风自有一番套路不说,那抹被隐藏的韧力,也是让人不容小觑。
陆重九完全被震惊到了,没想到昔日一直被他嘲笑轻视的丑丫头,竟然这么厉害,除了诗词歌赋惊人以外,还会武功,而且这套路与他以往见过的,完全大相庭径。这……莫非,又是她自创出来的?
“这丫头,到底还有多少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陆重九喃喃念出这句话来,语中带着难以抹平的不可思议与激烈。
傅云惆也凝重的蹙紧双眉,用阔袖一挥眼前这些碍人的蚊蚁,浅声道:“回去以后一定得好好调查一下这丫头的身世与来历,她真的只是金府的一个仆人吗?还是说,另有隐情?”
“傅兄,你说现在我们该怎么办?”
“走吧,先回去。这丫头性子怪异,不能让她知道我们在这里偷看。”
“等等……”
“怎么了?”
“你身后有……”
望着陆重九陡然瞪大的眼瞳,以及吞吞吐吐的表情,傅云惆沉声道:“有什么?”
“蛇……”
当听蛇这个字时,傅云惆的脸色蓦地煞白,这辈子,他最怕的东西,就是蛇了。
刹那间转过身去,果真,一条夹在竹叶中的只有手指粗细的青蛇,正吐着腥红的信子,摇曳着Z形身姿,朝自己肩畔袭来。
从未离蛇如此接近的傅云惆,只觉一阵头痛,外加恶心与眩晕。
下一秒,就在那蛇儿蓄势待发之际,他很巧妙的晕了过去。
“傅兄,你怎么样了?你没事吧?”
就在陆重九完全慌了手脚之际,金惜年也停下了手中的博击练习,水眸凌厉的朝这边射来,同时怒喝道:“谁?谁在偷窥老娘练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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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还是太年轻
“傅兄,你醒醒啊,你别吓我啊……”
陆重九眼下也顾不得自己的处境,捧着傅云惆白皙儒雅的俊颜,一个劲的拍打着,可对方仍旧双眸紧闭,怎么也醒不过来。
这时金惜年走了过来,轻轻将陆重九一推,淡淡道:“让开!”随后蹲下身来,伸出右手拇指,重重的在傅云惆人中一掐,那份淡定沉稳的气势,不由让一侧的陆重九看傻了眼。
被掐过人中的傅云惆缓缓醒来,睁开双眸的黑瞳带着些许茫然与恐惧的盯着四周。
不过在迎上金惜年的双眸时,他发誓,这辈子也没见过如此清亮皎洁的眸光。那双眼睛虽然镶嵌在一张并不出众的小脸上,但却不失任何神彩。灿亮得就像天上的星辰,让人看了无比安心。
“傅兄,你醒啦?”
陆重九几乎是喜极而泣的拽着他,脸色颇为激动。
金惜年扬起唇,淡瞥一眼,冷冷笑道:“他不过是晕倒而已,至于嘛!”
“是啊,傅兄,你怎么会让一条蛇给吓晕过去呢?”陆重九瞪大黑眸,充满了不解。
提到蛇,傅云惆眼见有些红润的脸色,再次苍白起来:“蛇……蛇呢?”
“别怕,已经走了。你先别躺地上了,起来吧!”
经陆重九这样一说,傅云惆才微微松了口气,整个人像大病一场从地上起来,一边整理衣冠,一边仍不放心的打量四周,害怕自己的“克星”会随时出现。
待一切妥当之后,傅云惆和陆重九才发现,眼前的金惜年,正双臂环胸,用一种毫不友善的目光凛着二人。
二人几乎同时转身,尴尬的假咳,焦急的想着脱身之策。
“说吧,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她才十二三岁,声音明明稚嫩就像一个瓷娃娃,可言语中的那道魄力,却是连他们也望尘莫及。
“散步!”
“路过!”
这毫不相干的回答,让金惜年不由眯起了水眸,用一种警惕的眼神看着他们。
傅云惆和陆重九相视一眼,暗暗咬牙,愧疚自己与对方默契不够。
“好你们两个大男人,竟然跟踪我的行径,是想劫财还是劫色啊?”
爆发了的金惜年连忙退后数步,冷着脸为了自保,惯性的摆出了“咏春拳”的手势。
听罢此话,陆重九和傅云惆几乎啼笑皆非的盯着这防备十足的丑丫头,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你们笑什么?”金惜年不解的眨眨眼,水眸有些恼意。
“小丑妹,你说我们是劫财还是劫色?你觉得,你有什么可劫的?”
看着陆重九那充满轻蔑与不屑的眼神,金惜年这才记起,自己是丑女的事实,不再是二十一世纪表演戏的戏花。
一时间,又羞又愧的喝道:“我不管你们想干嘛,反正在我背后这样鬼鬼祟祟的就是不对,以后再让我碰见,别怪我不客气。”说着,她强势的伸出拳头,朝二人比划了一下。
看着那粉嫩的小肉拳,其实对二人丝毫起不到什么威慑力,不过二人却非常懊恼自己惹怒了这小丫头。
因为这丫头太不寻常了,太不一般了,她身上充满了各种谜团,在没有弄清楚之前,他们断然不想与她针锋相对。
“咳咳,小丑妹,你先别生气,我承认我们是在暗中偷看你,这很不对。不过我们对你觉得没有歪心思,我们只是好奇罢了。”
陆重九的话引起了傅云惆的共鸣,忙跟着点头道:“是是,陆兄说得没错。”
“有什么好奇的?”金惜年不以为意的瞪着二人,眼中冷笑。
“当然好奇啊,你小小年纪诗词歌赋如此厉害,连傅兄这种大才子都为之仰慕不已,还有你刚刚在练什么武功啊,如此另辟蹊径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但看着,又好像很厉害的样子。能不能跟我们说说,是谁教你的?”
不可否认,陆重九的马屁功夫,多多少少还是让人心情比较愉悦。
金惜年双手负在身后,轻咳一声,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架子道:“没谁教我,自创的。”
“你真的如此厉害?”
陆重九带着质疑的询问。
一侧的傅云惆也集中了精神,颇为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不信算了。”懒得跟他解释的金惜年,甩甩衣袖,便转身欲要离开。
陆重九忙上前拦住去路,俊颜挂着讨好的笑意道:“行,就算你自创行了吧?不过,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每天跑到这竹林来练功,是为何啊?”
“强身健体不行啊?你问题还真多!”
面对她的嫌弃,许久不着声的傅云惆却低调的回了一句:“看姑娘拳风凛烈,一招一式煞气颇重,不像是为强身而用吧?”
果真这傅云惆的观察力不是一点点的强,金惜年索性也不隐瞒了,直言道:“不错,除了强身之外,我需要自保。对于欺负我的,我是不会忍气吞声。俗话说,人敬我一尽,我敬人一丈,他人若有仇于我,我必十倍报之。”
说这话时,傅云惆可以看到,那张满稚气的童颜,却涣发着熠熠生辉的耀光。那样的光芒,本不该出现在一个十二三岁的女童脸上,那是一个狂妄尊者该有的气势。
一畔的陆重九,也因她此时的一番话震撼不已。原来,一直被他轻视嘲笑的丑丫头,会有如此魄力。
当下不由幸庆自己及时了解了她的内心,否则待哪****真的变强,自己怎么死在她手里都还不知道。
“好了,时间不早了,如果没有什么事,我就走了,二位请自便吧。”
“等等……”
“还有什么事?”
陆重九踌躇了许久,最终还是嗫嚅着红唇,用浅不可闻的音量说道:“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金惜年挑起唇,面带若有若无的笑意。那质问的眼神,多少让陆重九不自在。
不过,他最终还是豁出去道:“以往我总是嘲笑你看轻你,时不时还捉弄你,你不但没有计较,还全力帮助我获得了金家二小姐的芳心,男子汉大丈夫做事要有担当,所以我觉得有些愧对你,你说吧,需要什么补偿,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我都可以满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