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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当家 (兰英)


  略作停顿,她又展颜一笑:“古人用词也是奇妙,想来这《淮南子》的作者刘安也是一位淘气的人,故意如此用词,曲解其意,一语双关。由此看来,那位天子在刘安的心中确实分量极重,不然也不会用可爱两字形容的天子。”
  陈贤略微思量一番,不住的点头,诺诺此解极好、极妙,只是从一两个字就能解出作者的深刻含义,想来大魏国也没有第二个能够如此解字。自己被称作天下文人楷模,纪昀那个老顽固写了一本《阅微草堂》就牛气的不得了,但是在诺诺面前还不是服气的不得了。
  陈诺诺挽起衣袖,再次试了试水温,有点凉,加点热水,直到水温恰当:“父亲,水好了,可以洗了。”
  陈贤苦瓜着脸,看着热气腾腾的水,有些微苦的说道:“诺诺,这头一旬一洗,是不是有些太过频繁了?我看一个月一次就很好。”
  虽然这样说着,但是陈贤还是放下书本,接过陈诺诺递过来的一条围裙,系在脖子中,然后自己搬了一个略矮的板凳,坐在盆子前,将脑袋伸到热水中。
  “一旬一洗是最好的,对身体有益,活络头部血液,有益于身体健康。”陈诺诺一边说着,一边用自己纤细的手弯起一湾热水,轻轻倒在陈贤的脑袋上,水流顺着这位大学士的头发流下去。
  陈贤大学士眯着眼睛,慢慢享受片刻的安静,心里对于自己的孩子总是有些愧疚。可是有时候洗头是一个挺遭罪的事情,弯着腰,低着头,喘气都有些困难。
  湿透头发,陈诺诺拿起一块皂荚,轻轻涂抹在父亲的头发上,细细的洗,自小父亲的眼神不好,但是身板一直都挺得直直的,如今年龄一大,背开始弯了。陈诺诺知道时间已经在父亲的身上不断留下痕迹,无论自己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消退时间对这位老人的侵蚀。
  洗完头,陈贤像是死里逃生一般,长长呼出一口气,任凭女儿陈诺诺在用毛巾在头上“横行霸道”。
  等头发稍干,陈诺诺拿起早就准备好的剪刀,细细的将父亲的头发修剪干净,两鬓的灰白头发,后颈的长发,发髻太长剪短一点。
  虽然不太爱洗头,但是大学士对于理发还是挺享受的,哼哼,当年陛下和皇后在西湖相见,一见倾心,徐骁见到白素第一眼,就要对方给自己生儿子,潘春伟和他那大家闺秀的妻子第一次相见,是在泉水边,听说潘春伟还落泪了。
  他们都不错,不过都比不上自己啊,当年大魏国还没有取得一统天下的大势之时,徐骁和夏侯襄阳前线吃紧,粮草供应不及,是自己亲自下乡筹备粮草,路过一处农家,那个大眼睛姑娘指了指陈贤乱糟糟的头发,怯生生的对自己说:“我家没粮,要不我给你理理发,就算是交了公粮,好吗?”自己愣了愣,然后点点头,在一个暖洋洋的中午,一位大眼睛的姑娘认真仔细的给自己理了理头发。
  于是,这个大眼睛的姑娘就成了自己的妻子,自己开始也怕,怕两人学识、眼界、观念和经历不同,和这个姑娘走不远,可是日子一向前走,自己才发现离不开她。
  她站在白素和皇后身边,一点也不凸显,怯怯的,平凡的都不会让人留下一点印象,就是和白素身边的小丫鬟蓉儿相比较,也差了一截。但是在自己的心中,这个眼睛大大的,睫毛如同蒲扇一般忽闪忽闪的姑娘便是最美的。
  可是谁能想到,她在朱雀门事变中身遭不幸,人没死,但是瘫痪在床,自己再见到她时,人不能言语,不懂动弹,那一刻自己才清晰的感觉到,原来自己还有很多话想对她说,可是已经没有机会了。
  日子还在向前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剪好了。”陈诺诺轻轻提醒闭着眼睛,好像已经熟睡的父亲。
  陈贤缓缓睁开眼睛,伸手摸了摸头发,已经被打理的服服帖帖,发髻也束得的一丝不苟。
  陈诺诺使劲吹了吹父亲头上的头发,拿着一块毛巾轻轻将头发渣滓打理干净,解开父亲身上的围裙。
  陈贤站起身来,整理一下身上的衣衫,顿时觉得神清气爽,好不快活,得意之处,哼唱起两句妻子清醒前经常哼唱的民谣,像是一个孩子。
  陈诺诺看着父亲如此模样,忍不住轻笑摇摇头,搬开凳子,拿起扫帚,轻轻扫干净地上的头发。
  看着陈诺诺如此模样,如此一丝不苟,陈贤突然想起了很多往事,历历在目,他发现自己原来一直都不太了解自己的女儿,她经历过什么,品味过什么,失去过什么,想要什么,她为什么不哭,她对赵乾为什么不恼火,她为什么总是淡淡的一直在笑,却总让人觉得她在哭。
  大学士陈贤此时只是一个父亲,作为父亲他张口问道:“诺诺,这些年你一定很苦吧?”

  ☆、第155章 平静下的波澜壮阔(11)

  作为父亲,也只是父亲的大学士陈贤开口问道:“诺诺,这些年你一定很苦吧?”
  正在扫地的陈诺诺浑身一颤,微微一愣,黑色的长发盖住了她的脸庞,看不清她的表情,语气平淡稳定的回答道:“不苦。”
  陈贤长长的叹了一口气,背负双手抬头望天,那里挂着一轮玉盘般明月,岁岁年年花相似,年年岁岁人不同,他一直想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事情,诺诺经历过什么,但是她什么都不说,他也不知道从何问起。
  在陈贤的眼中,女儿诺诺并不完美,她性格执拗,话语都憋在心里,从不对人诉说,周身覆盖着厚厚的铠甲,谁都接近不了,走不进她的心里。
  她心中有秘密,有大苦。
  在他心中,整个大魏国没有一个男子能够配得上我家诺诺,二皇子赵硕不行,三皇子赵乾也不行。整个大魏国没有一个女子能够赶得上诺诺,即使和诺诺齐名的林婉儿也不行。
  可是感情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说不清,道不明,剪不断,理还乱。
  陈贤多么希望能有一个男子走近她,呵护她,照顾她,疼爱她,让她笑,也能让她哭,是的,赵乾能让她哭,也能让她笑,但是他的呵护、照顾、疼爱呢?
  打扫完地上的头发,陈诺诺捋了捋眉头前的发丝,开口问道:“父亲,今天晚上吃什么?”
  “随便吃点就好。”陈贤说道,略作思量,他嘴角微微一翘,“不如吃瓦罐吧!”
  陈诺诺脸上也露出了一丝笑意,瓦罐是母亲当年的发明。说白了就是各种青菜肉食一锅乱炖,撒上一把香菜,美美的出锅,母亲出身贫苦,能清炒一两个家常小菜,对于饮食并不如何讲究。
  有一次,还是秦王的陛下和徐骁、夏侯襄阳一同来府上作客。母亲有点手忙脚乱。也不知道该如何招待,父亲说随便做点就好,母亲果真随便做了一点。这让父亲有些哭笑不得,而母亲急得都要哭了。
  一大锅乱炖端上去。陛下问,这是什么?母亲有些微红着脸,说是瓦罐。
  从来没有听说过如此菜肴。陛下自顾自盛上一碗,起筷夹菜。眼睛明显一亮,招呼徐骁和夏侯襄阳都尝一尝。
  徐骁出身贫苦草莽,知道这瓦罐是何物,也不说破。喝酒吃饭,怡然自得。
  夏侯襄阳出身贵胄,也是从没吃过如此新奇的菜肴。下筷如飞,吃的不亦乐乎。
  最后一碗菜肴。陛下和夏侯相互对视一眼,寻思着这最后的菜肴归谁,一直不争不抢、独善其身的儒雅将军夏侯襄阳突然出手如闪电,拿起勺子挖了一个底朝天,连最后一点汤汁都没留给陛下。
  陛下端着碗,眼巴巴看着夏侯在那大快朵颐,嘴巴张了张,没有说出话来,呵呵干笑两声,放下碗,喝了一口小酒,意犹未尽啊。
  当时躲在母亲背后的陈诺诺看到眼前发生的事情,心想这群人怎么这么没有风度。
  陈贤私底下冲着妻子竖起了大母手指头,妻子脸色微红,使劲拧了拧丈夫腰间肉:“要不再多做一份。”陈贤哼哼道:“不用,平日里这三人没少拿我开玩笑,今天就让他们意犹未尽。”
  偷偷听到父亲话语的陈诺诺哀叹一声,父亲怎么也这么没有风度啊。
  说吃瓦罐就吃瓦罐,陈诺诺擎着一盏油灯走进厨房,陈贤在后,端着一个箩筐。
  越过厨房门槛的时候,陈诺诺低声提醒眼神不好的父亲:“当心。”
  从厨房壁橱内,取出一根水灵灵的胡萝卜,两颗大白菜,一小捆菠菜和韭菜,两块地瓜,还有一节藕,少许甘蓝,两块土豆,在墙上取下腌制好的腊肉,又从一个黑色的罐子里捞出几块排骨。
  陈贤问道:“还有没有金针菇?”
  陈诺诺查看了一下盛放金针菇的大瓷碗,里面空空如也:“没了,不过也好,金针菇塞牙,事后麻烦。”
  陈贤年龄已经大了,牙口也有些不好,爱吃金针菇,但是饭后剔牙也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两人从厨房回到大厅,陈贤要去将生火的小火炉和瓦罐取出来,陈诺诺说还是我去吧,又折身回到厨房,用清水将火炉和瓦罐洗刷一遍,回到大厅,生火,煮水。
  陈贤坐在一旁,像是盲人一般,摸到一颗大白菜,麻利的摘白菜,将菜叶放到身旁的大盆子里,他的眼神不好,切菜生火这种事情做不来,但是摘摘菜叶还是行的:“诺诺,今夜匈奴奸细会发动不下十几次的暗杀,你说能够成功几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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