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不对!”
艾德忽然像给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几乎跳了起来,恶狠狠地吼道:“他烧死了她!他烧死了她!我做梦也没想到他竟然能下这样的毒手!都是你害的,都是你这丫头害的!我非瞧一瞧,瞧一瞧你这丫头有什么特别的不可!”
他烧死了她?
谁烧死了谁?
到底是谁烧死了谁?
心脏冰封般忽然止了跳动,僵冷如死。
格
呆若木鸡中,只听“哧啦”一声裂响,单薄的浅色轻绸比甲已给撕开,光洁的肌/肤立刻暴于黑暗之中,闪着微弱的莹白,又迅速被武者粗糙的手掌覆住,游/移。
我一向不认为艾德是什么好人,可又直觉地认为这人在轻/薄浮夸的背后应该还保有着少年武者最起码的侠气。至少,我从不认为他会对我做出这样卑劣的举止。
一道热血直涌脑门处时,我才想到惊叫,可连我竭尽全力发出的惊叫,也迅速被这人用唇舌狠狠地堵住,变成被压抑住的惨烈的呜咽。
反绑在身后的双手被我自己加上眼前这男子的重量压住,痛得连骨骼都快断了,被绷直的筋脉疼得如要断裂;而身上男子犹不肯放过,粗糙的双手狂暴地辗压着每一寸肌/肤,制造的恐惧和痛楚让我压抑的嘶喊也能听得出破碎和悲惨,泪水终于不可抑制地奔涌如泉,润湿了自己的面庞,也润湿了正与我疯狂纠缠的艾德脸部。
他的身体有片刻的僵硬,然后才喘息着松开唇/舌,扼着我锁骨处低吼:“你装什么清纯淑女?周旋在两个好男人之间,把他们勾引得团团转,不正是你的拿手好戏么?不过再加一个我而已。我的样貌也不致让你一个小小侍女怎么吃亏了吧?”
略略一放松,我只觉满天星辰乱晃,阵阵的眩晕中,我的辩驳也渐渐无力:“你胡说,我是阿宁的人。我只喜欢阿宁……”
“你喜欢阿宁,为什么要去招惹阿成?”
湿热难闻的酒嗝气喷在脸上,艾德更见怒意勃发,粗大的手指从锁骨处慢慢移到了咽喉处。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我疯了?
我招惹唐逸成?
我想笑,又不敢,这人的手指似乎在慢慢加力。略错一句,这一世的小命,也该完了。
“你……一定误会了,阿成是我好姐妹的心上人,我怎会和他纠缠不清……呃……”
喉间被搡得更紧,我毫不怀疑这人的力道足以将我的脖子生生扭断,眩晕间,我似乎有了幻听。
我听到了颈骨折断的喀嚓声,我听到了艾德哽咽声,我还听到了艾德在说话。
他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散落的水晶粒般跳动,我好久才能串成一串,又好久才能领会那串话的意思。
他说:“怎么会误会呢?我看到了……我亲眼看到你和唐逸成在唐家别院……做那见不得人的勾当!”
我和唐逸成?这人疯了!我迷蒙地想着。
脚上的绳索解开,腰间的绦带解开,素白的月华裙解开,麻木了的肌/肤暴露在夜的黑暗里,居然感觉到薄薄的凉意,却已神思恍惚地无力挣扎。
快被压断了的手腕已经感觉不出疼痛,只眼底还在为他伸下底裳的手流泪,模模糊糊地想,或者被他捏断脖子也是个不错的归宿。
我死了,根本没法害萦烟。
而萦烟,应该也没有任何理由追我到下一世,再下一世,向我苦苦索要她的幸福,她的夫婿。
那么,下一世,我应该可以和阿宁在一起吧?
我只要我白开水一样的平淡生活。无风无浪,将是我一生的追求,一生的幸运。
“阿宁,阿宁……”
我喃喃地念,无力地念,不肯放弃地念,仿佛只是念着他的名字,便可让痛楚轻一点,悲惨少一点,噩运好转一点。
我想,我的呼唤还是有用的。
他肯从五百年后追来,冥冥之中,他和我该有着常人没有的心灵感应吧?
我居然听到了他的回应。
他那么大声,那么焦急,那么心慌意乱地在叫着:“叶儿,叶儿,叶儿!”
炽/热而陌/生的躯体覆上来时,我微微地笑。
叶儿这名字真的很好听,特别从他清醇得令人沉醉的嗓音吐出,就和后世阿宁唤着“皎儿”时一样的好听。
我只要他那样的唤着,一直一直地唤着,叶儿,叶儿,叶儿……
我便是幸福的了。
即便,在承受任何不该我所承受的噩运……
真幻难辨[VIP]
预料中的那种疯狂和折磨并没有来。
炽热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宽大绸缎覆于肌肤上的滑腻。
又是人在虚空的感觉,天地颠倒,手足失了凭依地无力荡着,风声呼呼地灌入耳中,唐逸宁的声音却远了。芒
不,不只他的声音,似乎其他人的声音也远了。
那些越来越远的声音,在唤着什么?
“叶儿姑娘,叶儿姑娘……”
这样蒙昧的神思恍惚中,我到底梦到了多少人?
那些声音,有的很熟悉,有的很陌生,却已一概记不起,拥有这些声音的人所对应的面孔。
终于,那些人声再也听不到了。只有风声呼呼地响,呼呼地吹,伴着粗浓不定的男子喘息。
真是个颠倒错乱的世界,天在下,路在上,都在黑暗中奔忙着。下面的星子甚至晃得我眼晕。
星子终于不晃时,天和地忽然也静止了,然后又在晕眩间忽然之间摆正。
格
我的确在抬头时看到天了,可惜天开始离我越来越远。
我像一个被搓熟了的面条直往下软,却又被人生生地架起,软到一半,身体便无法再往下坠。
身边的男子不知是怒是怨的惊呼:“你……你怎么来了!”
我耳朵中如给塞满了棉花。
我竭力去听,才能勉强听到另一个熟悉的嗓音木然地在说:“放开她!”
架住我的手似颤了一下,但没并没有松开我。
是谁?谁来救我了?
声音如此熟悉,我竟无力想起么?
“放开她!”声音猛地提高,由低低的木然,迅速升格为惊雷般的狂吼,“艾德,你这混蛋,放开她!”
握我的手,受惊般地松开,由着我面条般地瘫倒下去。
地面很冷,碎石和沙砂毫无阻隔地扎在脚底和赤裸的腿部。努力地微微抬手挣扎时,我看到自己的玄色衣袖上,滚着银白的镶边,竹叶的暗纹在星光下如同凝结的伤口。
在我仰面软倒在地上时,我终于看清了原来在我身边的男子。
自然是艾德,却又不像他。
他的衣衫正覆在我身上,赤裸的上身极健壮,但神情间没有了嘻笑不羁,没有了狂暴烦乱,甚至连醉意也似给星光散开了。微微低着头,他的模样,居然极像犯了错给抓住的顽童,拘谨不安,却又委屈不甘。
“你滚!”有人在颤着声音呼喝,蕴了强自压抑的波起云涌。
艾德薄薄的嘴唇颤动,忽然高声道:“我只想看看她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们兄弟这样发疯!”
他一跺脚,灰尘漫起,糊住了我的眼睛。
我听到了他的脚步飞快跑开,又听到另一人的脚步慢慢行来。
我一动不动地躺着,再也没有睁开眼,只当自己已经晕了过去,可怎么也阻止不了半赤的身体在夜风中瑟瑟发抖。
“叶儿……”有人忧伤地叹,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怀抱将我抱起。
我成功地在那一霎彻底地晕过去,不用再听,再看,再想,再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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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一忽儿冷,一忽儿热的天气,身体只是倦乏得厉害。
“叶儿姐姐,叶儿姐姐……”
有人唤着我,苦涩的药汁凑到唇边。
而我奇异地居然很习惯那种苦涩,熟悉地放在唇边,一饮而尽,然后接过侍女递来的方糖,慢慢吮着甜意,努力冲走唇舌间的涩意。
“大公子回来多久了?”
我无力地问,躯体犹是被求索殆尽的虚空无力。
眼前丝幔轻晃,在白天明亮的光线下,显出淡蓝如水的清澈质地,仿若前晚小衣被扔开,沿了丝幔跌落的靡艳景象,不过是我的错觉。
“大公子?”侍女奇怪地望着我,“大公子前往东南巡查户口盐钞之事,不是还没回来么?”
“没……没回来?”我喃喃地念叨,心潮只是起起伏伏,浮沉不定。
“昨晚,并没有回来么?”原来,那场快将我淘空溺毙的颠狂缠绵,竟是一场梦么?
也对,唐逸宁那般温存的男子,怎会在我生病时如此不知怜惜?
“嘻嘻,叶儿姐姐想大公子了吧?是不是做梦梦着他了?”侍女在嘲笑,手指虚虚地做着刮鼻子的动作。
于是,我也笑了。
一定,只是想他了,太想他了,才会有那般缠绵噬骨的春梦一场。
可身体还是软软的,忽冷忽热,依然有前晚那男子蹂躏般的欢爱所残留的酸痛虚乏。
“是梦着了……可这梦,太古怪了……昨晚,有谁过来探望过我么?”
“哦,有啊,二公子来探过,陪了姑娘好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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