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用孩子来换。”
眼看他横眉冷对,我只得解释,“我也很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醒过来时,便在刘府,并没有任何关于叶儿的记忆。我追问了很久,只是听说叶儿自愿奉出了胎儿给刘老夫人入药养生,走的时候他们又给了我这些珠宝。可我一直不知道,叶儿为什么肯把胎儿奉出……”格
“啪……”
话未了,面庞上已是狠狠一记耳光,将我打得一阵眩晕,跌倒在床上。
唐逸宁缓缓伸回手,却又用手指举向我,满眶的泪水掩不住愤怒的火焰流曳涌动。
他沙哑在低吼:“我的孩子……入药……养生……叶儿,你是不是人?”
耳中嗡嗡响着,脸上火辣辣疼着,终于也激起我的愤怒。我猛地站起身,叫道:“并不是我奉出了胎儿!”
“不是你是谁?”
唐逸宁反问,目光灼然,如要将我熔化。
我一呆,奉出胎儿的是叶儿。
可叶儿不就是我么?
她和我拥有同样的生命底蕴,只是在莫名的命运变幻中,不小心遗落或者删改掉了部分记忆而已。
可我同样不明白叶儿为什么奉出胎儿啊!
唐逸宁听不到我回答,脸色由通红转为铁青,哼了一声,拂袖便要离去。
我忙叫道:“你去哪里?”
唐逸宁冷笑:“自然……去找肯为我生下孩子的女人!”
我大怒:“你敢!”
我和杨轻蕊虽是一样的大咧不羁,可细辨下来,性情相差还是颇远。她受尽娇宠,行事颇是任性泼辣,敢作敢当;我一向懒,甚至懒得和人吵架,原来的人缘便很不错,后来给美人镯一搅和,跑到异世来解冤散仇,更是多了几分洞澈世事的的宽容,因此一向待人和气,几乎从不曾和人争吵过,突然这样高声怒吼,连唐逸宁都顿住了脚步。
他转过头,又羞又恼地瞪我:“你认为我不敢么?”
我站起身,走到他跟前,狠狠地盯住他,一字一字清晰说道:“如果你敢去找别的女人,我们从此便桥归桥,路归路,一刀两断!”
唐逸宁瞳仁收缩,火焰突突跳动:“你……你……亏我还以为你有器量,居然如此心胸狭隘!”
“那么你就感激上苍吧,至少目前我还能够对你的多情做到心胸狭隘!如果有一天,我有那样的器量容忍你找别的女人,你对我可就没有半点存在的意义了!”
我怒目而视,言语顿挫,绝对能让他意识到,我并不是玩笑。
我有我的底线。
这个三妻四妾的时代,我可以容忍他有名义上的其他妻妾,却不可能当真接受他有别的女人。
这与器量无关,却关乎感情的唯一。
唐逸宁盯着我的眼睛直眯起来,窄窄的一道,尖锐得和针尖一般。
慢慢地,他曳紧宽大的湖色纱袍,一步一步往后退去,却被身后的朱漆瑞兽门槛绊着,趔趄一下,差点摔倒,这才稳一稳身形,转身往外走去。
我摸了摸依旧烫痛的面颊,只觉他那般决然的离去,仿佛更狠厉的一巴掌,直接拍到了胸口最脆弱的部分,更是疼不可耐。
掐紧花梨木圆桌上的精绣梅枝的桌面,捏紧的拳头颤抖片刻,狠命一扯,桌上的花瓶茶壶哗啦啦倾倒在地,碎溅于四处,与尚在地上乱滚的珠宝混作了一团,狼藉不堪。
用力吐出两口浊怒之气,我心底略平静些,转身站起,打开几个箱笼,开始收拾衣物首饰。
唐家虽然舒适,但我不想因此而委屈自己,去和其他女人分享自己的心上人——即便已长在心上,我也得将他剜去。
繁冗的衣饰全丢下,只挑了几件便于行动的普通衣衫,再在地上胡乱拣了些珠宝,包了几锭金银,算计着应该够我在市井之地用个大半辈子了,我将那包袱一扣,拎起往肩上一甩,大步踏了出去。
赔我孩子[VIP]
外屋里一个人也没有,玉鸭香炉里应该点着甘松香,辛凉苦辣的气味。
我深深吸了一口,自觉更多了几分清醒,一撩珠帘,在珍珠缭乱相磕的悲伤低诉中走了出去。
芒
一天星光尚未及将我笼住,不知哪里来的一股大力,猛地将我向后一推。
刹那间,珠帘被撞得跌荡而起,飘了满眼比星光还要明亮的晶莹光泽,掠着脸庞飞过,还没来得及弄清发生了什么事,那个湖色人影风一般卷了进来,恰在我落地之前将我抓住,只一拎,已被他捉到手腕间。
“叶儿!你……你竟真敢走?”
唐逸宁扳着我肩盯紧我,眼神极凌乱,已看不出是愤怒还是痛苦,或者更多的,竟是惊慌无措?
我挣扎着想逃开他的臂腕,发现这家伙的力道和他素日表现出来的文弱完全成反比,扭住的手臂给钳得发不出任何力道。
更可恶的是,他居然还能腾出手来,一把将我的包袱扯下,远远扔到角落里,然后挟起我,径入卧房,啪地甩上门,将我重重地扔到床上,跌得我眼冒金星。
格
我正式确认,这人压根就是另一个安嘉和,就是有着严重的暴力虐待倾向。
我狼狈地在床上爬起,冲他吼道:“我为什么不敢走?你三心二意,我才不要你!”
“谁三心二意了?”
“你!”
“我给你气着了,不成么?”
刚爬起的身体又被他推倒,连同他自己的健硕躯体,一起兜头扑下。
“你放开我!”
“你还我孩子!”
“不关我事,我不知道那是怎么回事……”
“你赔我孩子!”
“孩子已经没了……唔……”
关于孩子的讨论和争辩,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制造孩子的实际行动。
满枕风月,一帷旖旎,居然伴了唐逸宁温热的泪水,不知不觉,便柔软了谁的心。
沉沉睡去时,我正倚在他的怀中,揽了他的腰。笃定了他不会离去,连心跳也平和。
“……你愿意么?”
“我愿意。”
“心甘情愿?毫无怨怼?”
“心甘情愿,绝无怨怼。”
“嗯,好姑娘,你放心,我一定和瑾儿说,尽快还唐家上下清白。呵呵,一定要好好养着啊,五个月大时,效果是最好的。”
“夫人请放心,我……本就不想生下这个孩子,能为夫人出力,也是叶儿的福份。叶儿一定好好养着……”
“呵呵……”爽朗而开怀的笑声。
“本就是……几厢得益的事……”同样的笑意,苦涩得如呛进了几升的黄莲水,顺从而萧索,万念俱灰如一川秋风,一山枯叶,无边无际的冷落清秋,渐渐覆上苍茫寒凉的沉凝冰霜……
睡梦里,心下狠狠地一抽,痛得我惊喘一声,已然清醒。
身畔是空的。
微侧头,已见窗边站了一人,素色单衣凌风拂动,黑色长发染了晨光,一丝一丝,很苍凉地起伏着。
他似听到了床上的动静,蹑着手脚走向床边。
我忙闭了眼,只作睡着。
床边静默了好一会儿,熟悉的手掌轻轻覆到我的头部,生怕惊动我般巍巍在发际拂过,令人心动的低沉嗓音无奈地在帐幔间回旋:“我们在一起近四年了,好容易有个孩子,你怎忍心……你怎忍心让人将它害了?你又怎忍心……和我说那样的话,一再地想离开我?”
温热的呼吸近了,柔韧的唇轻轻与我的额碰了一碰。
依然心动,依然情动,依然想伸出手,拉住他的衣襟,告诉他,其实我从不想离开他,其实我只是不想和人分享他,其实我只是太在乎他。
可我当真伸出手时,只握到了一缕很轻的晨风,伴着凉意从指缝间悄然逸走。
睁开眼,正见到他颀长的身影踏出房门,轻轻将门扇带上。
“等她醒来,再去收拾屋里。”他似乎恢复了惯常的宁静,平和地如此吩咐。
我正松一口气时,又听得他继续说着:“多找几个人来看着屋子,不许她出门一步!”
一时气结,继续蒙头大睡。
不过,如果我要出去,我可不认为他派的那些笨丫头能拦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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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睡,自然又到日上三竿才起。
十六儿过来给我梳洗时战战兢兢,觑着我的脸色,好久才敢问我:“姑娘,你和大公子怎么啦?”
我咬牙切齿:“他不听话,我想把他给休了。”
十六儿顿时噤声,目瞪口呆。
我便安静地凝神想着,梦中那个关于胎儿的零星对话。
叶儿的确是自愿断送了自己的胎儿。
可我为什么觉得,那话语中的意思,唐家被释,竟与叶儿奉出的胎儿有关?
不是说,萦烟主动亲近了刘征义,进而得到了刘瑾的欢心,才保住了唐家?
正百思不得其解时,外面传话来,说唐二公子来了。
唐逸成的安慰[VIP]
我忙去相见时,唐逸成迎了上来,挺直墨黑的双眉已经蹙作了一处:“叶儿,你和大哥怎么了?我瞧他的脸色,从不曾像今天这样难看过!今天是端午了,大节下的,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我苦闷道:“可不是么,尽拿些我记不得的事来指责我,我答不上来,便大发雷霆。”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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