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疼……”手腕被倾恒一踹,顿时疼的钻心,君天睿一个没忍住,眼泪便簌簌的往下掉,捂着手腕竟是像个小孩子一般,哭了出来。
君天睿这一哭,让两个孩子面面相觑,不知如何。九月心中一虚,上前拉了拉君天睿的手,道:“你别哭,哭什么呀?”
君天睿长袖擦泪,对九月控诉倾恒:“这个小弟弟踢了阿睿,阿睿好疼。”
倾恒自认为自己根本没有多用力,这个大男人却哭成这副样子,想来,这个人真的是个痴儿。
心智不过三四岁的样子。
连九月都不如。
想到这里,倾恒就觉得自己脑袋大了。
上前,将自己手中剩下的一串糖葫芦交给君天睿,道:“是我不对,你别哭了,这串糖葫芦就给你赔罪。”
眨了眨眼睛,睫毛上的一滴泪水滴下,君天睿眼睛红红的,倒也不哭了,伸手接过糖葫芦,泪水却还是啪啪的往下掉,边吃边哭,有种哥确实很委屈的样子。
九月看了一眼倾恒,耸了耸小肩膀,无声道:“怎么办?”
怎么办?倾恒揉了揉眉心,故作深沉的摇了摇头,表示他也不知道。
“走吧,不是说要去看十七爷爷么?怎么吃糖葫芦就吃忘了?”倾恒看向九月,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啊……”九月瞬间想了起来,自己的爹爹还病着呢,随即连忙朝璟王府赶。
“慢点,当心摔了!”倾恒也跟了上去。
君天睿见两个小家伙走了,自然有些着急,也几步跟了上去,口里含着一颗超大的糖葫芦,红糖染的薄唇红艳艳的,口齿不清道:“小弟弟,等等阿睿。”
两个娃娃眉心一跳,九月撒腿就跑,生怕这傻帽缠着他们不放,拉低他的智商:“你别跟着爷,九爷可没时间搭理你。”
只不过,君天睿可不管,紧追不舍。
“阿睿要来,阿睿就要跟着你们。”
“嘿,你还真跟上来了,倾恒哥哥快跑……”
三个小家伙一路打打闹闹,不过一会儿,便到了璟王府。
君天睿被倾恒九月的几串糖葫芦拐跑了,君语嫣是不知道的。
她不过刚转了一个身,那傻小子就不见了,他们提前来了暨墨京都,自然不敢找人耳目,连侍卫都没有带几个,现下找人,犹如大海捞针。
君语嫣急得不行,京都这么大,也不知道阿睿跑哪儿去了。
是他自己迷路了还好,就怕有人起了歹心,对他做点什么,那孩子什么都不懂,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
“君羽,殿下呢?你是怎么伺候的?”找了好几个街道,君语嫣都没有发现君天睿的身影,她急不可耐,忍不住对君天睿的随身侍卫君羽发火。
太子丢了,君羽恨不得一巴掌将自己拍死,可是太子殿下没有找到之前,他还不能死。
跪下请罪:“公主息怒,属下该死,太子殿下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不会出事的,属下一定会找到太子殿下……属下……”
“那你还不去找,说这些有的没的,阿睿就能回来不成?”君羽很少看见君语嫣发这么大的火,自然心肝一颤,连滚带爬退了出去,找人。
君语嫣也坐不住,从客栈出来,四处询问。
君天睿长的好,只要见过的,定会有印象。
可是,也就是自家弟弟长的好,君语嫣内心才着急,她一来暨墨,就听说暨墨一些官家子弟有养男宠的习惯,最喜欢阿睿那样漂亮的小公子,想到这里,君语嫣更加的不好了。
急匆匆的,在路上随便拉一个人就闻到:“这位兄台,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大概这么高,穿着白色的袍子,长的很漂亮,眼睛很大很亮的公子?”
“见过!”
君语嫣听此,顿时眼前一亮:“真的?”
抬眸一看,便见一个男子牵着一匹骏马,男子墨发披肩,一袭月牙白的的长袍纤尘不染,容颜如玉,眉目清俊,气质超然,整个人俊的欲仙欲死,仙的一塌糊涂,仿若从画中走出来的谪仙一般!
君语嫣霎时便看呆了。
她见过美男子不少,父皇丰神俊朗,即便到了现在,在他们墨翎,也很难找到与父皇媲美之人,再看自家的小皇弟,完全随了他父母所有的优点,美貌让人惊叹。
即便这样,君语嫣也惊呼眼前这人的容貌。
“嗯,姑娘不觉得,在下,便是姑娘口中所说的那个漂亮的公子么?”轻佻的语气,让君语嫣蹙眉。
这……这人长的这样,原不想是一个登徒子!
“小女子打扰了,告辞!”说罢,君语嫣便要离开。
这种衣冠楚楚的男人,她还是不要招惹好了。
上前,挡住。
“听姑娘口音,不像京都本地人,在这京都,姑娘没有亲友吧?”
君语嫣顿时防备心起,带着几分瘟怒,道:“公子请自重!”
尹凌翊挑眉,他怎么就不自重了?眉眼含笑,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在君语嫣面前晃了晃:“姑娘既然要找人,仅凭一人之力怎么行?姑娘若是相信在下,可到尹府寻在下。”
“尹府?”君语嫣看着令牌上的尹字,倒是眼前一亮。
尹,暨墨京都就只有一家,那就是大将军府邸。
将军府?
确实对她有帮助。
她派人打听了一下,竟然没有北燕公主与暨墨联姻的情况,更不说嫁给暨墨的大将的公主。
点了点头,君语嫣道:“如此,就多谢公子了。”
“不必言谢,姑娘美若天仙,在下能帮上忙,是在下的荣幸。”尹凌翊甩着手上的马鞭,样子很像个浪子。
君语嫣皱眉:“公子过奖了!”
大将军府的人,说话还这般轻佻?
“呵……”尹凌翊看了一眼君语嫣,轻笑了一声,便牵着自己的宝马,大步朝前走。
君语嫣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总觉得这个人非常有些不靠谱。
……
话说,尹穆清拿着自己的血参,匆匆赶到璟王府,凭她这张脸,王府的人便不可能拦着她。
她去过萧璟斓的寝殿,自然知道该怎么走,连带路的人都省了。
到了寝殿门口,还不等门口的侍卫通报,她,便推门进入。
“萧璟斓!”大喊了一声。
“尹三小姐?”宴子苏正在整理药材,除了血参,还需要很多辅药。
“皇宫的血参可曾送来?”尹穆清没有拐弯抹角,她也不喜欢拐弯抹角。
宴子苏起身,摇头:“你有?”
“嗯,你看看能不能用!”这是五年前,廖仙儿救她时,从鬼谷子那里盗来的,用了一半,还剩下一半。
宴子苏打开尹穆清递来的锦盒,一股浓郁的药味迎面人来,血参全身红的发紫,这颗血参,起码有千年之久。
紧皱的眉头舒缓,宴子苏点了点头,道:“嗯,可以!”
“他昨夜还好好的,为什么……”尹穆清自知萧璟斓后心处有伤,血流了很多,可是终究是不知道他这伤是哪里来的,再者,她不清楚伤口有多深,他到了后面,也还很精神,所以,她是忽略了。
听到尹穆清问萧璟斓,宴子苏眸色就染上怒意,道:“你当真不知道昨夜发生了什么事?不知差点要了他命的伤,是哪里来的?”
一天之内,面对两个人质问,尹穆清表示自己很委屈。
自己的爹爹冤枉自己杀人放火,这宴子苏又质问她,尹穆清心里很不爽。
可是,听了宴子苏的话,她突然有些怯弱,不敢问原因了。
尹府侍卫是封离的手笔,她害怕,问下去,连萧璟斓的伤也怪她。
摇头:“并不知情。”
宴子苏嘴角扯了扯,心道,阿斓想要英雄救美,博得美人芳心,瞧,人家美人根本就不知道他做了什么。
看来,痛,是白痛了,连血也白流了。
“你还是问他吧,你们的事情,我们外人也不好说什么。”宴子苏说罢,将手边药炉上煨着的药交给尹穆清:“既然你来了,这药便帮我端进去吧,可以稳定一下伤势,在下这就去熬制血参。王府没有女婢,男人都笨手笨脚的,若是需要喂,你是女子,应当更加顺手。”
尹穆清嘴角一扯,倒也不推辞,道:“子苏公子如何等到本小姐来王府的?”
“尹三小姐不来,自然是区区不才在下代劳了。”
尹穆清扯了扯嘴角,有些无语,萧璟斓身边的人果真是没有一个省油的灯。
端着药碗进屋,里面有股浓郁的血腥之气。
硕大的床榻之上,黑色的帷幔之间,男人无声的躺在那里,脸色苍白,在黑色锦被的衬托之下,更显浮白。
走上前,伸手,拍了拍某人的肩:“起床喝药了。醒醒……”
久久不见人回答,呼吸很轻,几乎感觉不到,尹穆清皱眉,伸手探了探脉。
她不懂医术,但是这些年学习武功,对人的脉搏有一定的了解,虽然不起作用,但是还是能摸到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