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娃娃,小小年纪,便已经学了功夫了么?
虽然疼的呲牙,却还是忍不住觉得自豪。
这才是他君家的后代不是?
倾恒站在角落,看到自家弟弟就这么大大咧咧的以下犯上,往亲外公身上招呼鸡毛掸子,嘴角抽了抽。他本以为这位墨翎皇帝陛下会恼怒,却不想,不仅没有恼,反而担心小九月能不能拿起鸡毛掸子,会不会打的手疼。
这个外公,似乎,也没有想象的那么讨人厌!
只不过,不管他是有意为之,虚情假意,还是本性如此,真心所待,有半分谎言,他不会坐视不理!
萧璟斓见君凤宜虽然狼狈的顶着一朵残荷,却不自知,还对着他儿子流口水,自然是知道君凤宜在想些什么。
君家的后嗣?
呸,这是他萧家的血脉!
“墨翎陛下失足,落入荷花池,慕恩,还不将陛下送出去,恐怕璟王府招待不周,苛待了陛下。”
君凤宜有些怒意的看了一眼萧璟斓,然后很是不悦。
这个臭小子,不知道他是岳父么?不是应该将他请进去好好招待,然后说服阿清不生他气么?
怎么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主?
该死!
一看就是个不靠谱的男人。
君凤宜看了一眼尹穆清,却见尹穆清一点都没有挽回他的意思,只道:“你走吧!”
不行呀,君凤宜哪里愿意走?突然看见门口的君语嫣,突然想到了君天睿,下意识的开口:“朕,来接太子,太子孩子心性,恐怕怀了璟王府的规矩!”
嗯,阿睿若是不愿意走,那么,他便也可以留下了!
君凤宜想到很美呀!
只不过,不提君天睿还好,一提君天睿,尹穆清便是火大,立马吩咐:“来人,将他给本小姐扔出去!”
虎毒不食子,他怎么能对阿睿这么无情?
就因为他,那孩子连命都差点没了,他就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那孩子现在还躺在床上,正在受苦,他却丝毫不知情?
他可是墨翎的皇帝陛下,若是真心关心阿睿,难道会不闻不问?
如今,还假仁假义的来接他,坏了璟王府的规矩?
呵,若是那孩子现在能活泼乱跳的起来,能有力气坏璟王府的规矩,她高兴还来不及!
君凤宜被赶出璟王府,看着紧闭的大门,内心受了一万点伤害。
转身,坐在台阶之上,悲凉的像一个被人遗弃的小狗。
君凤宜伸手,拿起水淋淋的衣服的一角,用力拧了拧,池水哗啦啦的低落,更衬得君凤宜悲催落寞。
“阿嚏……”君凤宜打了一个喷嚏,夜风吹来,即便是一个内力深厚的男人,也觉得寒冷入骨。
突然肩上一暖,君凤宜抬眸一看,却见是叶祁将一大氅披在他的肩上。
“陛下,您是不是不知道太子殿下出事了?”叶祁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刮子,陛下认女心切,频频失了帝王的仪态,难道,他做臣子的,还能不懂事?
就连语嫣公主都没有出手为陛下求情,可想几个小辈对陛下有多失望。
所以,陛下是赶在人家的气头上,当了别人的出气筒了,还不自知!
瞧他们的陛下,现在多可怜?
只不过,他怎么一点都不觉得同情,反而看着以往处处嫌弃他的陛下也别人嫌弃,如今还变成这模样,他就觉得好笑呢?
“他怎么了?”暨墨天子脚下,那孩子又是个什么都不懂的性子,能惹什么事?
“唉!”叶祁低叹了一声,心里为小太子抹了一把泪,虽然他能理解陛下心中对太子殿下的态度,可是不管怎么说,太子殿下是无辜的,而且,他也是陛下的血脉,陛下不能偏心至此。叶祁出声道:“太子殿下被贼子劫走,弄的全身是伤,命在旦夕,就在刚刚,神医门的子苏公子都一改往日的笑脸,面色异常的阴沉,恐怕,太子殿下不大好!”
君凤宜听此,便是愣了,随即面色一寸寸的沉了下去。
“身边伺候的人都是废物么?”浩淼的眸子扫视而去,便是杀意凛然:“全部杖毙!”
转身,要去看看儿子的伤势,却被叶祁拦住:“陛下,现在二位公主都在气头上,她们是不会让陛下进去见太子的,陛下首要之事,不是应该为太子讨回公道么?”
君凤宜听此,敲门的手愣了一下,随即转身:“摆驾,暨墨皇宫!”
他的太子在暨墨天子脚下出了事,萧璟渊那老东西不给他一个交代,他不依!
叶祁愣了愣,连忙拦住:“陛下不先沐浴更衣么?”
君凤宜蹙眉:“见萧璟渊那老东西要沐浴更衣?”
君凤宜不屑之,随即带着几分轻蔑的开口:“不沐浴更衣也比他年轻俊朗!”
说罢,扬长而去。
叶祁看着自家陛下离去的背影,嘴角抽了抽。
陛下,年轻俊朗人家是比不过你,可是,你这一身淡淡的鱼腥味,还有那凌乱的头发,还有那不知道去哪里的玉冠,这副样子真的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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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爹爹坐在璟王府门口,画圈圈,朕咋得罪你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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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0章 君爹爹反击(一更)
萧璟渊听说君凤宜驾临的时候,没有太大的惊讶,毕竟,在他的印象之中,墨翎皇帝,也就是二十年前,在四国之内都名噪一时的青岚公子,是个异常护短且傲娇的男人,萧璟斓与语嫣公主的婚约取消,不管怎么说,对语嫣公主的名声都是有不少的损伤的,是以,君凤宜现身,是意料之内的事情。
只是,在萧璟斓的印象之中,墨翎皇帝陛下是一个很在意外在形象之人,当他看见君凤宜披散着墨发,一身狼狈的样子时,自然是非常惊讶的。
“额……”萧璟渊愣了一下,然后便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心中滋生。
君凤宜这是要找他麻烦了么?
在路上,君凤宜已经用内力蒸干了身上的水渍,已经不在潮湿,但是那股子鱼腥味,还是不能忽略,也不知道某个爱洁有癖的皇帝陛下是怎么忍受的。
果真,君凤宜眸色一片清冷,带着几分戾气,将身上的大氅扔在地上,里面的白色长袍早就脏乱皱褶不堪,根本不忍直视,只听君凤宜开口道:“萧璟渊,这便是你暨墨的待客之道么?悔婚在先,派人刺杀朕与太子之后,你是欺我墨翎无人?”
萧璟渊一听,眉毛一挑,果真是来找事的。
可是,君凤宜这么说,萧璟渊可不会让他得逞,亦是带着几分怒意的出声:“墨翎陛下何出此言?两个孩子的婚约是贵国公主亲自解除的,若说毁约,也是你墨翎不守承诺在先。刺杀更是无稽之谈,我暨墨与墨翎向来友好,如何会派人刺杀?想来陛下是有什么误会,或者,中了奸人的道吧?”
君凤宜冷哼了一声,然后轻蔑道:“墨翎不守承诺在先?呵,笑话!也不知,十几年前,是谁主动提出两国联姻之策?如今,却不顾我墨翎颜面,一群大老爷们欺负朕的公主?萧璟斓与墨翎公主有婚约在身,却不声不响的便另娶他人,将朕的公主置于何地?将我墨翎颜面置于何地?公主年幼不懂事,朕可不是好欺负的。如今,想将一切责任推至墨翎,萧璟渊,你想的美!”
萧璟渊听眼前的男人这么说,自然是皱紧了眉头,这个男人,似乎一直都不曾变过。
二十年前,便是眼前的男人,为了一个女人,不顾一切,杀到暨墨,只是,不仅没有将所爱带回,还让自己失去了一切。
这般真性情又果敢之人,萧璟渊是钦佩的,因为,他们很像,因为爱,便会不顾一切,将心爱之人禁锢在自己身边。
即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又如何?
他是帝王,他便是天,他做什么都是对的!
江山都是他的,难道,一个女人,还要不起么?
只是,君凤宜没有他幸运而已。
而且,挽清公主,也不是他的玉檀,玉檀是个胆小之人,连一只蚂蚁都不忍伤害,又怎么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
这会儿,只听君凤宜继续道:“至于刺杀一事,不是你做的,也是你暨墨之过,朕的太子在你的地盘上被人重伤,如今生死未卜,难道还有假?你若是不给朕一个满意的交代。萧璟渊,朕的性子,你是知道的,即便是倾举国之兵,踏破暨墨疆土,朕,也会为太子讨回一个公道。”
萧璟渊是了解君凤宜的性子的,他并不怕墨翎,却不会因小失大,拿暨墨的百姓开玩笑。
是以,萧璟渊自然是怒的,当即一拍桌案,便带着几分戾气,命人全城戒严,命人捉拿凶手,并且下令将其碎尸万段,为墨翎太子报仇,并且派了御医,送了各种进补的药材给小太子补身子。
可是,君凤宜还是不满意的:“不管如今受伤的是谁,凶手都必须捉拿归案,再贵的药材,也挽救不了太子所受的伤痛,暨墨陛下觉得,您这个交代,朕会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