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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世之炮灰反派抱团记 (llandu)


  
  方弋见他们在门口半天不进来,好奇地走过来道:“饭菜都要凉了,你们快进来啊!”
  
  “方兄,我们俩是特地来道谢的,略备薄礼,请笑纳。”方铭客客气气送上手里的东西,“你们在吃饭吧,那就不多叨扰了,告辞。”
  
  方弋也看到了祝启的模样,了然道:“我还不知你们住哪呢?还想着哪天去找你们玩呢。”
  
  “就是梨花巷十九号,门口有颗大枣树。”方铭道,又冲着于博歉意地笑了笑,“师兄有空也来坐坐啊。”
  
  三人客气了几句,方铭便同祝启一起回去了。
  
  “可不是我不帮你,你看祝启那脸色,我真不好留他。”回到饭桌边,看到于博沉着脸,方弋无奈道。
  
  于博闷不吭声地吃了两口饭,看到一旁摆着的准备给祝启、方铭用的碗筷,心里一阵烦躁。
  
  “你到底想做什么?”方弋好奇道。
  
  “我想给祝大人说门亲。”于博慢吞吞道。
  
  方弋好笑道:“你自己都还没着落呢,还给别人说亲?”
  
  “当然不是我亲自出面,我就是在中间牵线搭桥下。”于博道。
  
  “好吧,你想给他说门什么亲?”
  
  “他的恩师,这一届的主考官,魏大人的幼女,魏宝珠。”于博回答道,嘴巴噙了丝意味不明的笑。
  
  “我记得,祝启出身微寒,魏大人怕舍不得爱女下嫁吧。”方弋皱眉道。
  
  “祝大人可是皇上点名召到御前伺候的人呢,还认了皇上的先生顾学士为师,他的前途无量,魏大人会不心动?这一届的状元、探花都已成亲,榜眼也已订亲,二甲、三甲里,既未成亲也未订亲、前途最光明的便是这位祝大人了。”
  
  方弋盯了于博半响,才道:“阿裕,你到底想做什么?赵家可只剩你一个人了?于伯父一家冒着杀头的危险救了你,你可不能陷他们于险境啊!”
  
  “我知道,我会很小心。不然魏尤溪现在早已没命了。”于博冷着脸道,“我和雅之的情意不比你和他之间的少,我已替了他的身份,自然会替他好好孝顺他爹娘的。”
  
  方弋叹道:“你从小就是这样,打定了主意,谁劝也不听。只是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祝启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拿他做了报复魏尤溪的工具?”
  
  “他可不是全然无辜。”于博只说了一句,便露出不欲多谈的神色。
  
  方弋有心再问,看见于博脸色,只好忍住,苦笑道:“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只管说。”
  
  于博听了,脸色舒缓许多,郑重道:“就是有,我也不会用你。此次进京来找你,已经是冒险之举了。”
  
  “没什么冒险的,我和雅之本就是旧识,你进京不来找我,才是稀奇呢。”方弋不以为意道。
  
  两人又说了会话,方弋以天色已晚为由,留于博宿在客房了。
  
  梨花巷的方宅里,祝启盘腿坐在床上,一脸疑色地盯着方铭道:“怎么去哪都能碰到你师兄?他不会故意的吧。”
  
  “方弋上午是去访友,估计访的就是他。”方铭拿了个小算盘在算买马搭马厩的钱,头也不抬道,“我师兄当年在京里待过两年,许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吧。就算我师兄故意的又咋滴,你我有什么可被他图的吗?”
  
  祝启咬着嘴唇不吭声,方铭想到什么,抬起头看着他揶揄道:“哦,我忘了,你的确是有被他可图的地方,你现在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了啊!”
  
  祝启哀叹一声躺倒下去:“别跟我提皇上,我快烦死啦!我都这么烦了,你师兄还非要跑出来在我眼前蹦哒!”
  
  他明明是进京来报仇的啊!怎么现在稀里糊涂过成这个样子了呢?为什么那个揭发者不揭发他的身世了呢?为什么皇上非要挑上他当那出头的椽子呢?
  
  早知道在琼林宴上他就该利利索索地用筷子戳死魏尤溪,然后就地伏法,好过现在这样提心吊胆、日日煎熬。
  
  方铭收好算盘和钱袋,洗了手坐到祝启床边:“今儿还是在御前站了一天吗?”
  
  “没,站了半天。下午就只有顾学士在御前侯着,我在偏殿里看了一下午的书。”祝启没精打采道。
  
  方铭正给他揉小腿,闻言失笑道:“看书?你还看的进去?”
  
  “不然呢,我也不晓得该做什么。我看屋里除了书就是书,就随便拿了本看嘛。看进去就忘了那俩太监的惨叫了。”祝启说完,顿了片刻,一脸仇恨地瞪着方铭,“我本来都忘了这事了,你非提,我一会还怎么睡觉啊!”
  
  “好好好是我错,我今晚陪你睡好不啦?”方铭用哄孩子的语气道。
  
  “你给我睡地上,不许铺地铺也不许盖被子!”祝启气呼呼道。
  
  方铭卖力地给祝启揉了半天腿和肩膀,祝启被揉得昏昏欲睡,歪着头闭上了眼。方铭俯身看了他一会,见他睡着了,便轻手轻脚回屋洗了脚,换了木屐轻手轻脚又回来躺在了祝启身边。
  
  半夜祝启被饿醒了,他晚饭没吃,就喝了两口豆浆。
  
  屋子里黑漆漆的,祝启虽然知道糕点就在几步外的案桌上,却迟疑着不敢下地。
  
  “方铭,你去把灯点上。”祝启推了推睡得正香的方铭,小声道。
  
  “怎么,你要起夜啊?”方铭含糊不清道,抓了抓脸。
  
  “你去把灯点上啊!”祝启略微大声地重复了遍。
  
  方铭迷瞪着眼爬了起来,摸黑点了灯,就要去墙角拿夜壶。
  
  “我不起夜,我就是饿了,找点吃的。”祝启见状赶忙道。
  
  方铭便又迷瞪着眼回来了,路过案桌时把糕点盒拎了过来。
  
  祝启吃了两口,盯着桌上的茶壶不吭声。方铭刚躺下,见状无奈地又起来给祝启倒水。
  
  “让你吃口面你不吃,非要半夜折腾人。”方铭抱怨了句,抖开被子裹住两人,把祝启的衣领理整齐了,“水是不是凉了?厨房有热水,我去给你弄杯来?”
  
  “不用了,都要五月份了,马上就要穿单衣了,喝口凉水又怎么了。”祝启道,三口两口把点心吃了,就着方铭的手漱了口。
  
  方铭下地吹灭了灯,刚回到被窝里,祝启就钻了过来。
  
  “睡吧睡吧。”方铭搂着他轻轻拍了两下,两人很快便又睡着了。

☆、第七世(8)

  这一天皇上的心情看起来还不错,祝启偷偷抬头看了一眼,在心里松了口气。
  
  结果半个时辰后皇上笑眯眯地罢了两个三品大臣的官,祝启刚松下来的皮又紧了起来,恨不得把自己缩成一小团,躲在顾学士背后瑟瑟发抖。
  
  顾学士似是感觉到什么,扭头看了他一眼,同皇上请了旨,依然让祝启回屋看书去了。
  
  “陛下,要么给他换个地方待吧,您看他那胆子,不太适合御前伺候。”顾学士诚恳道。
  
  “朕也没想到,他胆子能这么小。”皇上怅然道。
  
  他沉默了片刻,对一旁立着的太监总管安康道:“他们昨晚去拜访的那个方弋,是什么来头?”
  
  “回陛下,方弋是礼部左侍郎方群书的孙子,方大人病逝后,他们家就败落了,到方弋这代,就只剩一间老宅,两房下人了。三年前方弋刚中了举人,双亲就相继病逝了,一直到今年四月末他才出了孝。方公子和祝大人昨晚去方弋家拜访,是因为前一天他们二人出门路上险些被马伤了,是方弋拦了一下,两人才无恙的。”
  
  皇上似笑非笑看了安康一眼:“这事,怎么不早报给朕?”
  
  安康忙跪了下来,告罪道:“是奴才失察,请皇上责罚。”
  
  “起来吧,下不为例。”皇上淡淡道。
  
  安康擦了擦汗,谢恩起来了,小声补了句:“昨晚方弋家还有位客人,是一位落榜的举子,名叫于博。他的父亲是江西晋中知府于未暖,方家和于家是世交,这几年因着一个长居江西,一个长居京城,走动才少了些,但是每年过年时都会互赠年礼。”
  
  “于博,这名字有点耳熟。”
  
  “陛下忘了,当年先皇要给您选伴读,于博就曾经入选。后来因为他身子不好,大病了一场,名字就被先皇给抹了。”顾学士提醒道。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朕哪记得住?是最近朕才听说的,什么事来着?”皇上探寻地看向了安康。
  
  安康忙道:“于博的启蒙先生斐然,后来去了大同,教了方公子两年。算起来,他们二人还是同门师兄弟呢。”
  
  皇上这才恍然地点点头,疑惑道:“这么巧?”
  
  “这世上,巧合的事多了。”安康赔笑道,“要么,奴才去查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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