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桃正和小姑娘一起玩耍,突然间觉得自己心口剧痛,脸色瞬间煞白,额上的冷汗不住的冒着。
海兰珠见蓝桃痛的满脸冷汗,忙到厨房煮了一碗热汤,用匙羹妥了,慢慢喂入蓝桃口中。但蓝桃只勉强喝得三口,便尽数呕了出来,热汤中满是紫血。
海兰珠吓的惊叫一声,发现蓝桃的伤势更重,呕吐之后便昏迷不醒,两只穿着皮靴的小脚在地上跺了跺,忙跑出去寻了部落里的老萨满过来。
老萨满塔尔玛是方圆百里唯一的一位老萨满,年纪已有七十多,在女真语中萨满的意思是指巫师一类的人。萨满是神与人之间沟通的媒介,所以她们的地位和身份都十分特殊,不仅是民族部落中最有学问的人,而且她们可以将人的祈求、愿望转达给神,也可以将神的意志传达给人。
但她们不同于和尚、传教士,她们平时可以和族内的普通人一样结婚生子,而且她们的服务不取任何报酬,也没超越他人的权限。等到这一位萨满去世,经过在族中严格的挑选、培训后,才能确定新萨满的人选。
年纪越大的老萨满她们的经验越丰富,除了要负责族内的各种大事占卜吉凶,还有主持各种祭祀典礼,甚至于能够用萨满巫术治疗疾病。
塔尔玛看了看蓝桃肿的极高的手腕,又探了探她的脉细,方知道她除了中毒还受了很严重的内伤。蓝桃身上并无半点内功,所以不仅被杨清尘的剑气伤到了右手经脉,还伤到了她的心脉。这体内的毒本是慢性毒,但被这剑气催动,居然提早发作起来。
蓝桃硬撑着一口气才逃到这个地方,劳累过度加上忧思难解,她的伤势夹杂着毒性来势汹汹,连口水都难以下咽。
“可怜的孩子。”吉兰摸摸蓝桃的脸庞,刚才那一番诊治,两位老妪早已发现了蓝桃的真实性别。
海兰珠摇摇塔尔玛的手,“嬷嬷,这位姐姐还有的救吗?到底是什么人把她伤的这般厉害?还对她下了毒。”
塔尔玛叹口气道:“这毒倒常见,只不过是夹竹桃提取的毒素,时间长了容易让人心衰而死,我倒是能帮她解毒。只是她手腕上的剑气难除,原来我曾经见过一个中原剑客,他的剑气便可以伤到人的内脏,甚至能震碎人的心脉。这姑娘的身体本就不大乐观,又受了这样重的伤奔波到这里,已经是强弩之末了。”
“那伤害她的那个剑客还会来害她吗?”海兰珠要比一般小姑娘聪明的多,她对那些中原人却没什么好印象,总觉得他们是一群傲慢自私的家伙。
“说不定。”塔尔玛没法像对待族人那样亲自给蓝桃进行萨满巫术治疗,她没有这个义务也不想为族人招来灾祸。
海兰珠拽住了塔尔玛的衣角,央求道:“嬷嬷,这个姐姐太可怜了,咱们救一救她吧,大不了我把她藏在地窖里,保管那个剑客找不到她。”
“胡闹。”吉兰瞪了一眼海兰珠,对塔尔玛道:“我会照顾这个姑娘的,能不能好起来就看她的造化了。”
塔尔玛想了想走了出去,临走时给了海兰珠一支足有百年的人参须,让她熬了给蓝桃吊住气息。
海兰珠抹抹眼泪,依言给蓝桃熬好了参汤灌了下去。她这一次居然并不吐出。又喂她喝了几口后,萧峰察觉到她脉博跳动略有增强,呼吸似也顺畅了些,不由得心中一喜。
这时候,杨清尘和周小幺也赶了过来,周小幺一只堪比猎犬的灵敏鼻子,居然嗅到了几里地之外村落的烤肉味,忙催了杨清尘一路赶来。
他二人容色皆为绝品,那部落中的人头一次见着这般人物,纷纷从家里带出食物和自家酿制的黄酒出来,准备大宴宾客。
周小幺见着了美食美酒,来者不拒,笑的跟朵芍药花似的,几个威武的靺鞨族单身汉子纷纷围在他周围,错不开眼的看着他。
杨清尘不太习惯被人围观,但好歹有了一个休息的地方,也只好入乡随俗,喝了两口黄酒暖身。
这时一个小姑娘哭喊着从一个小屋子里跑出来,叫嚷着几句满语,随即哭倒在一个汉子的怀里,那汉子应是她的父亲,一把抱起她哄起来,几个年纪大些的妇人转身向那屋子里走去。
周小幺嘴里嚼着烤肉,含糊不清的问旁边的汉子,“出了什么事?”那汉子也粗通两句汉语,两手比划着说是一个外地来的年轻人受了重伤,好像就要死了。
杨清尘眉头一凛,迅速站起身来跟了那些人一同过去。几个年纪大些的妇人见是一个男子进来,纷纷对他说里面是位姑娘重病,所以不方便他进去。
杨清尘一听说是姑娘,哪里还能想不到是谁,几个侧身便冲了进去,往那炕上一看,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几乎微不可闻的女子,不是蓝桃还是哪个?
不过隔了一天她居然伤的如此严重,杨清尘心里一阵莫名的惶恐,掀开被角摸向蓝桃的手腕。
海兰珠刚要过来阻止,就被吉兰一把抱住,轻轻的摇了摇头,海兰珠流着眼泪看着杨清尘的动作。
周小幺拎着一只烤鸡腿,满手是油的冲进来,“杨大木头,你干嘛突然进人家的屋子?”话音未落他便看见了炕上半死不活的蓝桃,手里的鸡腿不由掉在了地上。
“是,是小狐仙?”
周小幺惊讶的张大了嘴巴,哪里还顾得上吃东西,几步窜到蓝桃身边,看到她手腕上一到触目惊心的青紫和她乌青色的嘴唇,不禁嚷道:“她,她被你打伤了?你怎么出手这么重?”
杨清尘心里也不是滋味,蓝桃心脉跳动的极其微弱,连呼吸都略不可闻,身上更如一片寒冰,若不是刚才那百年参须汤掉了一会气,她这回很可能已经停止了呼吸。
杨清尘当机立断让周小幺将众人请了出去,周小幺跺脚骂道:“小狐仙救了我的性命,你倒好,差点将她打杀了。”
杨清尘心里如一团乱麻,只得先将蓝桃体内的剑气导引出来,看她的脸色仍未有半点好转,心里自是焦急。
海兰珠暗自瞪了这两个男人好几眼,当初伤了人现在又想来补救,真当人命是儿戏不成?
趁二人出去,她忙进屋来给蓝桃擦脸擦手,蓝桃嘴唇微微翕动,轻轻念了一声“阿杨”,海兰珠欣喜的大叫,以为蓝桃醒过来了,没想到只是她昏迷的呓语。
杨清尘耳力惊人,蓝桃念了第二声便已听了个真切,后又在蓝桃的颈间发现了一块羊脂玉扣,上面刻着的分明就是“旸”字,一瞬间心里又惊又痛。惊的是她真的见过苏旸,痛的是自己打伤的可能是苏旸的恋人。
心中只道:“阿旸生死不明,好容易寻到了他的踪迹,我又险些打死了他的女人。”这一怔本来只是霎息之间的事,但他心神恍惚,却如经历了一段极才的时刻。
他摇了摇头,忙伸掌按住蓝桃后心,将真气内力拼命送将过去。过了好一会,蓝桃身子微微一动。杨清尘大喜,叫道:“蓝姑娘,蓝姑娘,你别死,告诉我阿旸在哪里?“
蓝桃自然听不到也答不出,只动了这么一下,又不动了。杨清尘甚是焦急,当即盘膝在炕上,将蓝桃轻轻扶起,立在自己身前,双掌按住她背心,将内力缓缓输入她体内。
他知蓝桃受伤极重,眼下只有令她保住一口气,暂得不死徐图挽救,因此以真气输入她的体内,也是缓缓而行。过得一顿饭时分,他头冒出丝丝白气,已是全力而为。
这么连续不断的行功,隔了小半个时辰,蓝桃身子微微一动,轻轻叫了声:“阿旸!”杨清尘大喜,继续行功,却不见她再说话。只觉她身子渐渐温暖,鼻中也有了轻微呼吸。杨清尘心怕功一亏一篑,丝毫不停的运送内力,真至中午时分,蓝桃气息稍匀,这才将她放平在炕上睡好。
期间塔尔玛也过来看了一眼,她的汉话说的很好,见蓝桃因受了杨清尘一些真气面色稍有好转,方问道:“你和这个姑娘认识?”
杨清尘颔首,“是我打伤了她。”塔尔玛皱脸一抽,没想到眼前这个俊朗男子便是罪魁祸首,只板着脸道:“就算你用真气护住她的心脉,她也没有多少时间可活了。她身上没有半点武功,本就中了夹竹桃的毒伤了心脉,又加上劳累心力交瘁,昨天是我们用剩下的人参吊住了她的气,若是药效过了,她恐怕也不行了。”
“人参?”杨清尘满是血丝的眸子看向塔尔玛。塔尔玛点点头,“只要没断气,用老参就能吊住性命。”
杨清尘忙道:“哪里还有老参,我这就去取来。”塔尔玛叹口气,“我这里是没有了,十里外小镇上的药铺里应该还有存货。”
杨清尘点点头,忙唤来周小幺守着蓝桃,自己则从蓝桃包裹里寻出几个小金锭骑马去了镇上,一路上走的又快又急,找到药店便急急的要买人参。
但见那掌柜取出一只红木匣子,珍而重之的推开匣盖,现出三枝手指粗的人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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