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安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忙挣脱开谢玉的手,“不,不。”
慌乱中,安白的指甲尖还划伤了谢玉的手臂,渗出了淡淡红色。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林安白显得有些自责,又想伸手去查看谢玉的手臂。
谢玉微微一笑,“你别瞎想,我的意思是,你睡床上,我睡地上。”
谢玉温和如玉的眼睛看着她,嘴角勾起邪邪的笑来,“这么晚了。再说,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是啊,他心里已经有了方圆了,又咋会对自己做什么。
林安白忽然很失落,迷离的眼睛如顿时失去了露水的花一般干枯。这让她更加痛恨自己,真是的,为什么要这么不知羞耻。
“怎么,失落了吗?”谢玉嘴角上扬,笑意更浓了。
“哪有。”林安白忽然觉得,谢玉有一双可以看透人心的眼睛。她的想法,竟然逃不出他的眼睛。安白尴尬的恨不得赵个地洞钻进去。
“好了,好了。乖。你准备准备睡觉,亵服都在衣柜里,我去找个草席来。”谢玉说着指了指墙角漆黑雕花的衣柜,然后走了出去。
这衣柜也是寻常家具,只是衣柜上两个闪亮的铜把手,增添了些贵气。
林安白一怔,“准备睡觉,怎么准备准备脱衣服吗?”林安白感到又气又羞,“这谢玉真是人模狗样”,林安白立马在心里把谢玉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一遍。
屋外,零星的几声虫鸣声更显得夜深了。林安白的眼皮,也不受控制的眯了一下。是该睡觉了!
“不脱衣服睡吧。”林安白的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个想法。
可是不脱不行啊!这一身厚重冗长的古装穿着怎么睡啊!
习惯了无拘无束的睡眠,林安白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和衣而睡的。
无奈,事已至此,只能在此换衣服。
林安白踮着脚尖走到门口,透过门缝看到谢玉确实已经走开。
林安白赶紧打开衣柜,从衣橱里随便挑了件宽腰长袍。来不及细想便迅速换上,哎呦,大小正合适呢。
直到这时,林安白才注意到,这件长袍是杏黄色的,袍面素洁,长袍的正面胸口位置简单绣了朵流云。虽寥寥几针,却把流云绣的很是写意。
这时,谢玉突然推门进来了。
林安白赶紧拉了拉长袍,正襟危坐在床榻上。
“喲,不错,正合身。好像就是为你订做的一样。”谢玉上去摸了摸那软袍,动作自然,全然不顾林安白的尴尬和紧张,“原来你和方圆身材是一样的,我是想象方圆这时候的身材亲自设计,找人缝制的。方圆和你差不多年龄。”
又是方圆,方圆,明明这袍子穿在自己的身上,却也能被他提到方圆,终于,林安白黑了脸,调转身去。
“你生气了?”谢玉忽然一阵窃喜,语调显得阴阳怪气。
她吃醋了,因为她在乎她!
林安白不说话,往前走了两步,依旧用后背对着谢玉。
那低头不高兴的样子,像极了委屈的小媳妇儿。
这一幕,好像无数只蚊子,叮咬在谢玉的心扉。情不自禁的,谢玉伸手过去,抓住了林安白的手。
林安白想挣扎,却似乎也不愿挣扎。
谢玉板过她的身子,看着她娇嫩如花的红唇,情不自禁地靠近,靠近。
林安白的呼吸都要窒住了。
心跳如鹿撞。
少女的情怀如潮汐般卷来。
突然,谢策的面孔,刹那间凌乱涌来。
衣裙旋转如莲花开,林安白重重地推开了他。
“不可以。”林安白说,大如黑镯石的眼睛紧凝着谢玉。
谢玉愣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方圆,紧握的双手也缓缓松开。
草席铺好在地上。
因为是夏夜,蚊子在周围烦人的喧闹着,谢玉找来一块檀香,燃了起来。用以驱蚊。
“我先睡了,”谢玉先躺下来,脸朝着大门,眼睛也慢慢的合上。
他仰卧的姿势很简单,一个竹叶做的枕头,也许是不想让安白太难堪,竟然没有脱衣服。
幸好他穿的是短揭,窗户开着,凉风习习,也不热。
“怎么还不睡?都已经四更天了。”
林安白拘谨的平卧在床上,看着窗外冰蓝色的星空,摇晃着脑袋说:“我睡不着。我想你陪我聊天。”
“好啊。”谢玉竟然这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
“你有哥哥吗?”林安白忧愁的问道。
她一想到哥哥就不开心,那个在她眼中霸道而古板,不通人情的哥哥。
“我没有哥哥,我有姐姐,我有弟弟妹妹。”谢玉说的眼神暗下来了,不管过去他有几个弟弟妹妹,可是现在,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现在只剩下他自己了。
“要不是我哥哥,我现在应该还在京城,过着被人宠爱的日子。”她说的自然是谢策宠爱她。
“我觉得我的人生好悲惨。”她常说。
“我比你的更悲惨。”谢玉说。
“不好意思,我不刚让你想到你的伤心事。”林安白道歉,“可你不知道,虽然我看起来很幸福,其实我什么都没有。因为我娘在生我的时候,走了,所以,从小就没有人喜欢我,在我很小的时候,我父亲就把我送给京城的谢家养大。可偏偏,养大了又要把我要回来,还要我和京城谢家断绝往来。你说我哥哥是不是太霸道,太无情了。”
第202 父亲出现
正
谢玉不比林安白,虽然同样是锦衣玉食长大,可林安白还没经历的悲伤,谢玉已经经历了,便说:“太多的事,都是没有道理的。因为我们就生活在一个没有道理的世界。”
林安白再次叹气。
“你再叹气,可是要把你一生的气都叹出来了?”谢玉取笑她。
林安白果然不叹气了,笑道:“若是可以一口气把一生的气都给叹完了,也是好的。我以后自然都是开开心心的了。”
“安白,安白。”谢玉变着音调念叨着她的名字。装作一脸茫然的样子说,“没什么特别啊。”
“干嘛。”她很不高兴谢玉这么念她名字,这给她轻浮的感觉。
这一夜,他们就聊到天亮。
在天亮之前,谢玉就回到自己房里去了,免得被林家的人发现了。
瓦剌国的春末,可不比江南,花红柳绿的,大漠层层叠叠,连接到天边。
经常的,十里都不见一个人,甚至连个毡包都没有。这毡包二十一世纪叫做“蒙古包”。
辽阔的草原如一张起伏的地毯,把眼目所及的大地的每个角落都铺的满满的。空气中,是充满野味的泥土的馨香,偶尔还有原始马粪的味道。放眼望去,绿色的草地上零星散落着几点白色,那是游牧人的毡包,不知为何,这毡包总是白色的,也许蒙古族最崇尚白色吧。
蓝蓝的天空,白云如棉花絮般悠悠的移动变幻着,或如兔子,或如奔马,奇妙万千。
在毡包附近不远,都能找到一个水池,或大会小,但足以满足游牧人的生活需要。清澈的湖水倒映着空中的蓝天白云,犹如一颗镶嵌在大地绿色背景上的一颗明亮宝石,格外美丽。
一个四十来岁的男子,挺拔的身材,如画的眉目,高鼻薄唇,宽厚的肩膀上背着一柄紫色的长枪,正朝一个毡包走去。
他实在是长的太英俊逼人,肤色虽是纯白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皱纹,这两样放在他这样年纪人的脸上,却没有一丝的不自然。
如果不是知道他就是十年前,威名震天的杨康大将军,谁都不会看出来他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他看起来好像永远不会老一样,好像永远是二十多岁。
他穿着蟒黑色比甲,藏青色长衫,青丝挽起,青玉簪子别住——他在堂堂的瓦剌国,竟然也是汉人打扮。
此时,他走进一个毡包,对毡包里一个戴头巾的瓦剌族中年男子说道:“草原上要起风了,傍晚之前,必须要固定好毡包,不然就会有危险。”
那中年男子虽然年纪比杨康大了很多,可对杨康却是很尊敬,起身笑道:“我去把羊群都赶回来,你怎么在这个时候过来,你应该回到台几身边去,避一避风头。”
台几,乃是瓦剌族对可汗儿子的称呼,当然是以后要继承王位的儿子。
“您对我有救命之恩,我怎么可以在这种时候离开您去找个避风港呢?我要留下来,和您共度难关。”
那瓦剌男子很是感动,“这次的风沙虽然是大了一点,可我们还是有经验的。既然杨将军一定要留下,我也会拼了命去保护您的。”
起风了。
杨康和那老汉坐在毡包里对着篝火喝马奶,吃乳酪,毡包里还有一只小羊。
杨康有好生之德,生怕小羊躲不开这么大的风沙,于是把它抱回毡包里,铺上稻草。
“十年了,杨将军吃马奶还习惯么?”那瓦剌男子从柜子里捧出一瓶米酒来,递给杨康。
杨康很是惊喜,开了瓶口闻了闻,这可是江南的好酒啊。“您这里怎么会有江南的米酒呢?”
这可是在荒凉的北方啊。处处都是大漠,瓦剌人根本不会酿造米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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