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今天这场,她想隐名埋姓也是不可能的了,很多人会知道她的名字,包括清河县谢家的人。
虽然谢老爷和谢夫人已经被关押起来,可是谢家这么多人,包括谢清柠也还是在逃,这些可都是她的仇人啊,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暗中派杀手对她做什么。
她既然已经暴露了行踪,就不得不小心。
她把随身带的匕首放在磨石上磨着,匕首尖利,闪亮,在石头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倪重阳昨天给她备了一盒银针,她打开,在银针上涂了剧毒。
然后小心别在自己的腰带里子上。
若是有人敢近前,这银针也是很好的武器呢。
冥府上,百花争艳,吸引了不少蜂蜜和蝴蝶在花丛间穿梭,懂养蜂的仆人还借势安了一个蜂巢。
院子里,何湘捷坐在石凳上,桌子上,放着一盏茶,青瓷的茶盏却藏不住清香的茶叶香。
围绕着何湘捷,是一圈各色的花儿,一阵风吹过,便能扬起各种香味,或甜如蜜,或幽如兰,还有些虽然无特色,却在混杂的香味中保持着自己的特色,也是挺特别的。
“湘捷,要吃点什么吗?”倪鹏坐在一边,陪伴着何湘捷。
自从何湘捷病恙之后,倪鹏一直牵挂不下,长久的劳心劳力,在倪鹏的脸上,又刻下几条深深的痕迹,头发,也白了许多。
起风了,倪鹏把何湘捷劝回了屋。可倪鹏心里也明白,何湘捷亲近自然,是渴望能恢复健康。
府上的佣人倒还算实诚,对何湘捷的照顾,也是贴心的很,还把新酿的蜂蜜拿来给何湘捷饮用。
这时,倪重阳进来了,手里拿着一本医书,还有一个医药箱。
自从何湘捷失语之后,倪重阳便开始搜寻各种医药的可能,但致聋的药材很多,能导致失音的原因,却是很不寻常。
但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倪重阳在一本蒙了灰的医籍里,找到了些蛛丝马迹。
虽不敢说有十足把握,但倪重阳还是决定要试一试。
依据何湘捷的表现,倪重阳判断,何湘捷很可能是误食了过量的半夏。
这半夏虽也是治病药材,但不可生用,否则会有中毒之虞。轻者致人言语不利,重则可致人死地。因此,医籍上也明确说明,半夏需姜制,以平毒性。
倪重阳取了二两生姜汁,混合了半钱蜂蜜,给何湘捷服下。顷刻间,何湘捷顿时觉得喉间一阵气流涌动,但却吞咽不利。
细心的倪重阳,也从何湘捷的脸上,读出了内中感觉。
倪重阳判断,何湘捷失语,乃为气闭之证,只须把喉间气机打通,便能令何湘捷恢复言语。
虽此方不能速效,但倪重阳还是看到了一丝希望。
“爹,让我陪着娘亲吧,你休息会儿。”看着一旁默认不语的倪鹏,倪重阳的心中,一阵不是滋味。
晚饭后,倪重阳亲自煮了一碗黑芝麻糊送到倪鹏手上,“爹,趁热吃吧。”倪重阳想让倪鹏的头发能够恢复乌黑,还特地加了些何首乌。”
翌日,倪重阳用同样的方子,准备了一碗生姜汁给何湘捷。并且,在脾经,肺经当令的时候让何湘捷服下,当时辰走到酉时,再一次喝下一小碗。这次,何湘捷的喉间,突然发出阵阵清响的嗝声,似乎刚吃饱一般。
倪重阳在何湘捷一旁,细细的体会着何湘捷的表现,偶尔还贴近身子,听何湘捷的嗝声。
“额。”突然,何湘捷发出了一个声音,虽没有那么清洗,但倪重阳看到了希望。
“娘亲,你是不是感觉好一些了。”倪重阳激动的问道。
何湘捷的脸上,也是露出了欣喜的笑,频频点头示意。
为了加强疗效,倪重阳还取出数枚银针,在何湘捷身上的大迎穴,廉泉穴上施了几针。
顿时,一股真气,在何湘捷的喉间更加剧烈的蹿动。
忽然,何湘捷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
倪重阳终于听到了何湘捷的咳嗽声。
“太好了娘,你终于可以讲话了。”
何湘捷不敢相信地摸着自己的喉咙,“好孩子,娘真的可以说话了吗?”
倪重阳跪下握紧何湘捷的手,重重地点点头。
倪鹏搂着何湘捷,看着倪重阳说:“湘捷,以后,重阳不会离开我们了,他会照顾我们,保护我们的。”
何湘捷激动地哭了起来。
倪重阳愧疚地说:“爹娘,都是孩儿不孝,让你们受苦了。”
三个人说了一会儿话,何湘捷问起端午去哪里了。
“端午她有重要的事要办。”倪重阳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支吾了半天才说。
“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比一家人团聚更重要啊。她一个人,会不会有危险啊。”何湘捷关切地说,“重阳,这就是你不对了,你怎么能扔下她一个人呢。”
“是她自己要求的。”倪重阳叹了口气,“娘,端午吉人自有天相,我们要对她有信心。”
几天后,谢太傅忽然在书房里,把桌子上的花瓶茶杯都摔在了地上。
“叫谢策那个畜生过来。”谢太傅气得踢了下奴才。
谢太傅是学文出生,从来没有这么发火打奴才,奴才战战兢兢地爬着跑走了。
谢策刚给谢世子夫人请安,奴才慌慌张张地跑过来,说是谢太傅着急要见他,谢策一怔。
“爷爷不是刚从朝廷回家吗?怎么就这么急了?”
谢世子夫人担心地说:“策儿,该不会是你又做错了什么事吧。”
“儿子才没有呢。最近儿子都很乖。”谢策想不起来最近哪里又做错了。
可是见奴才说的,好像这么过去,非要给谢太傅打死了不可。
因为谢策从小就失去了父亲,所以祖父就好像父亲一样地教育谢策,直接管教甚至都不用谢世子夫人出马。
“策儿,娘和你一起去吧。”谢世子夫人说。
“不用了,娘,爷爷最不喜欢他教育我的时候,您在场的。您要是过去了,只怕会让他火上添油的。横竖我是身正不怕影子歪,又没做错什么,爷爷也是讲理的。”谢策说完,拜辞过母亲,就来见谢太傅。
只见地上都是摔坏了的碟子,杯盏。谢策看到谢太傅最喜欢的官窑青色花瓶,竟也在摔坏名单之中,心里忐忑了一下,什么事,让谢太傅发这么大的火呢?
竟然连他这么珍爱的官窑花瓶都给摔了。
“你这个畜生,那秦淮河上的歌姬,唱的什么艳词,说什么赔了夫人又折兵,还说什么公公和儿媳,”谢太傅无法说出那首歌词,那简直是最让他难堪的歌词了,“你说,这是何人要设计如此害我们?你为何不早些禀报我?”
原来谢太傅也听说了那首歌词了,终于传到了谢太傅的耳朵里。
谢策最怕的也是这个。
“爷爷,也不知道是何人这么大胆,竟然——”
“都是你,若不是你私下去了秦淮河,玩物丧志,又怎么会给他们可乘之机?这下可好了,整个金陵城的人都听说了,咱们谢家,简直成了一个大大的笑柄!可是,我竟然还蒙在鼓里!”谢太傅气得一巴掌扇在了谢策的脸上,“你这个没用的东西,竟然还不去查是谁作的好事!”
谢策挨了一耳光,大气都不敢出一声,忙说:“我去查了很久,可是那人隐蔽得太深,我根本就查不出,为了事态不扩大,只能息事宁人,让那些歌姬别再唱了。”
“歌姬不唱又有何用?整个金陵城的人都在议论。咱们谢家现在真是威严扫地了。”谢太傅要打谢策,可是手软了,他跌坐在太师椅上,叹气说,“我们谢家,本来就只是一个商人,忽然得了皇上的恩赐,发迹掌管了兵权,可又能坚持的了几代?如今江南多少士族对我们虎视眈眈,百姓若是也不喜欢我们,我们的未来,还能依仗谁?策儿,为何你要这么不争气啊。”
谢太傅说的这么凄凉,甚至还哭出了声,谢策从来没看到他爷爷这么悲伤过,不由得很是内疚,“爷爷,我对你发誓,以后再也不去秦淮河,再也不玩物丧志。”
谢太傅背转过头去,擦干了泪,说:“策儿,你父亲死的早,你的几位叔父,又都是不成器的,你姐姐在后宫争宠中,也失了利,再加上年老色衰,未能给皇上添上一个皇子,如今,我们谢家,只有你可以指望地住了,你万不可成为那些败家的人,把我们谢家给毁了。”
“知道了,爷爷。”谢策也落了泪,他没想到去一次秦淮河,事情会这么严重。
谢太傅叹了口气,坐正了些,让下人们都退下,郑重地说:“策儿,很多人,本来爷爷以为你还小,想等你再大些都告诉你。可如今,爷爷觉得,你是要知道一些事了。咱们谢家是怎么来的,你切要记得。并不是皇上给的,是我们拼了命得到的。当初,若不是我们拼了命,帮皇上除去杨康整个家族,帮皇上除了个眼中钉,皇上也不会重用我们的。可是那场风波,我们损失的却是谢家这么多的子弟。”
谢策认真地听着,十年前的事,他当时也有十多岁了,早熟的他虽不能完全参透,可也是历历在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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