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韶华易老
水汽笼罩了整个房间，冬韶华用手试了试热水，看了看水中倒映出的自己的模样。
……自己…真是狼狈…
她把换洗的衣服放到旁边的椅子上，开始宽衣解带，先是把外衣褪去，再把里衣脱去，她的肤色偏白，但是上面却布满了伤痕，看来这几年她过得并不好。
更加让人注意的还是她背部上那个复杂的咒印，图案固然漂亮，还衬出一分妖娆，但却散发着一种胆战心惊的气息。
“…呼………”
冬韶华坐在浴桶之中，慢慢清洗着自己，梳理发丝的时候发现自己已有几缕白发，容貌却是当年样子。
简单扎了个发式，快速穿好风启给她准备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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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了，谢谢你。”
冬韶华把屋内的脏物处理掉，然后走了出来，看向一边等候多时的风启。
“………你…”
风启听到冬韶华的声音也转身望去，与刚刚脏兮兮的人完全不同，此时在他面前的是一个艳丽的少女，身上那种清新的气息让她在哪里都是一道风景。
“…那个…风启…你见过桑梓吗？”
冬韶华刻意回避了风启眸里的惊艳，转向问他一些她想知道的问题，找迟谋玉她又觉得愧疚。
所以她想找到寒润雨师妹的徒弟，她记得那是蛮可爱的小姑娘的，还扬言要成为神的。
“……桑梓大师姐？见是见过，不过没有说过话。”
风启偏过头，领着冬韶华进到了自己的屋子里面，让她能坐下来歇息一下。
“……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
冬韶华听到风启对桑梓的称呼，便知道桑梓这几年肯定很努力，甚至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在第三高的峰。第二峰好像没有人在，听说是掌门安排的。”
风启从窗口看了看远处的几座山峰，顺便与冬韶华聊了几句别的什么。
“…掌门是谁…”
冬韶华一边问到，一边暗暗想着第二峰不是当年自己住的地方吗？为什么会空出来？是拿来做新的练习地方了吗？
“……听说姓迟…好像是上一代掌门的弟子。”
风启虽然是外门弟子，但对于门派的掌门还是有一些简单的了解。
“………真的是他…太好了…”
冬韶华有些高兴，也有些欣慰，他终于成了才，既然成了掌门肯定也早就报了仇吧。
“…你认识他们？还有你叫什么？”
风启有些疑惑，明明在冬韶华的身上感觉不到任何的灵气与什么神秘，她却十分了解沧澜派。
“…我叫做冬韶华，冬天的冬，韶华易老的韶华，我是上一代掌门的徒弟…”
冬韶华很坦然，因为风启对她很好，所以她不想隐瞒这些，而且她还需要风启帮她。
“…！！那你怎么……”
没有灵气…这四个字风启没有问出来，应该是考虑到了冬韶华的隐私。
“…我的灵脉废了…灵气自然也就没了…”
冬韶华的语气没有含着痛苦，只是平静，看来她已经可以承受起这份从云端跌落谷底的伤。
第696章 物是人非
“对不起…冒犯了…”
风启明白在一个修炼的人的眼里，灵气是有么重要，它象征着权利，几乎象征着一切物质。
“…没关系的…都过去了…沧澜派有集会的吧，一般桑梓是哪天主持。”
冬韶华说的轻松，但是在失去灵脉的那一刻，她几乎整个人都陷入了绝望，如果不是因为…那个，她都不知道靠什么支撑着走回来。
“…应该是明天了，每次集会后，桑梓师姐会到山门口独处一阵子。”
风启用手指算了算日子，并且说出了另一个很有用的信息。
“……这样…她…果然在等她吗…”
冬韶华知道桑梓的心思，她在等寒润雨回来…可是润雨她已经……阿迟…有没有这样等待过自己呢…
怕是不会了，毕竟他已经成了掌门，还有很多的事情等他去做和谋划，而自己只是一个过客。
“您好好休息吧。按照辈分我叫你韶华师尊吧。”
风启从门边抽出他的佩剑，看来是准备练剑了。
“…我已经没有灵气了，称师尊就太怎么了，直接就叫我韶华吧，你是要练剑？我能在一边看看吗？”
韶华看着风启的佩剑，不禁回忆起当年自己持剑的那些日子以及教导迟谋玉学剑法的时候。
若是……时光可以倒流就好了…
“可以。不过我剑法拙笨，应该入不了您的眼。”
风启点了点头，并且走了出去。
“只要是有学好的决心，我绝不会看轻。”
冬韶华一边说着，一边跟着风启走了出去，她耳边的几缕白发随风扬起，模样却还是青葱少女。
“恩。那么请多指教。”
风启开始凝结灵气，起手舞剑。
他的动作很流畅，且无比熟练，剑气刚劲无比，墨色的发划出一道又一道弧线，干净清秀的脸带着不可撼动的决心。
“……………”
冬韶华坐在一边的石头上，看着风启，细细把他的每个动作记下，并在心里归纳改进的方法。
在风启练完一套剑法后，冬韶华开始为他讲导，不愧是曾经的首席大弟子，她对于剑法的见解十分到位，指出的错误也是一针见血。
不得不让风启发自内心的敬佩起这个女子。
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她失去了灵气，如此狼狈的回到门派，并且还要找上任掌门…
“听了这么久你也累了吧，你要不要吃…糖…葫芦……不不不…我说错了…”
冬韶华下意识地说道，但又很快改口。
“…糖葫芦？你很喜欢吃吗？”
风启突然觉得冬韶华很可爱，明明曾经应该是身处高位的强者，却有着这样的小癖好。
“不……没什么…”
冬韶华的眼瞳暗淡了下去，她说过会给那个孩子买一生的，只怕是已经物是人非了吧…
他已经长大了…不会喜欢那种东西…
“看来你是饿了，我们吃点东西吧，谢谢你的指导。”
风启不再过问冬韶华的事情，因为他看得出冬韶华的难过，看来是引起了她的什么伤心事。
697.第697章 互相欺骗
次日清晨，集会以后。
山门口
一个少女看着山下的条条道路，她清晰地记得师傅当年就是在这里离开自己远去的，说什么要去远方旅行。
……骗子…
“你是桑梓吧…已经长了这么大了啊…”
冬韶华小心翼翼地靠近桑梓，表情有些腼腆。
“………你是！！！韶华师叔！”
桑梓听到声音转过身看向冬韶华，因为冬韶华的容貌没有变什么，一下子就把她认出来了。
但她的眼深处有些复杂。
“太好了，你还记得我。”
冬韶华简直要哭出来，当年那个豆丁一般的小姑娘已经长成了芊芊少女，与当年的寒润雨身上温和的气质极为相似。
“你这些年去了哪里？还有我师傅呢…”
桑梓瞄见了冬韶华耳旁的几缕白发，想起当年冬韶华也是突然消失，不禁觉得之间有些联系。
“…我……你师父……”
冬韶华一下子被问的说不出口，自己的去向不能说，寒润雨已经死了的事实她不想说出。
“你说话啊，韶华师叔！师傅她是不是不要我了！”
桑梓走近冬韶华的身边，大声地质问着。
“她…没有。”
冬韶华被桑梓激烈的态度吓得向后退了几步，与桑梓保持着距离。
“那她会回来吗？什么时候会回来啊？”
桑梓看到冬韶华回来，越发觉得她师傅回来有希望，但却不知她的师傅早就丧生于魔神手下。
“………可能…会回来…”
冬韶华低下头，想起那时候寒润雨死时的惨象，她是被魔神的火灵气活生生烧死的。
但她不想说，不想让桑梓难过。
“为什么是可能…韶华师叔…你看着我说话…我的师傅是不是遭受了什么意外！她是不是死了？”
桑梓看到冬韶华的表情变化，越发向接近事实的方向猜想着，没人知道她等寒润雨有多苦。
她一直看着山门，希望寒润雨马上出现，或者明天回来甚至后天回来，她想第一时间迎接她。
“…她没有…她只是在眷恋着外面而已…她跟我说过有一天要回来的。”
冬韶华果然不适合说谎，找出来的理由也不怎么让人信服，她清楚的记得寒润雨直到最后一刻都喊着桑梓的名字，因为她还没把所有的东西交给她。
……那么自己呢…
自己会不会在死的时候，念着阿迟的名字…
“真的吗？那还是几率回来的，韶华师叔，你回来是要做什么吗？因为你的离开，当年迟谋玉可是荒废地不成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