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非绯现在整个一个花猫脸,坐在破草垫上,一不小心就会被当了乞丐。此时竟敢说出万两黄金的开价来,白净少年忍不住嘲笑。
楚非绯翻了个白眼:“我自己觉得自己金贵成不成?买不起还不快走?挡着我做生意了。”
白净少年气得眉毛一竖,指着楚非绯喝了一声:“大胆!你!”
旁边的文衫公子淡淡地道:“价钱要得太离谱属于欺诈。也是要坐牢的。”
楚非绯瞪起眼:“真的假的??你信口开河吧!”
白净少年冷笑一声:“我家公子说有,那就是有,就算原来没有,现在也有了,死丫头,你要是今天说不出个一二三四五来,证明你值万两黄金。我就立刻报官抓你!”
楚非绯郁闷了。她今天怎么这么倒霉,坐在这儿等人都能被麻烦找上门来。
怎么办?早知道她就不说这么贵了,万两黄金.....楚非绯知道自己进相府的卖~身银子其实只有二十两......
说自己琴棋书画样样精通?这也不值万两黄金啊。而且万一对面这两个家伙要考教自己呢?说自己会看相,会赌石,会辨珠宝,可预知吉凶?让玩意很容易被拆穿的好吗?
而且听着两位的口气。好像是很有来头的,自己搞不好就要把小命玩进去了。拿出相府的名头来吧......说不定帮不到。还要起反作用。
楚非绯快哭了。
对面的白净少年幸灾乐祸地道:“快点啊,我数三声,数到三,你要是说不出来。就跟我去衙门吧。”
文衫公子淡淡地瞥了一眼楚非绯的哭丧脸,似乎有些意兴阑珊,淡淡地道:“四喜。”
那白净少年连忙躬身道:“公子。这小丫头敢冒犯公子,不能就这么算了。”
楚非绯瞪着那白净少年。恨得牙痒痒,那位文衫公子明明都没有继续追究的意思,这少年却追着不放,简直可恶之极。
那文衫公子微微皱眉:“那便直接叫衙门来处理吧。”
楚非绯又瞪向那文衫公子,真是白长了一副好相貌,原来也不是个好东西。一个大男人,这么小肚鸡肠,明明是他们过来消遣她,却因为她言语上的得罪,就要送她去衙门,真真不是个东西。
那白净少年恭敬地道:“是,公子,公子稍等片刻,四喜这就去。”
文衫公子淡淡地看眼日头:“不必了,快到午时三刻,巡市的兵将就要路过,顺便交给他们就好了。”
楚非绯急了:“等等,我能说出我为什么值万两黄金。”
白净少年哼了一声:“胡说八道可是要罪加一等,我看你还是乖乖去坐牢比较妥当,坐个十天半月就能出来了,要是敢说瞎话,我告诉你,那可是死罪!”
呸!
楚非绯在心里暗呸了一声,编,你就使劲编,说个瞎话就死罪了,你真以为我傻啊!
房顶上的乾八捏了一手的冷汗,不知道是应该赶紧回去找王爷报信,还是趁个不备将这小丫头抢了就跑,那位可是个喜怒不定,心思叵测,动不动就杀人的主啊,这小丫头怎么这么倒霉,就摊上他了呢。
文衫公子淡淡地看了眼楚非绯:“说!”
楚非绯发现这个文衫公子话不多,惜字如金,但是还蛮有威势的。
当下定了定神道:“小女子会沏一种茶,好茶,稀罕无比,每盏价值千两银子,卖出十杯就是千两黄金,卖出一百杯就是万两黄金了!”
白净少年被那换算绕进去了,算了半天也没算明白,扭头问文衫公子:“公子,她说的可对?一杯一千两银子,一百杯就是万两黄金?”
文衫公子沉静地想了想:“不错。”
房顶上的乾八眼睛一亮,对了,这小丫头会沏茶,而且她沏的茶,连王爷都放不下,这天佑王朝,稀罕的好酒好茶,叫价千两一杯也不是没有过,虽然大部分是噱头,但是这样说总是没错的。
文衫公子上下打量了一下楚非绯:“你居然会心算?”
楚非绯汗颜了一下,还好这是古代,大家都没受过什么基础教育,普通人最多能做个十以内的加减法,也是在日常的银钱花用方面。大宗的数字加减,却是要用到算盘的。楚非绯刚才说的,已经用到了乘法,相信天佑王朝大概还没有这个概念。
楚非绯抿唇不答,反而道:“我说出了我为何值万两黄金,你可付得起?”
白净少年原本就是来消遣楚非绯的,如今竟然被她反将了一军,有些恼羞成怒地道:“你说你能沏出千两一杯的茶来,有何证据?你说值一千两就值一千两吗?”
楚非绯冷笑道:“我的茶,芳香四溢,余韵留香,令人饮后难以忘怀,若是在密闭的室中,那香气可终日不散,且对身体有益,可治多种病症,天佑王朝中绝找不出第二个人能沏出这样的茶来。这位公子,你说我这茶值不值一千两?”
文衫公子淡淡地看着楚非绯道:“若是真如你所说,或可千两。”
楚非绯花猫一样的脸上,两只灵动的大眼微弯:“如此,公子可付得?”(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七章 改日再约
熙熙攘攘的集市在仿佛在那一刻静了下来,花猫脸的小姑娘闪着灵动的眼睛,声音纯净得像水晶杯里的露水。
可付得?
文衫公子淡淡地浮起一丝带着冷意的笑。
白净少年额头已经沁出冷汗,不停地用眼角窥视着主子的神色。心里暗骂自己,选什么不好,非要选这个灾星,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吗?
眼前的女子眼睛纯净无暇,并无半点心机,没有他见惯了的逢迎讨好,也没有那诡计百出的世故,文衫公子挥去那让他不快的念头,淡淡地道:“那茶值不值千两,需试过方知。”
楚非绯感到有些无语:“这位公子,其实你们就是无聊来消遣我的,大家心知肚明,何必如此呢?”
楚非绯转向那少年:“这位小爷,我就是坐在这里等人的,你也看出来了。现在你乐子也有了,时间也消磨了,刚才言语得罪之处,小女子在这里赔罪,您继续逛您的集市,小女子继续在这里等人,大家皆大欢喜,这不好么?”
白净少年有些犹豫,他本就是看主子闷闷不乐,存心给主子找点乐子,这小丫头傻乎乎地坐在那里,刚好被他看到,便拿来做由头,逗主子一乐而已,没想到这小丫头牙尖嘴利,最后竟然越闹越大,竟然扯上了衙门,不但如此,这小丫头还敢最后反将一军,万两黄金是不算什么,可是现在这时候......
白净少年有心借坡下驴,但是偷眼看主子的神色,发觉主子冷淡中倒是透着一丝兴味,心想。反正就是出来散心的,只要主子高兴怎么都行,这小丫头要是能讨得主子高兴,也是她的福分,要是因此送了性命......唉,那也是命里该有这一劫。
想到此,便冷笑道:“怎么。现在打退堂鼓了?刚才不是直着脖子让我们给金子吗?”
楚非绯皱着眉。这人有完没完,这还真要较真是不是,我罪也赔了。好话也说了,你们非喊着要试茶,难不成试完了,真要付黄金万两?再说了。就算你们愿意付,我还不愿意卖呢。
“若是不敢让我们试茶。就是撒谎,那可是死罪。”白净少年又紧跟了一句:“我说小姑娘,你大话已经说了,现在再想收回可来不及了。赶紧的吧,前面就有一座茶楼,正好咱们便去那里试茶。”
楚非绯瞪着那白净少年。心里很想骂脏话,可惜她这方面造诣有限。充其量就是混蛋和不是东西,翻来复去地暗骂了几遍,自己也觉得乏味,转向那文衫公子:“这位公子,当真要试茶?”
文衫公子淡淡地道:“怎么?不敢?”
还叫板......
楚非绯瞪着那文衫公子:“要是那茶真的值千两,公子是不是准备付黄金万两给小女子?”
文衫公子淡淡一笑:“能沏出价值千两银子的茶的女子,自然值黄金万两。不过小姑娘,要是你沏的茶本公子觉得不够好,那可是死罪。”
我%¥%#!!!
楚非绯喘了口气,压了压心里的火气,冷声道:“要是我沏得出,你却故意耍赖说不够好呢?”
白净少年眉毛一竖:“大胆!”
楚非绯反唇相讥:“反正左右都是死罪,我就大胆了怎样?”
文衫公子轻笑一声,摆了摆手,止住了要发作的白净少年,秀丽的眉眼微弯:“本公子的话还没有人敢怀疑过,小姑娘放心,要是你沏的茶真的够好,就算不值千两银子,本公子也恕你无罪如何?”
楚非绯觉得那文衫公子一双秋水般的眼睛实在很好看,可惜那眼睛大部分时候都是淡淡地扫过,根本不曾落在谁的身上,但若是真要让那双眼睛注视着,楚非绯竟然生出一种希望那眼睛在她身上再多停留一会的感觉。
回了回神,楚非绯心里叹道,还好她早就见识过六王爷的春水桃花眼,算是已经身经百战,不然被这双秀水秋潭似的眼睛一望,恐怕还不要失了魂。
“我那茶别处没有,要回我的住处才能得到,而且我沏茶是秘法,不能有人旁观。”楚非绯对那文衫公子满怀希望地道:“不如我们约个时间,改日再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