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老师。”他向来人恭恭敬敬地打了个招呼。
听见有人喊自己,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抬头茫然看了看身前立着的清俊男人,想来也是喝得有点多,脑子有些迟钝。好一会儿才想起对方是谁,满脸欣喜惊讶。
“温景然?”
“哈哈,老师居然还记得我。”温景然笑道。
吴生只是在大二那个学期,教过他一门主干专业课而已。
“怎么可能不记得你,咱们院里的骄傲啊,院办里有几个不知道你的老师啊!”回忆起和老学生相关的点点滴滴,吴生面上满是欣慰与自豪之色,“你也是有饭局?”
“等人。”温景然浅浅一笑。
“哈哈,”吴生见温景然这幅清淡模样,心里隐隐能猜到他等的大概是什么人,“都毕业两年了,成家了么?”
“差不多,已经定了。”
“好好好,小伙子都长大了。”吴生点点头,内心感慨,“能被你看上的,应该也是个不错的姑娘。”
温景然低下头,展颜笑了笑。
“老师,你认识她的。”
“我认识的?”吴生顿时觉得有些意外,看着一直面带笑容的温景然,觉得有些疑惑。在他记忆里,眼前这货很少笑,笑起来也是礼貌客气的。
“恩,是你们班上的,”温景然满眼笑意,他听叶苏说起过,吴生是她们班主任。
“我们班的,”吴生呆愣片刻,忽然想起今晚坐在角落里的那个女孩,被人祝贺新婚快乐,灌了许多酒的那一个,“叶苏?”
温景然唇角弧度弯的更深,眼角眉梢都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天呐,你们两居然,世界真小!”吴生张着嘴巴,最后笑出了声,伸手拍了拍温景然的肩膀,“叶苏是个好姑娘,祝福你们。”
叶苏的毕业实习是自己带的,他自认为算是了解这个姑娘。
“谢谢老师,婚宴一定给您送上请帖。”虽然自己和吴生的交集并不多,但于叶苏而言,他确是恩师。爱屋及乌,对叶苏有重要意义的,对自己就也有重要意义。
请大学一些老师来参加他们的婚礼,原本就是计划里安排好了的。
“好好好,我记得叶苏好像快下来了,你赶紧去接接她,她今晚被灌了不少酒,醉得一塌糊涂。”想起瘫软在座椅里的叶苏,吴生连忙提醒温景然。话音刚落,眼前的年轻男人就已经蹙了眉,刚走出一步,又转头对自己笑得恭敬礼貌。
“老师我先走一步,下回再好好找您叙旧。”
“行行行,你赶紧去吧。”吴生看着背影叹了口气,笑着摇了摇头。
传说中医学院的高岭之花竟然被自己爱徒采下,心情很微妙,吴生笑了笑。
虽然嘱咐了她少喝一点,而且早已经做好她会醉的心理准备,毕竟是一辈子一次的大学毕业酒宴。在听见吴生说叶苏醉得一塌糊涂的时候,他还是觉得有些慌张。
刚走进一层的大厅里,旁侧电梯门打开,他一眼就看到倚在余周周怀里的叶苏,还有一旁神色复杂看着她的姜何。
慌张里带上敌意和些许气恼。
温景然快步走到出了电梯的叶苏跟前,不由分说一把把她打横抱在怀里。
“温景然!”叶苏顺从地揽上他的脖子,把头埋在他的肩侧,“对不起,我喝多了。”
绷紧的神经见到他时一瞬松懈下来,只记得自己答应了他少喝点却没有做到。
“回去说,”把她抱进怀里的一刻,所有的惊慌和气恼都散去,温景然紧了紧环在她身上的手臂,低头看着她绯红的脸色,眼神迷蒙却亮的惊人,倒映着自己的眉眼,压下自己躁动的心神,他又看了看余周周,“周周,需要我送你回去么?”
“不用不用,我妈妈会来接我。”终于把叶苏送到温景然怀里,完成任务的余周周也松了一口气。拒了温景然的好意,她知道那人现在满心只有叶苏的事情。
就不拖着他们了,该惩罚就惩罚,该怎样怎样!说好不做电灯泡就决不做电灯泡。
姜何看着叶苏的眼神从复杂变成单一的悲凉。
他把她抱得那么紧,在楼下吹着风等她等了那么久。她一见到他就扑进他怀里,那么乖巧柔顺地向他示弱。
自嘲地笑了笑,不发一声,转身走了,于人群中背影有些萧索。
“那我们先走了,周周你自己注意安全。”温景然淡淡瞥一眼姜何的背影,抱着叶苏就朝门外走。
“妈的,连个回复就不等不及就要走!”余周周看着温景然步履急切的背影,忍不住笑骂几句,“要是麻烦你送我回去,天知道会不会出车祸!”
*
她喝醉了,醉得厉害,躺在后座一直絮絮叨叨念着他的名字。
温景然有些烦躁地扯开领带,车速却一直保持在理性的范围内。她在车上,他不能让她受一点伤。
好不容易停稳了车,他用外套裹着她才一把把她抱起。
“到家了。”他轻声在她耳边呢喃,似安抚。
“我不是故意喝这么多的,”叶苏揽着温景然的脖子,唇触在他锁骨上面一点,“他们祝我新婚快乐,我很高兴。”
“好,我不怪你。”心里被注入一股暖流,嗓音有些低哑。
她记着自己的嘱咐,因为被祝福要嫁给他而大醉。
她爱他至深,温景然清清楚楚体会到了。
“我还答应周周,我要生个儿子。”叶苏吃吃笑了几声。
她灼热的唇瓣扫在自己的皮肤上,带起清晰可感的高温。
“好,你想生什么咱们就生什么!”温景然的嗓音因为极力克制而低哑。
“我们要快一点哦。”叶苏拍拍他的脸,“要赶在周周前面。”
“好。”
他们同居将近半年,温景然一直没有跨出那一步,他在等,一直在等。
“我知道你会怕我介意,可是我不介意。我想要你碰我,我想和你有这世界上最亲密最纠缠不清的关系。”叶苏仰头,在他的下巴上轻轻咬一口,“反正我们已经确定了目的地,提前买票上车不会怎么样的,对不对?”
她的眼里蒙着一层迷蒙的雾气,喝过酒后意识不大清晰。
不过,酒后吐真言。
“对。”
温景然开了门,直接把她放在床上。裹在她身上的外套散开,她贴身穿的衬衫扣子已经解开一半,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肤。在车上时,她因为燥热自己解了扣子。
她的身子已经软得像摊泥,温景然捋顺她松散凌乱的发,合衣睡在她身边,如过往的一百多个日子一般,轻轻拥着她,手掌在她后背给她顺气。
“苏苏,不急着这几天。”
叶苏朝他怀里缩得更深些,手抵在他胸前,攥着他的衣领。
“温景然,温景然,温景然,温景然……”
一句一句,喊得都是他的名字。
“乖一点,等会儿洗个澡。早点睡觉,明天我帮你请假,好吗?”温景然吻了吻她的额,指尖轻轻扫过她的眉眼,鼻梁,轻轻按在下唇上。
低头含住让他几度差点失控的唇瓣。
*
很久过后,温景然又向叶苏提起,那晚她迷迷糊糊说不介意先上车后买票。
最后,他还是没有乘人之危。
同居半年,他都没有和自己发展到那一步,叶苏曾经因此纠结困扰过。每次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主动撩拨,都在计划实施小半就被他打断。
余周周问她,你家温先生是不是不行?
结婚当晚,叶苏把余周周当时提出的疑问转述给温景然听,一脸真诚地告诉他:“我也不是很沉迷这事,要求不高。我爱的是你,不是你的肉、体。”
刚一说完就被难得霸道的他按在身下,温景然轻抚他的脸侧,表情高深莫测,唇角透着危险的笑意让叶苏心尖打着颤儿。
“我们试试?”
此后的每一晚,叶苏都要被折腾到深夜。直到她咬着被角,瑟缩在温景然的怀里,带了哭腔:“不要了好不好,明天,我想睡觉了。”
身体几乎要被他拆散。
温景然心满意足地看着她满面云霞的可怜模样,打横把她抱起,一同去浴室清洗身体。
“现在知道了?”
“知道了。”叶苏哭丧着脸。谁说他不行,他真的很行!
“之前说想生儿子?”温景然俯下身子,唇擦过她的耳廓,“还说想快点准备?”
“随缘随缘。”叶苏伸手去挡他在自己肩侧肆虐的唇,身体在他的挑、弄下又变得火热,明明是来浴室洗澡的,这样发展下去只怕会变成情、趣play。
无可避免,最后还是被他按在浴缸里索要一番。
“温景然……”她抱着男人的腰身喘息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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