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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娇 (不语安然)


许夸愤恨地死盯着被打得口鼻流血、披头散发的凝烟:“那些话可不是你说与我听的!怎么对我二皇兄又是另一套说辞,说我不守闺训,想诱逼靖墨娶我?”
她连连冷笑道:“你可真有本事,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枉我把你当闺中密友,事事为你出头,可你天性属那不忠不孝、不仁不义之狗,对你好的、对你坏的,你通通要咬上一口,方才心满意足!
这也就罢了,我就疑惑你演苦肉计混进我家做甚,原来是安了勾引二皇子的心!你心机太重,为人太歹毒!”
许菌听了许夸的话,方才悟过来,更是怒火冲天,与许夸一起对凝烟骂一陈,打一阵,凝烟倒在地上撕心裂肺惨叫不止,求救地看着若谖,希望她大发善心救救她。
若谖在亭子栏杆坐下,带着笑意看凝烟被暴打。
刘康煽风点火道:“这般忘恩负义的小人还留她作甚?”
若谖诧异地看了他一眼,他一个皇子掺和几个女孩子的纠纷里是为哪般?
许菌胸虽不大,一样无脑,经不得人挑唆,听了刘康的话,对若谖道:“你给我看着这个贱人,我这就到父亲的书房里拿把剑来,一剑刺死这个贱人!”
凝烟听了,登时慌了,许菌是个二愣子,心里没个盘算,说的出必做的出,自己此时不跑,真会被她一剑穿心,当即挣扎着爬起,哭着往男宾筵席处跑去,许菌在后面边追边骂。
许夸想拦没拦住,急得原地转了几个圈,一把抓住若谖的手道:“你快些去帮我追回菌儿!”
若谖知她爱惜羽毛,不肯在宾客跟前丢了脸,但她又凭什么为了她姐妹俩个去抛头露面?于是扬声喊琥珀道:“拦住许二姨!”
琥珀假装去拦,许菌一个巴掌甩来,琥珀应声倒地。
若谖看着许夸将两手一摊,道:“无能为力。”
许夸一跺脚,只得自己拔脚去追。
若谖瞥了刘康一眼,也走开,琥珀迎上前来问:“小姐,我们要不要去看戏?”
若谖一手扶着太阳穴道:“累都累死了,看什么戏?”
琥珀道:“奴婢想去看。”
若谖扶着一棵树道:“我的一只鞋还在许二姨手上,你顺便帮我找回来。”
琥珀点头,撒腿跑了。
刘康走到若谖跟前,问:“要本王帮忙吗?”
若谖白了他一眼,现在四下无人,他俩孤男寡女,瓜田李下总要避嫌,他跟自己搭讪算什么意思?
若谖一言不发朝内宅走去,才走了几步,没穿鞋的那只脚x不知踩到什么,一阵刺痛,忙提起受伤的脚,单脚跳到一块观赏石上坐下,抬起痛脚一看,脚底渗出的血染红了洁白的罗袜。
若谖小心翼翼地脱下罗袜,见一根槐刺刺进了脚板,她想动手拔,又没有勇气。
正踌躇,刘康走过来,蹲在她身边,一只大手握住她受伤的脚,审视一番,伸出手指缓缓拔下那枚槐刺——竟不是十分的疼,若谖放松下来,推开他道:“多谢。”说罢,站起来,用好脚在地上一蹦一蹦地移动着。
刘康在后注视着她小小的单薄的身影摇摇晃晃地往前走,忽然箭步走到她身边。
若谖察觉到有人,一扭头就看见二皇子正英姿飒爽地站在她身侧,还没容她做个吃惊的表情,整个人就被他打横公主抱了起来。
若谖娇羞意外地低呼了一声,第一反应就是挣扎、喝你:“放我下来!”
刘康理都不理她,一双大手将她抱得更紧,若谖感党自己的身子紧紧贴着他温热的胸堂,越发不好意思,一双眼睛作贼般滴溜溜乱转,心里祈祷,但愿没人看见才好!

第一百七十五章 无奈

今儿是中秋,又是二皇子正式上门提亲的大喜日子,许府来的都是贵客,不论男女筵席上全都高朋满座,府里的下人自然都集中在那两处穿梭忙碌。
二皇子把若谖送到内宅女眷起居处时那里空无一人。
刘康把她安置在榻上,转身欲走,若谖从背后叫住他。
刘康背对着她挥挥手道:“谢就不用了。”
若谖满脸黑线道:“你冒犯我,我怎么可能谢你?你想多了。”
刘康闻言,微侧了身,诧异地盯着若谖看,自己堂堂二皇子,何等尊贵的身份,救危扶困,最后竟落个“冒犯”二字!天理何存!
“那你叫住本王做甚?”刘康不解的问。
“本王本王,生怕别人忽略了你高不可攀的身份似的,你干脆把本王二字刻在额头上好了,省得时时刻刻提醒他人。”若谖凉凉地讥讽,刘康一口老血差点喷出,自己称自己本王,何错之有,怎么到了这丫头口里好像自己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错事呢?
“姑娘叫住本王究竟有何事,没事本王就走了。”刘康语气冰冷道。
“看吧,看吧,小气鬼,就只对你的称谓交流了一下看法,你就动怒了,幸亏我还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呢,不然你还不手起刀落,直接要了我的小命?”若谖像受到一万点的伤害似的,委屈的斜睨着刘康。
刘康抚额无语问苍天,孔子大人一定被女人虐身虐心过,不然不会发出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的千古感慨,眼前这个小女童他就已经招架不住,自己怎么说都是错,那自己还是不要开口的好。
刘康静静地看着若谖。
若谖微蹙着新月眉,极不满地瞪着刘康道:“别耍酷了,我有正经事要跟你说。”
我、我哪有耍酷了?我一向如此好吗?
“本王洗耳恭听。”
“你待会儿传道旨,就说凝烟污蔑皇亲,应该杖责。”
刘康回过身来,目光如炬地看着她,问道:“我为什么要听你的?”
若谖不耐烦道:“你这人好不通情理,我们帮了你,你就该礼尚往来,也帮我们一次。”
刘康一头雾水道:“姑娘何时帮过本王?”
若谖啧啧有声道:“你还真是无情无义,过河拆桥。
二皇子你今儿不是真心来提亲的,八成是被薄娘娘迫着来的,不然不会一个人愁眉苦脸躲着喝闷酒。
并且明知道我们三个躲在芦苇丛里也不说穿,不就是希望我们三个跟凝烟互撕起来,你好渔翁得利!”
刘康嗤笑:“你们几个姑娘家有什么好处值得我惦记的?”
若谖不齿道:“你得了好处还卖乖!你也知许二姨那性格,岂是能受一点委屈之人,此时恐怕已当着众宾客之面与凝烟大打出手。
这样一来不正好趁了你的意,以许二姨缺失教养为由说服薄娘娘退婚。
不对!不用你开口,只要许二姨与凝烟互撕的事传到薄娘娘耳里,这婚百分之百是要退的,岂不合了你的意!”
刘康沉默了一会子,应道:“好!本王就帮你惩治一下凝烟。”说罢转身就走,再待下去,只怕会被这个小丫头逼得一头冷汗汗滴禾下土。
若谖本正襟危坐,眼见着二皇子挑帘出去了,立刻懒散地斜歪在榻上,看见榻尾的小几上放着几碟水果,在榻上爬了过去,拿了个金桔剥着吃。
刘康在屋外伫足,从窗户里看到那一幕,不禁一笑,方才大踏步离开,直奔外宅而去,走到通往男宾筵席的抄手游廊处,见地上遗落着一只绣花鞋,嘴角微翘,捡了起来。
琥珀见了,慌的喊道:“那鞋是我家小姐的。”
刘康擒着一抹笑意道:“叫你家小姐自己来向本王要。”说罢,阔步与她擦肩而过。
琥珀怔怔地目送着他的背影,忖夺了一番,赶紧去找小姐。
若谖听了琥珀的话,轻哼道:“他一个二皇子,捡了我的东西就应立刻还我,不仅不还,还要我亲自去讨,我是不去的!”
琥珀担忧道:“小姐,那只鞋在二皇子手里终究是不妥的。”
若谖哧笑:“我不去要,不表示我不找人帮我要。——先不说这,讲讲你都看了哪些好戏?”
琥珀一想起当时的情景就忍不住拍手称快:“小姐你是没去看,许二小姐把凝烟那个死贱人打得多惨!最后不是几个男宾拉开,奴婢真的很怀疑她会被许二小姐打死!”
若谖不屑道:“那几个男宾为什么会帮凝烟?肯定是她又在装可怜。”
琥珀撇撇嘴,不齿道:“可不是!凝烟那个死贱人实在是太可恶了!
许二小姐在后面追,那贱人见四下无人,竟胆大包天回身海扁许二小姐。
许二小姐比她小两岁,哪是她的对手,被她打的满地找牙不说,那个死贱人还极阴险的撕扯许二小姐的衣服,令她酥胸半露,许二小姐却浑然不觉。
后来许大小姐赶来,那死贱人忙住了手,一路哀嚎着跑到男宾那里,跪倒在地,哭诉说许二小姐要杀她。
众人惊问许二小姐为何要杀她,小姐,你猜那贱人是如何说的?”
若谖鄙夷道:“左不过颠倒黑白,抹黑许二姨咯。”
琥珀忿忿不平道:“小姐再也想不到,凝烟竟然说她因无意中得知许大小姐与我们家大公子有私情,所以才被许氏二姐妹杀人灭口。”
若谖冷哼:“这个凝烟实在太歹毒,定是料到我们偷听了她的话,已没有回旋的余地,不如拼个鱼死网破,把许、方两家的名声都搞臭,我却偏不如她的意!她们两个互撕完了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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