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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三嫁难为 完结+番外 (幽幽筠)


  停在床边,王屿俯身看着薛汲颜眼睫颤动,眼皮下眼珠不停地转,她依然在害怕。王屿叹了一口气,在她一双眼上印下轻轻一吻,道:“先睡罢,我再看看书。”说罢他离开了床榻,体贴地仅仅留了桌上一盏灯,仍继续看书。
  薛汲颜又紧张地躺了一会儿,转头去看,王屿的面容在灯光下,又俊秀了几分,身子笔挺,青竹似的。手中的书封上,隐约可见“史记”两个字。
  这本书他读了许久,什么时候会读完呢?夜渐深,一直萦绕着的紧张退去,困意卷席,她闭上眼,静悄悄地睡着了。
  
  第七十一章
  
  这日,宁欣公主邀了薛汲颜一同去看戏,台上演的是一出《西厢记》,主角正是千江月。宁欣公主看了一会儿,叹道:“这千江月扮上了以后,真是演什么像什么,每个眼神都像是融入戏里似的,把人的魂都勾进去了。”
  薛汲颜淡淡地应了一声,宁欣公主转眼一看,薛汲颜的眼睛虽然看着楼下的戏台,神思却不知道飞去了哪里,她问道:“弟妹,可是有什么心事?”
  薛汲颜笑了笑,道:“没什么,只是昨晚没睡好,有些乏。”
  其实,不只是昨夜,她已经接连好几日没有睡好觉了。成婚一月余,王屿除了大婚头两天晚上,竟是没有碰过她,下朝后就往书房去,晚上睡觉也是规规矩矩的,算起来,他们夫妻两每日说的话,不超过十句。
  难道他就因为她枕席上僵硬不已,就恼了他?薛汲颜心中烦忧,忍着不适找了谢夫人给她压箱底的那册书,逼着自己看了一遍。合上书页,她的脸都能滴出血来。这么难以忍受的事情,为什么画图之人能想出这诸多花样,他是和世间女子有仇罢。
  这厢宁欣公主听说她身上乏力,却是想到了别的地方:“要不要找大夫来看看。”
  薛汲颜忙道:“不必了。”
  宁欣公主道:“我初初怀上澄哥儿的时候,也是乏得不得了,整日想睡,要不是母亲看出来了,我还不知道呢。”
  薛汲颜面色一红,道:“嫂子,我真是晚上没睡好而已。”
  宁欣公主笑了笑,又转向台上,角落的木梯转角处忽有一个熟悉的人影一闪而过,宁欣公主心道:看着像是五弟显王,他也喜欢听戏?
  厢房门被人敲了三下,进来的是一叶,他对宁欣公主行了礼,对薛汲颜道:“对不住,扰了公主和少夫人的雅兴,公子在梅影湖租了一条画舫,想请少夫人过去游湖赏梅。”
  宁欣公主笑道:“二弟真是风雅。”
  一叶笑道:“这是今年最后几树晚梅了,再过几天就没了。”
  两人一同出来,现下却要宁欣公主一人回去,薛汲颜有些不好意思:“大嫂,这--”
  宁欣公主道:“无妨的,你去罢。这出戏唱完了我也该回去了,澄哥儿睡醒了是要找母亲的。”
  薛汲颜歉意地笑了笑,才缓步下楼,楼前一辆天青色的马车已经在等着了。
  王屿坐在马车里,目光湛湛。
  薛汲颜看了看他空落落的手,道:“今儿不看书了?”那一本史记,他可是经常翻呢。
  王屿的目光在她身上流连:“看完了。”
  她今天穿了丁香色白竹纹的锦袄,同色薄披风,鬓上簪了一圈淡紫色的宫堆纱花,一只蝴蝶步摇,淡雅清美。他深深地看了一会儿,移开了眼,命令道:“走,去梅影湖。”
  他这一个月忍得十分辛苦,算是够了,该是时候把大婚时没做完的事儿做完了。
  冬日难得晴好,王屿牵着薛汲颜缓缓走着,偶尔折了一支梅花与她赏玩。薛汲颜想起他这几日的冷清,心里憋着气,道:“王编修今儿倒是有空了。”
  王屿在她鬓上簪了一朵白梅,仔细看了看,道:“怎么,夫人不高兴?”
  薛汲颜撇过头去,王屿作揖道:“冷落夫人,是在下的不是。”
  薛汲颜轻哼一声,甩开他的手向画舫走去,王屿笑了一笑,追上去紧紧握住,随她挣,就是不松手。
  梅影湖上,一船画舫往湖深处悠悠荡去。王屿给薛汲颜紧了紧披风,与她站在船头赏梅。梅花的时节就要过去了,树木生出了嫩芽,可以想见,今年春天,又会是一片绿意盎然。
  一阵风吹来,树上的梅花飘落,随水而去,王屿将薛汲颜拥在怀里,道:“冷么?”
  两人许久没有这样亲近,薛汲颜静静地依偎着他,良久才道:“是有些冷。”
  王屿拥她拥得更紧了些,道:“我们进去喝点酒暖暖身子罢。”
  两人进了船舱,舱中像是精心布置过的,一派精致。王屿席地而坐,倒了一杯温好的酒,道:“喝罢。”
  薛汲颜低嗅,是梅花酿。说来也奇怪,自她醉过一回之后,对着梅花酿像是适应了一般,大婚之夜喝了竟十分地清醒,一点醉意也没有。
  一口酒下肚,薛汲颜只觉得腹腔暖洋洋的,她道:“这一次的梅花酿似乎和前两次的不一样。”
  王屿又倒了一杯,道:“这是五十年的梅花酿,自然比前两次的淡酒要醇厚一些,多喝几杯,更能体会其中滋味。”
  薛汲颜又饮了一杯,只觉得辛辣之中,似乎又一丝丝甘味,带着淡淡的梅花清香,回味无穷。
  比起前两次,味道浓厚太多。她细品这甘味,止不住喝了一杯又一杯。
  王屿的嘴边,漾开了一层一层的笑纹。
  鼻尖的梅花清香越来越浓,薛汲颜看向窗外,恍然间觉得眼前景物消散,梅花一树一树地盛开,雪白的,粉红的,淡绿的,胭脂的。画舫悠悠地荡着,那一树一树的花被风吹散,落了她满脸满身,她用手去拂,却怎么也拂不完,反而越来越多了。
  薛汲颜的眉间蹙了起来。
  一只修长的手伸过来,帮她拂去头上的花瓣。她喃喃道:“怎么那么多呢?”
  没有人回答她,她叹一口气,她的声音软得连她自己都快听不清了。那只修长的手抚过她的眉眼,往上去了。衣袖的料子滑过她的脸,有些凉,她偏头去躲,却觉得头上一轻,满头青丝柔顺地垂了下来。她咦了一声,不知道是怎么了,脑袋很重,转得很慢很慢。唇上沾了一点柔软的东西,蜻蜓点水似的,一次,两次,三次,渐至粘稠,甩不开,躲不掉,她用手去推,却被人握住了,那人捏着她手心里的软肉,小巧的纤指,然后十指相扣。
  不断坠落的花瓣一层一层地压着她,越来越重,她承受不住,往后倒,背后柔软,她放心地躺了下去。唇上的柔软一直缠着她,来来回回没个完。她撇过头去,耳边一声轻笑,那柔软弃了她的唇瓣,去缠她的脖颈,耳垂。一点一点地向下移。一股陌生的燥热蔓延开来,她越来越热,去扯披风的系带,很快,有人帮她的忙,解了她的披风,又顺势解其他的。
  她想阻止,软绵绵地没有力气,身上一凉,她扭了扭身子,想要抱住自己。但很快,有什么沉重而火热的东西压了下来。疼痛猝不及防,她低喘了一声,有人在她耳边轻轻道:“姝姝儿,不怕的,一会儿就好了。”
  “嗯。”她艰难地应了一声,等着那磨人的疼痛过去,好在没有多久,真的不疼了。一股热流从不知名的地方涌来,一点就着,那热流把她也烧着了,没了形状,融化成一汪春水。
  船儿晃着,隐隐有越来越快之势,她喘着低唤:“船家,慢一些,船要沉了。”
  有人同样喘着,呼吸与她交融在一起,半晌才哑声应道:“姝姝儿抓紧一些,就不怕了。”
  船家不听她的,薛汲颜无法,只好紧紧抱住了,随着他载沉载浮。
  满目雪□□红的梅花纷纷扬扬,暗香疏影,清浅芬芳。
  日渐西斜,薛汲颜从深沉的睡眠中醒来,一侧脸,便看见了王屿沉睡的容颜。夕阳的余晖透过窗落在脸上,清雅的眉眼,挺直的鼻梁,乌黑的发与她的缠在一起,分不清你我。身下酸痛难耐,她试着动了动,身上的铁臂紧紧地搂住她,动不了分毫。
  不用想也知道,锦被下的两人是什么样的光景,她叹了一口气。
  有人把她抱过去,趴在他身上,道:“叹什么气,不美么?”
  薛汲颜腹诽,大白日地带她到湖上,灌醉了胡作非为,他倒是一点歉意也没有。
  “不美!”她咬着后槽牙挤出了两个字。
  王屿低低笑了,一下一下顺着她的长发。她身上粘腻,想起身沐浴,却又被他按住了。
  “放我起来!”
  王屿抱着她道:“既然姝姝儿不满意,咱们就试试新的,一直到姝姝儿满意为止。”
  许久过后,画舫中传出一丝颤音,似哭似求:“好了王屿,停下罢,我满意了。唔--”
  又隔了一段时间,薛汲颜哭道:“停下,求你了。”过了一会儿王屿才懒懒地问道:“你叫我什么?”
  回答的声音支离破碎:“王屿,啊,不,夫君。”
  王屿似乎想了一下:“不够好听,姝姝儿换一个。换到我满意为止。”
  被逼迫的姝姝儿似乎真的快哭了,辗转许久,才颤颤巍巍地换了一句:“景逸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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