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性的问道:“欢儿,你这个法子倒是不错,是你大舅教你的吗?”
对于这点,颜欢倒是毫不惊慌,因为早上自己看见有别的病人这样做过,所以自己才会效仿的,不然自己哪里敢这样贸然的这样?
笑着说道:“娘,之前我在那边一个房间看见一个大娘给她儿子就是这样弄的,说是能补充点水分,我想着咱爹也不能喝水,这样做反正也没有坏处,就试试呗,娘,您一夜没合眼了,我在这里先看着,您先睡会儿去吧。”
想着自己确实一夜没合眼,现在也有些撑不住了,白若兰点点头说道:“那你在这里看着点,要是有什么事情就来叫娘知道吗?”
颜欢笑着说道:“放心吧,娘,爹现在这样了,娘可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千万不能倒下,快点去睡吧。”
见到女儿这么懂事、贴心,白若兰又放下刚才的那点小忧伤,心里慰藉了许多,不再多说什么,安心的回去休息了。
见白若兰一离开,颜欢就立马简单的给颜宽做了个检查,虽然没有仪器辅助,但幸好大学期间对于望闻问切也是学习了个皮毛,虽然不精湛,但好歹也算是入了门。
就在颜欢正准备解开颜宽伤口的纱布准备看看伤口的情况时,门口突然一个人大声呵斥道:“是谁让你随便乱动患者伤口的。”
颜欢回头一看,是一个不认识的老头,正吹胡子瞪眼的看着自己,是个自己不认识的人,颜欢心里一阵不快,刚才因为受了惊吓,手一抖,差点就碰到爹的伤口了,自己看自己父亲的伤口,跟他有什么关系啊。
眉头一扬,清冷的说道:“我只是看了一下伤口的情况,再说了,这药是昨天敷上去的,今天也差不多该换了。”
见颜欢确实也没有做什么,没有再理会她,大步走了进来,目光凌厉的从颜欢身上扫了一眼,直接走到颜宽床边,看清楚床上人的面孔后,眉头一皱,一手将挡在床边的颜欢推开,自己开始查看起颜宽的伤势。
虽然颜欢不知道来人是谁,但看他的手势和动作,就知道他应该是个大夫,自己现在也只是个半吊子,还是让他看看吧,也没有因为他粗鲁的将自己推开生气。
仔细看着来人的动作,发现来人居然直接用剪刀剪开了颜宽伤口上的纱布,颜欢就觉得有些不妥了。
就算你懂医术,我也不认识你啊,你怎么随随便便把人家伤口给剪开了。
正要开口说道,来人用手捻了一点纱布上的草药,放在鼻尖上细闻了一下,有些生气的说道:“居然就上了这一种药,虽然伤口看起来还好,但这样的药根本就没什么作用,真是乱来。”
颜欢见他还批判起自己的药草来了,发声说道:“这裸花紫珠哪里不好?不管是什么药,只要能治好病就是好药,虽然裸花紫珠比较常见,但用在这里消炎止血再好不过,有什么不妥?”
来人有些不满她打断自己的思路,但却又有些好奇的看着颜欢,眼前的小姑娘看起来只有十来岁,居然还知道裸花紫珠的疗效?她出现在这里,莫非是.
想到这里,来人眼里露出一丝好奇,声音不自觉的柔了下来:“那你可知道,这味药草单用并没有那么大的药效,用在这么大的伤口上,并没有太大的疗效?”
颜欢冷静的回到:“这我都知道,但这伤口上的草药是我特意寻来的,与平常的裸花紫珠并不相同,不信你可以叫来白大夫,还有,你一个外人,未经过我的同意,动我父亲的伤口不觉得太过唐突?”
听到颜欢叫颜宽叫父亲,更是让来人心里一阵激动,看眼前的小丫头说话不卑不吭,振振有词,让白仁济仿佛看到了当初那个活波可爱的小女儿,只可惜.
没错,之前进来的就是颜欢的外祖父白仁济,他从都城回来后,就听到大儿子跟自己说了这件事情。
虽然这些年来,自己一直对女儿耿耿于怀,但这是关乎女儿的终生幸福,自己还是不得不重视起来的。
虽然对于白子辰的用药有一些意见,但不得不说,伤口恢复的还不错,或许,正如眼前这丫头所说,这裸花紫珠不是凡品,也只有这个解释能说的过去了。
第24章 自己的选择自己承担
白仁济正想好好的侧面了解下颜欢,白子辰突然从外面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脸担心的看着颜欢,然后对着白仁济说道:“父亲,您怎么到这里来了?”
因为怕父亲和小妹一见面就起冲突,所以刚才父母亲回家后,自己就先跟父亲提了一下,自己还特意看了下父亲的表情,父亲并没有表现的太激动,只说自己累了,想先休息下,叫自己出去。
见父亲没有生气,自己也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就和母亲先去找小妹了。
但刚才母亲想和小妹说点贴心话,自己先出来了,想着父亲路上应该也没吃什么好东西,先问问现在是不是叫下人上点吃的,却见父亲并没有在内室休息,想着父亲肯定是来了这里,这才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白仁济见白子辰急匆匆的冲了进来,一脸担心的看着自己和眼前的小姑娘,脸色有些不好看,难道自己看起来就那么吓人吗?
颜欢被大舅这一叫,也吓了一跳,原来眼前这个人居然就是自己的外公,虽然之前看起来很是严肃,但后来他应该是猜到了自己的身份,所以随自己的态度才有所转变。
看他对自己的态度就能看出,他和母亲之前的矛盾,应该也并不是无解的。
恐怕只是因为两人都比较倔强,所以谁都不愿意先低头吧。
白仁济白了白子辰一眼,没有理会他,转首带笑的看着颜欢问道:“丫头,你是叫颜欢吧?”
颜欢有些奇怪,他应该从来没有见过自己,又不允许家里人谈起母亲,那他又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情况呢?莫非.?
故作小女孩单纯的模样,轻声问道:“你就是我的外公吗?外公从来没有见过欢儿,怎么知道欢儿的名字呢?”
被颜欢这么一说,白仁济老脸一红,儿子还在面前站着呢,难道让儿子知道,自己一边不让他们在家说起若兰,自己却悄悄的去小牛村看过几回吗?
但听见颜欢叫自己外公,眉眼里全都是笑意,怎么都掩不住,这可是自己第一次听人叫自己外公,实在是太好听了,要不是因为那个碍事的儿子在面前,自己真想让这丫头再叫一遍。
见父亲那变幻无常的脸色,白子辰心里也是猜出了点什么,想笑又不敢笑,看着爷俩聊的挺欢,自己还是不在这里杵着了,之前是怕父亲脾气不好吓着孩子,现在看来是自己多虑了,过了这么多年,父亲一定也是想通了,看来这次小妹回家有望了。
对白仁济说道:“父亲,我去让下人准备点吃的,你们先聊。”
然后喜滋滋的去给白若兰和母亲汤氏报信去了。
见儿子识相的走了,白仁济又转首慈祥的看着颜欢,问了她一些关于她们家的情况,知道女儿这些年来过的不是很如意,心里也为自己当初的固执很是后悔,看着颜欢的眼光更加温善起来。
两人正说得气氛很是融洽的时候,又有一个人走了进来,白仁济还以为又是大儿子来碍事,正要生气,来人弱弱的叫了一声父亲。
清脆,婉转,熟悉而又陌生的一声父亲,让白仁济一下子就红了眼圈。
来人正是白若兰,听到大哥高兴的来说父亲和欢儿这边的情况,自己就迫不及待的赶了过来。
虽然也有胆怯和害怕,但那久违的亲情,却让自己不由自主的想要过来,来看看那当初最疼自己的父亲是否还一切安好。
这些年来,白若兰并非没有想过要回家寻求父亲的谅解,但每次只要一想到当初父亲盛怒的模样,就有些鼓不起回家的勇气,父亲当初那失望和暴怒的模样,已经在自己脑海里深深的扎根,一次又一次的浮现。
再说,自己在颜家过的并不如意,自己生怕再看见父亲那失望的眼神。
现在虽然也过的并不好,但既然以及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就再也压抑不住自己那颗想要回家的心,迫不及待的想要早一些出现在父亲的面前。
来的路上,自己紧张的手心都冒汗了,但所有的害怕与担心,在看见父亲的那一刻都化作了委屈的泪水。
白仁济转首看见女儿,一下子也有些难以自已,好久没有见到女儿了,上次见女儿都是两年前了,那一次还是自己背着家里人悄悄去的。
那一次自己去的时候,女儿正在院子里,两手牵着两个孩子,低着头一语不发,赵氏正指着鼻子骂她扫把星,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她什么私奔不要脸之类的,因为怕被人发现,自己只是匆匆看了一眼就走了,但女儿眼里含着泪水的那一幕却深深的烙在了心里。
自己没有想到,当初自己不让女儿嫁到颜家,会让女儿陷入这般境地,若是女儿是由白家正儿八经嫁到颜家的,他颜家人怎么敢这样对待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