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乐康一大早起来,他伸了个懒腰,亲自去给沈依依打水,却发现这件事竟然被寇珠给抢去了。
正当他咿咿呀呀和寇珠理论时,沈依依醒了。
沈乐康带着几分委屈的指着铜盆,沈依依乐了。
前些日子,她有事差遣乐康和荣叔去做,后来寇珠好了以后,也和乐康一样承担了替她打水的事物,没想到现在年龄相仿的两人却闹起了别扭。
“沈大夫!快!您快出来看看吧!”
正当她像个大人一般为两个小朋友化解矛盾时,周管事匆匆忙忙的跑来,一路急声高喊。
一般周管事这样叫的时候,就是有重症患者来了。
沈依依连忙出门。
却不想刚一出门,脚下一滑,四脚朝天的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她这才看清,外面下雪了,雪下了一夜在地上铺了厚厚一层。她一脚下去就踩滑了。
沈依依顾不得其他,连忙爬起来,跟着周管事往外去。
一路上,她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门口突然来了一群人,说,说前日有人吃了您开的药,今日一早就死了,现在他家人把人都抬过来了,还叫来了官差,。说要治您罪!”
“什么?这不可能!”寇珠和沈乐康跟了上来,听到周管事的话,寇珠很不服气。如果不是沈大夫,她早就死了。
沈大夫不但救了她,还治好了她的瘟疫,那么多大夫都束手无策的瘟疫,沈大夫都行,怎么可能医死人呢?
“先出去看看再说。”沈依依比较慎重,她对自己的医术绝对的信任。但是,却不排斥有什么突发情况。
穿过走廊时,就听到外面哭天抢地的。
有人嘶声大喊道:“来人啊!沈家医馆医死人啦!我家的当家人啊,就这么年轻就去了,丢下我上有老下有小,孤儿寡母,我可怎么活啊!来人啊,没天理啊,沈家医馆医死了我家的当家人啊!”
沈依依听到这时,眉头也不由拢紧。
如果真是出了什么岔子,她该怎么办?她不是担心,而是在想办法。把各种可能都在脑海中过一遍。
穿过屏风,她赶到大堂门口!
见到大雪纷飞,铺满积雪的地上,正跪着一个中年妇女,妇女浑身素缟,在她的身后放着一口棺材。
在旁边围着很多相亲,大家诧异的看着这一幕。
大厅中坐着几个官兵模样的差人,他们肩头搭着铁锁。正坐在椅子上,随意的喝着茶,王掌柜则小心谨慎的伺候着,不断说着好话。
“各位官爷,小的看这事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您老请稍后,我家公子来再细细给您解释如何?”由于王掌柜很懂规矩,口里说着好话,手里还不断的往这几个差人手里悄悄的塞着红包。
那几个差人自然懂得。一面收了红包,一面说道:“好说,我们也不是糊涂之人,等沈大夫来了再给我说道说道。”
“公子!”王掌柜退身时见到刚刚出来的沈依依。
当中为首的一位差人立刻起身,“哟!这位就是沈之章沈大夫吧。”
沈依依略施一礼,“正是在下。不知是何事扰动官爷亲临。”
见他文质彬彬,谦虚有礼,且刚才王掌柜塞的红包也很有分量,这位官差说话也客气了三分。
他说道:“这位张王氏今早到衙门里,说她丈夫张刚生,前天因为伤风着凉就到你医馆里抓了一帖药,结果吃了两人,今早身亡故去了。”
“张刚生?”沈依依脑子了迅速回忆着,她的记忆甚好,可是,想了很久,也没有想到又这么一个人来看过病。
她奇道:“应该没有这个人。”
官差咦了一声。
沈依依慎重起见,她告了声罪,回到诊室里,找到医诊簿。
她翻看了所有关于前天的记录,的确没有这个人。
她把诊簿交给沈乐康,重新出来,与那妇人细问道:“你确定你丈夫是前日在我医馆里问诊的?”
“当然!”
“那我再问你,你记得他是上午来的,还是下午来的?”
那妇人愣了一愣,脱口道:“自然是上午!”
“确定?”
“那是当然,我陪着我丈夫来的,怎么会错!”
“既然你说你亲自陪同了的,你必然是知道,在我医馆问诊,是要领取号牌的,我问你,你当时来的时候是多少号?”
见沈依依反而质问起那个妇人,那个官差也有几分诧异。只是红包的分量也足够让沈依依多问几句,那官差也没有开口。
那妇人一愣,目光闪了闪。虽然只有一瞬间的功夫,可是却还是被沈依依尽收眼底!
沈依依目光在这妇人脸上扫了扫,又看向外面棺材,心里越发多了几分疑问。
那妇人显然没有想到沈依依会问得这么细致,她愣了愣顺口说道:“二十号吧。”
她未置可否,再问道:“你丈夫是什么时候走的?”
一提到这个,那妇人再一次嚎啕大哭,那哭声撕心裂肺的,“我家当家人是今早卯时走的!我记得清清楚楚,更声一过,他还来不及说一句话就走了啊……”
沈依依眼中已经多了一份确定。
这妇人口口声声说她家男人是今早卯时,也就是大约早上五点到七点左右故去的,可是,一个早上五点到七点才故去的人,为什么在不到两个多小时的时间就躺在棺材里了。
这妇人甚至连披麻戴孝的装备就布置妥当。
如果不是她一直就等着她丈夫去的话,她办事效率要不要这么高啊?
而且,她一说她领取的号牌是二十号时,沈依依心里就有数了,二十号是方伯的。
方伯每天夜里都会倒夜香,所以,沈依依在方伯问诊的那天回特意把号牌给他提前就安排在二十号。
而她翻了所有记录也没有张刚生这么个人,结果不言而喻了吧。
这人应该是来碰瓷的!
而周围越来越多的百姓在听清事情的经过后,大家也都议论纷纷起来,好多人都是沈依依医馆的老主顾了。
街坊邻里的,也都知道方伯在沈家医馆看诊的事,二十号这是方伯的号啊,那妇人一说完,接到消息就匆匆赶来的方伯指着那妇人道:“你胡说!二十号可是我的号牌!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我是二十,你怎么可能是二十号?”
方伯一吼,周围的人也都纷纷附和道,“就是!咱们这儿谁不知道,沈大夫特意给方伯留的号。”
大家都这么说,那妇人一时也愣住了,她下意识连忙改口道:“我记错了,记错了!我不是二十号,好像是二十一吧。”
这时旁边一个抱小孩的大婶出声道:“我才是二十一!”
那妇人明显慌了神,她吞了口唾沫,又连忙说了几个号,可是,说话时,她的声音都有几分颤抖。
第五十二章 自取其辱
事情到了这里,多少也有了几分显而易见的破绽。
沈依依也不说破,她对着官差说道:“这位妇人既然说我误诊害死了她的丈夫,那么至少也让我看看她丈夫的尸体吧。”
沈依依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态度是格外的客气。可是因为太过客气和平静了,这样强烈的反差,也越发的让那妇人忐忑。
相比较,沈依依的底气比她还要足!
“对!开棺看看!不能她说什么就是什么!”方伯等人都赞同。
然而却有人在旁边跟着起哄,说道:“俗话说,入土为安,既然你医死人了不说好好跟家属道歉,还这么嚣张,简直太没有王法了!”
说这话的人声音有些尖锐,却无比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中。
沈依依瞳光一缩,瞬间向着那个声音方向而去,却见到那边人群中有个身材矮小的男人,站在人群中,可是目光却四处打量着,极力避开和沈依依目光的对视。
那人身上穿着锦服,虽然颜色极为普通,可是那样的布料,却不是一般人能够穿着的。而且这人肤白细滑。一眼就能看出乃是女子装扮的。
这人要女扮男装,却破绽百出。
沈依依嘴角噙着一丝笑意,心里大概也猜出了几分。
她锐利的目光就着四下细细扫过,最后停顿在了街对面二楼上的茶楼之上。茶寮之上,竹帘微垂,此刻无风,可是竹帘却有几分飘动。
沈依依嘴角的笑意更浓了。
她目光重新回到当场。看着那棺材,又道:“既然说我医治失误伤人性命,却又不让我见尸体,这是何道理?你们不是想来讹诈的吧!近日听闻,有人专门诈死来敲诈勒索。”
她说这话时,目光瞥过那妇人的脸颊。
而后扶棺而行,又对着官差说道:“还是开棺验尸的好!”
话音一落之际,她掌上用力,只听得砰地一声巨响,棺材竟然被沈依依以绝妙的巧力强行把棺材给压开了。
她不由分说的把棺材给打开了,速度之快,超出了众人的想象。
棺材一落,顿时露出了里面的尸体!
棺材里躺着的是一个男人,年纪不大。面色发白,嘴唇发紫,乍一眼看上去,就还真的好像是中毒身亡的模样。
可是,沈依依却看到了那人脸色惨白,但是在他的脖颈下,血管脉搏的跳动却还是微微能见的。
沈依依佯装着细细参看尸体,而她眼角余光却打量着茶寮。
她故意弄出动静,就是要看茶寮那处躲的究竟是什么人。
果然不出她的所料,在茶寮竹帘之后有人影闪动,宝蓝色缀银色明锦缎的衣摆在竹帘之后一闪而过。
沈依依眼眸微垂,手中却忽然多了一样东西——一把寒光闪烁的匕首。
她手一挥,匕首夹着破风声猛地向着茶楼竹帘处飞去。
只听得蹭的一声轻响,匕首顿时正中竹帘旁边的柱头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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