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之前的御医义诊队,这主意是君琰提的,可是,因为宣皇后的亲弟弟宣轻扬也带队出发,她亲自刺绣玉带,还派出宣家出钱出力,这就造成了一个假象,她那么做究竟是在帮她弟弟呢,还是她想要拉拢君琰,以此辅佐?
今日她各种试探,却依旧没有结果,像是碰了一个软钉子,正在这时,沈依澜余光一扫却发现自己的姐姐在给自己递眼色,她想了想,反正来日方长,姐妹两人也只有起身告辞。
沈依媛被悦嘉挽着,说笑着走出宫殿,沈依澜本走在后面,阮嬷嬷跟着送着闲聊着,正穿过中宫花园。
悦嘉不知道被沈依媛说了什么笑了起来,她转头看着沈依澜道:“那个沈依依小时候真的很蠢么?”
沈依澜眼角一阵痉挛,曾经那么呆蠢的一个人,忽然之间就变得格外的厉害,这点她怎么也没有想通,正想这话该如何回答悦嘉,却不想她先一步开口了。
“咦!依澜姐姐,你的耳坠不见了一只。”
她话语一落,沈依澜伸手摸了摸耳边,果然她右耳上的耳坠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掉了。
“掉了就算了。”
却不想悦嘉格外的热心,“那不行!人家说新婚的女子,耳坠一只都不能掉,必须要一对的!”
众人吃惊,也不知道悦嘉从哪里听来的,她连忙让阮嬷嬷去找人来帮忙找。
这个刁蛮公主,阮嬷嬷的有些无可奈何只有先下去叫人。
沈依媛却觉得在皇后宫中说自己掉了东西而让众人一同寻找,这本没什么,可是若是被人加油添醋的传到皇后耳中确实不太好。
她连忙说道:“咱们这也没走多远,赶紧找找,实在找不到就算了。”她说着连忙给妹妹递眼色。沈依澜如何不知,可是连她也没想到悦嘉公主对这时还真是执着。
她无奈的只有赶紧沿着来路去找,心想着赶紧找到赶紧走,这个刁蛮公主还真是出了名的刁蛮任性。
她沿着来路快步走着寻找,忽然在一处花盆旁边看到自己那串掉了珍珠耳坠,她俯身捡起来,刚一抬头,却见到一道黑影快速的闪过。
沈依澜心里猝然一怔,寻着那黑影而去,却见到那黑影已经跳上了屋顶,瞬间消失在皇后寝宫之中。
沈依澜心如电转,那人是谁?为何会出现在皇后的轻功之中?看着那人离去的速度,便知道对方武功不弱,若不是自己俯身在花丛之中,对方一定有所发现。
她转头去看,只见那变已经亮起了无数的火把,想来应该是阮嬷嬷叫了人来帮忙寻找。不过眨眼间的功夫,沈依澜已经决定跟上去看看了。
她蹑手蹑脚的跟去,却发现对方已经进了皇后的寝室之中,她压抑着剧烈的心跳声,靠在墙壁边,她取下头上的银簪,戳破窗户上的宫绢纱窗,透过那个小洞,她却看到一个黑衣人正站在宣皇后面前。
宣皇后好像被那人点了穴道正一动不动的坐在圆椅上。
“你是谁?胆敢夜闯皇宫,好大的胆子就不怕事发后被人碎尸万段?”面对如此的困境,皇后却没有半分示弱,浑身皇后清贵无双的气场。
那人缓缓揭下了遮住面孔的黑巾,他说道:“我既然来了,就没有怕过什么。”
“你想要做什么?”宣皇后看到那人的脸后,有些惊讶,但是那分惊讶也不过眨眼间,她越发镇定的问。
“只是问一件事。”他向着皇后又走进一步,一双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皇后,想要将她面上的每一丝表情都要研究透彻。
而他似乎也在极力的克制着,他的气息要比平日紊乱几分,胸腔剧烈的起伏着,他全神贯注的看着宣皇后,竟然没有发觉到身后门外还有一个沈依澜。
他逼近道:“你是否有一个孩子?”
这个问题让宣皇后目光骤然凝滞。
而沈依澜心里却奇道:这人想说什么?宣皇后的孩子不就是那死了大半年之久的太子么?几乎是在瞬间,她立刻明白过来,他的意思是宣皇后除了太子之外,还有一个孩子?此刻她忽然感觉到这事事关皇族秘辛,她再这么听下去对她而言是好还是坏?
沈依澜本能的就想要离开,可是双脚却不受控制,她一双眼愈发盯着房间里的那两个人。
宣皇后没有回答一句话,可是,她方才眼中的凝滞却已经告诉了那人答案。
那人忽然俯身,单膝半蹲在宣皇后面前,本来,宣皇后坐着,那人站着,两人之间距离有一种压抑,现在那人单膝半蹲在宣皇后面前,两人视线相平视。
“你的孩子今年是否与我同岁?”
宣皇后只是看着眼前这人,他能这样问,想必也是知道结果了。她忽然笑了起来,笑容中带着三分苦涩,四分无奈以及无穷无尽的痛苦。
“你都知道,为什么要来问我?”
左亭衣看着宣皇后,心里有无数的情绪涌动着,更有无数的问题想要出口想问,可是他却不知道要如何把这些情绪表达,而这些问题千头万绪,他甚至不知道该先问哪一个,在沉默了许久,他才开了口。
“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认他?”
第一百六十三章 竟是误会
那人总算在无尽的沉默后,开口相问了。他一问,连带着他的身体也有些轻微的颤抖。
而直到这时,躲在外面的沈依澜却看清楚了那人究竟是谁!
她忍不住捂住嘴,防止自己太过震惊而喊出声来,她无论如何也不敢想象那人竟然是左亭衣!
宣皇后目有痛色,她道:“你以为我不想吗?我每一天,每一刻,我无时无刻都在收着折磨,我多想听他心甘情愿的叫我一声娘亲。你知道自己的儿子近在眼前却总是无法相认的痛苦吗?”
这件事一直压在宣皇后的心口上那么多年,这是第一次,她对着另一个“知情人”吐露自己的心扉,热泪滚滚从她眼眶滚落。
左亭衣怔怔看着她,几乎在刹那间,他感觉心里有道口子被人撕裂,疼痛让他无法呼吸。
“为什么……”
他感觉自己这么接近事情的真相,可是,却还是有什么东西从他眼前飘过,他想要伸手抓住,他刚出口问到。
外面忽然传来了杂乱的脚步声。
左亭衣无比凝重的看了宣皇后一眼,他骤然出手解开她的穴道,转身从窗户外跃出,绝艳的轻功施展踏上屋檐,瞬间消失在重重夜幕之中。
沈依澜在那一瞬闪身躲在一根石柱后,她胸腔剧烈起伏着,等左亭衣不见了踪影,她连忙握紧耳坠顺着偏厅向外跑去。
看到花园外的一众身影,她连忙平复心情,脸上堆满笑容,把手里的耳坠晃了晃,对着悦嘉公主说道:“看!找到了!这下,可就凑成一对了吧。”
这一打岔,阮嬷嬷把她们送出宫去,转身而回。
可是,当她推开皇后寝室时,她却察觉到不对劲,宣皇后的脸上挂着泪痕,她正立在桌案前,手里一支笔在洒金宣纸上不停的写着。
墨色的字迹,全是佛经,却不同于她平日用规整的簪花小楷书写,此刻字体极大,且乱,毫无章法。
见到她这样,阮嬷嬷心里猝然一惊,连忙过去,“娘娘,您怎么了?”
她不过是离开了一小会儿,皇后怎么又像是回到二十多年前四殿下被抱走时的神情,当时她满腹的委屈与愤怒无处宣泄,就这么一宿一宿的写着字,也是这般毫无章法的字体,一写整整三天三夜,直到力竭晕厥过去。
所以,现在看到这样的字体,她就感觉无比的触目惊心。
她赶紧过去,一把夺过毛笔,双手捧着宣皇后的手,心疼的说道:“娘娘,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不管如何,您也不能这样折磨自己的身体啊。”
宣皇后投在阮嬷嬷怀中痛苦不已,“他是知道了么?他是知道了么?”
“什么?”阮嬷嬷有些没听明白,可就在他话一出口,瞬间了然,“您是说四殿下知道当年的事了?这不可能啊!陛下当初就销毁了所有证据。”聂家那满门的性命,此刻想来,都是一眼的猩红。
不对!刚才自己离开时,皇后都还是好好的,突然间就变成这样,难道说……阮嬷嬷脱口问道:“刚才四殿下来过?”
宣皇后抽泣道:“我好想好想亲口告诉他这一切。告诉他,为娘当初的迫不得已,可是为什么,他就算要质问,都不亲自来?”这话有些答非所问了。
“娘娘,刚才来的人是谁?”阮嬷嬷只感觉到自己的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似的。
“是,是刑部尚书左亭衣……”
“……”心脏就像是被人狠狠捏住,瞬间连同呼吸都凝滞,阮嬷嬷看向皇后,她是如此聪慧之人,此刻却因为当局者迷,竟然没有看清楚这当中的关系。
阮嬷嬷感觉自己声音都在颤抖,她道:“娘娘,你想,如果四殿下真知道这事了,他又怎么会让左大人来问您?”难道您还不清楚左大人只忠于陛下一人么。
这话一出口,宣皇后顿时如遭雷击,她脸上血色瞬间褪尽,一双眸子充满惊恐的看着阮嬷嬷,“你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左亭衣是陛下派来……他这又是要做什么?不信任我?”
如果真是陛下的主意,那么后果可就严重了!
陛下素来多疑,且他对背叛或者出卖他的人,下手可是那样的狠辣!当初太子虽然不是皇后的血脉,可那也是皇上的子嗣,在明知太子要做什么的时候,皇上却并不加以提醒,以至于眼睁睁的看着太子自己一步一步步入死亡。
俗话说虎毒不食子,但是皇上对自己亲生骨肉尚且如此,何况他人?
所以,现在连宣皇后在被阮嬷嬷这么一提醒后,思及陛下的无情,她也想到这最坏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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