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离开,追!”话音落,“刷”的一声,几人如利箭一般飞了出去,朝着不同的方向追了出去。
他们犯了一个错误,一个致命的错误。
若是他们几人在一起行动,白婷婷估摸着会忌惮他们几分,但是他们分开行动,即便他们训练有素,如最凶猛的恶狼,但是轮单打独斗,却没有一个人是白婷婷的对手。他们分开行动,提高了效率,但是也给了白婷婷将他们逐个杀死的机会。
就在黑衣人如魅影一般快速的朝前飞奔,想要凭借夜色之内的蛛丝马迹判断自己要找的人的位置的时候,一条黑色的鞭子如毒蛇一般朝着他的脖子袭来。
他的反应很快,急忙回身想要躲避,但是鞭子的主子的不管是反应速度还是鞭子的威力上面比他更加的厉害,他躲开,但是鞭子却如同长了眼睛一般紧紧的跟了上来,死死的缠住了他的脖子,他嘴里的一声惊呼尚未发出,那鞭子已经将他的喉骨捏碎,他嘴里即将发出的声音化作了一团血沫子,不甘的从他张大的双唇间往外面不断的涌出来,他的身体他直愣愣的落在了地上,惊起了树上休息的飞鸟。
解决完了一个,白婷婷看也未看地上的尸体一眼,直接朝着下一个目标飞奔而去。
又杀死了一人之后,她正准备再一次朝着下一个目标而去的时候,忽然听到一声惊呼传来,她眉头一蹙,听出来那就是小皇帝的声音,身形一闪,快速的朝着声音发出的地方奔去。
她不知道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按照她的计划,她应该有足够的时间将追来的四人全部杀死才对!
她身形快速的朝着声音传来的地方奔去,没一会儿一阵浓烈的血腥味传来,只见着前方躺着一具黑衣人的尸体,他的喉咙被割破了,血水如泉水一般从被割破的大动脉内涌出来,黑乎乎的在地上蜿蜒流走。
而在尸体前面不远处,是执剑半跪在地上的张枫远,血水顺着泛着寒光的剑身往下流淌,显然是他的手腕受伤了。
白婷婷眉头再一次蹙起,就算是张枫远受伤也不至于将其伤至如此,除非这本身就是调虎离山,用最武功最次的人将她调开,武功最好的人再继续追杀!
而不远处,是挟持着小皇帝的黑衣人,他手上的长刀横在小皇帝的脖子上面,冷冷的喝道:“不许过来,不然小心陛下性命!”
张枫远冷悠悠的抬起眸子:“既然知道他的身份,而又没有立即下杀手,显然你们的目的不是杀人而是要活口,如果你杀了陛下,你回去能够交差么?”
那黑衣人似乎也惊诧于白婷婷会这么快就返回,不过现在小皇帝已经在他的手上,他显得有些有恃无恐,冷冷的一笑:“不管如何,人现在在我的手上,能否交差那是我的事情,而你们如是再敢上前一步,别怪我手下无情了!”
他的话落刚落,身子却陡然一僵,双目圆睁,显得有些不敢置信,慢慢的有血水从额头慢慢的流了下来,原来不知道在何时一支弩箭竟然从他身后射来,穿透了他的脑袋,直接从眉心射了出去!
黑衣人的身子缓缓的倒下,小皇帝这才应该过来,苍白着脸色跑到了张枫远的身边,担忧的问道:“你没事吧?”
张枫远轻轻的摇了摇头,他现在更关心的是方才那一支弩箭是谁射出来的,冷厉的目光穿过黑漆漆的夜色,紧紧的盯着前方。
白婷婷亦是不敢有片刻的放松,手上紧紧握着鞭子,眼睛微微的眯着,丝丝的冷意流窜出来。
慢慢的有人影从夜色之中走了出来,当头的一人就是宇文渠,他一身月白长衫,嘴角含着和煦的笑意,似乎与这严峻的夜色,与这严酷的环境显得格外的格格不入。
他的身后是十来位黑衣人,不过只是稍一露面就快速的消失,融入在了夜色内。
宇文渠含笑慢慢的走近,抱拳说道:“臣救驾来迟,往陛下恕罪!”
宇文煊还是在自己登基的时候见过这位堂兄,他眉头一蹙,说道:“若不是你来得及时,朕的性命休矣!如今宇文齐谋反乱政,天下之大只有护都敢举兵平反,足见裕王叔叔的忠诚之心!”
“此地十分的危险,让臣的人 护送陛下赶紧回到护都吧!曹节将军现在也在护都,如果知道陛下现在还安然无恙,定然会十分的高兴的!”宇文渠抱拳恭敬的说道。
宇文煊着一路之上都在逃窜,许久都没有找到作为皇帝的感觉,眼见宇文渠对自己如此的恭敬,心中自是十分的高兴,笑道:“卿之心意朕受用了,待朕重掌大权的一日,朕一定会厚报于卿的!”
宇文渠抱拳底眸,掩下了自己似笑非笑的表情。
小皇帝大喜过望,但是张枫远却要冷静的多,考虑起宇文渠此人的动机来。
黎王想要皇帝,是想要借天子名,以令天下诸侯,提升信阳的地位。
但是如今天下几位藩王之中,以护都的实力最强,本就是几路藩王的表率,以为天子报仇锄奸的名义揭竿而起,自然是冲着那高高在上的皇位而去的,如果小皇帝还活着,对他们来说,必然要尽忠义,奉小皇帝为主,不然自己现在起兵的理由都站不住脚了,那么对他们来说是多了一个制约的因素,搞不好到最后都是为他人作嫁衣,那么他们是真的想要保护小皇帝回到曹节的身边吗?
只是如今天下之下,除了护都,除了曹节的身边,他还能够有什么地方可以容身呢?
张枫远怜悯的看了一眼小皇帝,他不想做傀儡而设计暗杀宇文齐,到最后也不过是换一个地方做他人的傀儡罢了,没有实力,谈何反抗?
☆、第四十六章 你胆子真大!
第四十六章 你胆子真大!
白婷婷自然不会想那么多,她答应柳越越的事情只是保护他们的安全而已,至于以后会如何,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了。
她将都到了这个时候还在惺惺作态的宇文家的两人看了一眼,说道:“把你们的小皇帝安全带给你了,以后就是你的事情,跟我无关了!”
“白姑娘留步!”宇文渠急忙说道,“陛下,此地尚处于敌人的地界,陛下可在我的亲随的保护之下,快速的赶往护都,护都有父王与曹将军在,想来也不会有人再敢加害陛下了!”
“那你呢?”宇文煊不放心的问道。
“臣还有些事情需要留下处理!”宇文渠温和的说道,“等将这里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臣自然会返回护都的!”
他抬眸将张枫远看了一眼,瞥见对方眸子里面的那抹嘲讽,不觉心头升起些微的恼怒,不过又多了些欣赏的因素。
想来这一位应该就是曹节一年多以前救回来的那人吧,他在京中的探子只是打听到曹节弄回来了一个人,但是始终没有查谈清楚此人的身份,直到现在他也不知道对方真正的身份,不过能够将小皇帝从宇文齐的地盘之上一路护送到此地,想来也不是普通人了,特别是这一双眼睛,似乎能够洞察世情一般。
他的眼睛微微眯起,好久没有遇到这么对他的胃口的人了。
宇文煊在宇文渠护卫的护送之下,在张枫远继续的贴身保护之下继续朝着护都的方向继续前进。
而白婷婷没有再继续跟着他们走下去的必要了,她现在要做的是要找到欧阳舒他们的下落,不过她对于宇文渠居然会道信阳来倒是感到颇为的好奇,她略略的后退了两步,抬起下巴冷声问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宇文渠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叹息道:“这句话该我问才对吧?你们不好好的在裕王府内带着,跑到信阳来做什么?”
“这个跟你无关,我们又不是你的囚犯,你管我们去什么地方!”白婷婷哼了一声,“你还没有告诉我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宇文渠嘲讽的笑了笑:“你难道以为你们的行踪会那么的隐秘吗?”他脸上的笑意收了一下:“不过怎么只有你一个人?你又如何会认识并且保护小皇帝的?柳公子呢?”
“我没有回答你的问题的义务吧?”白婷婷冷声说道,“若是没有其他的事情,我就告辞了!”
“你会单独行动的话,只能够说明柳公子与欧阳公子两人不是被更重要的事情缠住了就是出了什么事情,联想到方才的追杀,他们现在也应该不会轻松就是了,而你面色焦急,应该是着急着要去找他们。面对方才那些还不知道有多少的杀手,你觉得你一个人的胜算大一些还是跟我合作的胜算大一些,虽然我有自己的目的在,但是大体上面,我是不会伤害柳公子以及你们的性命的,至少大方向上我们不是敌人,故而你不用这么提防我,我们应该互相帮助才是!”
宇文渠笑了笑继续说道:“我的消息只收到柳公子来了信阳,但是在最近却突然失去了消息,只能够有一种解释,那就是有一股更强大的力量将我的消息源全部斩断了,在整个信阳,能够有这个能力的人,只有黎王一人,也就是说不挂失方才那些追杀的黑衣人还是你们现在遇到的麻烦都应该是与黎王有关的,我猜的对吗?你现在的目的是找到柳公子他们的下落,我现在的目的也是如此,故而我们应该对彼此友善一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