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漫漫听着身后沙沙的脚步声微微笑了,等他们已经等很久了。
暖暖身姿窈窕,虽然一直戴着口罩看不清楚五官,但是细腰长腿,身姿动人,尤其是露在外面的奶白色的肌肤,看得那些人眼睛都红了。
暖暖似乎察觉到了自己被人跟踪,脚步加快,急匆匆往回赶。
猎物要跑,那些人再没耐性,一起从黑暗中窜出来,将她围在路上。
暖暖脸色一变,大声呵斥:“你们想干什么?”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
路漫漫心里憋屈啊,就这种货色,她一根手指头就能让他们一起跪下唱《征服》。
然而现实只能是……
柔弱的娇娇女拼死才险险从那些人的包围中逃了出来,惊慌失措地回到家中。
乔尔在家里翘首以盼,往常这时候暖暖早就应该回来了,今天为什么迟到?
他已经能勉强下床走路,等了一会儿,还不见人影,再也忍耐不住,扶着墙壁一瘸一拐地就要出去,刚推开门,就看到暖暖狼狈地逃回来。
绿眸中幽光一闪,他急切地问:“你怎么了?”
女人勉强压下急促的喘息,冲他露出一个安抚的微笑,“我没事,回来的晚了,让你担心了吧?”
乔尔绿油油的眼睛执拗地看着她,显然不相信她的话。
视线往下,落到她被撕破的衣服上,还有细白手腕上的——带着油污的男人的指痕……
杀机在刹那间胀满胸腔,他猛地攥住她的手腕,绿油油的眼睛闪着饿狼一样凶狠的光。
他问:“这是什么!”
暖暖脸上露出羞惭,她尴尬地挣扎,说:“没什么。”一幅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模样。
乔尔抓着她的手腕不松手,那个带着油污的指痕在她莹白的肌肤上极为刺眼,他根本无法忽视。
“有人欺负你?”
乔尔压低声音,问:“是谁?”
他的样子有些可怕,像是要找人去拼命一样,暖暖知道这里的人都是亡命之徒,乔尔身上还有伤。她连忙摇头,“没有,不小心留下的,已经没事了。”
暖暖在撒谎。
乔尔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似乎是他与生俱来的本能。
为什么要对自己撒谎?乔尔心里滋生出一股强烈的委屈,明明说好了,把自己当成最亲密的家人的,现在就要对自己说谎了?
暖暖怕乔尔出去被人欺负,连忙抽回手,乔尔却不愿意松开。
这里物资匮乏,暖暖身上的衣服不知道已经洗过多少遍,布料早就糟了,轻轻一扯,就发出“嘶啦”一声,袖子被撕破了。
一条莹白的手臂露了出来。
乔尔的视线不受控制的粘在上面。
手臂的肌肤莹润生辉,白皙的肌肤下面透着浅浅的粉红,她的手臂并不像养尊处优的女孩子那样皮肉松软,反而有隐约的肌肉线条,看起来流畅且优美。
但是,手臂上却有数条粉色的疤痕横亘在上面,疤痕微微凸起,就像一只只的蜈蚣趴在莹白的肌肤上,极为刺眼。
暖暖脸上露出难堪之色,她的身上全都是疤痕,太难看了,她不想让任何人看见。
然而这幅画面落在乔尔眼中,却莫名的带有一种残酷的美感。
他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粘在那一条条的“蜈蚣”上,手抓着暖暖手腕,处于本能地握紧,往上移动。手指碰触到那些伤痕,比别的地方要硬一些,很有弹性,因为是被树枝划破的,伤口很不规整,边缘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纹路,看起来美极了。
“叮!查理斯·霍华德好感度1。”
“叮!……”
“叮!……”
“目前查理斯·霍华德好感度为10攻略进度0%。”
路漫漫一阵无语,果然是个变态,自己当初救了他一命都没有收获一点好感度,现在就一下子涨到了10,一点都不带含糊的。
身体上的瑕疵被这样目光灼灼地盯着,暖暖羞怒交加,她用力甩开乔尔的手,跑回自己屋子里,关上了门。
乔尔呆呆的站在原地,脑海里全都是暖暖那条赤裸的手臂。
他站了很久,才终于反应过来,暖暖是生气了吗?
暖暖说过,男女有别,不能让对方看到自己的身体,所以他不能和暖暖睡在一起,也不能随意进入她的屋子。
乔尔蹑手蹑脚地走到暖暖的房间门前,耳朵贴在房门上倾听屋子里的声音。
他的听力似乎比一般人要好得多,即使隔着门板,里面的声音也清晰的仿佛就在耳边。
她发出的声音有种奇怪的压抑,吸气时微微颤抖,呼气时又刻意放缓,放长。
她是……在哭吗?
乔尔心慌起来,是因为被人欺负了,所以哭,还是因为自己?
因为自己撕破了她的衣服,所以她生自己气了?
但是谁让她说谎呢?明明说过把自己当成家人的,但是却对自己说谎。
乔尔一直站在外面,他腿上的伤还没好,长时间的站立对还未愈合的伤口造成强大的压迫,腿骨断裂的地方传来针扎一般的疼痛。
乔尔浑然不觉,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屋子里的暖暖身上。
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的呼吸声终于变得舒缓悠长起来,轻轻的,像羽毛一样在他的心上搔来搔去,搔得乔尔心痒难忍。
一种强烈的欲望促使着他推开门,走进去。他告诉自己,他只是进去看看暖暖是不是睡着了,他什么都不做,只是进去看看而已。她一定是被人欺负了,身上说不定还有别的伤痕……
但是残存的理智却告诉他,如果自己进去的话,暖暖知道了一定会生气的。
那就不让她知道不就好了。
自己只是进去看看,不让暖暖知道,她就不会生气了。
自私的欲望,终于压到了羸弱的理智,他屏住呼吸,悄悄推开门,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最打眼的就是正中央的一张床。
暖暖就在那张床上,她睡着了,背对着自己,从外面只能看见她铺满枕头的黑发,还有薄薄的被毯下面曲线起伏的身体。
乔尔鬼鬼祟祟地走到床边,双手撑着身体趴在床上仔细打量沉睡中的女人。
即使是睡着的时候,她也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姣好的眉眼。
这双温暖柔和的眼睛,是自己有意识以来第一个记忆。
只要一闭上眼睛,就能清晰地浮现在黑暗中。
黑发掩映下的脖子修长优美,乔尔下意识地握了握手掌,自己只用一只手,就能卡住她的喉咙……
突然,一条粉色的“蜈蚣”映入眼帘,耳垂下方,因为被黑发遮住了,自己竟然没有注意过。伤痕绕过耳垂,延伸到口罩下方。
乔尔忽然意识到,自己竟然还不知道暖暖究竟长什么样子。
要不要掀开她的口罩看一下?
就看一下,不会被她发现的。
鬼使神差的,乔尔抬起手慢慢逼近睡着的女人。
她睡得很熟,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靠近。
就在乔尔的即将碰到她的时候,她突然动了一下。
乔尔猛地蹲下,妄想用黑暗隐藏自己的身体。
他忍不住胡思乱想,自己该怎样向她解释,想了好几个理由都被否定之后,乔尔终于反应过来,好像没动静了。
她只是翻了个身,从侧卧变成了仰卧,一只手腕从被毯下面伸出来,搭在了床沿上。
乔尔的注意力被那只手腕吸引了。
骨骼纤细精巧,肌肤细腻柔滑,在黑暗中散发着淡淡的微光。
一条颜色艳丽的红线从手肘处蜿蜒向下,像是流淌出来的鲜血。
他仿佛被蛊惑了一样,双腿挪过去,脸凑近她的掌心,搁上去轻轻摩擦。
那条艳丽的红线就在自己眼前,呼出的热气都能吹拂到它身上。
乔尔心脏砰砰砰的跳动起来,一种诡秘而陌生的欲望从心脏喷涌而出,和着滚烫的热血流遍全身。
这种冲动无法阻挡,就像是生物本能一样,瞬间淹没了他的理智。
他低下头,饱满滚烫的双唇慢慢贴到那条红线上去。
这是一条伤痕,应该是被某种利器所伤,伤口平整光滑,因为细胞增殖而微微凸起。
简直美极了。
乔尔几乎迷恋一般沿着红线亲吻,舌尖颤巍巍地舔舐,一路向上,直入肘部。
但是不够,完全不够。
想要更多,更美丽的……
好想……好想……
乔尔张开嘴,露出白森森的尖牙,好想狠狠咬上一口,咬出血来,血水顺着她的手臂往下流淌的画面,一定更美吧?
和死板且一成不变的伤痕比,要更鲜活,更美丽,更灵动……
乔尔的牙齿擦过暖暖光滑的皮肤,似乎在寻找着最佳的下口位置。
突然,睡梦中的女人溢出一声不安的呻吟,微弱得几不可闻,但是却像惊雷一般在乔尔耳边炸开,理智瞬间回笼,他猛地后退两步,逃也似的从暖暖的房间跑了出去。
乔尔连滚带爬地滚回自己床上,扯过被毯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双绿色的眼睛在外面。
他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在黑暗中发着绿油油的光,像是受惊的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