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成了历史悬案!
巧儿看着严暮阳白白的腿笑道:“裤子掉了,不要脸!”
往上一看——咦,那是什么?
小厮们一齐黑脸——到底谁不要脸?
严暮阳感觉身上一凉,等坐起来往郭巧手上一看,再顺着她困惑的目光低头往胯下一看,简直要崩溃了!
羞怒加上不甘,他“哇”一声大哭起来,一手捂住胯下,一边哭一边用另一只手指着巧儿喊:“把那小丫头……给我狠狠打!敢脱小爷裤子,打死她!!”
他悲痛欲绝,痛不欲生,痛悔万分!
他一生的清白,就这样被一个乡下小丫头给毁了!!!
郭勤见他出丑,哈哈大笑,很是畅快解气。
严暮阳被他笑得更加羞怒,哭喊道:“你等着……小爷……绝不放过你……你们两个!”
小厮们都觉得事情闹大了,一个胆小的急忙跑去回禀严未央。
还有一个比较机灵,想着不管怎么着,先帮哥儿把裤子穿上才是顶要紧的,于是就朝巧儿走去,要拿回裤子。
巧儿见严暮阳这么大反应,便有些心虚;待看见那小厮脸色不善地朝她走过来——实在是小厮没经过这种事,笑又不敢笑,怒又怒不起来,不知摆什么表情好,看起来有些龇牙咧嘴——还以为他要来打她呢,她才不会站在那等他来打,于是转身就跑。
她小身子灵活,跑得那叫一个快!
跑的时候,还紧紧攥着严暮阳的裤子不松手。
因为她怕严暮阳穿上裤子更猖狂,光着屁股也不好意思来追她不是。瞧,她就是聪明!
郭勤唯恐妹妹吃亏,忙和小福子追上去保护她。
小厮看着眨眼间跑好远的小丫头,傻眼了。
严暮阳气怒攻心,可惜他身体好,所以没吐血。
他声嘶力竭地喊“还不去追!!”
这帮蠢材,连个小丫头也对付不了,回头他要全部换了他们!
就有两个小厮慌忙去追了。
还剩下一个赔笑走过来,道:“哥儿先起来。”
说着动手来拉他。
严暮阳也觉得坐在地上不是个事,也想起来。
于是伸手拉住小厮的手往起爬。
刚起了一半,又急忙松手,双手捂住胯下——
他没穿裤子,怎么能站起来呢?
那不是叫人看光光了!
于是,他又跌坐在地上,摔得小屁股生疼。
那小厮见他脸色难看,吓得连连后退。
严暮阳恨恨地瞪着他嚷道:“狗东西!还不把外袍拿来!”
他今儿才发现,他的小厮竟是这样的蠢!
那小厮如梦初醒,这才将搭在凉亭长椅上的外袍取了过来,伺候严暮阳穿上。
严暮阳穿了衣裳,还是觉得不习惯,因为里面空荡荡的没着落。
他越想越恨,要去收拾那一双乡下来的野小子和野丫头。
哼,就算爷爷也不能护着他们,谁让他们打他又脱他裤子的?
再说巧儿,在严家园子里飞奔,一路奔向织锦坊。
她也知这是严暮阳的地头,惹了他,眼下唯一能帮她的只有严姑姑了,所以不敢停留,更不敢跟碰见的任何人说,只顾往织锦坊跑。
郭勤和小福子很快追上她,三人一齐跑出了园子。
在园门口,顶头碰见被那胆小的小厮叫来的严未央和清哑一行人。
巧儿大叫“严姑姑,小姑,严暮阳要打我!”
跟着一头扑进清哑怀里,方才觉得安全了。
清哑搂住她,目光落在她手中的衣裤上,“这是什么?”
严未央忙道:“巧儿别怕,有严姑姑在,他不敢打你。怎么好好的你们就打起来了?”后一句话先问巧儿,跟着又转向郭勤。
原来,那来报信的小厮还没告诉她实情呢。
主要是这事不好说,牵扯到严暮阳小哥儿的脸面,更牵扯到郭家小姐的闺誉,所以他不敢说,只说严暮阳和郭勤打架,反正等到那他们自己会说的。
巧儿呼呼喘气,谁的话也顾不上回答。
郭勤还有余力,因回道:“严暮阳要踩我头!”
严未央诧异地问道:“他干嘛要踩你头?”
郭勤道:“他要爬树。我不让他踩,他就叫小子们打我。巧儿妹妹帮忙,就……他就叫人打巧儿。”
第194章 谁负责(二合一肥章求粉红)
他到底大些,刚想说巧儿把严暮阳裤子扯掉了,忽觉不妥,又缩了回去,一带而过,只说结果。并且,还不动声色地靠近巧儿,想把严暮阳的裤子拿过去,待会对起来就说是自己扯的。
严未央一听,这还了得!
刚要叫那小厮喊严暮阳来,却见严暮阳已经从园子里出来了。
他气呼呼地小跑,一手还压着袍服,唯恐带动袍脚掀起,以至于“春光外泄”,那姿态就有些怪怪的。
严未央也没在意,等他来到近前,板脸训道:“暮阳,郭勤和巧儿是姑姑请来的客人,你怎么欺负人家?就这样待客?”
严暮阳见姑姑不问青红皂白就责他,气得喊道:“她脱我裤子!”
一面用手指向巧儿,其情状十分悲愤。
严未央和清哑都听呆了。
郭勤急忙道:“是我脱的,你别赖人!”
一面用力扯巧儿手上的裤子,想把证据拿过来。
巧儿不解其意,以为他要争功呢,不肯放手。
郭勤急得踢了她一脚,又是挤眼又是歪嘴,又压低声音道:“还不给我!明明是我脱的。”
严暮阳大声道:“是郭巧脱的!你敢护着她?”
严未央不可置信地看着巧儿手上的裤子。
清哑还好些,严未央觉得情况复杂了,又一想也许这是好事,又觉得好笑,又要安慰侄儿,还要劝郭家兄妹,真真不知怎么说才好了!
偏偏几个孩子先前闹的动静大了,不仅严暮阳的小厮去回禀了严未央。得了消息的婆子也去回了严纪鹏,他便也赶来了。
严未央急忙命下人都退去,然后才对严纪鹏笑道:“爹,也没什么事,就是他们淘气,打起来了。现在没事了……”
严暮阳见姑姑要息事宁人,哪里肯依。叫道:“爷爷。郭勤把我摔了一跤,郭巧还扒了我裤子……”
这时,郭勤终于将那裤子抢到手。高声道:“是我脱的!都是我干的!”很担当,很豪迈!
严纪鹏看看孙子,又看看郭勤,最后目光落在郭巧身上。
郭巧见大家这样。终于心虚了,含着手指头往清哑背后躲。
想想又不服气。探头出来喊道:“他先欺负我们的!几个人打哥哥一个,我才去帮忙的。我没脱他裤子,我就扯他腿,是裤子自己跑下来了。”
郭勤见堂妹自己承认了。恨铁不成钢地叹气。
严暮阳却被这强辩给气疯了,质问道:“裤子还能自己跑下来?它长腿了?”
巧儿道:“你裤子没系紧,怎么怪我?”
——明明就不怪她嘛!
严暮阳怒道:“难道怪我?”
巧儿道:“就怪你!谁叫你踩着勤哥哥头爬树的?”
严未央听着这争吵。拼命咬牙忍笑。
清哑也好笑,但还是低声对巧儿道:“巧儿。不可无礼。快对哥哥道歉。”
严纪鹏也强忍笑意,咳了一声,威严道:“好了!都不许吵了!”喝命严暮阳“给妹妹赔罪!他们都是爷爷请来的客人,你这样对人家,是待客之道吗?传了出去,别人说我严家没教养!”
严暮阳继清白被毁之后,再受打击。
可是,爷爷的话他不敢不听,也不敢再辩,只得忍气吞声过去给郭勤和巧儿赔礼。道歉的话说得很含糊,说完后恨恨道:“休想我娶你!”
他生在大富之家,自然知道此事后果,所以才痛恨不甘。
郭勤大怒道:“谁要嫁你!”
他本就隐隐有些明白,此时听严暮阳这样说,便觉不妙。若是回家追究起责任来,他爹说不定会怪他惹事,连累了妹妹,又要怪他没照顾好妹妹,爷爷说不定又要罚他跪,因此害怕得很。
郭巧一派懵懂,不明白好好的怎么就扯到嫁娶上去了。
她嘴上不肯落下风,立即回道:“我也不要娶你!”
严暮阳气坏了,竟然对他用“娶”字!
严纪鹏一见不是个事,越说越僵,忙又出声喝住他们,命人带严暮阳和郭勤去梳洗更衣,他则和严未央招呼清哑往花厅去了。
等到花厅坐下,喝了一遍茶后,使眼色叫墨玉把巧儿带去外面玩,他才诚恳对清哑道:“请郭姑娘回去转告令尊令堂,就说严家半月内必定请冰媒上门提亲。”
清哑愕然,半天没反应过来。
因疑惑地问:“严伯伯说的是……”
严未央笑道:“暮阳和巧儿!”她挺高兴的。
严纪鹏点头道:“正是。这件事虽说是意外,但我早就看巧儿这孩子很好,本就有此意。今日看来,正是天意。”
他怕郭家误会自己不得已才要承担责任,便说自己早就看中巧儿,早有结亲的意思,也是为了顾全郭家脸面。
清哑彻底晕了。
她前世不懂太多人情世故,今生也没增长多少,还不能很好地接受这个时空的一切,因此疑惑“这件事”到底为何,因试探地问道:“严伯伯是说他们……扯裤子?!”
不就是不小心扯掉了裤子吗!
这就要结亲了?
严纪鹏点头道:“正是此事。”
清哑摇头,正色道:“严伯伯,他们还小呢!”
若为这个就定亲,等他们长大了合不来怎办?
严纪鹏见她居然不赞成的意思,十分诧异。
这件事对严暮阳还无所谓,郭巧若不嫁严暮阳,还能嫁给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