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我就是看见了……”那妇人被牛母的话质疑的说不出话来。
“也许,有人故意误导大牛,让大牛以为自己只是会如之前替我家做工的人般,只是腹痛呢?”王怡声音平静,带着确定的给出猜疑。
尽管,王怡的话说得不确定,可大家一听,都不由得点头,只觉得王怡说得对,必定是这样了。
“也许大牛只是想论王夫人的钱,可是没想到,自己用的药粉,却是砒霜,差点害死自己的性命,”那被呛的村妇急忙接着王怡的话说,而她的语气,是那样的肯定。
大家纷纷跟着那村妇的话点头。
杨里正皱眉看着这场闹居,搭眼扫了何全一眼,看看他有什么反应,见他只是坐着看戏,并也没有动静。
“胡说,胡说,胡说,我大牛最是实诚,不可能做那样的事情,”牛母用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村妇道。
“是啊,大牛最实诚了,”王怡感叹一句。
村妇见王怡跟着牛母的话说,不由得面色白了白。
荣拓看着王怡,眼睛里有光芒闪过,一双眼睛,更是舍不得从王怡身上离开了。不了解王怡的人,会真的以为王怡是在帮别人说话,可他知道,那不是帮对方说话,而是将对方要说的话说掉,然后等着对方落进圈套中,再反击,让对方抬不起头。
这招数,王怡是用了又用,百试不爽,而且就算别人看出王怡用这一招,还是照样会忍不住跟着附和。
“对,我儿大牛最是实诚,怎么可以做这样的糊涂事情。”牛母下意识的跟着王怡的话应和着。
“就是,他可是为了村里大家的利益,可以牺牲自我,无私奉献的,”王怡义正言词的点头道。
“……”牛母仰头看着王怡。
王怡低头看牛母,声音温和道:“如果不是这样,前些天我砍树,又怎么会在我砍五颗自家要用的树时,便跳出来,说那是村子里大家的共同财产呢?大牛这是为村子里的人争取福利,最是实诚了。”
看戏的何全正打算拿小酒铭一口,继续看戏,结果在听到王怡这话时“噗”的一下,嘴里的酒一下子全喷出来了,呛咳起来。
“咳咳咳……”
——下次他再也不在看戏的时候吃东西了,何全在心里暗自下决定,可是这会儿,咳嗽想停也停不住,咳得他老脸通红,大冷天的还冒热汗。
“哈哈哈……”那村妇不给牛母面子,直接笑出来,故意捂着嘴道:“就是就是,大牛最是实诚了。”
此时,这“实诚”就是一句讽刺人的话。
牛母拿眼睛狠狠的瞪着王怡。
王怡立马换出一副无辜的脸,认真的想了想,道:“难道大牛向我要钱,不是为了分给全村人吗?所以啊,大牛最实诚了,实实在在说事情的人少,大牛非常难得。”
后面的话,有些含沙射影,不过应该听懂的,也都听懂了。
“哈哈哈……”
有一个带头配合的,就有第二个不配合的,跟着“哈哈哈”的嘲笑起来。
小林大夫看到这样一出,哪里还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怪不得刚才说抬大牛去屋子里,王怡一点动静也没有,像这样的人,要是他,他也不会将对方抬进去,要是对方死了,他连看一眼都省了。
小林大夫从药箱里拿出一套银针,然后拔出面精长的,蹲回到村东大牛的身旁,给他扎针。
村东大牛被痛醒了,迷茫的张开双眼,还有些反应不过来,究竟是怎样的情况。
牛母紧抱着打寒颤抖的大牛,道:“没事,没事。”
村东大牛身体还是非常虚弱,不过用眼睛打量四周的人,他还是能办到的,然后脑子里,便想起了昏迷前的画面,当即,他面色更加苍白了。
“儿啊,告诉娘,你这是怎么了?”牛母心疼的抱着村东大牛。
村东大牛道:“都是她……”说话时,声音嘶哑得不像话,才说三个字,便在那里急喘粗气儿。
“好笑,我办上梁酒,你来捣乱,却要怪别人,”王怡笑着嘲讽道:“不知道某蠢猪知道不知道,吃下去的白色粉抹不是前天工人吃的那种腹痛的毒,而是砒霜。”
听到王怡说是砒霜,村东大牛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扭头,看向在人群里的老铁头,不敢置信。
老铁头被村东大牛盯着,依旧一副从容沉稳的样子,看不出半丝慌乱,甚至还有些弄不懂,为什么村东大牛要盯着他看。
村东大牛很快便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艰难的抬手,颤抖着指着王怡道:“就是她下的毒。”
☆、第311章 谁是幕后【二更
“我这里有人证,物证,皆证明毒是你自己给你自己下的,而且大家的眼睛都是雪亮的,此时,就算你咬死是我下毒,我为什么要破坏自己的上梁酒?难道是我觉得我自己的运势太好了?”王怡嘴上一点也不饶人。
村东大牛皱眉,可是他很清楚,如果他不咬死王怡,估计自己就会如皮子一般死去,他不要死!
“既然你非要咬定我,不如去请捕头来好了,”王怡转头,看向何田,道:“麻烦你跑一步镇子里,请捕头来一下,我可不做那等冤大头。”
村东大牛心中一颤,因为害怕,身体四肢都变得冰冷,身体上不住的打着激灵。
“你胡说,我自己怎么可能会害我自己,定是你故意弄出来的证物,”村东大牛牙关打颤,他其实也是害怕官差的,官字两个口,有理没钱莫进来。
“官父自有公正,”王怡声音平静。
杨里正实在是不能再安静坐下去的,毕竟官府的人许多次来山里村,要是被看出什么名堂来怎么办?
“里正之位,正是官府给的,村子里的案子,便都由我处理,”杨里正适时的跳出来道。
王怡知道自然,里正其实并非村里人选出来的,而是衙门里选出来,在乡下替官府办事的,村长,才是村子里选出来的。
山里村,没有村长,其他两村,到是都有村长,同样,也有官府安排的里正,而里正是管理人口、纳税、上户。
“好,杨里正,我尊重你,你办事,我放心,”王怡立马表态。
方婆婆看王怡卖乖的样子,眼里不禁带着笑,用眼睛示意的扫了一眼杨里正,又看向王怡。
杨里正皱眉,道:“李张氏,你是真的看见大牛自己吃的砒霜吗?”
“是,”就算她并没有真的看清,可是刚才牛母那呛她的话,也让她足够生气,她要报复回来,自然要肯定。
“嗯,”杨里正郑重的抬脚走向桌旁,看了看桌边那一小丢的白色粉沫,再看向村东大牛,道:“人证物证具全,你还有什么好狡辩的?”
——他能不帮着王怡,能光明正大的落井下石吗?答案是,他不能。明面上,他是这个村子里的里正,而且这件事情大家都看在眼里,王怡三言两语,让大家都倒向她那一边,就连自家老母也倒在王怡那边,他杨远,再如何想将王怡暗驱逐出村,也不能啊。
“不是,我怎么可能自己害自己,”村东大牛,依旧死咬着这句话不放。
“臭小子!”杨里正狠狠的瞪了村东大牛一眼,道:“村子里大家都知道,他们母子两相依为命不容易,尤其是牛母,一个人拉拔大牛长大不容易,所以……”转头对着王怡,道:“王夫人看在我这里正的面子上,这件事情就过吧,别去大牢了,这要真被抓去大牢,这山里村也没有什么名声了,以后谁家闺女敢嫁进来?谁家儿郎能取外村女?总不能一直一个村里的人联姻吧?”
后面这话,与其说给王怡听,不如是说说给在场其他村民听的,他们一听儿子女儿嫁取的问题,当即,就算知道村东大牛做得不厚道,也闭了嘴,就连刚才与牛母呛声的,也跟着闭了嘴。
杨里正完全是用这个压王怡啊!要是王怡死咬住不放,山里村的大家,就会对她群起攻之。
“看在山里村大家的面子上,大牛故意栽脏嫁祸的事情,我就不计较了,”宽慰人心的话杨里正会说,王怡也会说。
院子里的村民们听王怡如此说,都带着感激的看着王怡一眼,王怡说这话收的效果,可比杨里正说这话收到的效果好。
原因很简单,王怡不是这个村子里的人,却能为这个村子里的人着想,而杨里正则是这个村了了里的人,理当为这个村子里的人着想。就是这样两种不同的概念,一个是带着感恩,一个是理所当然,才会有这样的效果。
何全起身,打圆声道:“今天是王夫人家办上梁酒,大家都吃好喝好没?”顿了下,不给别人说话的机会,他自己就道:“今天这些菜,可一点也不比我醉心楼里的菜差。”
村里离镇子近,大家也都会去镇子里赶集,一听何全说醉心里,十个人里有七个人,都知道那是哪里。
“哗——”
醉心楼啊!那可是现在镇子里生意最好的酒楼,而且里面的有些特色的吃食很贵,要二十两银子才有一小盅啊!想到这些,那知道醉心楼的村民们,都佩服不已,连带着,也好奇,为什么王怡会跟醉心楼的掌柜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