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安公主大眼不怀好意的转了一圈,才伸手说:“拿来!”
反正她骂佳容贱民这样的话,也不可能摆在台面上说,特别是等大皇子回府后,说不定大皇子就真的说动了皇上呢?
就是说不动,这女人也会是赵锦的庶长子的母亲,到时候自然不可能再用这样的字眼来形容她。
佳容看不透惠安公主心里的算计,失笑的将雪肌霜交了出去,且贴心的说:“早晚净面后涂沫即可。”
惠安公主拿站雪肌霜闻了又闻,看了又看,才让兰瑾收了起来,再次打量佳容的目光也不如先前那般厌恶,眼珠子溜溜的转了两圈后,问:“你真的是大神医吗?”
佳容挺挺胸膛,“当然!”
惠安公主不信的说:“怎么可能,我看大夫都是男的,而且越是厉害的大夫,年纪越大,你应该不比本宫大多少吧!”
惠安公主说两人年纪的时候,还用手比了一下身高。
佳容自小长在乡间,自不如惠安公主长在皇宫那般有营养,两人年纪相差多少,佳容不清楚,但身高看起来却是差不多的。
“不要拿那些凡夫俗子和我相比!一个人的本事不是看他的年纪,你以为我为什么会被世人称为‘留一命’?”
惠安公主很配合佳容的问话,好奇的接了一句,“为什么啊?”
佳容得意的扬扬首,说:“因为我在危难之际,能够留人一条性性命。”
惠安公主斜视着佳容,“你就吹牛吧!”
佳容表现出一副心高气傲被折辱了的样子,不愤的说:“公主若是不信的话,大可以去叫一人来试试,看我能不能治好他。”
惠安公主不怀好意的说:“好,本宫现在就去找人,你若是治不好,你就是故意欺骗本宫,本宫就打杀了你!”
佳容也不是那自大到目中无人的地步,故意戏谑的说:“只要公主不要故意挑上那无可救药的死人,我都有几分把握,毕竟我虽被人称‘留一命’,但也没有厉害到能和阎王抢人的地步。”
“行!一言为定!”惠安公主自以为找到了办法能光明正大的整死佳容,兴高采烈的就直接走了。
佳容望着惠安公主的背影,微微眯了眯眼,满意的笑了起来。
她正瞧不知道该如何在国都打响名声,惠安公主便送上门要替她造势,这样的好机会,她若是拒之门外,她就是那大傻瓜了。
回到三思院,君陶才惊出一声冷汗的说:“幸好夫人没事,否则的话,主子回来不剥了奴婢两人的皮才怪。”
佳容歪脸不厚道的取笑说:“你们这话的意思是说赵锦凶残吗?嗯,我一会得告诉他才行。”
君陶不过侍候了佳容几天,也清楚她喜欢说笑的性命,当下配合的说:“夫人不要啊!奴婢还想好好的侍候夫人呢!”
佳容说:“好吧!看在你这么忠心的份上,我就不去做那告密的小人了。”
君陶立刻嘴甜的说:“夫人最好了,奴婢以后肯定好好侍候夫人。”
君洋不像君陶那样活泼,人显得文静内敛一些,在两人说笑完后,她才略有担忧的说:“夫人,下次若是再遇到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再起正面冲突。”
佳容眉眼一沉,带了几分戾气的说:“我如何不知道,我也不过是试试这公主罢了。”
“嗯?”两个丫鬟不解的看着佳容。
佳容略有心疼的说:“一个公主而已,竟然就敢将大皇了不放在眼里,可见大皇子的局势有多不好。”
公主再受宠,也越不过皇子。
毕竟皇子再差以后也是一个亲王,没有哪一个公主会故意去和一个皇子作对。
更何况赵锦就是被废,总是皇上的嫡长子,现在他能被惠安公主这样对待,显然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
两个丫鬟没有想到佳容会说这样的话,一时也不知道该接什么话,各自沉默了下来。
过了一会,佳容才说:“你们放心好了,我也不是那蠢笨的人,我是早就知道我们大皇子府和惠安公主不可能是同一条船上的人,才会对她不假辞色,若是去了外面,碰到那些可以结交一二的人,我自然又会换一副嘴脸。”
君洋福了一下身子,说:“奴婢自然晓得夫人冰雪聪明,不然的话,也不会急着打出神医的名号,想来也是为了大皇子吧!”
佳容说:“可不是吗?人生老病死,这是不变的定论,但是谁又不怕呢!若我有本事在病危时救他们一命,一个人便等于有两条命,这样的情况下,若不是和大皇子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多数不会再刻意落井下石,与大皇子府为难。”
“辛苦夫人了。”君洋一个下人,也说不出其他的安慰话。
毕竟赵锦和佳容是夫妻,佳容为赵锦做什么也是什么夫妻间的事情,哪容得了她一个小丫鬟在中间说什么。
她没有资格立场去代赵锦说任何话,以上几句话,都已经有些逾越了身份,若不是夫人是这样的好性子,她原也是不敢说的。
傍晚,赵锦再次回府。
佳容已经自惠安公主那里听说大皇子求见了皇上的事情,便没有像往日一直问话,改问:“皇上怎么说?”
赵锦刚回府,就有下人告诉他,白日的时候,惠安公主来过了。
这会佳容问这话,他自然把问题想到了惠安公主的身上,皱眉问:“惠安没有刁难你吧?”
佳容失笑的说:“她一个小姑娘哪里就有能耐刁难得到我?”
赵锦宠溺的说:“你也不过比她大两岁罢了,怎么就一直长者的口吻了。”
佳容也不解释,只问:“你倒是说说,皇上那里怎么说的?”
赵锦虽然从下人那里清楚了白日里发生的事情,但仍想听佳容亲口再说一次,便和她一样,问:“你先告诉我,你有没有在惠安那里受委屈,她这些年被皇后养得有些娇纵了,完全没有公主该有的风范。”
佳容笑眯眯的说:“不会啊!我觉得她挺有公主风范的,一副唯我独尊,世间所有一切都要围着我转的样子。”
赵锦揉了揉佳容的发,搂着她朝着床边走去。
佳容拉下赵锦的大手,握在手里,仰脸娇笑说:“好了,这次轮到你说了,惠安公主没有让我受委屈,你那里呢?没被欺负吧?”
赵锦想到白日的事情,目光闪了闪,然后才言不由衷的笑说:“我一个男人,谁会欺负我。”
佳容斜视着赵锦,摆明了不信任他的话。
赵锦揉了揉额间,这事他本来也没想多瞒,见佳容不高兴了,便坦言说:“皇上不同意我娶你为正妃。”
佳容了然的说:“我猜得到。”
皇上就是再不喜欢赵锦,也不会任由他娶一个农家女子,不单折了赵锦,也扫了天家的颜面。
赵锦怕佳容不高兴,忙抱紧了佳容说:“不过你不用多虑,这事我会闹得皇上同意。”
“会不会不太好?”佳容有些担忧。
赵锦却大笑出声,“有什么不好,我闹得越大,父皇越不高兴才越好,这样的话,就不会有人来对付我们。”
佳容一时无语,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赵锦低垂眼,轻抚佳容的肚皮,缓缓说:“我们的孩子必然会有一个高贵的出身。”
佳容笑着开玩笑说:“这是一定啊!毕竟他爹可是大皇子呢!这小子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啊!”
赵锦嘴上不说,心里却默默想着,他说的高贵身份可不是指这个。
“你没跟皇上说我怀孕了吗?难道皇上不同意你娶我,也不认这个孩子吗?”佳容说着,突然害怕的捂紧了肚子。
赵锦忙将佳容抱紧说:“傻姑娘,别乱想,皇上不会动你肚子里的孩子,他虽然不同意我娶你做正妃,但不反对我收你侍妾。”
“侍妾?”佳容脸色阴沉的变了几个色。
赵锦叹息,“本来不想告诉你的,就是怕你不高兴,你又要问,问了若我说谎的话,你又要和我闹,哎!”
赵锦也不清楚佳容那双眼怎么长的,每次只要他有点隐瞒,或是说点小谎,她总是能轻而易举的看出来。
再加上佳容十分忌讳有人对她说谎,在一起久了,赵锦便习惯了有什么都和佳容说。
毕竟是夫妻,坦白一点也没有不好。
“原来我连一个侧妃都捞不到呢!”佳容自嘲的笑了一声。
赵锦不高兴的将佳容压在床铺上,恶狠狠的说:“胡说什么,这天下没有人比你更有资格做我赵锦的妻子,你是我唯一的嫡妃。”
佳容突然莞尔一笑,媚眼如丝的问:“唯一的吗?”
赵锦眼睛微眯,笑得像只老狐狸一样,不怀好意的说:“这就要看你表现了。”
佳容一个翻身,骑坐在赵锦的身上,妖媚的说:“我这就好好表现,务求把我家相公好好侍候好,求得这唯一啊!”
说着,佳容一双小手直接撑在赵锦的胸膛上,垂首就给他一个密密实实的吻。
赵锦本就是傍晚时分才回来,夫妻两人入室说话的时候,下人就去准备饭菜了。
君陶脚步轻快的走来时,就见君洋站得离门口远远的地方,不解的朝着他的方向看去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