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花厅里只剩下他们夫妻两人。
贺常棣就坐在楚琏身边,整个花厅都静悄悄的,没了外人,贺三郎长臂一捞,就将楚琏安置在了他的大腿上。
楚琏身材娇小,又是女子,反抗他根本就是蚍蜉撼树,挣扎两下,贺常棣连动都没动,只好作罢。
贺三郎瞧她都这个时候,竟然还不老实,大掌寻到胸前柔软捏了一把,低沉的声音喝道:“还不老实?”
也不知是不是喝了那补药的关系,被他随便撩了一下,楚琏就觉得浑身冒火,身体一僵,真的不敢再动弹。
她咬牙切齿的将贺三郎的大掌打掉,愤懑道:“贺常棣,你要是不给我个解释,也别想拦着我吃梨!”
贺常棣真是哭笑不得,瞧这小女人平日里挺聪明的,原来也就是个吃货,那张小嘴真是受不了一点苦。
贺三郎手臂用力,将楚琏往怀里兜了兜,轻叹了口气,说道:“想必几个丫鬟已经与你说过你的身子吧?”
“我体质偏寒?”
贺常棣颔首。
“你早晚喝的补汤是缪神医和钟嬷嬷琢磨后开的,因为加了好几样特殊的药材,虽然是温补,但是却要忌凉,起码在换补汤之前,你这寒凉的东西都不能吃。”贺三郎耐心给她解释。
听了这话,楚琏顿时哀嚎出声,她知道调养身体不易,缪神医没给她开那些苦哈哈的药方已经是照顾她了,可是这喝补汤的滋味也不好受啊!
楚琏嘴角抽了抽,“那补汤要喝多久?”
☆、第二百五十七章:竹青色
第二百五十七章:竹青色
贺三郎眼眸微垂,瞧着她不太高兴的小脸,他安抚的在她柔滑的脸颊上啄了啄,“七日,七日一过就可以换药膳了,到时候不必这么忌口,水果茶水也可以吃喝一些,但也不能贪多。”
听了贺常棣这话,楚琏也只能无奈地点头。
还好只是七日,要是一个月两个月她还不得难受死。
楚琏抿了抿唇瓣,也只能接受这个事实。
她掰开贺常棣束在她腰间的手臂,“你放开,我要吃饭。”
贺三郎嘴角扬了扬,松开双手,楚琏连忙跳下去坐到了一边。
说实话,两人这么亲密的叠坐在一起,不但楚琏脸红心热,贺常棣也隐忍坚持不了多久,还是分开的好。
楚琏没什么胃口,捡了几样清淡的菜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
贺常棣见她吃的少,剑眉微蹙,给她亲手盛了碗鸡汤放在她面前。
“你吃的太少了。”
楚琏不好拂了他的心意,只好拿着汤勺有一口没一口的慢慢喝着。
突然她想起了件事,转头问认真吃饭的贺常棣。
“贺三郎,你哪来那么多银子给我买首饰?”那些首饰少说也要四五千两银子,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
贺常棣拿着玉筷的修长手指一顿,那幽深的凤目就扫了过来。
楚琏心虚地扯了扯嘴角,又添了一句“夫君”,这才将贺常棣不满的情绪压下去。
毕竟小两口在一起的时间不长,让楚琏像古代闺秀一样迅速进入角色、毫无顾忌的唤贺常棣夫君,她一时还是有些适应不过来。
贺三郎放下手中筷子,停下进食,他认真的看向楚琏,想了想道:“琏儿,我不想骗你,这银子的来处我暂时不能与你说,但是你放心,都是为夫的,并非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得来的。”
楚琏没想到得到的会是这个答案。
她有点吃惊,却并未逼问,她看过原文,还是知道日后大武朝大方面走向的。
那些朝堂上的事情她并不想管,她也没有那么大的野心,钱够花,日子舒心就好,干嘛管那么多。
何况有些事又不是她一个人努力就能改变的。
她的愿望就是做一个舒舒服服的米虫,只要别人不来招惹她,那她就会安安分分的。
到时候只要保证贺家大方向不是错的,那整个贺府就不会有问题。
“好,那我不问了,只是就算是你的银子也不能这样花的,若是被祖母她们知道了,怕是会胡思乱想。”
可不是这样嘛!
如今靖安伯府公中的银子不够花,甚至都厚脸皮来她这里把归林居要了过去,贺常棣却花了几千两银子给她添置首饰,如果真叫贺老太君知道了,定是要生他们三房的气。
贺家又没分家,他们还住在长辈身边,做什么事总是需要低调点的。
贺三郎明白妻子的疑虑和难处,他伸手摸了摸楚琏的头发,“放心,祖母不会知道的,为夫想给媳妇添点首饰难道还要经过别人同意吗?”
楚琏翻白眼,他那哪里是给人添“一点”首饰,估莫着珍宝阁的整个柜台都要被他搬回来了。
“再吃些。”
贺常棣又给她夹了些菜。
楚琏坐在贺常棣身边,看他吃饭认真,也不自觉跟着多吃了点儿。
她发现不管是生活豪奢亦或是清苦,贺三郎都不会随便浪费食物。
他们夫妻饭桌每日也就是平常的三菜一汤,只不过因为菜谱早被楚琏改良,所以比别人家的菜好吃许多倍而已,分量也差不多恰好是够他们夫妻吃的,不会有多少剩下。
隔了两日,就是楚鸢的及笄礼。
楚琏已经事先拿到了帖子,又是她娘家,她不可能真的不去。
贺常棣今日要去兵部衙门交接事宜,要到中午的时候才能腾出空闲来。
早上夫妻两醒来,桂嬷嬷和喜雁就在给楚琏选出门要穿的衣裙。
楚琏从净房出来,瞧见贺常棣还在,奇怪道:“不是说今日要去兵部?怎么到现在还未出门?”
贺常棣幽深的眼眸扫了只着一身家常襦裙的楚琏一眼,“不急,先将你送去英国公府,我再去兵部。”
楚琏微讶,“这样不耽误你公务吗?”
边与贺常棣说话,楚琏边坐到妆台前,由着问蓝给她梳头。
贺常棣靠在窗边的玫瑰椅上,他今日穿了一身竹青色蟒袍,外罩着颜色稍深的大氅,盘玉腰带上压着一块质地上乘的玄龟墨玉,黑发用玉冠高束,虽然气质冷凝,但是面如冠玉,君子斐然。
他长手长腿坐在那里就是一幅让人痴迷的天然画卷。
贺常棣已经收拾好,坐在一旁等着妻子。无事做,就拿了放在旁边小几上的楚琏平日里用来打发时间看的话本子,随意翻看着。
楚琏皮肤娇嫩白皙,又是最好的年纪,根本就不用刻意去涂脂抹粉。
梳好了发髻,选了一支点翠凤钗和一条蓝宝石的分心戴上,轻扫峨眉,在唇间稍稍点了些胭脂就妆成了。
贺常棣虽然像是在看着手中的话本,但是一刻钟过去了愣是一页都没翻过去。
旁边伺候茶水的白茶见三少爷时不时朝着三奶奶的方向看,抿嘴一笑。
三奶奶今年十六了,五官比去年刚成婚的时候长开了些,两颊的婴儿肥也完全褪去,如今容颜昳丽,丽质天成,怎么瞧怎么好看,就连她一个小丫头都要看痴了,又何况三少爷呢!
这时,桂嬷嬷取了两件衣裙从屏风后走出来。
“三奶奶,您看哪件好看?”
桂嬷嬷取来两件衣裳分别是海棠色的五幅襕裙和竹青色的儒裙。
这两套衣裳都是魏王府送过来的,楚琏都没上过身。
楚琏刚要说那件海棠色的,贺常棣就指着那见竹青色的先开口了,“就这件。”
桂嬷嬷有些为难的看向楚琏,用眼神寻问她的意思。
楚琏颔首。
其实这两套衣裙都做工精致、布料上乘,魏王府送过来的,不会有差的。
式样虽然不一样,但是对楚琏并无什么区别。
她对穿着方面要求不高,平日里的衣物也都是桂嬷嬷在帮她打理。
桂嬷嬷便将那件海棠色的交给小丫鬟拿回衣柜放好,将竹青色的递给喜雁。
等楚琏换好衣裳,目光扫向贺常棣时,这才一瞬间恍然。
今日他们夫妻竟然穿了同一种颜色的衣裳,如果两人站在一起,仿佛穿了情侣装一样……
想到贺常棣刚刚插嘴替她选衣裳,楚琏抿嘴一笑。
房里桂嬷嬷和几个大丫鬟看到主子夫妻站在一起时的模样,也是恍然。
贺常棣看她收拾差不多了,也将话本放在一边。
临出门前,还不忘将赭色的披风给楚琏披上。
两刻钟夫妻两就到了英国公府。
鸢姐儿毕竟是二房嫡女,所以今日及笄礼办的甚是热闹。
楚琏的马车在大门前停下,门口已经有迎宾的嬷嬷和大丫鬟。
贺常棣先从马车上跳了下来,随后才伸手将楚琏从马车里扶下来。
门口迎接宾客的老嬷嬷们都是有眼色的,当然一眼就将楚琏给认了出来。
其中一位嬷嬷带着丫鬟赶紧小跑着过来,“六小姐可是回来了,老太爷和老夫人都念叨您许久了。”随即又给楚琏身边的贺常棣行礼。
那婆子眼神乱扫,当发现楚琏和贺常棣身上的衣着打扮,以及贺常棣对楚琏的态度时,她心中又多了一分谨慎。
“六姑爷,老太爷、大老爷、二老爷、三老爷还有少爷们都在前院书房呢!老奴派人带您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