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不是变相的强迫自己嘛?!
顾伽罗嘴上没说,但心里很是不舒服。是。‘前身’可能做了什么对不起顾琼的事,但对顾琼造成的伤害应该也不会太大,否则顾琼可不能好端端的站在这里。
可顾琼却总是表露出一种‘我是债主。这些都是你欠我’的神情,这就有些过分了吧。
算了。情分淡了就淡了吧,顾伽罗虽有心弥补,可也不会无原则的纵容。
渐渐的敛住笑容,顾伽罗道:“我也只是试一试,能不能成,还要看你和妙真大师的缘分。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你好好照顾翠姨娘和自己吧。”
顾琼一惊,察觉到顾伽罗脸上的冷淡,这才发现自己失态了,不知不觉间,竟将自己的真实心思表露出来,还引起了顾伽罗的不满!
不行,这可不行,她重生一回,该报的仇还没报呢,怎么能贸然得罪顾伽罗呢。顾伽罗可是她在顾家的唯一靠山和指望。
顾琼赶忙拉住顾伽罗的胳膊,眼中写满歉意,“二姐姐,我、我方才是太激动了,所以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倘或说错了什么,还请二姐姐见谅。”
顾伽罗勾了勾唇角,道:“咱们姐妹间,不必这般客套。你放心吧,妙真大师那儿我会尽量帮你的。”
顾琼满是感激的点头:“那就多谢二姐姐了!”很显然,这次的感谢比方才多了几分‘真挚’,看的顾伽罗心里直叹息。
十多年的姐妹啊,就这么生分了!
……
齐谨之从茶楼回来,心情很是郁闷,任谁被这样要挟,他也不舒服啊。尤其一想到明天还要去接那个鲜廉寡耻的女人,他就像吃了个苍蝇一样恶心。
“大爷,西南那边有消息传来!”
刚走进齐家大门,便有个精瘦干练的小厮迎了上来,压低声音道。
齐谨之脚下不停,问道:“说!”
小厮道:“东府大老爷和大爷决定返京,西南大营的事务全都交由严副将打理。消息传来的时候,东府两位主子已经动身了。”
“那么说,此时他们已经在路上了?”齐谨之长长吐了口气,把那对父子调回京,那件祸事就能避开了吧?!
然而事实告诉齐谨之,有些事真的是命中注定,哪怕因他的插手,命运的轨迹拐了个弯儿,但最终还是会回归正轨!
次日清晨,齐谨之带了礼物,恭敬的去顾家给顾家长辈请安,并亲自将顾伽罗接回来。
不想,宋氏却不肯松口,甚至连顾伽罗的面儿都不许齐谨之见——齐家小子回京都好几天了,每天上蹿下跳的忙活,却不知道先来岳丈家请安,这摆明就是不把顾家的长辈放在眼里。再者,他现在一幅委屈的模样又是个什么样子?难道谁还逼着他来接顾伽罗?(齐谨之:岳母,您真相了!)
宋氏是书香门第的小姐,讲究的是骂人不吐脏字,一番挤兑的话说得很是文雅,只把齐谨之臊得满脸羞红,连连赔罪不止。
最后,还是顾则安表了态——齐小子,你的歉意,咱们这些做长辈的接受了,但是伽罗的身子还不太好,想要接她回去,再过十天半个月吧。
“……”站在顾家大门外,空手而归的齐谨之心里那个纠结呀。然而让他更加纠结的还在后头,三天后,齐谨之得到快马飞书——
“不好了,东府大爷在回京途中,偶遇永宁宣抚使的大公子,两人言语不和,大爷失手将对方误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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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4章 开眼界
“谁?谁死了?”齐谨之猛地转过身,一把揪住了小厮的衣襟,厉声问道。
齐谨之的力道很大,一只手便将小厮提了起来。
小厮艰难的用脚尖着地,脖子给卡得死死的,险些喘不过气来,艰难的说道:“是、是永宁宣抚使的大公子安、安国忠。”
“安国忠?我不是暗中将他隐去贵州了吗?怎么他还会跟齐勤之碰到?”齐谨之猛地松开手,神情有些呆滞,喃喃的说道。
小厮是齐谨之的心腹,对于某些事,他还是知道一些。听了齐谨之的低喃,他赶忙说道:“听说永宁马市上来了一批上好的滇池驹,安大公子素日喜欢马,听了这个消息,便特意从贵州返回了永宁。巧的是,东府的大老爷和大爷在驿站换马,刚好跟安大公子遇上——”
齐谨之的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难道齐家注定有此一劫?饶是他提前做了诸多安排,刻意将人调开,但安国忠还是死在了齐勤之手上。
接下来,永宁大乱,而盘踞边陲的前朝梁王趁机煽动西南各族各部,刚刚稳定没有几年的西南彻底乱了。
西南大乱,圣人惊怒交加,一面派遣人马平乱,一面调查西南动乱的原因。最终东府父子在西南的种种不法事被披露出来,整个齐家跟着落罪!
夺爵、抄家,扬扬赫赫几十年的黔国公一夜之间支离破碎……齐谨之脑海中浮现出梦中的种种凄惨场景,他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上。
“大爷,您怎么了?”
小厮慌忙将齐谨之扶住,迭声问道。
齐谨之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抽离了身体。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连动个小拇指也有困难,他只能被动的任小厮将他扶到自己的院子里。
“大爷,小的这就去请太医!”小厮被吓坏了,心道不就是死了个宣抚使家的公子吗,怎么大爷活似天塌下来一般?还有,闹出人命的是东府大爷。又不是自家大爷。大爷何必这般惶恐?
坐在熟悉的房间里,齐谨之总算回过神儿来,他艰难的吞咽了一口口水。道:“不必了,我没事儿。对了,国公爷在家里吗?”
小厮忙道:“国公爷刚从东府回来,前几日那边二爷寻到了一个医术极好的小姐。据说那小姐是妙真大师的亲传弟子,医术了得。经过她的诊治,大长公主的病情已经好多了,现在能张口吃饭了呢。”
能吃得下东西,表明这病情有所好转了。齐令先也不必每日守在东府充当‘孝侄’了。
“大长公主?”齐谨之苦笑两声。齐令源父子惹了祸,就算大长公主康复又能如何?圣人早就看大长公主不顺眼,如今有了惩治她的机会。自然不肯放过。
想想梦中的场景,齐谨之的心再次沉了下去。
“大爷。您真的没事?要不小的将回春堂的大夫请来给您瞧瞧?”小厮担忧的说道。
齐谨之摆摆手,挣扎着从榻上起来,道:“我说不用请大夫!好了,我还要去寻国公爷说话,这里没什么事了,你下去吧。”
小厮犹豫了下,还想劝两句,但看齐谨之面色不虞,他也不敢坚持,只得乖乖的应声退下。
齐谨之深深吸了口气,一撩衣摆,径直朝国公府所处的院子走去。
……
过了八月节,顾伽罗便收到了妙真返京的消息,她赶忙亲自写了拜帖,命人郑重的送到了静月庵。
妙真大师还记得冯氏,看到顾家送来的精美花笺,她不禁想到了那个娴静美丽的女子,叹道:“算起来,我们也是故交呢。给顾家回信,就说后日我得闲,让她们后日来吧。”
妙真刚刚回京,她须得先进宫一趟,拜见太后、圣人和皇后,然后再回安王府一趟。
服侍妙真的尼姑赶忙出去传话。
顾伽罗得了回信,很是高兴,虽然她是因为顾琼的请托,才主动跟妙真大师接触。但妙真是个尊贵的人,在京城贵妇圈里极有身份,能跟她交好,对于顾伽罗的‘洗白’大业也是极有帮助的。
说到‘洗白’,就不得不提一提姚希若。
半个月前,姚希若毛遂自荐去给大长公主看病,只几天的功夫,大长公主便有了起色。虽然姚希若不会像那些太医或是老大夫一样咬文嚼字的背诵医书典籍,甚至她连明确的脉象都说不出来,但人家却能把大长公主的病看好。
没用多久,顾家表小姐姚希若是妙真传人、身怀医术的消息便传了出来,连宫里都听说了姚希若的大名。宫里甚至有人建议,说姚小姐既然擅长医治无名怪病,不如给九公主也看一看……不管外头怎么说,但有一点众人可以肯定,那就是姚希若果然擅长药理。
如此,那日在永兴侯府,与顾伽罗一起同座赏花的燕三奶奶、许氏等人愈发肯定,顾伽罗身上佩戴的那个毒荷包,十之八九是出自姚希若之手——姚某人既然能解毒,那也能制毒呀。
事后燕三奶奶曾经偷偷研究过,发现顾伽罗荷包里的毒丸配制得很是巧妙,毒性大,气味却极小,不熟悉药理的人根本就闻不出来。中毒后无重大反应,只会无声无息的影响着人的脾气和心智。
这与大长公主所中的奇毒,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燕三奶奶没有声张,只是暗中提醒小姑子,以后切莫得罪姚希若!
谁料她的小姑子岳淑慎是个心直口快、藏不住话的人,回头便告诉了闺蜜。一个秘密,当被第三个人得知的时候,也就算不得什么秘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