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等了三年,机会来了。
妙真大师身染怪病,女神医齐姚氏开了药方。方子倒没什么,惟独这药引,啧啧,至亲至爱至信之人的心头血一滴。
闻听这个消息后,大家惊异的同时,也忍不住暗搓搓的想:没准儿,这便是一个验证顾伽罗这个‘太子’是真是假的机会呢。
许多戊辰年出生的女子更是惊喜万分,或许,她们才是妙真大师流落在外的宝贝女儿。
尤其是曾经与妙真大师亦或是安亲王府有过亲密关系的人家,更是无比期待的让家中适龄的女孩子去‘献血’。
可惜的是,大家都失败了!
……就在今天,齐慧之却告诉大家,有人成功了,那人便是刘家的女儿。
如果消息属实,那么刘楚楚势必会成为第四个幸运的女子。
哦不,不对,之前三个都是西贝货,刘楚楚这个经过验证的‘真太子’势必成为妙真大师的心肝肉儿,得到她老人家的全部宠爱。
而顾伽罗这只‘狸猫’,也就只能悲剧的下台一鞠躬,成为众贵妇嘲笑的目标了。
以上便是齐敏之脑海中浮现的画面,她不安的扭头看向顾伽罗。
果然,她那一向淡定、优雅的大嫂,此刻正一脸惨白,双眼写满不可置信、无助绝望。
齐慧之也看到了顾伽罗的神情,直觉快慰,她下巴抬得高高的,“敏姐儿,你猜得没错,刘姐姐便是妙真大师至亲至爱至信的有缘人。”
她故意加重了‘至亲’两个字的读音,就差明说‘刘楚楚便是妙真的女儿’了。
顾伽罗的身子微微颤抖着,面色愈发难看。
齐慧之犹嫌不够,又丢出了一记重磅炸弹,“大师醒了后,听说是刘姐姐救了她,又高兴、有感动、又心疼,迭声命人去请贺院正来给刘姐姐诊治,唯恐失了那一滴心头血会让刘姐姐有任何损伤。”
顾伽罗的呼吸急促起来。
齐慧之更来劲了,“还有呢,大师听闻刘姐姐只是刘家的族人,父母兄弟早亡,是个孤女,便立时命人将芙蓉苑的东跨院收拾了出来,让刘姐姐住下……”
“芙蓉苑?那不是大师在安亲王府的居所?”齐敏之拧着手里的帕子,愈发觉得形势对顾伽罗不利,愈发为大嫂担忧。
“可不就是大师的院落嘛。”
齐慧之说得眉飞色舞,就好像住进芙蓉苑、得以陪伴妙真大师左右的是她本人一般。
“还有呢,大师不顾自己尚在病中,亲自叫来心腹管事妈妈,命她打开私库,取了许多上好家具、瓷器、摆设,以及各种精致珍贵的布料、首饰,统统送到了刘姐姐的房中。”
“不止如此,大师还让人叫来安亲王妃和世子妃,直说刘姐姐是她的恩人、更是她喜欢的好孩子,她要认刘姐姐为义女——”
说到这里,齐慧之的双眼定定的看着顾伽罗,“义女嗳!妙真大师喜欢过好几个年轻的女孩子,却从未想过要认谁做义女。今个儿偏偏看中了刘姐姐,不但要认做义女,还想将她的名字记入玉牒,成为正儿八经的萧氏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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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7章 喜事
“……大师康复是天大的喜事!”
沉默良久,清河县主方缓缓说道。她闭口不谈刘楚楚的话题,仿佛没有听到齐慧之的话。
“是呀,大师醒了,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顾伽罗已经恢复了往昔的从容,微微一笑,对清河县主说道:“母亲,我待会儿就命人去安亲王府投拜贴。”
“呵~”齐慧之一记不阴不阳的冷笑,言下之意再明白不过了。哟,人家真太子出现了,你个西贝货还凑上去做什么?想自取其辱吗?
“谨大嫂子是该投个帖子去探望妙真大师。毕竟她老人家对您曾经那般好——”
齐慧之故意点出‘投帖’、‘曾经’等几个字,唯恐顾伽罗听不懂她的暗示。
清河县主却听不下去了,冷冷的打断她的话,“慧姐儿说的是,香儿,我已经命人准备了一些药材和新鲜果蔬,大师那里必是不缺的,可到底是怎么的一份心意。等你去探望她老人家的时候,一并带过去吧。”
顾伽罗点了点头,笑道:“母亲放心,儿省得。”
齐敏之乐得缓和气氛,也跟着符合道:“是啊娘亲,大嫂最是个稳妥的,想来事事都料理清楚了。对了,娘亲,大哥和大嫂终于回来了,京中的亲友有知道的,也有不知道的,您看,咱们是不是该设个宴,把京中的亲朋、故友都请来做一做?”
好歹也要让人家知道,齐家未来的家主回来了,日后交际,切莫忘了还有顾家大奶奶这一号人呢。
清河县主闻言,眼底闪过一抹欣慰与欢喜,赞道:“我的敏姐儿长大了,竟也懂得人情世故了。好好,居然比我想得还周到。”
她说这话自然是半真半假,想她清河县主主持中馈二十多年,自幼在权贵圈长大。岂不会连这点子事都想不到?
不过女儿的成长确实让清河县主高兴,如此,她也能放心把女儿嫁出去了。
顾伽罗赶忙附和道,“都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一别三年,我们家的敏姐儿变得这般伶俐,真真是让我这个做嫂子的大开眼界呢。”
齐敏之乐得缓和气氛,为了不让齐慧之有机会说难听的话,她故意嘟着嘴儿。拉着清河县主的衣袖,扭股糖似的撒娇道:“娘亲,大嫂,你们又在笑我,我、我不依啦。”
“好好,不说你了,不说了!”
清河县主故意随着齐敏之的动作晃动身子,一副不堪其扰的无奈模样,但眼中的宠溺却掩都掩不住。
顾伽罗笑嘻嘻的跟着凑趣。
一时间,婆媳、姑嫂三个说笑在一起。整个屋子里都是她们的说笑声。
至于齐慧之什么的,抱歉,三人暂时忘了她的存在,根本连个眼角的余光都欠奉。
齐慧之气闷,她数次都想找机会插话,然而却总被清河县主或是顾伽罗给拦了下来,满肚子的炫耀和得意硬生生的被卡到了嗓子里。
“……大嫂,幸姐儿和福姐儿还会吐泡泡呢,好可爱,胖嘟嘟、白嫩嫩的。就像两只白面捏成的胖娃娃。”
三人的话题已经从‘管家理事’扯到了‘家有萌宝’,气氛也愈发温馨、热闹。
咯吱!咯吱!
齐慧之用力咬着牙齿,这种全然被无视的感觉实在糟透了,她恨不得立刻翻脸。
但仅存的理智提醒她。现在还不是闹翻的好时候。四哥和四嫂也都说了,现如今他们东齐还有用得到西齐的地方,所以,一切还需‘忍耐’。
清河县主与女儿、媳妇说笑了一会儿,心情略略好转,她瞥到齐慧之阴沉着脸色。想着还是不要刺激这个小白眼狼了。
万一她一时头脑发晕,再说出什么让彼此尴尬的话来,那可就不好收场了。
毕竟,齐慧之年纪小,就算说错了话,也能用一句‘不懂事’遮挡过去。而她清河县主却丢不起这个脸。
“好了,天色不早了,你们小姊妹还是早些回去歇息吧!别仗着年轻就不注意保养,等你们老了,且有你们后悔的呢。”
清河县主拿食指戳了戳女儿的额头,亲昵的说道。
“是,娘亲,女儿知道了。”
齐敏之从罗汉床上跳下来,拉住齐慧之的手,“姐姐,咱们回去吧。正好我房里的丫鬟新制了一种香膏,我特意命她加了玫瑰花露,味道特别好闻。咱们去试试?”
齐慧之真想一巴掌抽开齐敏之的手,可她不能,至少现在不能。
忍着心底的不喜,和被忽视的憋屈,齐慧之强扯出一抹笑,僵硬的点头:“好呀。伯母不也说了嘛,咱们要注意保养。”
姐妹两个齐齐向清河县主行了礼,然后手挽手的走了出去。
“看来,刘楚楚和永恩伯府果然来者不善。”目送一对小姊妹离开,待她们的身影彻底消失后,清河县主才敛住笑容,低声说道。
顾伽罗走到罗汉床前,在方才齐敏之坐的鼓墩上坐了下来,轻声回道:“不只是刘家,儿担心背地里还有个更危险、更恶毒的黑手。他们在西南已经害了我们一次,这次、虽然没有证据表明刘楚楚的事与‘他’有关,但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
顾伽罗抬眼看着清河县主,“母亲,刘楚楚出现得太‘巧’了,就跟事前排练好的一般。”
清河县主眸光一闪,“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来了,曲二去庄子查过了,整个庄子从庄头到粗使婆子都被人给渗透了,而刘楚楚早在去年年底就‘失踪’了。”
“去年年底?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时母亲您刚好派曲妈妈去乌蒙,而那两个害我的贱蹄子也是那时离开京城的。”
顾伽罗敏锐的发现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