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平笑道:“瞧你说的,夫人难道打算把我们一个一个都嫁了不成。”
知画也笑,道:“你还别说,我跟了姑娘那么久,当然最明白姑娘的心思!我猜着就是那么一回事,你要是不信,等轻罗姐嫁了,你就知道了!”
白平笑骂道:“就你机灵!”
出嫁的前一天,总算一切顺利,谢葭让人把嫁妆送了过去。院子里摆了小酒算是给轻罗送嫁。谢葭一时感慨,便多喝了几杯,但不至于失态,只是有些头重脚轻。
这样的情况,当然就不可能服侍卫清风梳洗。她看卫清风自己去梳洗了,便管自己歪在榻上睡着了。卫清风梳洗完了,看她那东倒西歪的模样,也无可奈何。只好把她抱上床去睡。想了想,又解了衣服,睡在她身边。
结果次日凌晨,谢葭趴在他胸口上醒来。
“……”一惊之下倒也坦然,卫清风是个言出必行的人,虽然从前有过逾矩,但是既然上次把话说开了之后他主动开始跟她分房睡,相信他现在也不会趁人之危。
稍微挣了挣,她轻声道:“将军,松一松手,妾身要起来了。”
卫清风嘟囔道:“起那么早做什么。”
谢葭无奈地道:“将军忘了,今儿是长安和轻罗成亲的日子呢。”
卫清风这才不情愿地把手松开了,翻了个身,好像在说别吵他睡觉。
这会儿也确实早了点,刚过了午夜不久。可是新娘子可已经开始梳妆了,再过两个来时辰,就要出嫁了。
谢葭从卫清风怀里爬了出来,正想下床,突然又被抱了回去。她吓了一跳,但是卫清风只是把她搂在身边,眼睛也没有睁开。
也许是松了戒心的缘故,他没睡醒的时候就会有点小孩子气,道:“不去不成吗?”
谢葭的额头抵着他的下巴,无奈地道:“将军,轻罗是打小跟着我的,我不能不去。”
卫清风搂着她不说话,也许是觉得这样温热的肌肤相贴,让他觉得很舒服。谢葭耐心地等了一会儿,他才松开了,拍拍她的小屁。股,道:“去吧。”
谢葭瞬间炸了毛,但是他已经又翻了个身假装自己已经睡着了。谢葭咬牙切齿了一会儿,先去换好了衣服,然后恶胆包天,爬到床上,趴在卫清风身上,轻声道:“将军。”
卫清风不理她。
谢葭又轻轻摇了摇他,忍着笑意道:“将军~”
卫清风的眉毛动了动,还是不理她。
谢葭壮了壮胆,索性低下头,亲了亲他的鬓角……
卫清风蒙的睁开眼,似乎有些不可置信,但是下一步已经把她拉进了床里。动作一气呵成,谢葭连反应的时间都没有。
“将军!”
许是心跳得太快,他竟然产生了怕她会逃的想法,下意识地捏住了她的下颚,吻了上去。
嘴唇一贴在一块儿,两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气,好像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见她吓傻了,倒是好整以暇起来,搂着她的腰,漫不经心却坚定地压制住她,灼热的嘴唇爱怜地亲吻她的鬓角,像一阵渴望又温柔的雨,细细密密地覆上娇嫩的脸庞。
谢葭只觉得心都快从嘴里跳出来了,紧张得不得了。她感觉到下颚的压力稍松,就微微侧了侧脸颊,突然下颚一痛,又被他掰了回来。
“!!!!!”
温柔又略带强势的吻突然变了味道,他似乎对她轻微的抵抗非常恼火,然后就凶狠地吻了下来。措不及防之间,齿关被突破,抵在下颚的手指强迫她把嘴张开,迎接他的大肆侵入!
她的脑袋一轰,想用舌头把他顶出去,没想到倒撩起他的兴致来,愈发深入地追着那不听话的小舌头。直到她喘不过气来终于放弃了抵抗,他才略松了松钳制,专心地捧着她的脸与她接吻。
脸颊好酸……
她刚产生了这个念头,他就退开了,依然压着她,喘着粗气,把脸埋在她脖子里亲昵地蹭着。可是那灼热气息却着实撩得人不安。
她稍稍动了动,就感觉到,早晨本来有的……此时正硬邦邦地顶着自己大腿内侧……
“将,将军……”她不禁轻轻地叫了一声,却不知刚刚被疼爱过,声音又娇又嫩,像能滴出水来一般。
卫清风漫不经心地道:“恩。”
谢葭小心翼翼地道:“您先挪一挪,有点儿沉……”
卫清风轻笑了一声,把身子挪开了。但似乎还不打算放她走,在她颈窝里热情地蹭着。
谢葭想起自己的计划,便祭出了杀手锏:“将军,我看我们还是分房睡吧。”
“恩?”卫清风的动作一顿。
谢葭抿着唇,道:“您的定力,实在不怎么样……”
“……”
卫清风的身子一僵,谢葭立刻猴子似的跑了。结果有些脚软,几乎是头朝上脚朝下跌下了床。她也顾不得了,连滚带爬地爬起来,哈哈大笑。
难道刚才是在试他的定力?!
卫清风的嘴角就抽了抽。
谢葭远远地站在桌旁,水雾未散的双目,还有依然红肿的艳丽双唇,凌乱的衣襟都显出一种难言的媚态来,她笑道:“将军这说的是哪里话,妾身怎么敢试将军的定力?只不过未免……一时情不自禁,我看我们还是继续分房睡的好。也免得将军落下了个定力不好的名头。将军,您说是不是?”
闻言,卫清风的脸色就不停的变幻,十分精彩,最终,他从牙缝里吐出几个字:“夫人说的是!”
他一个七尺男儿,难道还能真的能对一个女人没有定力不成!谢葭这一下可谓打蛇打在七寸了,怕是从此以后他都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眼看时辰也不早了,谢葭忙收拾着出了门。倒把刚要来叫起的知画吓了一跳。
“姑娘?”
谢葭笑道:“妆梳得怎么样了?好不好看?”
知画道:“姑娘不会是想去看看罢?这可不合规矩!”
她是坐主子的,等在屋里等轻罗来请安就是了!
谢葭果然抬头就往轻罗的住处走,笑道:“我还没见过新娘子呢,可得趁没人偷偷去看看。等人抬走了,我又不能跟着你们去闹洞房!”
“诶,姑娘!”
谢葭充耳不闻,一路小跑到了轻罗住的侧屋。屋子里正热闹,连鸳鸯都挤在这里。
见了谢葭,众人俱是大惊,然后就要上前行礼。
谢葭忙阻止了要起身行礼的轻罗,笑道:“快别多礼,今儿你可是新娘子!”
又看她红衣乌发,满头珠翠,点了艳丽的浓妆,不禁笑了出来,道:“我都快认不出你来了。”
众人笑了起来,轻罗羞涩地低下了头。
刺槐便去搬了椅子来给谢葭坐,几个人便在屋子里说话。轻罗的妆还没画完,阮姑还在把首饰不停地簪到她头上。
没过一会儿,前院的李妈妈的声音在院子里响了起来:“轻罗,李妈妈来了!”
话音正落,就见一穿着喜气的老妇手里端了个托盘,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又道:“瞧这一屋子的人……”
视线落在坐在椅子里的谢葭身上,就又顿了一顿,倒也没有大惊失色,马上回过神来,笑着请安道:“真是没想到夫人也来了啊!”
谢葭笑道:“我来凑个热闹,李妈妈,你手上拿的是什么呀?”
知画年纪最小,不等回答就快步上前去抓在了手里要翻看。
李妈妈这才吓了一大跳:“哎呀知画丫头,这个你可看不得啊!”
知画早翻了开来,众人也凑了上去把她围了起来,伸长了脖子想要一起看,知画道:“小气,给我瞧瞧怎么……”
话未落,惊呼声此起彼伏,众女一哄而散。知画更是把书一丢捂着脸就跑开了。李妈妈是武婢出身,性情豪爽,此时便哈哈大笑。
“说了是你们不该看的东西,这回该了吧!”
又见谢葭好奇地要去捡,李妈妈忙道:“诶!夫人,这可使不得!您要是看了这玩意儿,奴婢在太夫人那儿可得吃不了兜着走了!”
谢葭灵光一闪,反应过来,那应该就是传说中的避火图……连忙讪讪地缩回了手。李妈妈就三步并作两步去把那东西捡了起来揣在怀里。
谢葭出嫁的时候年纪还小,当然没有看过这种东西。前些日子还隐约听到风声,说是为圆房的事儿起过争执。李妈妈纵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再让她看到这种东西。
思及此处,谢葭站了起来,笑道:“你们先跟我出来,让李妈妈和轻罗说两句话。”
果然,李妈妈就如释重负,脸上重新笑开了一朵花。
这些丫头哪里还敢停留,一窝蜂地出了屋子全都挤在院子里。
经过一点时间的教导,李妈妈出来了。谢葭带着众人进了屋。轻罗的脸比刚才更红了,低着头。但是谁也不敢调笑了。
过了一会儿,李妈妈又来了,喊了一声:“夫人,您快先回去准备着,轻罗丫头要去给您请安啦!”
谢葭笑着退了出来,知画便跟着她一起回去了。
卫清风刚洗漱好,沉着脸在用早膳。
谢葭一脸喜气地行礼,笑道:“将军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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