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
这个混蛋还不死心,竟然想要她吃他的口水,简直可恶至极。
“左千黎也不行。”
脸色有瞬间的黑沉,但很快,左千颜就收敛了,挑眉问道。
“这与你有关系。”
这个世上,左千黎是个例外,她不介意与他同桌而食。
“当然有关系。”
脸色一瞬间黑比锅底,左千颜猛然站起,一手钳制住陆如芸的下巴,强迫陆如芸与之对视,这才冷声宣布:“陆如芸,我现在明确的告诉你,你,我要定了。”
哪怕中间隔了一个左千黎和他父皇,她陆如芸这辈子也注定是他左千颜的人,谁也阻拦不了。
再次看到陆如芸,他越发看不透这个女人了,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他越发坚定了占有陆如芸这份心。
“我也有一句话送还给你。”
微微挣扎,摆脱掉左千颜的钳制,陆如芸森冷的说道:“除非我死,否则,这辈子我陆如芸都绝对不可能是你左千颜的人。”
她死了,她的尸体也不属于左千颜。
换句话说,不管如何,她陆如芸这辈子都不可能是眼前这个人的,她不允许,她相信,左千黎也不会准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那就赌赌看。”
他现在是尊重她,才没有使用那些强硬的手段,否则,他不相信这个世上还有他左千颜得不到的人。
不过,现在他开始觉得之前的方式实在烂到不行,像陆如芸这样的女人,有时候是需要用强硬些的手段,才会让她明白,这个世上,到底是男人的世界,不是一个女人能翻天的。
“我没兴趣打这么无聊的赌。”
这事事关她的终身大事,她没兴趣拿来跟人打赌,更何况,这左千颜是什么人,那可是她陆如芸这辈子的敌人,自然不会跟他打这样无聊的赌约。
“你害怕了。”
剑眉轻挑,左千颜讥讽的问道。
“那就当我害怕好了。”
无论如何,陆如芸都不可能跟左千颜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开玩笑,她不是害怕输掉,只是觉得无聊。
“没想到你居然会主动认输。”
还真是神奇。
从两人相处到现在,陆如芸在他面前就从未服过软,甚至,连示弱都未曾有过,就连上次被他绑架到别院时,陆如芸也没有示弱过。
可现在倒好,仅仅因为一个赌约,陆如芸居然主动认输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
“我吃饱了。”
大丈夫能屈能伸。
虽说她是一介女流,算不上大丈夫,但这点儿度量还是有的。
不过,她并不喜欢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毕竟,多说无益,只会徒增她的烦恼,一个不小心,还有可能被左千颜给绕进去,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为今之计。
陆如芸暂时走不掉,不会离开,可又不想跟左千颜闹翻天,只能暂避其锋芒,免得自己不是被气死就是失手杀了左千颜。
“才吃这么点儿。”
看了眼桌上基本上没动过的饭菜,左千颜剑眉紧皱,沉声说道。
他不相信陆如芸的食量只有这么点儿,而她既然这样做,分明是在甩脸子给他看。这可不行。
“怎么?连我吃饭也要管。”
秀美的柳眉轻轻上挑,陆如芸冷笑道。
“多吃点儿,别饿坏了。”
触及陆如芸那阴沉的眼神,左千颜心情莫名好了一些,这才换了柔和些的语气,关切的说道。
“我还不至于饿死自己。”
她还有很多很重要的事情要办,更重要的是,眼前这个男人还没死之前,陆如芸是绝对不会让自己在他之前出事的。
“就当陪我不行吗。”
语气不自觉的带了些哀求之色,这是曾经的左千颜绝对不会做的事情,可在这一刻,他就想示弱,看看陆如芸回事什么样的反应。
“抱歉,我只想出去走走。”
真是受够了。
陆如芸现在是一刻也不想在跟左千颜待在一起,她实在受不了这与她印象中反差极大的左千颜。
“真的不肯。”
虽然早就知道了答案,可真正发生了,左千颜还是忍不住有些受伤。
他左千颜是什么人?
那可是左国堂堂的七皇子殿下,手握重权,从不将自己软弱的一面展现在外人面前,可刚刚,他不顾他的身份和男人的尊严,在陆如芸的面前示弱,这在以前是绝对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本以为虽不至于让陆如芸对他完全改变想法,但这么完全的漠视,也出乎他的意料,甚至,令他的心阵阵抽痛,好难受。
“嘭。”
回答左千颜的,是毫不犹豫的关门声,而陆如芸的身影也随之不见了。
“可恶。”
该死的,这个女人居然对他这么无礼。
愤愤的捏碎了手里的茶杯,左千颜阴沉着脸,低低的咒骂一声,漆黑的眼底满是冷意。
为什么?
为什么陆如芸会对他那么的漠视?
为什么陆如芸对他会有那么大的仇恨?
更重要的是,他搞不明白他到底做了什么事,令陆如芸对他的态度这样的决绝,完全没有半点儿缓和的样子,这实在很不正常。
“我一定会得到你的,陆如芸。”
势在必得的擦掉手上的粉末,左千颜拿过陆如芸之前使用过的杯子在手里把玩,忽然手里的动作一顿,抬手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
他不管陆如芸对他是什么态度,反正他赏识的是她的才识,想要的,不过是她能为他所用。
只不过,在过程中,发生了一些令他意料之外的事情,从而改变了这个想法,但目前看来,想要得到她的心是不太可能了,然这也无所谓,他不介意先得到她的人再俘获她的心。
“你认命吧。”
再次倒了杯酒一饮而尽,左千颜这才站起身,留下银两后,起身离开……
嘭!
愤恼的一掌击碎了眼前的茶桌,好似只有这样,才能宣泄他的满腔怒火。
没想到,他不过是昏迷了一场,再次清醒,整个世界都变得陌生起来,可唯一令他不能接受的,就是那条荒谬至极的追捕令。
绑架他?
简直过分,那些人怎么能如此污蔑她?
阴沉着脸,左千黎恨不得现在就跑到他的父皇面前,狠狠的质问他的父皇,为什么明知道陆如芸是无辜的,还要发出那样荒谬的通缉令?
可恶!
他怎么就遇上这样的事情呢?
过去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陆如芸现在怎么样了?
好不容易倍受折磨恢复清醒的左千黎现在的心情糟糕透了,若不是身体还过于虚弱,完全没办法离开床,他现在早就去找陆如芸,坚定的守在她的身边,保护她。
可惜……
天不从人愿,按照星月寒的说法,他这身子至少还需要五天时间才能下地,还需要至少十天的时间才能完全康复。
天知道,他左千黎现在最紧缺的东西就是时间。
可有什么办法呢?
星月寒的话说的没错,如果他不恢复,即使这个时候出去,也不能证明陆如芸的清白,反而还会害了她和自己。
林晓霖,你好样的。
竟然在这个时候捅他一刀,他最好期待陆如芸没事,否则……
整个林氏宗亲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哎……
满腔的怒火,最终化为一声轻叹。
如芸,你一定要等我啊!
“喝药了。”
从返回京城到现在,星月寒的心情就一直是沉闷的,除了每天必要的事情外,他基本上都是看向南疆的方向发呆。
他后悔了。
为什么当时的态度就不再坚定一点儿?
为什么会有所顾忌的被她劝服?
原来……人生最可怕的事,不是冒险,而是永无止尽的等待。
“她真的有说等我康复后就立马回来。”
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左千黎将碗递还给星月寒,淡淡的问道。
这段时间,几乎这句话成了他的口头禅,每一次喝完药后,他总会问上一次,好似这样才能抚慰他那不安的心。
“嗯。”
不厌其烦的回答同样的问题,星月寒何尝不是在用这句话安抚自己的心?
“最近林晓霖和左千颜可有消息。”
这次醒来,总感觉眼前这个男人好像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可偏偏他又说不出哪里变了。
索性,现在有太多事困扰着他,没太多心思顾及星月寒。
“只能知道他们现在都不在京城,至于有没有找到陆如芸,那就不知道了。”
他只是个半隐的大夫,没有太多获取消息的渠道,当然,如果他出山,自然会有大批的人主动为他寻找,可接踵而来的麻烦,也不会少。
目前来说,星月寒觉得,刚刚招惹了赵廷翊这个劲敌,目前,他还不适宜暴露行踪,惹来更大的麻烦,而身边的左千黎已经醒了,有他在,这点儿事根本难不了他。